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鄴雖然低著頭,卻還是飛快的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皇帝,將皇帝臉上那種行為昂讓的神態盡收眼底。更新最快從而自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當即他便是知道該如何回複皇帝了:“依兒臣看來,若論公。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姑息的。為了爭奪權力,他們敢做出這樣的事兒對付皇子,那以後說不得就會生出更加大膽的心思。”


    皇帝聽了這話之後,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的神色來。


    李鄴則是又說下去:“再從私看,王家畢竟是皇後娘娘的娘家,若是真拉下臉來,未免讓人覺得咱們李家薄情。而且,王家這些年也是對朝廷做了不少貢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以,兒臣著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倒是懇求父皇指點兒臣才好。”


    這麽一來,這個難題就這麽被李鄴又給皇帝踢回去了。


    皇帝凝視李鄴半晌,又著實拉不下臉來繼續為難李鄴,最後隻輕哼一聲;“身為太子,連這點決斷都做不出,真真是無用!”


    李鄴低垂著頭,也不因這句話而羞慚,更不惱怒。他心裏很明白,皇帝這是心裏不痛快。就皇帝本人而言,必然是不想立太子的。可是太後逼迫,皇後又那般,逼得最後皇帝不得不立太子,所以皇帝心裏是有一股火氣的。


    而他這個太子,則是最好的發泄之處。所以,他心裏自然也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當然,他所謂的準備也並不是被動受氣,偶爾還是可以反擊的。就比如剛才。


    顧惜替太後捏了一陣的腿,這才柔聲開口;“最近皇上那邊去伴駕去得勤,太後這邊倒是來得少了,太後您可別惱了我呀。”


    軟軟的聲音帶著幾許撒嬌的意味,逗得太後唇角都是勾了起來:“皇帝喜歡你是好事兒。我又怎麽會怪你?其實我也想和你說,沒事兒就別過來了。如今我身子不好,人也經不起鬧騰。人一多了圍著我,我心裏就煩悶得慌。”


    顧惜手下動作微微一頓,隨後卻是隻能應了一聲。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說別的也不合適。不過,這個話題上不說了,她來這裏本身的目的,卻也是不妨礙的:“太後您之前不是不喜歡陶姐姐?怎的這次卻是又鬆口讓她當太子妃了?”


    太後看了顧惜一眼,無奈歎了一口氣:“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太子新喪,不合適重新大張旗鼓的進新人,而且,她畢竟生養了孩子,總不好虧待了她。況且,她名聲也一向不錯,陶家也是慢慢的恢複元氣,選她也不算是將就了。”


    說完太後又看了顧惜一眼:“你以往不是挺喜歡她的?怎的今兒聽你這個意思,卻是不看好她?”


    顧惜一怔,隨後垂眸道:“倒也不是不喜歡了,隻是總覺得陶姐姐身份畢竟低了一些,隻怕不能服眾。”


    “也不沒什麽,太子身邊的女人,倒是也沒有比她身份更好的人了。”太後微笑言道,又問起別的事情:“你呢,皇帝可有提起給你進位份的事兒?”


    顧惜搖搖頭:“皇上憂心國事,倒是沒功夫關注這些小事。我也不敢拿這些事情去煩擾皇上。”


    太後讚許的拍了拍顧惜的手:“做得好。女人啊,識大體懂規矩才是最重要的。你看看太子妃,不就是因為這個才得了太子看重?你也別擔心,不管是什麽時候,誰也不會虧待了你。有我和太子呢。”


    顧惜羞澀低頭淺笑:“我聽太後您的。”頓了頓又悵然道:“若是我也能有個孩子就好了,日子也好打發些。如今皇上不用我服侍,又沒到您這裏的時候,頗有些無趣呢。”


    太後挑了挑眉,“哦?那我倒是有個好提議不若你多讀讀佛經罷。他能讓人心平氣和,更有許多大道理。且也頗能打發時間。”


    顧惜沒料到太後會這樣說,倒是怔神了一下才應了聲:“好,我回去就試試看。”


    太後便是又閉上眼睛繼續愜意的享受。


    顧惜看著太後滿臉的皺紋,眼底閃過一絲情緒,不過很快就又低頭繼續與太後捏腿了。


    太後閉著眼,心裏卻是微微的歎息了一聲。


    陶君蘭抽空去了一趟陳家陳賦回來之後,她倒是還沒過去看過。也不知陶芯蘭如何了。不過雖是沒瞧見陳賦的樣子,李鄴回來的時候也是曾經和她說起過陳賦的情況的。


    隻說陳賦人是瘦了也憔悴不少,不過卻沒什麽大礙。


    見了陶芯蘭的時候,陶芯蘭果真神色倒是比以前更鮮亮幾分,顯然是因為陳賦回來的緣故。當然,肚子也是越發的明顯了。


    “這下你可放心了?”陶君蘭忍不住笑著打趣了一句。


    陶芯蘭倒是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點點頭;“如今可算是放心了。他這一回來,我婆婆也是分走了不少注意力,倒是不再隻盯著我了,我可鬆快不少。”就是平日裏喝不下的補湯之類,也算是有人幫著喝了。


    陶君蘭見狀忍不住笑著搖頭:“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隨後又問了幾句陳賦的情況,這才罷了。


    現在因還沒正式冊封行大禮,所以她去了陳家倒是也沒鬧出太大陣仗:不過眾人來請安行禮卻是少不了的。


    待到打發了旁人,陶君蘭便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待到以後進宮了,想來看你都不成了。就算想見見你,也是隻能召你進宮去。偏宮裏規矩又多。”


    陶芯蘭笑盈盈的;“隻要去見姐姐,再遠我也是舍得跑的。再說了,宮裏怕什麽?說白了規矩不就是人定的?將來姐姐想怎麽,便是怎麽樣規矩就是了。”


    陶芯蘭這話頗有些狂妄的味道。


    陶君蘭卻是舍不得斥責她,隻提醒了一句:“好了,不說這些了。我今兒來看看你,也是想著給你漲漲威勢,好讓你們府中那些人睜大眼睛看看,別想著欺負你,你可是有靠山的。”


    說到最後,陶君蘭自己都是忍不住笑了:“不過如今看來,卻是我多慮了,以你的個性,誰能欺負了你?”


    陶芯蘭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隨後又道:“改日咱們一起去看看哥哥吧?以後你進宮了,想見哥哥可不容易了。”


    女眷倒是方便,可是想要見男子,哪怕那是自己親弟弟,卻也不那麽容易。除了重要宴會上,幾乎陶君蘭是不可能見到陶靜平的。也不能請陶靜平去後宮。


    想到這個,陶君蘭便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心裏有些舍不得。之前一直盼著進宮,可是如今要進宮了,她才陡然覺得時間真是太匆忙了,許多事情也都很舍不得。


    “不過,總歸這是好事兒。”陶芯蘭悄悄的和陶君蘭咬耳朵:“姐姐以後可別太心軟了。要我說,還是得尋個機會徹底扳倒了皇後才行。不然這麽一尊大佛壓著,做什麽都不能稱心如意,那可真是糟糕極了。”


    陶君蘭看了一眼陶芯蘭一本正經的樣子,輕輕拍了她一下:“好了,我難道還要你提醒?我心裏有數,你別操心,好好養胎早日給我生個侄兒才好。”


    陶芯蘭嘟起嘴:“怎麽都盼著我生兒子?萬一生了女兒怎麽辦?”


    “那也是我的侄女,誰敢嫌棄?”陶君蘭故意板起臉來言道,不過這也不全是玩笑話就是了,她是真這麽想的。有個太子妃姑媽,誰敢嫌棄?隻怕以後隻愁沒法選夫婿,因為求親的人太多了!


    陶芯蘭破涕為笑:“福清也說如果生了女兒也不會嫌棄。還算他識相。”


    “姑娘也挺好。”陶君蘭笑著道;“先開花後結果沒什麽不好。就是九公主那邊,真生了女兒下一次再努力就是了,也不礙著什麽的。姑娘也更和娘親近一些。”


    “嗯。”陶芯蘭笑著點頭。末了又悄悄問:“你上次不是說孔家來找你了?這麽久了,難道他們也沒動靜了?”


    提起孔家,陶君蘭的麵色冷了幾分:“相信很快就會有動靜了。”不管之前是孔家害怕惹火燒身還是怎麽樣而不肯聽她的話,幫著陶家翻案。可是現在卻是不同了,孔家這一次必然不會再坐得住。


    “那姐姐你真打算放過他們?”陶芯蘭皺著眉頭輕聲問,說實話,想起當年被孔家拒之門外,隻得了一張退婚的信,她就恨不得讓孔家人都去死,就是已經死去的孔玉輝,最好也是要再從墳墓裏拉出來,挫骨揚灰!


    陶君蘭微微搖搖頭:“自然不能輕易便宜了他們。隻是,我卻也不會胡亂動手髒了手,更留下別人拿捏埋汰我的話柄。當年,他們落井下石,如今自然就要承擔上一個誣陷的罪過。我要讓他們一家人都分開,這輩子都再團聚不得!”


    雖說不是孔家害得陶家家破人亡,可是孔家卻也是添磚加瓦,有一定因素的。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顛沛流離之苦,一家不得團圓之苦,他們卻必須要嚐嚐的。


    而且,活著遠比死了更受罪,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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