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過花園,穿過連廊,繞著山莊逛了很久,兩個人的手一直沒鬆開。


    完成了特殊任務4/5之後,明日川的稱號全部升級,不再有持續時間的限製,並且可以同時佩戴兩個不同的稱號。


    也就是說除非他主動解除,不然的話他和學姐的這種狀態會一直持續下去。


    這是非常恐怖的能力提升,沒有任何時間限製的消除存在感,隻要明日川有那個壞心思,能幹非常多的事情,比如很多違背常理的殺人事件。


    現在,明日川成了除神明之外最大的怪誕。


    但幸虧明日川沒那個想法,他隻是個主觀上想要混吃等死的東京帥哥,除非有人把他逼急了,不然他估計連路上跟別人起了摩擦都懶得計較。


    這個渣男居然將用好了能稱霸世界的能力,用在了和自己心儀的女孩閑逛上,撩妹的一把好手。


    學姐是很少有機會能在禦神山莊裏像現在這樣閑逛的。


    以往這個時間,她每每來了山莊便會被神婆“請”到祠堂裏去,一直到待到祭祀前夕才會離開那些靈位前,然後從祠堂走到山莊大門上車中間這十幾分鍾時間裏,看一看路上的景色。


    剛才她住的樓閣雖說確實是她在山莊裏的住所,但以往每年也就隻有祭祀結束的當晚她會在那間閨房裏睡上一覺,然後第二天便打道回府,回東京都去。


    今年因為白狐稻荷神的緣故,山崎野俊打算在山莊多留幾日,等祠堂拆完了,神明顯靈的風波平息了,他才敢帶山崎亞衣走。


    不然若是再惹了那些虛無縹緲的神明動怒,後果不堪設想。


    正因如此,山崎亞衣才得以在寬敞明亮的閨房裏歇息,不必再待在那個壓抑的祠堂裏和蒲團作伴了。


    “學姐,在學校裏的時候,我們聊課程學業,聊弓道技巧,聊《安娜·卡列尼娜》也聊《伊豆的舞女》。但我們好像從未聊過彼此。”


    明日川和學姐並肩走在花園小徑上,兩個人一起手拉著手,先是明日川雙腳起跳從一塊青磚上跳到另一塊青磚上,然後山崎亞衣效仿,若是跳歪了則會被他拉回來。


    有時候明日川勁兒故意使大了,兩人會撞個滿懷,於是就順便抱一會。


    山崎亞衣挑了挑好看的遠山眉,回答:“是啊,但我們對彼此的了解可一點兒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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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對明日川的了解,有一些是來源於美惠子和禮奈的調查,比如她知道神穀君住在東京都三鷹市吉祥寺四丁目,比如神穀君每晚九點半就會上床休息,比如他最喜歡的歌是《Your Man》。


    有一些是來源於她自己,比如她知道在吉祥寺九丁目的街口有一家神穀甜品店,這家店以售賣奶油過敏的患者也能享用的甜品而聞名某些論壇。


    她現在由衷地慶幸自己沒有將傳聞當成是謠言,而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了吉祥寺。


    她也由衷慶幸在開學前那個陰沉的傍晚,她沒有打消自己對甜品的饞意,成為了唯一一個光顧的客人。


    不然也許神穀君就與她失之交臂了。


    而至於明日川對於山崎亞衣的了解,則全部都要歸結為他自己的努力了。


    在係統的幫助下,原本神秘的山崎家族對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威脅,一層一層撥開神秘的麵紗,明日川對學姐的事情也不再一頭霧水。


    可有些事情,終究是要對方親口說出來才行。


    “學姐願意跟我分享一些你的事情嗎?”


    “神穀君指的是什麽?”遠離了令山崎亞衣失態的樓閣,昔日裏知性而又冷豔的學姐又回來了,她臉上帶著很平靜的微笑問道。


    明日川想了想,試探性地問道:“比如學姐的母親?”


    “我的媽媽在我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山崎亞衣說得很平淡,平淡地好似她在講述其他人的故事,“媽媽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以前就住在那棟樓上。”


    學姐回身望著山莊裏最高的那棟閣樓,眼裏滿是回憶:“她的臉上總是帶著淺淺的笑容,給我和花沢講她在娘家的事,說她養過一條叫英泰的狗,是一條短毛犬。”


    “英泰很能吃,每頓飯都要吃掉很多的肉,有時候飯量甚至超過了母親。後來英泰壽終正寢了,母親便沒再養過狗了。”


    “小時候大概是受了母親的影響,覺得養狗終究會死,所以是忌憚養狗的。但現在想想若是讓母親重來一次,她一定還會選擇和英泰度過那快樂的十年,然後獨自承受痛苦吧。”


    “自我懂事起,母親就很少出門,她體弱多病,不能受寒也不便運動。我依稀記得那是冬天,母親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給我織毛衣,美惠子在幫忙,禮奈則因為總是出錯而很內疚……她到現在也不擅長這些,總喜歡跟悠馬哥哥舞刀弄槍。”


    “那個冬天很溫馨。”


    “但媽媽她沒能挺過那個冬天。”


    學姐的眼裏有光在閃爍,她看著那棟閣樓,仿佛看到了天上有雪花飄落,她和初鹿野在院子裏堆雪人。


    那時候她還不是禦神子,也沒有詛咒,母親也還健在,父親還沒有將她當成是工具。


    回過神來的時候,山崎亞衣已經將眼底的亮光藏了起來,眉眼彎著看向明日川。


    “父親很愛母親,即便是我一個小孩子也能看出來的,這對於政治聯姻來說簡直不可思議。但他不愛我,因為母親的病是在生我時留下的隱疾。他接受不了母親的死,便將一切歸咎在了我的身上。”山崎亞衣的語氣裏略顯落寞:“我想可能也真的是這樣吧。”


    明日川沉默片刻,開口說道:“不是學姐的錯,想必阿姨若是在世,也會這樣說。”


    “神穀君果然很溫柔啊。同樣的話禮奈和美惠子也說過,但都沒有神穀君來的讓人寬心。”


    “我舉報,有人偏心。”明日川笑了笑:“但請繼續,我喜歡被偏愛的感覺。”


    山崎亞衣無奈地看著明日川,“神穀君究竟禍害過多少女孩子,才這般熟練?”


    明日川於是便舉起了自己的手,“我以神……不對,我以自己的名義起誓,能得我真心者寥寥無幾,且我是無辜的,我從來沒主動過!”


    山崎亞衣狐疑地挑眉,最終還是放棄了從他嘴裏撬話。


    不會有什麽成果的,想必神穀君已經想過無數遍說辭,來應付這種問題了。


    問多了隻會徒增煩惱,現在是開心的時間。


    哼哼,這種事就留到不開心的時候再問,找借口讓神穀君哄自己開心吧!


    雖說現在她心裏便有些不舒服。


    “那你自己呢?”山崎亞衣問:“神穀君就沒有什麽願意跟我分享的事情嗎?”


    明日川搖頭:“我的事情遠沒有學姐這樣豐富,很平淡的一生。我出生在一個溫馨的小家庭裏,父親是普通的企業管理層,母親全職主婦兼甜品店店主,兒子是個優秀的學生,成績穩定且懂事,樣貌在線也不愁將來找女朋友。”


    “奈良鄉下的爺爺奶奶偶爾會邀請我們一起去玩,東京本地的外婆外公雖說不愛走動,但逢年過節也會來電話問我怎麽樣了,有沒有女朋友?那時候我就會告訴他們,大學畢業了便將橋本環奈領回去過年。”


    山崎亞衣聽著明日川如此自戀的介紹,噗嗤一笑,聲如銀鈴:“很羨慕呢,如果兒子能夠謙虛一些就更好了。”


    兩個人聊天的功夫,已經快要逛遍了山莊。


    有些地方山崎亞衣很熟悉,因為小時候在這裏玩過,十幾年沒變,相逢如故人。


    有些地方則動過遷,她便有些落寞地跟明日川說,這些假山以前是沙地,她曾在這裏埋過一枚500円硬幣之類的軼事。


    然後山崎亞衣就會歎氣半開玩笑地說,那硬幣想來是被動工的工人們給撿了去,就當小費了。


    聊著聊著,一道身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初鹿野臉色不太好地從他們眼前突然拐出來,嚇了山崎亞衣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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