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君站起來,步步逼近:“我賠你丫鬟的花容月貌,你怎麽賠我妙兒的腰傷?我賠你丫鬟的花容月貌,你怎麽賠我的上好大紅袍?我賠你丫鬟的花容月貌,你怎麽賠我妙兒受創的心靈?”說著,瞧了兩眼那受傷的侍女,冷笑道:“果真是花容月貌,和妹妹你長得極像,花容月貌到,我若是你夫君,定然花街柳巷,也不願歸。[.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看來這丫鬟躺槍是要躺個徹底了。


    楚若兒被楚湘君的氣勢有些嚇住,愣在原地不敢開口講話,隻一雙大眼憤恨的緊緊瞪著那個曼妙的身影,“你……你……你……”了半天也“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再者說來,這焦豔水你是從何而來的?新帝登基,不就廢除了這條法令麽?”


    惡臭撲鼻,端著的丫鬟一直捂著紗巾,並不斷用手捂著鼻子。楚湘君前去揭開蓋子,這撲鼻而來的臭味讓她有些暈眩,也依舊強忍著,從容蓋好。


    楚若兒一把推開躺槍丫鬟,得意洋洋:“自有我的辦法!”


    “這麽說,妹妹是找人專門調製的咯?”


    “自然。”


    楚若兒此話一出,楚湘君就一個耳光扇去,怒喝一聲:“大膽!!”不等楚若兒眼淚吧嗒滾落,就向前走了兩步,看著楚若兒的目光中滿是狠厲之色:“你可知你此舉,會害了我楚府上下百十餘口人的性命?”


    “荒謬!”


    楚若兒氣急,過來就要打楚湘君,卻被反手製住,動彈不得。


    “荒謬的是你!你可知這刑事已廢,私自調配是殺頭死罪!爹爹在朝為官,教女不嚴,知法犯法更是大罪,你還敢明目張膽的帶來要妙兒喝下?這般罪上加罪的事情,你做出來是什麽居心?”


    楚湘君此話一出,端著焦豔水的丫鬟也急了起來,急匆匆跪在地上,將焦豔水高高捧起,渾身戰栗。抓著妙兒的一眾人等也沒了士氣,遲疑的向後退了兩步,手上抓著的妙兒也不自覺的放開了,麵麵相窺。


    “還不拿去銷毀?”


    楚湘君鬆開楚若兒,妙兒也很快跑到她身後,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望著楚若兒。楚湘君則是微微一挑眉,端著焦豔水的丫鬟快步退出房間,其他一眾丫鬟也跟著一塊兒撤了出去,隻剩下楚若兒一人,呆站在這屋裏。


    雖然心裏質疑,怕是楚湘君嚇唬自己,可是她神色那般,也不像是空穴來風,倒真是嚇住自己了,難不成……自己當真做了觸犯國法之事?越是這麽想,就越是心虛。楚若兒向後退了兩步,捂著臉頰悶哼一聲,也快步走了出去。


    “呼――”妙兒見楚若兒走遠了,深呼出一口氣,“小姐,您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哪些啊?”


    “觸犯國法啊。”


    楚湘君看了兩眼期待異常的妙兒,笑了起來,整張臉麵都帶上了欣喜之色,不緊不慢的坐下來,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品了兩口。眼看著小妮子快要被自己急死了,便慢吞吞道:“我啊,我不知道啊。”


    “啊?”那張小嘴立馬長了老大:“那您方才說的那些……”


    楚湘君將茶盞放下,看著妙兒道:“那些啊……我胡謅的。”


    說的這般雲淡風輕,倒是給妙兒嚇出了一身冷汗,皺著眉頭一邊收拾摔碎的杯子,一邊道:“您就不怕二小姐發現了?”


    “不怕,楚若兒雖然驕橫,但還是顧忌著爹爹的,她深知爹爹寵溺自己,卻總是隔著些什麽,定然不敢將此事說與爹爹聽,討爹爹的罵。至於章華銀,她是更不敢說了,萬一真有此事,必然得討來章華銀的一頓臭罵。”


    然而,盡管如此,以楚若兒的性子,定然是不會就此輕易的善罷甘休的。


    次日。


    太陽掛在天上,耀武揚威的樣子讓人有些心煩。


    “小姐……”妙兒死氣沉沉的樣子著實讓人有些著急,她十分沒底氣的把手裏的簪子放在桌子上,道:“您說想吃杏花糕,可咱們值錢的,就隻有這個了。”


    楚湘君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這隻簪子,道:“這是做什麽的簪子?”


    “這是您在嫁給王爺之前,自己在市集上買的簪子。”妙兒將它拿起來,遞給楚湘君。


    楚湘君便接過來,皺著眉頭細細端詳了一下,“那這支簪子,你目測,可以當多少銀子出來?”


    “還銀子……小姐,這簪子……”妙兒皺著眉頭扁了扁嘴吧,道:“這簪子當了,就夠買一塊半的杏花糕,還是糖粉不能加的多的。”


    “啊?”


    楚湘君犯了難了,難得自己嘴饞想要吃點兒杏花糕,主仆二人翻箱倒櫃半天就找出了這麽一支簪子,要說這尚書府的大小姐也太窮了吧,整個房間裏麵一件值錢的物件都沒有。


    這樣的日子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她單手托腮坐在椅子上,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妙兒拿著那根簪子出了門,原本就空蕩蕩的房間更是隻剩下了她一個人,顯得十分冷清。


    本想自己回了娘家好歹有爹爹疼,娘親愛,說不定還有和善友好的兄弟姐妹相迎,一家人和和睦睦,自己再用這三寸不爛的巧舌說點兒好話,裝裝樣子,家裏父母也是可以原諒自己被休的事情的。看來,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妙兒抱著自己買來的杏花糕原料,和楚若兒撞了個滿懷,懷裏的糖粉本就不多,此刻更是灑了滿地,不免有些焦躁,也不看來人是誰便蹲下身子,收拾這一地的原料。


    楚若兒見是妙兒,便氣不打一處來,何況這丫頭撞了自己非但沒有禮貌,還視自己如空氣,就又過去踩了幾腳。


    壓縮好了的香料便很快發出破碎的聲響。


    “你幹嘛啊!”妙兒立馬惱火了起來,也不看看是誰就大聲叫嚷了起來。


    原本當了簪子的錢就不夠,這當鋪裏的黑心老板又死命壓價,導致這簪子隻當到了半價,隻能買來半個杏花糕。


    原本買一個杏花糕就已經夠丟臉的了,這半個杏花糕不是要她妙兒的命麽……


    思前想後半天,才下了主意去買些原料回來自己做,那錢隻夠買糖粉的,好在店家婆婆心地善良,見妙兒麵露難色便贈了兩塊香料和縮包。


    此刻,全然被這個不知何處來的混蛋撞壞了,任是誰會不氣?


    妙兒這叫嚷聲剛剛落下,便被楚若兒重重扇了個耳光,聲音並不是很響脆,但就是因為力道過大,整個手掌都打在了妙兒臉上,所以這般。


    妙兒一個吃痛,沒有站穩像一邊倒了過去,坐在地上,癡癡的望著楚若兒。


    “這是怎麽了,讓我猜猜……”楚若兒又踹了兩腳地上的食材道:“我猜這是你們家賤主子想吃杏花糕,沒錢買,隻得叫你這個小丫頭去大街上討了食材,來做了。”


    “這食材不是討的!是用銀兩買的!”


    “銀兩……?”楚若兒的眸子眯了起來,蹲下來緊緊捏住妙兒的下巴,道:“哪兒來的銀兩?”


    “妙兒將東西變賣了得來的銀……”


    就等你這句話呢,楚若兒眉心舒展,重重甩手鬆開了妙兒,拉扯起了她的衣服:“你哪裏來的物件變賣?定是和你那手腳不幹淨的主子一起從府裏偷取的!叫我看看你這身上還藏了些什麽!”


    楚若兒拉扯妙兒衣裳的力道一點也不鬆,因為剛剛進門未走多遠就撞著了楚若兒,所以這守在門內的男子們全能看到。這麽一拉二扯的,春光乍泄,看得幾人直吞口水。


    “住手!”


    楚湘君快步迎了過來,這一聲嗬斥裏麵帶著的怒意,竟意外的令楚若兒周身顫了顫,當真乖乖住手了。


    向這邊向往的男丁也各自向後退了兩步,不敢再繼續直視衣衫不整,春光外泄的妙兒。


    也不知是為何,記憶力向來軟弱的大小姐此刻竟有種意外的氣場,讓人不敢有絲毫的違背。


    “妙兒……”楚湘君忙將撕扯淩亂的衣物胡亂的給她披上,眼底裏的憐惜和怒意交攪在一起,讓一旁的楚若兒不敢直視。


    本就是來看看妙兒回來了沒有,湊巧剛剛好撞見這一幕。


    見到楚湘君,妙兒的委屈立馬盈上了心頭,眼裏有淚,卻強忍著不讓它滴落下來,捧著撕裂的衣物站起來,遮蔽著軀體。


    楚湘君便摟著妙兒的肩頭像自己閣內走去,楚若兒雖然不敢,卻還是不甘,重重的“哼”了一聲。沒想到楚湘君突然停住了步子,扭頭看著這個隻有十六七歲,卻如此心腸的女孩。


    “我不希望,”她幽幽開口,語氣裏滿是怒意,卻異常平靜淡然,她的目光直勾勾的怒視著楚若兒,繼續道:“會有下一次。”


    這話說得讓楚若兒不敢反駁。


    楚湘君耐心等候妙兒將事情原委說盡,迎上那一雙委屈的淚目,語氣淡然:“妙兒,就算我當初留在王府,也不可能會得寵的。”


    “您之前不是說,隻要努力,定然會有希望麽。您還說,王爺又不是石頭,自己用真心去暖,怎麽可能暖不熱,您說他是那般溫柔的人啊,定然會有熬出頭的那一天的,您還說……”


    “可是那些都不重要了,妙兒,我們已經被趕出王府了,難不成,你想要我這麽個主動求他休了我的棄婦,再去求他將我納回去麽?”楚湘君歎口氣,“我何必討他那份羞辱?”


    可是,現在這種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裏去啊。想要過得舒坦資意,隻能靠自己去改變!


    妙兒還在那裏喋喋不休的說些什麽,楚湘君笑笑,推著她的肩膀要她先去休息,自己則躺在床上,發起了愁。


    自力更生,如何自力,又怎麽更生?


    不知何時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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