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龍嬌嬌看著他的背影,也隻好點頭。


    柔和的燈光籠罩著純白色的大理石地板,深長的走廊似乎如秋季的黃昏彌漫著傷感和頹然,他一腳一腳踏過,卻在一扇門前停下腳步。


    遲疑了片刻,纖長的手終究是放在門把上一擰,長而穩健的雙腿朝裏邁了進去。


    房間裏所有的擺放都沒有變過,連床單的褶皺也保持著她最後一次離開前的程度,空氣之中似乎還彌漫著她淡淡的熟悉的氣息。


    宮耀晨走到梳妝鏡前,拿起那把精致的木梳,上麵還懸著她短短的發絲。


    幽深的瞳仁忽然迸射出一道如輻射般的寒光,宮耀晨猛地把那些東西全部掀到地上,房間內瞬間回蕩起“啪嗒啪嗒”的各種物品的落地聲。


    “少爺,出什麽事了?”李媽聽到聲音後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房間,一臉惶恐的看著渾身凜然的宮耀晨。


    宮耀晨冷凝著一張臉,徑直走出房間,到門口處卻又停下,“把這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拿去丟掉!”


    如來自地府般毫無溫度的話語揚出,他黑色偉岸的身影已經消失。


    他不僅要丟掉房間裏所有與她有關的東西,還要丟掉心裏與她有關的所有東西!


    徑直往大廳走去,剛到落地窗前的他卻感覺一股殺氣襲來,身手敏捷的一閃,手臂還是傳來一陣麻木,片刻之後卻是劇烈的疼痛感。


    宮耀晨一雙鷹眸裹著嚴寒掃向落地窗外,此時的夜市卻無法看清窗外的任何情形,眼神一愕一個翻身便從側門跑到屋外的後花園。


    黑色的身影已經翻上圍牆,宮耀晨掏出手槍開槍時隻看到一個銀色的麵具。子彈還未發出他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快的身手!


    宮耀晨收起槍支,手臂上的槍傷還在源源不斷的湧出獻血來,他不得不握緊手臂往大廳走去,剛出後院就看到保鏢們都倒在地上,他沒心徒然一皺掏出手機來,“馬上來我別墅一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耀晨哥,發生什麽事了?”龍嬌嬌圍著圍裙走出來,看到滿地躺著的保鏢和他流著血的手臂,不由得一聲尖叫,“你手臂怎麽受傷了!先進去止血!”


    宮耀晨走到大廳,一臉陰沉的坐在沙發上,李醫生十分鍾不到便已經趕來替他消毒和包紮傷口。


    還好子彈隻是從手臂插過,並沒有什麽大礙。


    “耀晨哥,會是誰想要殺你?”龍嬌嬌看著盤子裏丟了一盤鮮紅的棉花,不禁有些擔憂和心疼。


    宮耀晨冷然一笑,“想殺我的人還少麽?”


    “耀晨!”愷達帶著幾個偵探趕來,“你沒事吧?”


    “去後院看看那幾個保鏢是怎麽回事!”宮耀晨淡淡的拋出一句話來。


    愷達領會,帶著偵探往後院走去。


    宮耀晨正在想著是誰會有那麽好的身手,就見愷達帶著那些保鏢走進來。


    他們不是死了?怎麽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耀晨,保鏢們都是被催眠了,殺手趁他們失去意識的時候在落地窗上劃出一個小孔,從那裏發出子彈。”愷達指了指玻璃上的一個小看書‘’網:目錄:孔,坐到宮耀晨身邊,“整件事情是很蹊蹺。如果他真的想要你的命估計是輕而易舉。”


    “請宮總裁原諒!”保鏢們都跪到地上。


    宮耀晨若有所思的倒到沙發上,“愷達,你去查查誰會這麽高深的催眠術。還有,今晚的事情一定要保密!”


    “是!”


    ……


    韓萱草倚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


    平靜如鏡的藍天碧海上鑲嵌著一座座精美造型的建築,倒映在水中的倒影在交相輝映著,傳出目不暇接的魅力。


    這幾天來她都好好的休息著,墨孤月卻一直沒有來看過她。(.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不知道他在忙什麽,現在她已經可以走路了,是該去看爺爺了。


    “墨……宮少!”安可看到墨孤月進來,恭敬的低下頭。


    “你先下去吧,我有事情要和韓小姐談談。”墨孤月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來。


    韓萱草帶著些許驚喜轉身,“今天可以去看爺爺了嗎?”


    她說完話卻也愣住了眼,墨孤月一身白色的休閑西裝,襯托著他白皙的皮膚和王子般的優雅氣息,眉宇之間也滿是柔和的笑意。


    白色,這個一般男人難以駕馭的顏色,他穿起來卻並沒有失去氣質和氣場。


    墨孤月轉移開視線,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他是有決心要離這個女人遠一些,不然可能就破壞了所有的計劃。


    “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爸爸是誰。”


    “爸爸?”韓萱草有些錯愕,她努力的在腦海裏搜索著這個詞匯,可是卻是一片空白。


    那種空蕩蕩的感覺讓她恍如掉進了一片大海般的無助,頭也猛烈的疼痛起來。她按住頭,用力的甩著,想把疼痛感甩得遠遠的。


    墨孤月微微皺眉,卻還是硬下心來,“你爸爸是不是叫韓天?”


    他實在沒有太多時間跟她耗下去。雖然他下定決定躲她,可是每次都忍不住的想來看看她有沒有好一些,眼前不斷浮現她蒼白而精致的麵容,和那雙飄忽如幻泛著絲絲霧氣的水眸。


    “韓天、韓天、”韓萱草喃喃道,這個名字好熟悉,好像自己無時無刻都在掛念著一般的熟悉,可是現在為什麽一點也想不起來,整個記憶力隻有生病的爺爺在醫院,隻有這個叫宮耀晨的男人要逼著她打掉孩子。


    “為什麽會這樣?我為什麽什麽都想不起來?”韓萱草激動的衝到墨孤月跟前,帶著質疑的神色凝視著墨孤月。


    該死,明知道她失憶了怎麽可能會記得?


    墨孤月暗罵自己,站起身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發高燒加上太過緊張導致暫時性的失憶。傑森不是告訴過你這些嗎?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我帶你去逛街,買身好衣服去醫院看爺爺!”


    “哦!”韓萱草半信半疑的點頭,在墨孤月的推扶下走出別墅。


    冷刀看到他們出來,對著墨孤月點頭,又恭敬的打開車門。


    韓萱草坐進看起來極度奢華卻不張揚顯擺的黑色轎車裏,直到車子啟動,她把視線投向車窗外的風景。


    沿途都是掛著金黃葉子的枯樹,另一邊是似乎沒有盡頭的河,河麵一艘艘或大或小的船在漂移,隔得太遠的她也看不清楚上麵的人群。


    車子在繁華的商業街停下。


    “這裏的風景很不錯,我們下去走走。”墨孤月對她笑了笑。


    冷刀和另一名保鏢已經給他們打開車門。


    墨孤月下車,拿出泛著光澤的墨鏡戴上,附在冷刀耳邊一說,才走到韓萱草身旁。


    冷刀和數十名保鏢井然有序的擠到人群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時的轉身環顧四周的人群。


    好美的風景!


    藍色的天空倒映在河麵,河水變得猶如大海般深邃,一隻隻形狀各異的船隻停靠在岸邊,似乎是在耐心的等待有緣的擺渡人。


    韓萱草走到橋上,俯視著下方微漾的水波,一圈圈光圈猶如魚鱗般蕩開,波光粼粼!


    “頭還有沒有痛?”墨孤月跟在她身後,看到她如此清悅,嘴角微笑的弧度似乎又深了幾分。


    “不去想的話,是不會痛的。”韓萱草搖了搖頭,把視線轉向墨孤月,“耀晨,以後寶寶的名字就叫薇好不好?長大了一定會像這水一般的美麗。”


    墨孤月神色有著一瞬的僵硬,隨即又恢複了一臉的從容淡然,“你怎麽確定是女兒呢?”


    “那……”韓萱草微微蹙眉,“男孩的話就叫威麟!同音不同字也行啊。”


    墨孤月看著她略帶俏皮的笑容,手不自主的握住她的雙肩,“萱草,以後你的孩子,一定會很美的。”


    韓萱草被他突如其來的曖昧所驚住,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來回應他,隻能凝視著他。


    她以前怎麽都沒有發現,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淡紫色的,像紫藤蘿般,卻又像深邃過多的海水,在泛著淡淡的漣漪。


    她水波婉轉的眸子猶如浸在水中的水晶般澄澈,閃爍著迷人的光芒,沒有化妝的薄唇看起來那麽自然,讓他真的有些控製不住。


    墨孤月握著她雙肩的力度也在不知不覺的加重,終於在她蹙眉時有些楚楚可憐的表情下徹底失敗,他一把把她摟在懷裏。


    “啊!”


    還沒吻下去,人群裏傳來一聲尖叫。


    墨孤月放開她回頭,卻發現自己的一名保鏢中槍,倒在了地上,而冷刀也在快步的往這邊趕來。


    “他出現了!”冷刀匯報,目光環顧四周,朝著一個黑色裝扮戴著銀色麵具的男子追去。


    墨孤月眸子微眯,也快步的追了上去。


    等了十年,他總算是出現了!


    “耀晨!”韓萱草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才一瞬間的功夫,她就走丟了,雜亂喧鬧的人群讓她忽然很不安。


    韓萱草費力的擠出去,終於走下橋。


    “耀晨!耀晨!”韓萱草一邊喊著,一邊四處張望,目光落在岸邊的船上,她快步的走過去,“耀晨,你在裏麵嗎?”


    把一排的漁船都叫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他。韓萱草忽然感覺有些愴然,為什麽此刻感覺如此無助。


    沒有了他,她能夠去哪兒?


    忽然腳下一滑,韓萱草跌落到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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