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東你嘴真他媽欠。”季容白沒好氣的說著。


    “今天我跟你說的這些你是查不到的。陶叔叔當年就把事情的後續處理得妥妥當當,我們幾個知情人都是好好說道了一番的,誰也不能說出去,所以沒有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陶叔叔這個人好麵子,當然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給自己增加一分一毫的醜聞。何況那是他的寶貝女兒呢。你去查她的事情恐怕陶叔叔已經知道了。端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如果他覺得你不行,你會馬上就出局的,更何況桃子還拒絕了你呢。你就別白費這一番心思了。”


    “易東我發現你當了個交警隊長以後喜歡教訓人了?當了頭頭兒了嘴就變賤了?來,喝口水漱一漱。”


    “……你別跟我裝。我知道你心高氣傲看上的就沒有搞不到手的。但桃子真的……”


    “誰說爺就是玩一玩兒。動回真心也不行麽。”季容白忍不住了,終於是說了出口。


    沒辦法,誰讓他越看那手包越想送給陶知之呢?真是賊好看。


    “那你拿出你的誠意來。且不說她那裏。我們幾個人作為她的朋友,你也得先過了我們這一關。”


    “合著你們還帶把關的呢。都哪些不要命的要礙著爺的路?報個名兒來。”季容白有些氣結,他一開始可不知道陶知之和易東的關係的。兩人差了這麽多歲數,怎麽勾搭上的呢。


    “除了我,還有安局長家的千金,程家的小女兒,謝家的獨子,白家的小少爺。這幾戶,你該是清楚的吧。隻是你一向不喜歡跟那些太嫩的打交道才可能不認識。但是陶知之小你我近五歲,五歲是什麽概念,人家談個純潔的戀愛的時候你已經在跟女人在床上廝混了。人家剛上大學你都在社會上摸打滾爬了。代溝,代溝知道麽。”


    “這不正好麽。我大她五歲,正相配啊。”


    不得不說,季容白心裏是詫異的。沒有想到陶知之身邊的人個個都是a市舉足輕重的人。單單是那些個家族,都有些……太亮眼了。


    “你之所以不清楚這些,是因為桃子這三年都在國外,現在你也該知道這些事情,我作為你的表哥,你的朋友,還是特地來善意的告訴你一聲的。”


    “那可真是謝謝了啊。”季容白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易東,“易東,我說真的,如果陶知之真的油鹽不進,我該怎麽辦?”


    “嗯?”


    “我意思就是我要追她。不過你確實說得沒錯,爺被狠狠的拒絕了兩次了。”


    “看不出啊。按理說如果你被拒絕了不是該很沮喪麽。為什麽我在你眼裏看到了更加熊熊燃燒的火焰?”


    “你懂什麽,這叫越挫越勇。”季容白冷哼一聲,“那男人叫什麽名字?”


    “你說誰?”


    “嗯?”


    “哦,你說桃子那前男朋友,這個……我跟陶叔叔保證過的事情,現在也不好說。不過如果你能讓桃子心甘情願的答應你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告訴你。當然,她能親口告訴你,就更好了。”


    “不攔我了?”


    “攔也攔不住。再說了,桃子現在在a市有我們幾個看著呢,陶家的人也看著,不會出什麽事的,再說了,不還有你麽。她吃過虧,自然沒那麽容易就被你拿下,這一點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又不是你家的你操那心!”季容白真想把手裏的杯子扔他一臉碎渣子。


    “我也操心你啊。怕你在人家麵前太受挫而看破紅塵了。我可擔當不起。”


    “就你事兒多。怎麽,最近工作上的事情不忙了?”


    “不還有下麵的小跟班兒麽。再說了,我家老頭子讓我最近避避風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


    “那就這樣吧。不過作為表哥,送你一句話,慢慢來,正所謂,水滴石穿。不過你要當心,如果惹怒她,後果也是很嚴重的。”


    “你他麽是她誰啊知道得這麽清楚,等著吧,遲早爺要撬開你那保密的嘴!”


    易東趕在季容白把手裏的玻璃杯扔臉上之前關上了他家的門。如釋負重的出來。


    等到易東一走,季容白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比他季容白更了解她,真是讓人窩火。細細的回想先前易東的話,這才拿起電話打過去。


    “之前讓你查的事不用查了。”


    “不用查了?”


    “嗯。”


    “好吧。”


    “嗯,那就這樣。”


    “嘟”


    季容白閉上雙眼,再睜開的時候眼裏隻剩下森林中的野獸看見自己的獵物一般的表情。對陶知之,他的確是起了心思。說是被越挫越勇也好,是今天被易東刺激了也好。他算是明白了堵在心口的那股子勁兒是什麽了,管它那麽多呢。該出手時就出手!


    不管你是誰。不管我是誰。男未婚,女未嫁,不是正好麽。他就是看她特順眼,哪兒哪兒都順眼,那為什麽不去放手一搏?誰知道以後跟陶知之在一起的日子會不會更有意思呢?


    至少這一刻的季容白是很清楚的,自從那個女人離開自己以後的這些年,他已經再沒有對任何女人動過談戀愛的心思,哪怕就是選床伴,他也比很多這個圈子裏的男人要幹淨得多。當然,這些事情都隻是過去了。他季容白從來都不是個拘泥於過去的人。燈光的映照下季容白的身軀顯得異常高大頎長,他緩緩的凹陷在沙發上,雙手撐著後腦勺。滿腦子都是陶知之的樣子……她的一舉一動,一笑一怒……


    原來就是這個女人。


    突然覺得有一種老天果然早就安排好了的感覺。如果不是當年早就見過她,如今又怎麽會是她……


    正所謂,姻緣早注定。


    **


    如果一個人做什麽事情都要有理由,那麽說明這些事情還是可以控製的。但如果做一件事情沒有理由,那就說明它已經不受控製,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而產生的行為。


    嗯,對,情不自禁。


    季容白很老土的拿了一大捧新鮮又嬌滴滴的大紅玫瑰,既謹慎又盡量不讓人看起來覺得很騷包的在自己車子的後視鏡上麵照了一照,嗯,今天季小爺神清氣爽精神倍兒棒,是個追女人的好天氣。


    他在夢裏想了很久才想到那個詞,情不自禁。怎麽說呢,他對陶知之一定就是這種近乎於直覺與本能的情不自禁了。不然自己怎麽連個理由都說不出來呢。他不是個會遮遮掩掩的人,如果想做什麽,從來都是做到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地步才好。


    他特意掐著中學放學的時間點來的,按理說陶知之也該下班了,他這麽大個塊頭就杵在門口呢不會看不見吧。可除了不斷瞥向他的各種屬於小孩子的目光和屬於看到異類的目光以外,他始終沒有感受到有陶知之的視線傳過來。


    “看,門口有個大帥哥!”嗯,這句話還中聽。


    “什麽哥啊,都叔叔了好吧。”


    “不知道是給誰送花啊,這年頭,多老土啊。”


    “老土歸老土,但你不覺得還是挺浪漫的麽?”


    “快走了,看著就不像好人!”


    季容白牽了牽嘴角,小姨娘,看人不能看表麵的,啊呸,就算看表麵他季二少爺也是個風流倜儻於社會無害的大好青年。


    正是放學的高峰期,一波一波的學生慢慢的從校園裏麵湧出來,校門口的樹葉都被卷起了一輪又一輪,季容白拿著這麽一大捧嬌豔欲滴的紅玫瑰的手從左邊又換到了右邊。


    陶知之不會已經走了吧?


    不會根本沒下班吧?


    突然覺得自己就這麽傻站著特傻逼。季容白這才皺著眉撈出被自己遺忘了八百年的手機撥了那個剛熟悉起來的電話。


    “喂?”


    “陶知之,你下班了沒。”語氣有些急,不知是等得不耐煩了,還是站得累了。


    “下了啊。”


    “那怎麽沒見你出來?”


    “我這還……嗯?你是季容白?”


    “你居然沒存我電話呢!”季容白聲音抬高了一個度。


    “抱歉。”電話那頭的陶知之似乎有什麽事,等了一會兒才回複過來,“我馬上就出來了,有什麽事麽。”


    淡淡的口氣,就像是她一貫疏離別人的模樣。如果這樣的你是一種偽裝,那麽季容白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撕裂這一層偽裝,看看內裏的她,究竟是如何動人模樣。


    “總之你先出來吧,我就在你們學校門口。”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小男生去接剛放學出來的小女生一般期待。季容白盡量壓下自己一會兒煩躁一會兒期待的心情,自己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就這麽愣頭青了呢?


    陶知之連個回答都沒有,直接掐斷了電話。看了看自己手中牽著的小豆丁,無奈地看了看校門口。a市的第二中學是從幼兒園到高三都有開設的。所以因為這幾天她堂姐陶箏心身體不適,未曾見過幾麵的姐夫又忙著工作,這接送孩子的任務,就光榮的交到了自己的手裏。


    隻是她沒想到,堂姐原來是未婚先孕,這孩子都已要從幼兒園畢業的年紀了。


    “小胖妞,你今天得自己走啊,小姨抱不動你的。”


    陶知之牽著這小公主慢悠悠的往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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