陶君蘭再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半夜了。更新最快【】她一動,環著她的李鄴自然也就一下子驚醒過來:“醒了?”因是剛從睡夢中醒來,所以李鄴的聲音明顯帶著一絲沙啞。


    陶君蘭應了一聲,動了一動想坐起身來。不過卻是立刻被李鄴按住:“想做什麽?我來就是了。”


    陶君蘭登時有些羞惱的瞪了李鄴一眼,隻道:“去叫紅螺進來服侍我罷。我要更衣。這個你怎麽幫我?”


    李鄴一怔,隨後臉上也是有點兒發燙。便是咳嗽一聲,尷尬的不敢看陶君蘭。而後摸了摸鼻子揚聲叫人進來服侍陶君蘭。


    其實他倒是很想說他能幫忙的,不過看著陶君蘭的羞惱,他到底沒敢將這話說出口。陶君蘭如今都這般了,他自然也舍不得再隨意逗她玩兒。


    不過趁著陶君蘭去更衣的功夫,李鄴倒是叫了人將一直溫著的粥端了上來準備一會兒給陶君蘭吃。


    待到陶君蘭出來,李鄴便是笑道:“餓不餓?廚房準備了肉粥和一些爽口的小菜。”


    陶君蘭之前不過是喝了一些白粥和一碗藥,此時自然也是餓了。便是點點頭讓人扶她去桌邊吃東西。不過李鄴卻是不肯,隻讓人將陶君蘭重新扶上了床,又親自與她蓋上了被子,這才又端了粥過來:“我來喂你罷。”


    李鄴這般,陶君蘭自然是又羞又窘,偏過頭去不理李鄴。


    李鄴恍然大悟,沉聲吩咐其他宮人:“都下去罷。一會兒我叫你麽。”


    宮人們都魚貫退了出去,而陶君蘭這才狠狠的瞪了李鄴一眼,出聲埋怨他:“怎麽你越來越沒分寸了?當著宮人也如此,傳出了還怎麽好意思見人?”不過這抱怨軟綿綿的,想來也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李鄴果然不怎麽在意,隻是專心致誌的舀了一勺粥遞到了陶君蘭唇邊。


    陶君蘭一麵恨恨的白了他一眼,一麵卻是不客氣的直接吃了。


    李鄴一臉喂了幾口,見陶君蘭不再埋怨了,這才笑了笑開口道:“怕什麽?我們是夫妻,你如今你又有身孕,別說隻是服侍你用膳了,就是你叫我做別的,誰又敢說什麽?自己的妻子自己疼,這有什麽錯?”


    陶君蘭被李鄴說得心頭甜蜜,可嘴上卻不肯服軟:“你是太子,叫人看見你這般沒架子,你以後如何服眾?”


    李鄴失笑:“若對自己妻子好便是無法服眾,那做什麽才能服眾?再說了,我在你跟前,又哪裏需要這些?”


    兩人一個喂,一個吃,還一邊說話,不知不覺陶君蘭就用了一小盅的粥。


    等到陶君蘭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是已經有些撐了。她忙搖頭:“飽了,不吃了。”


    李鄴看了看沒剩下多少,也不嫌棄是吃剩下的,便是自己三口兩口的吃了。叫人進來將碗筷收拾出去,又漱了口,這才重新上了床去抱著陶君蘭準備繼續睡。


    陶君蘭靠在李鄴懷裏,倒是覺得人似乎都好受了一些。便是往裏頭擠了擠。


    李鄴忙按住她:“別蹭到了額上的傷口。”


    陶君蘭這才作罷,然後與他說起拜月時候的事兒:“祝詞卷軸上,一個字也沒有。”


    “嗯。”李鄴早就猜到了這事兒,自然也不覺得奇怪,當下應了一聲。


    “我覺得,可能木板也是被動了手腳的。”陶君蘭沉聲道出自己的猜測,“我懷疑,根本就是有人故意針對我。要知道這事兒之前本是該皇後去的,皇後卻推脫了”


    “不一定是皇後。”李鄴知道陶君蘭想說什麽,便是率先一步說了出口來。“不過現在這個事情畢竟隻是咱們的猜測,具體調查一番之後也就明白了。這事兒你就別再操心了,有我呢。”


    “嗯。”陶君蘭摸了摸肚子,心中明白自己現在的確也不能思慮過重,不然的話對孩子也不好。雖說如今還不大確定是不是真有了,可萬一是真的呢?


    她可不敢拿孩子來冒險。


    被窩裏就這麽大,陶君蘭這麽一動,李鄴自然立刻就覺察到了。


    陶君蘭隻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伸過來,無比輕柔的蓋住了她的手。而後又聽李鄴輕聲問:“真的有了?”那小心翼翼的語氣,倒像是怕驚動了什麽似的。


    陶君蘭搖搖頭:“不確定,不過很有可能是。”畢竟之前她的葵水一直也很準時,再加上前一段時間他們也的確是十分的努力。所以她覺得應該是沒錯的。


    而李鄴聽了這話之後,卻是有些小小的激動:“一定是的。”


    陶君蘭登時被逗得笑了起來:“又不是第一次做父親了,怎麽的還這般激動?讓拴兒和明珠知道,以後他們懂事了該吃醋了。”


    李鄴悶悶道:“之前你懷孕時,我都不在你身邊,自然是不同。至於在拴兒和明珠跟前,我自然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李鄴說得歉然,陶君蘭卻也不覺得難過,反而拍了拍他的手,笑道:“這一次你怎麽也不會錯過了。”


    李鄴應了一聲,愛憐又眷戀的用手指隔著衣裳撫摸了一下陶君蘭的腹部。仿佛如此就已經能感覺到孩子了一般。


    陶君蘭忍著笑意任由李鄴摸了半晌,這才悶笑:“睡了吧?好癢。”


    李鄴登時就有點兒尷尬,不過卻故作淡定的咳嗽一聲:“好,睡了吧。”本想將手拿開,不過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舍得。


    陶君蘭精神不濟,自然是很快睡了過去。倒是李鄴卻是因為實在是太過亢奮,待到陶君蘭呼吸綿長誰熟了的時候,卻依舊是絲毫沒有睡意


    因為陶君蘭睡著了,李鄴這才又鬥膽輕輕拍了拍陶君蘭腹部,說是拍,其實是點也不為過。那樣輕柔的力道,隻怕隔著衣裳陶君蘭都是感覺不到任何動靜了。


    李鄴兀自亢奮了許久,又戀戀不舍的摸了許久,直到天色將明幾乎才睡過去。


    第二日,二人是被明珠和拴兒吵醒的。


    明珠也不知是怎麽了,一大早就哭著要陶君蘭。拴兒本來是去看妹妹的,結果被明珠惹得也想陶君蘭了,兩人於是幹脆就手拉著手一路過來了。


    李鄴率先醒來,看著眼淚汪汪的女兒,心都要疼化了,張嘴便是:“誰欺負明珠了?告訴爹,爹給明珠報仇!”一麵說一麵i將明珠抱了起來。


    拴兒也不吃醋,吭哧吭哧自己就跑到了床邊,看著陶君蘭低聲問;“娘怎麽了?為什麽不起床?”


    明珠此時也含著淚和李鄴告狀:“嬤嬤壞,不讓來找娘。”


    明珠眼巴巴的看著李鄴,滿心期待李鄴真能罰一下自己的奶嬤嬤。


    結果李鄴隻是幹笑了一聲,隨手摸了一塊點心給她:“嬤嬤也是為你好。”好似把剛才說過的話完全都忘記了似的。


    陶君蘭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然後明珠就又癟了嘴掉起眼淚來,掙紮著把不給李鄴抱,悻悻哭道:“爹壞!討厭!”


    李鄴抱不住明珠,隻能放了她下來。結果明珠就跑到了陶君蘭跟前,眼巴巴的告狀:“爹壞,嬤嬤壞。”


    陶君蘭辦起臉來:“好了,多大的姑娘還哭?!你看看你哥哥,再看看你姐姐,他們都不哭了。真羞。”


    明珠沒得到好處,於是就更加委屈了,本來要掉不掉的金豆豆,這下也好似不值錢似的猛的往下掉。


    拴兒倒是個好哥哥,忙去拉明珠:“好了好了,妹妹不哭。哥哥給你吃糖。”說著往自己小荷包裏掏了半天,居然還真掏出了一顆糖蓮子來。


    明珠得了糖蓮子,倒是一下子止住了哭聲,含在嘴裏眼巴巴的看著陶君蘭,又不記仇了;“娘抱。”


    李鄴嚇得忙上前來哄女兒:“娘病了,沒力氣,爹抱你吧。”


    這話一出,登時兩個孩子都是疑惑的看陶君蘭。拴兒到底大些,有些著急的跑上來摸陶君蘭的額頭。大約是他發燒的時候被人這麽摸過,所以也就記得了。


    半晌,拴兒一臉肅穆道:“嗯,有點兒燙,要吃藥。”


    陶君蘭頓時再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李鄴也是差不多。


    陶君蘭探頭親了拴兒一,眼睛裏的柔情都要滿溢出來,“拴兒真乖,娘一定好好吃藥,盡快好起來。”


    拴兒重重點頭一臉鄭重:“嗯,蜜棗給娘吃。不怕苦。”


    明珠也湊熱鬧,“給娘吃。”


    一家人膩歪了一陣,李鄴這才帶著兩個孩子卻用早膳了。用過早膳讓人領著兩個孩子去靜靈那兒找果姐兒玩,這才算是將人打發了。


    李鄴心情頗好的回來陪陶君蘭,笑道:“再過不久,拴兒和明珠又該多個弟弟或是妹妹了。拴兒我瞧著倒是個能當好哥哥的。就是明珠那樣的小心眼,也不知能不能做個好姐姐。”


    這都還沒確定到底懷孕沒有呢,那頭李鄴倒是一本正經的擔心上了。陶君蘭登時就被李鄴給逗得白了他一眼,也懶得和他多說,隻問道:“你今兒不出門?”


    李鄴自然也不會跟陶君蘭說實情,隻道:“可以晚點兒去。”說著便是自己尋了衣裳出來換上,這才出了端本宮。


    這一次,他卻是去向皇帝匯報的。昨兒夜裏他其實也沒問出什麽來,所以做主又將人關押了。這個時候去,自然是回稟此事兒。而且他也打算將實情告訴皇帝。</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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