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這到底是為什麽?嗚嗚……”廖子錦在張庭之的懷裏傷心的哭著,就如同失去了生命裏至關重要的東西。張庭之看著廖子錦哭的這麽傷心,也隻能安慰她。


    “子錦,勇敢點,聽張大哥說,生老病死,悲歡離合,都是世間常事,我們要學會坦然地麵對,這樣死去的人才會安息。”張庭之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所以,對於這些人情世故,他當然都早已看透。


    過了好久,廖子錦才停止哭泣,和張庭之一起把江月的骨灰埋了,雖然他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江月的骨灰,但是都是他們對江月的一片愛戴之心,願她能夠安息。


    “子錦,你和我一起回醉香閣吧,以後那裏就是你的家。”張庭之想,既然他答應了廖子晨,那麽現在江月師父不在了,他有責任照顧好廖子錦。


    廖子錦有一瞬間的失神,仿佛他在說,讓她和他一起回,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現在師父走了,她怎麽能去打擾張庭之呢?她想了想,自己還是回廖山莊吧,最起碼那裏有母親,父親總是在外麵做生意,母親也是一個人在山莊裏,正好可以回去陪著母親。


    廖子錦便對張庭之說道“張大哥,我不去你們醉香閣了,總是去打擾你也不好,我還是回廖山莊吧,那裏也是我的家。”


    張庭之沉思了片刻,想也是,廖山莊是她的家,無論如何,她都還得回家去的,然後說道:“那好吧,子錦,我先送你回廖山莊,送你回去之後我再回醉香閣,走吧,不然一會兒天色又黑了,不方便趕路。”


    “張大哥,要不你別送我了吧,我一個人回去也可以的,回廖山莊的路我很熟悉,你不用擔心。”


    “不行,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回去!走,我送你。”說完,二人便離開了,廖子錦回頭看了看曾經和師父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現在什麽也沒有了,心裏頓時又無限悲傷。


    因為二人身上都受了傷,所以路上都走的比較慢,廖子錦背後有傷,走起路來更是吃力,因為一動,背後的傷口就會撕扯開,一路上都很痛,可是廖子錦卻沒有告訴張庭之,她想本來就是自己麻煩他,不能又因為自己耽誤了行程。


    廖子錦實在堅持不住了,背後的疼痛讓她渾身無力,腳下突然被一個石頭給絆倒,還好張庭之及時扶住了她,張庭之忽然感覺扶住廖子錦背後的手濕濕的,扭過來一看,原來廖子錦的背後麵都是血,著急地叫道“子錦,你怎麽這麽傻,流了這麽多血都不告訴我?”


    廖子錦剛想說話,差點暈倒,站都站不住,張庭之一下把她抱在了懷裏,張庭之的懷抱讓廖子錦覺得如此溫暖,如此安心,她的眼睛已經都快睜不動了,張庭之的麵容也越來越模糊,現在她隻想睡覺,她有氣無力地對著張庭之說了句“張大哥,你知不知道,其實我也知道,原來愛一個人,這麽辛苦,我好累……”說完,廖子錦便暈了過去。


    張庭之用力把廖子錦抱在了懷裏,她才沒有倒在地上,剛才廖子錦的一番話,突然讓他覺得心疼,他早就知道她的心意,隻是因為他的心裏早已經住了別人,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可是,看著廖子錦此時蒼白如紙的臉龐,雖然沒有一絲血色,在隱隱的月光下卻顯得格外生動美麗。如果他沒有先遇到楚湘君,他的心裏的那個人也許就是廖子錦。


    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還是在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始終都成不了,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相遇,本沒有錯,錯的是緣分,緣起緣滅,都不過彈指一瞬,刹那間留下的都是美麗的空白,在那裏,總會記得,曾愛過。


    最後,是張庭之一路把廖子錦背回了廖山莊,趕到廖山莊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敲了好久才有人來給他們開門,廖莊主夫人都已經睡下了,聽下人說小姐回來了,立刻趕來了前廳。


    “張公子,子錦這是怎麽了?”席敷蓉一進來,就看到張庭之背上昏迷的廖子錦,背後一片紅色,著急地問道。


    “廖莊主夫人,子錦的房間在哪裏?快把她送進去吧,還得找個大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張庭之此時已是氣喘籲籲,大汗淋漓,這一路趕來實在是稿費不少體力。


    “快快,去請莊裏的周大夫過來,張公子,你隨我來這邊。”席敷蓉邊吩咐著莊裏的下人去請大夫,邊讓張庭之隨她到廖子錦的房間去。


    到了廖子錦的房間,張庭之先退了出去,席敷蓉幫廖子錦擦了身子,換掉了被血染紅的衣服,大夫又過來瞧了瞧,給她換了藥,說沒什麽大礙,便出去了。看著眼前虛弱的女兒,席敷蓉心裏傷心起來,想這個女兒自打小她都沒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對她總是覺得虧欠太多,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席敷蓉便向外走去,想去找張庭之問個清楚。


    張庭之看到席敷蓉走了出來,便走上前,問道“廖莊主夫人,子錦怎麽樣了?沒有大礙吧?”


    席敷蓉看著眼前的張庭之,倒也是個風流倜儻的英俊少年,看他這麽擔心廖子錦,心想他難道喜歡自己的女兒,如果她的女兒能嫁給他,她也不會反對,早就聽廖子晨說他是個很好的人,頓了頓,回答道“張公子,讓你擔心了,子錦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子錦怎麽會受這麽嚴重的傷?怎麽不讓江月師父給她醫治?”


    張庭之聽到席敷蓉這樣問,愧疚地說道:“廖莊主夫人,子錦都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總之,都怪我沒有保護好子錦,昨晚,我去山穀裏找子錦和江月師父,夜裏有人放火燒了竹屋,我和子錦是拚了命才逃了出來,隻是……江月師父她,沒有逃出來,被大火吞沒了。”


    席敷蓉不可思議地聽著張庭之說的事情,沒想到江月師父就這樣離開了,她一直幫她照顧著廖子錦,卻從來不肯接受席敷蓉給她的謝禮,在她的印象裏,江月師父是個溫婉恬靜的女子,比廖子晨也大不了多少,突然聽到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心中禁不住為她難過惋惜起來。


    “怎麽會這樣?張公子,你不用太自責,你肯定已經很盡力了,不然子錦一個人也逃不出來,幸虧有你。時間不早了,你辛苦趕路了一天,快去廂房歇息吧。”席敷蓉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去冒著生命救張庭之,心想難道她搞反了,是自己的女兒喜歡這個張公子?可是,她聽廖子晨說過,他心裏默默愛著楚湘君,那麽自己的女兒豈不是很難過?


    “多謝廖莊主夫人,那庭之就先下去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我再過來看子錦。”說完,張庭之和下人一起去了廂房,他現在實在是太累了,加上胳膊上還有傷,已經沒什麽精力了。


    席敷蓉沒有回房睡覺,而是去了廖子錦房裏,守了她一夜。她知道江月師父去世了,自己的女兒肯定會非常傷心,畢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以後,她再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離開自己了,不管她的命數怎樣,她都要讓她的女兒留在自己的身邊,好好照顧她,彌補她。


    第二天一大早,楚湘君竟然趕到了廖山莊,張庭之起來就看到了她,十分驚奇地走過去問道“湘君,你怎麽來了?”


    “我昨天下午去你們醉香閣找你,你們那的夥計說你一大早就抱著一個受傷的姑娘離開了,我想肯定是子錦,就去山穀裏找你們,為什麽那裏已化為一片灰燼?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楚湘君這些天,一直在王府裏待著,自從她父親去世後,她都沒怎麽出去,昨天突然想去感謝張庭之那天幫助自己處理了父親的後事,所以趕去了醉香閣找他。


    張庭之不知道該不該和她說江月師父的事,怕楚湘君接受不了,她剛從失去父親的陰影裏走出來,張庭之覺得還是先別告訴她的好,於是,說道“前天晚上竹屋突然發生了一場大火,我那天正好去找子錦,所以把她救了出來,你放心吧,我們都沒什麽事。”


    “那江月師父呢?她呢?”楚湘君見張庭之沒有提到江月,便著急地問道,沒想到突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的父親剛剛去世,她不想再聽到有什麽親人離開自己了。


    “她……江月師父當時正好出去采藥沒回來,放心吧。”張庭之隻好騙著楚湘君,不想再看到她難過。


    “那子錦現在在哪裏?我要去看看她。”楚湘君很擔心廖子錦,畢竟她是廖子晨的妹妹,他們都曾經幫助過自己。


    張庭之想不能讓楚湘君現在去找廖子錦,不然她肯定還是會知道江月師父出事的事,便阻止道“湘君,你還是先回去吧,子錦現在還沒醒,席敷蓉在照顧著她,等她好了,我帶她再去找你吧。”


    楚湘君想也是,現在子錦肯定需要好好休息,她還是過幾日再來找她,便對張庭之說道“那好吧,我先走了,你幫我照顧好子錦啊。”說完,楚湘君便準備離開。


    “湘君,我送你下山吧。”張庭之不放心讓楚湘君一個人回去,便要送她下山。


    “沒事,你放心吧。你回去好好照顧子錦就好了。”說完,楚湘君轉身離開了,知道他們都沒有事,她也放心了。


    張庭之看著楚湘君遠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此刻心裏在想什麽,那個身影,一直都是他的追尋,可是,卻總覺得越隔越遠,像隔了千重山,快要看不見,摸不著。


    “張公子,我家小姐醒了。”廖子錦一醒,便詢問著張庭之的下落,席敷蓉便讓莊裏的下人來請張庭之過去。


    張庭之聽說廖子錦醒了,連忙向廖子錦屋裏走去。


    “子錦,你終於醒了,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張庭之進門就看到廖子錦靠在了床邊,便走到床邊問道。


    “張大哥,我已經沒事了,我覺得好多了,是你把我背回山莊的嗎?”廖子錦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了山莊自己的房裏,當時她記得她暈了過去,然後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一個寬寬的地方,她趴在上麵,覺得很溫暖。


    “恩,當時你昏了過去,我總不能把你扔在地上吧,張大哥像是那麽壞的人嗎?”張庭之邊說著邊刮著廖子錦的鼻子,像關心妹妹一樣寵溺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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