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你們倆是反季節戰士嗎?雖然白天感覺不出來,但晚上還是很冷的,你們居然隻了這一點衣服就一起出去壓馬路,據說還去了酒店開房?”


    “確實去酒店了,但沒開房。那天也的確很冷,後來初鹿野還披了件衣服來著。”


    “我覺得重點可能不是衣服穿多穿少的問題。”


    “這不是你先提的嗎?我隻是接了話。”


    摯友倆有一搭沒一搭地插科打諢,涼介不停地在用手指滑動新聞界麵,他打開的是一家新聞報社的推特個人賬號主頁。


    連帶著這一條新聞,這家報社已經在個人主頁上更新了三條關於初鹿野財團大小姐和陌生男人出入酒店的新聞了。


    “不僅是這一家,像這種爆炸新聞幾乎在爆料出來的一瞬間就會堆滿屏幕,各種媒體層出不窮,跟細胞分裂一樣誇張。”


    涼介還在不停地翻找其他報社的主頁,每次刷新總能刷新出差不多的視頻來,內容大同小異,甚至直接照搬同行的,隻是把視頻水印去了然後配個音就投原創,可恥至極。


    “你這細胞是有絲分裂還是無絲分裂?”


    “沒有紡錘絲的那種……你特麽的能不能嚴肅點!”


    涼介皺眉,“這件事很嚴重的,以你的頭腦絕對不會不知道嚴重性,為什麽一點也不著急?”


    明日川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說道:“有比我更著急的人,她都不急我急什麽?”


    他見涼介今天居然沒有想跟他搶摩托車控製權的意思,便很欣然地接過把手,推著摩托車往校門外走去。


    涼介一邊同行,一邊仍然在不停地抱怨那些狗仔毫無職業道德,巧妙運用語言引導負麵輿論。


    那副痛恨的樣子,好像被拍了緋聞照片,會有麻煩找上門的是他自己一樣。


    “他們為什麽要寫你是被初鹿野包養的小白臉?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像你這樣人模狗樣的精英也不是沒有,難道沒有可能是強強聯合嗎?或者根本就不是緋聞,隻是恰巧一同出席什麽商務晚宴湊巧被拍下來罷了。”


    明日川一挑眉,很是開心:“不愧是你,居然猜到了。”


    “猜到什麽?”涼介故作驚訝:“你真的被初鹿野保養了?!”


    “……”


    “咳,好吧好吧,你知道的,這隻是個玩笑……把拳頭收起來。”


    涼介一看明日川拳頭硬了,瞬間乖巧了幾分。


    “隻是我不明白,這些緋聞的撰寫者應該也很清楚,你和初鹿野隻是共同出席了某種會議或者商談,因為很少有人約會穿正裝的。”


    涼介低頭看著推特上不斷爆料出更多的明日川和初鹿野的同框合照,沉思呢喃著:“可他們還是往不道德的方麵引導輿論,這是為什麽?”


    “因為有受眾啊。”明日川很坦然地笑道:“人們不願意相信一個土匪的名字叫牧之,人們更願意相信他叫張麻子,並且他的臉上真的有麻子。”


    涼介:“???”


    “意思就是說,跟初鹿野作對的人更願意相信她是有汙點的,比如保養小白臉,私生活浪蕩等等,這都是刺向她的刀子。而民眾們也更願意相信高高早上的財團背後有不可告人的汙穢,也更願意相信有些人能憑借長得帥便彌補階級差距。”


    “總是有人自詡清高,覺得眾人皆醉我獨醒,但實際上他們連上酒桌的資格都沒有,當然喝不醉。看著吧,時間會衝淡一切,當他們覺得這塊骨頭沒意思的時候,就會轉頭去啃下一塊,甚至有時候還會感慨第一塊骨頭還挺硬來著。”


    明日川倒是灑脫得很,絲毫不覺得這種緋聞對他有什麽影響,亦或者對初鹿野有什麽影響。


    “涼介,你知道對於上位者來說,最可怕的事情是什麽嗎?”


    涼介沉思片刻,說道:“德不配位。”


    “是的,”兩個人出了校門,明日川一步跨上機車,將手裏的頭盔扣在腦袋上,“我不得不承認,初鹿野那個女人有的是手段,她如果被一兩篇緋聞報道就搞得焦頭爛額,那她就不配待在那個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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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這樣的話,趁早被拉下來是一件好事。”


    “同樣的,如果我因為這種小事而手忙腳亂,我便沒資格在那麽多優秀的女生之間貌合神離……也沒資格在初鹿野麵前談什麽對等,那樣的我早在跟初鹿野對峙的那天晚上就死了。”


    明日川輕鬆一笑,涼介便想起了他其實一開始跟初鹿野差點鬧出人命來著。


    其實明日川話隻說了一半。


    他當時確實會死,但他會在死後幾分鍾之內活過來。


    那時候的明日川或者是從東京灣浮上來望著空無一人的海岸線思考接下來的對策,亦或者當著所有初鹿野集團保鏢的麵爬起來然後憑空掏出各種重火力對射……


    不論哪一種,他平淡的日常都已經結束了。


    現在的生活是明日川用最高效的方式爭取來的,區區緋聞而已,跟對抗大財團比起來算得了什麽?


    同樣他也相信,這種小事難不倒初鹿野。


    自己明顯比緋聞難纏得多,她同樣讓自己頭疼了好一陣。


    隻不過,初鹿野對於眼下她和明日川的緋聞處理,可能跟明日川猜想的有些偏差,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在明日川載著涼介朝著神穀甜品店趕過去的時候,另一邊春奈並沒有去甜品店打工。


    她爭得了神穀惠的允許……或者說其實是神穀惠請春奈幫忙,她現在正在神穀家裏洗衣服。


    神穀惠不同於大部分日本已婚女性在家裏當全職主婦的傳統,反而更像是一個十分獨立且成功的女性。


    按理來說,男方應該或多或少有些芥蒂才是。


    但神穀智是從奈良來的野小子,早些年受了神穀惠不少照顧,成家之後他便十分尊重妻子的意願,用為數不多的積蓄給妻子開了家店。


    後來生活越來越好,兩口子這種相處模式更是親密無間,再加上一個十分懂事且努力的兒子的到來,可以說神穀一家的日子,從夫妻倆相遇開始便沒走過下坡路。


    相對的,這種十分充實的生活會帶來些許小麻煩。


    比如神穀惠要忙甜品店,所以家務經常要明日川放學回家來做,髒衣服更是要送到洗衣店去。


    但春奈搬過來,這一點就不必擔心了。


    賢惠的春奈甚至比神穀惠這個家母都要仔細,在神穀惠不在的時間,將神穀家打理的井井有條。


    她悄悄打開明日川的房間門,小聲說著“小精靈在嗎?不在的話我就要進來了哦!”然後躡手躡腳走進去。


    自從小時候明日川給春奈讀過《哈利波特》當睡前故事之後,她就一直堅信世界上是存在家養小精靈的,隻不過她是個麻瓜看不見。


    嗯……至少明日川哥哥的房間裏肯定有家養小精靈!


    當代哈利波特迷現狀,寧肯相信自己是個麻瓜,也不願意承認世界上沒有魔法。


    春奈強忍著自己的好奇不去看明日川的個人隱私,也忍住了去翻明日川藏在角落裏的小黃書和某些奇怪玩具的衝動,徑直走到了明日川的衣櫃前。


    “嗯……讓我看看,阿姨說明日川哥哥穿過一次但沒洗的衣服總是會疊起來放在左下角,不能疊的就掛在正上方……嘿咻嘿咻!有了!”


    春奈懷裏抱著髒衣簍,將那些明日川穿過的短袖和襯衫費力地掏出來放進衣簍裏,嘴裏還念念有詞。


    “不能聞不能聞,不然就要變成Hentai了!有空抱著明日川哥哥聞就好了!”


    “咦?”


    就在春奈準備關上櫃子離開時,她無意間瞥到了明日川衣櫃裏的一件衣服。


    準確的來說,是一套衣服。


    那是一套掛在衣架上十分帥氣的西服正裝,從襯衣到領帶,打理的一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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