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萱草也獲得了自由,隻是從未看墨孤月一眼,便跑到崖邊徑直跳了下去。


    “萱草!”墨孤月快步躍過去,想要阻攔她,卻還是晚了。


    隻聽得“哢嚓”的一聲響,他手中隻握著一塊衣服的碎片。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她真的有那麽愛他嗎?他哪裏不如他?


    墨孤月趴在懸崖邊,淡紫色的眸子如初開的薰衣草,微風一過便是點點漣漪,隻是他的眼中似乎真的開了滿地的薰衣草,象征著等待愛情的薰衣草。


    “嗚哇嗚哇嗚哇……”警車的聲音響起。


    一大群身穿警服的男子趕了上來,兩名警察上前扶起龍嬌嬌,“龍小姐,你涉嫌綁架和殺人罪,請跟我們去警局走一趟。”


    “我沒有!放開我!我沒有!”龍嬌嬌拚命的掙紮著。手臂上的槍傷處也流出了大量的獻血,染紅了她的衣裳。


    警察有些不耐煩的替她帶上手銬,“證據確鑿,我們還掌握了你縱火的證據,你已經不用再掙紮了。”


    “謝謝墨先生為我們提供證據。”一名警察上前道謝。


    龍嬌嬌陰狠的目光投向墨孤月,嘴裏不斷的咒罵著,“墨孤月,算你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墨孤月站起身來,整理著淩亂的衣服,不屑的看她一眼,“我給過你最後一次機會,可惜……”


    “墨孤月,你也是黑道的,總有一天警察會查出來的。”龍嬌嬌衝著他大喊,又把視線落在警方身上,“你們怎麽不抓他?他是黑道執判,抓他啊!”


    警察似乎都沒有聽到她的話語,把她當做空氣一般。


    “這不夠你生氣的,接下來我會給你看一出更好的戲……”


    墨孤月的話音剛落,一架小型直升機從懸崖之下升起,在到山崖邊,緩緩降落。


    滑梯自動滾落下來,一身黑色休閑西裝的宮耀晨從裏麵走出來,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把目光投向瞪大了雙眼的龍嬌嬌。


    “你……你騙我?”龍嬌嬌不可置信的看著宮耀晨。


    “你以為我們都那麽笨?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宮耀晨邁步走過來,“在上車之後我就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便去買了降落傘,也吩咐鷹成員在山下拉起了保護罩。所以不僅我沒死,萱草也沒死。”


    龍嬌嬌咬著唇,從始至終沒想到這場由她主導的遊戲,最終自己卻被別人玩弄,她從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拚命的搖著頭,目光之中還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警察先生,有勞了,我想你們還很忙吧?”宮耀晨對著隊長說道。


    “是!是!”隊長恭敬的點頭,轉過身對著其他人吩咐道,“把她帶回去治療,傷好後進行判決!”


    所有的警車都已消失,整個懸崖變得寧靜起來,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而地上流淌著的鮮紅的血,卻解釋著這並不是一場夢。


    “你贏了。”墨孤月雙手插在褲袋裏,目光平靜的看著他。


    二十分鍾之前……


    他開著車在追趕著宮耀晨,卻見他忽然停了下來,宮耀晨打開車門徑直走向了他們。


    墨孤月也下車,奇怪而疑惑的看著他。


    “我們打一個賭如何?”宮耀晨帶著挑釁般的姿態凝視他。


    墨孤月看他一眼,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打賭,不過為了節省時間,他隻好回應,“如何賭?”


    “賭她心裏在乎的人是誰。”宮耀晨說道。


    “哦?”墨孤月挑眉。


    宮耀晨轉身往車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讓冷刀和韓伯父去山下接應,你跟我來。”


    ……


    “嗯。我贏了。”他說的那般的心安理得,毫不猶豫。


    墨孤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我喜歡你的自信,所以成全你們。不過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無法保護好她,我還是會搶回來!”


    “不會有那一天!”宮耀晨重重的拍上他的手。


    兩人相視一笑,空氣變得詭異而輕鬆起來。


    詭異的是兩個勢均力敵的大男人言好,輕鬆的是這一場浩劫終於被化解。


    “耀晨,不好了。萱草暈倒了!”韓天開著車直接奔來,在他們跟前停下。


    “什麽?”墨孤月和宮耀晨異口同聲的說著。


    片刻之後兩人又直接跑向自己的車,開車往回趕去。


    車子在宮氏別墅門口停下,宮耀晨下車直接往裏麵跑去。


    “宮先生!”所有女仆見宮耀晨急急忙忙的樣子,都恭敬而緊張的低下頭去。


    宮耀晨無視掉他們直奔樓上臥室,路上便已經知道愷達帶韓萱草回來,並且請了家庭醫生。


    急急忙忙的跑上去,便見臥室裏圍滿了人。醫生正在用各種儀器查探她的身體,而愷達和迪娜、李媽都站在一旁,焦急的看著床上的人。


    雖然那麽多人,可是宮耀晨的目光卻隻落在床上靜靜躺著的韓萱草身上。


    她靜靜的躺著,猶如一尊冰雕,全身冒著淡淡的冷氣。她蒼白如蠟的麵容在此刻看起來無比的削瘦而小巧,淩亂的發絲隨意的耷拉在臉上。


    “耀晨。你回來了?”迪娜見他回來,擔憂的上前,上下打量著他,見他完好無損後才安下心來,“醫生說萱草沒有什麽大事。隻是受了驚嚇,休息一下就好了。隻是……”


    宮耀晨無視她的話,徑直走到床邊坐下,深情款款的看著床上的她,感覺心都被生生挖去了一半。


    醫生也隻好接著迪娜的話說,“韓小姐沒有外傷,隻是她的腦波似乎不太正常,目前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情況,隻有等她醒來才能確定。”


    “什麽時候會醒?”宮耀晨言簡意賅,目光也從未從她身上離開。


    墨孤月和韓天也趕了進來,隻是站到一旁,不忍打斷這個畫麵。


    “沒有問題的話。今晚就可以醒來。”醫生回答道。


    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離開。


    屋子裏的人都相視一看,紛紛退出了房間。


    “好好照顧她。”墨孤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紫色的瞳仁緊鎖著床上的韓萱草,那張這半年內來一直盤踞在自己心裏的容顏,遲疑片刻後才轉身走出房間,輕輕帶上門。


    其實從親眼看見韓萱草跳下懸崖的時候,他的選擇就已經確定下來。韓萱草的心裏從來不曾有他,即使他能得到她的人留在身邊,卻也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他,墨孤月,向來不喜歡強求別人。


    “墨執判。”韓天上前叫住了他,“謝謝你!”


    “該是我說抱歉。我害的你們家破人亡,我希望你能一直保存這個秘密,也為我在她的心裏,保存一個良好的我!”墨孤月淺笑,一如初見他在郵輪上的那種淡然,又如他在黑道場上的大度,轉身帶著冷刀離開。


    以後他還是那個高調名聲淡然處世的墨孤月,有空的時候就出海看看風景,沒空的時候便是麵臨那黑道場上的槍林彈雨。


    或許不同的是,偶爾午後的陽光裏,他會依靠在奢雅的椅背上,看著一張張報紙,關注著她的一點一滴。


    或許不同的是,在他泛舟湖上的時候,眼前會浮現出她的各種身姿,畢竟她盤踞在他新上的分量,已經容不得他去掂量。


    宮耀晨靜靜的坐在床邊,握著她纖細而涼涼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輕輕摩擦。


    “現在我們再也不用擔心什麽了,你快點醒來好不好?我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帶去吃全世界最好的美食……”


    如果沒有遇見她,或許他從來都不會知道他的聲音有這麽輕柔的一麵。


    夜色漸漸降臨,窗外的夕陽光線漸漸被路燈的光芒所掩蓋,天空一片青灰色,泛著淡淡的白。


    迪娜和韓天眾人都已來敲了數次門,讓他先吃些飯再說,宮耀晨卻仍舊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他要等著她醒來,他要她醒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


    韓萱草迷迷糊糊的睡著,隻覺得有人在握著自己的手,而那隻手是溫暖的,大而寬識的,於是她便安心睡著。


    隻是剛睡著的時候,腦海中又不斷的跑出各種畫麵來。


    她從懸崖上往下掉落的畫麵,腦海在那一刻似乎就變得清醒了許多。


    睡夢之中,總有那麽一場淅淅瀝瀝的雨,淋濕了街頭小巷,小小的她走在雨裏,看見了滿地的血,目光也隨著血跡看到了牆角的少年。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原本這個年紀該有的稚嫩和天真都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和警惕。


    她便救了他,這場雨似乎還不休不止的下著,下了幾天幾夜,似乎在預示著他們之間的糾葛也會纏纏綿綿。


    睡夢之中,家裏發生了變故,爸爸匆忙離開,陌生人殺了媽媽,她便開始和爺爺相依為命。


    睡眠之中,她靠著自己的努力成為一線設計師,卻因為上輩的仇恨,使她失去了一切,也再度與他重逢。


    命運的齒輪還在不停的轉動著,那些畫麵在腦海裏不停的回放。


    韓萱草微微的搖動著頭,細長的眉頭緊蹙著,似乎想要擺掉腦海之中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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