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桌好酒好菜,怎麽不叫上本王呢!”皇甫燁一進來,就看到了坐在廂房裏的四人,為什麽隻有離開了他,她才會露出那樣的笑容?


    楚湘君愣了一下,沒想到皇甫燁竟然來了,廖子晨聽到皇甫燁這樣說,便說道“王爺,快快請,今天本來想去你府上專門向你道謝的,可是趕巧你不在府裏,所以這才把王妃叫了出來,一起聚聚,王爺不會介意吧?”


    廖子晨知道皇甫燁一直介意楚湘君與張庭之之間糾糾纏纏,所以故意這樣說,免得皇甫燁誤會。楚湘君也知道廖子晨這樣說,是為了自己,不禁一陣感動。


    “廖少莊主說笑了,本王自然不會介意,不過恐怕王妃現在不能陪你們一起用膳了,皇上臨時宣王妃進宮,所以我這才來尋她,還望少莊主見諒!”皇甫燁一刻都不想看到楚湘君與張庭之在一起,他害怕又從她臉上看到那般燦爛的笑容。


    楚湘君聽到皇上要宣自己進宮,站起身對他們三人說道“子錦,下次我再陪你一起玩,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好好玩吧。”


    說完,楚湘君便隨皇甫燁走了出去。


    廖子晨看著楚湘君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希望她能幸福!”


    張庭之和廖子錦聽到廖子晨自言自語,什麽也沒說,突然感覺楚湘君走了,好像少了點什麽,三人便了無生趣地吃起飯來。


    楚湘君見皇甫燁帶著自己走的方向不是去皇宮,也不是回王府的路,便問道“不是說皇上要宣我進宮嗎?你這要帶我去哪裏?”


    皇甫燁不說話,沒有回答她。隻是沉默地騎著馬,楚湘君坐在他的身後,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不然她就可以看到,此時的皇甫燁,一臉哀傷,就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找都找不回來。


    皇甫燁帶楚湘君來到一片碧綠的山穀裏,這裏溪水潺潺,清澈透明,岸邊還有很多隨風飄散的柳枝,風中還夾雜著陣陣花香,仿佛置身於人間仙境。


    皇甫燁和楚湘君紛紛下了馬,皇甫燁走到小溪的岸邊,還是不說話,楚湘君好奇他怎麽突然把自己帶到這裏來,便又問道“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你說話啊?”


    “噓……別說話,你聽,是心動的聲音。”皇甫燁看向楚湘君,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楚湘君感到莫名其妙,她嚐試靜下來去聽,隻聽見溪流嘩嘩的流水聲,還有風吹柳枝的聲音,沒有聽到什麽特別聲音,然後說了一句“是風動的聲音。”


    “不是風動的聲音,是我的心在動。”皇甫燁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全部都在叫囂著他的心裏是那麽在乎眼前這個女子,不管再怎麽自欺欺人,心跳的聲音卻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她早已成為了他命中的全部。


    “皇甫燁,我們怎麽就成為了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造化弄人還是愛的不夠?你的心裏可還曾像以前一樣從來沒有變過?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楚湘君突然一臉惆悵得說道,一陣風吹過,帶走了她的聲音,卻帶不走此刻心裏的哀傷,哀傷成片,已結成節。


    皇甫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楚湘君的問題,千絲萬縷,早已說不清,道不明。皇甫燁和楚湘君誰也沒再說話,靜靜地感受著清風拂麵而來的氣息,這樣寧靜的世界,怎可因為心靈的禁錮就拒絕去享受生命的偉大,愛恨情仇已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即使不說話,在身邊就好。


    快到黃昏的時候,皇甫燁才帶著楚湘君回到王府裏。瑾兒看到皇甫燁和楚湘君一起從外麵回來,十分的生氣,她把自己把房間裏的東西都摔了,紫煙在一旁看著也不敢說話,人與人的嫉妒心有時候會毀滅一切。


    廖子晨真的隨西域國主去了西域,皇上與皇甫燁都去給他們送行,還有廖山莊莊主與西域公主和廖子錦,席敷蓉依依不舍地與廖子晨告別,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兒子,突然要去離開自己那麽遠的地方,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麵,自然會萬分難過。


    廖子錦也很不舍得廖子晨離開,哭著對廖子晨說道“大哥,你再也不能到山穀裏接我回家了,嗚嗚……”


    廖子晨看著涕涕哭哭的廖子錦,忽然覺得很不習慣,一向大大咧咧的她也有真性情的時候,摸摸她的頭,安慰道“好了,子錦,別哭了,以後我有機會就回來看你們,我走了之後,你要多回山莊,陪陪父親和母親,知道嗎?”


    廖子錦擦了擦眼淚,雖然她這個大哥有時對自己不是那麽友善,可是,她知道他一直都很在意他這個妹妹,很不舍得地對廖子晨說道:“我知道,大哥,你去了那裏也要照顧好自己。”


    廖子晨點了點頭,又走向皇甫燁,“王爺,楚王妃是個很好的女子,希望王爺能夠善待她,不要再讓她傷心難過,不然說不定哪天也就會回來把她從你身邊搶走的。”


    皇甫燁沒想到廖子晨竟然還沒有死心,很不屑地回答了一句,“這個自然,不用少莊主說,本王也知道。”


    畢竟廖子晨將會是西域國繼承人,所以皇甫燁也沒有多少什麽,盡管他心裏不喜歡覬覦他的女人的人,張庭之如此,廖子晨也如此。


    最後,眾人送走了西域國主和廖子晨,便都各自回去了。


    楚湘君最近一直在房裏,哪都沒有去。皇甫燁那天回來後,竟然下令沒有他的命令,她哪都不能去。她知道,他肯定是生自己氣了,看到她和張庭之在一起。日子就這樣平淡無奇,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有時候平凡是為了最美的蕩氣回腸。她還是很少和皇甫燁說話,隻是那次去了山穀之後,關係也沒有那麽僵硬了,最起碼楚湘君的心裏不再恨他,不再恨他那晚那樣對自己,那些無法釋懷的愛恨情仇,在時間的縫隙裏,隻不過是千帆過盡後的孤寂,人們永遠看不破的鏡花水月,不過指間煙雲,時間千年,猶如一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瑾兒天天都找機會能碰到楚湘君,時間越來越久,眼看她的肚子就要瞞不住了,王爺又下令不讓楚湘君走出房門半步,這個替死鬼不知道該找誰比較好,最近骨心丸的發作也越來越頻繁了,所以,最近瑾兒的脾氣都不怎麽好,整天在房子裏摔東西。


    瑾兒無法陷害楚湘君,就想隻能自己想辦法讓皇甫燁以為孩子掉了,不然等皇甫燁發現自己其實沒有真正懷孕,那皇甫燁肯定會把她趕出王府,太子交代的事情也沒法完成,身上的骨心丸也不能解了。所以,瑾兒心想她得趕快解決掉這個問題了。


    這日,皇甫燁剛從皇宮裏回來,紫煙便匆匆忙忙大叫道:“王爺,王爺,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瑾姨娘剛才在院子裏摔倒了。”


    紫煙話音剛落,皇甫燁便向瑾兒房裏走去,看見瑾兒躺在床上,衣服上都是血,連忙對紫煙說道:“紫煙,快去叫大夫!”皇甫燁看到瑾兒的額頭上都是汗珠,急切地說著。


    “王爺,我的肚子,我們的孩子……”瑾兒邊捂著邊哭著,樣子很痛苦,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她沒想到吳大夫給她的藥,後續反應會這麽痛苦,他隻告訴她,這種藥吃了以後,就會出現和流產一樣的征兆。


    “沒事的,瑾兒,你別害怕,大夫馬上就來……”皇甫燁現在雖然對她無情,可是畢竟以前他們也是朝夕相處的戀人,看到瑾兒這個樣子,他也很擔心。


    “王爺,大夫來了。”紫煙把吳大夫帶了進來,其實,吳大夫早已在王府外等候,不然如果叫了其他的大夫,這一切都露餡了。


    “大夫,你快來看看……”皇甫燁離開床邊,把大夫拽到了床邊,給瑾兒診起脈來。


    過了一會兒,皇甫燁見大夫走了出來,便問道:“大夫,瑾姨娘怎麽樣?”


    吳大夫故意搖了搖頭,一臉惋惜的樣子說道:“王爺,瑾姨娘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隻要休養幾日,就可以了,隻是瑾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了……”


    “你說什麽!你這個庸醫!!滾!”皇甫燁聽到瑾兒的孩子沒了,憤怒地叫道。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先前楚湘君的孩子沒了,現在他的另一個孩子又沒了,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吳大夫看到皇甫燁發怒的樣子,嚇得跑了出去,害怕一會兒被王爺發現他幫著瑾兒做了這麽多欺騙他的事,如果沒發現,他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瑾兒聽到了這個消息,忍不住大叫,皇甫燁聽到瑾兒的哭叫聲,立馬跑到床邊安慰著她。“瑾兒,不要太傷心,你的身體要緊,孩子沒了,還會再有的。”皇甫燁說著把瑾兒抱在了懷裏,不管怎麽樣,瑾兒肚子裏懷著的也是他的孩子,此時,他的心裏也很不好過。


    瑾兒好像跟真的沒了孩子似的,哭的撕心裂肺,“王爺,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了,那是我和你的孩子啊!嗚嗚……”


    這時候,楚湘君走了進來,她聽到府裏人說瑾姨娘的孩子沒了,想她作為王府的王妃,理應過來安撫安撫她,一進來,就看到皇甫燁把瑾兒緊緊地抱在懷裏,心突然就疼了一下,然後,走過去對瑾兒說道:“妹妹,你沒事吧,你不要太傷心了,你沒事就好。”


    瑾兒看到楚湘君來了,便哭的更傷心了,對皇甫燁說道:“王爺,你讓她出去,我不想看到她。我的孩子沒了,她就是來幸災樂禍的,嗚嗚……”


    楚湘君沒想到瑾兒這麽不識好歹,自己不計前嫌過來看望她,她還如此惡語傷人,臉上便充滿了憤怒。而皇甫燁見瑾兒越發傷心,就對楚湘君淡淡地說了句,“你先回去吧,她現在心情不好,你不要怪她。”


    楚湘君沒想到皇甫燁竟然不為自己辯解,反而要趕她走,之前對他剛放下的仇恨,又衝上了心頭,如此待她,便從此以後不必得到她的任何感情,她冷冷地看著皇甫燁,而皇甫燁卻安慰著懷裏的瑾兒,沒有看到她絕望的眼神,瑾兒卻一直都注視著楚湘君的表情,看到她孤寂地站在那,心裏有說不出的快感。


    楚湘君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待,多待一刻,她的呼吸都快要窒息,剛走不遠,就聽到亭子裏傳來秋晚與鄧子徹嬉鬧的笑聲,就在這一刻,楚湘君竟覺得特別羨慕秋晚,能夠與自己心愛的人擁有最簡單最平凡的幸福,而這些都是她可望不可即的,月光如此皎潔,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哪裏才會有屬於她的溫暖?


    自從瑾兒流產以後,皇甫燁便經常去她房中,他隻是看她沒了孩子,過來陪陪她,一到晚上又一個人去了書房,有時候,隻是遠遠的現在院子裏,看著楚湘君房裏的人影消失,看著楚湘君房裏的燈熄滅,然後一個人在院子裏尋找屬於她的氣息。


    瑾兒看到皇甫燁一到晚上便要去書房,心裏就把這些都怪到楚湘君的頭上,雖然王爺經常來看她,可是她知道,那種眼神,並不是愛,隻有關心而已。她一定要把楚湘君趕走,而既然要把她趕走,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她與皇甫燁徹底決裂,到時候想不走也得走。


    這天晚上,楚凝雲正在房裏看書,自從他一個人在這府裏後,他就夜裏看看書,然後再去睡覺。突然,幾個人影在出現在門外,門一下子被踹開,楚凝雲嚇得扔掉了手裏的書,問著這幾個拿著劍的蒙麵人,“你們是誰?到我府裏來做什麽?”


    “我們是來要你命的人!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人!”說完,一個蒙麵人就舉起劍向楚凝雲刺去。楚凝雲毫無防備之力,一劍戳中他的心房,汩汩鮮血流了出來,楚凝雲立即倒在了地上,眼睛還睜著,像是死不瞑目。


    “走!回去複命拿銀子去!”蒙麵人見楚凝雲已經死了,那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便紛紛走出了楚府,向瑾兒索要他們的報酬。


    楚府上上下下,一夜間被人全部殺害。這消息傳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秋晚正好去集市買布,聽到集市上的人都在議論此事,連忙跑到府裏,告訴楚湘君。


    “王妃,不好了,王妃,不好了……”楚湘君正在屋裏喝茶,就聽見秋晚急急忙忙的大叫聲,心想發生了什麽事,秋晚怎麽如此慌張。


    見秋晚滿頭大汗的跑進來,急衝衝的樣子,便問道:“秋晚,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王妃……”秋晚支支吾吾著,不敢和楚湘君說,怕和她說了,她肯定要傷心了,本來最近王爺和王妃的關係也不怎麽好,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想老天對王妃真是殘忍,所以,秋晚隻是流著淚傷心地看著她。


    楚湘君見秋晚竟然還哭了,還支支吾吾的不說話,便著急了起來,問道:“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哭了?你快說啊!”


    “王妃,楚老爺……楚老爺出事了。”秋晚說完,止不住大聲地哭了起來。


    秋晚剛說完,楚湘君來不及詢問到底發生了何事,便跑了出去,她的腦海裏頓時一片空白,心想父親千萬不能出事,她還沒有好好的孝敬他。剛跑出王府大門,就看到張庭之騎著馬往王府走來。


    張庭之一早起來,就聽到醉香閣的夥計也在議論此事,然後,他立刻趕來了陵安王府,他知道楚湘君知道了肯定會特別傷心,她的傷心,牽動著的他的難過,他寧願自己傷心難過,也不想看到楚湘君受到一絲的傷害。


    楚湘君看到張庭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哭著跑過去,對張庭之說道:“張庭之,快帶我去楚府,快點,嗚嗚……”


    張庭之跳下馬,把楚湘君抱了上去,二人便往楚府趕去,楚湘君突然覺得,這一次的路忽然變得特別長,長到她都找不到方向,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打轉。


    瑾兒看到楚湘君狼狽地跑出王府,心裏高興極了,心想看來昨晚的行動成功了,她特意雇了幾個殺手,讓他們去楚凝雲的府上,殺了楚湘君的父親,這下她就也和自己一樣,孤苦一人,沒有任何親人,皇甫燁現在在上早朝,自然不知道此刻楚湘君發生了什麽事,就算他回來了,瑾兒也會想辦法絆住他,不讓他去楚府,讓楚湘君一個人麵臨親人死去,到時候,楚湘君一定會恨死皇甫燁,瑾兒想著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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