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時分,北京內外城的戰鬥,就已經結束。


    明軍諸多將領,控製城中局勢之後,遂即清理屍體,以迎趙銘。


    趙銘攻打城池,曆來都很少屠城。


    在趙銘看來,人口就是資源,每一個人都用,都能為他殖民擴張,做一份貢獻。


    南洋那邊需要開發,每年都有許多人,因為水土不服,氣候濕熱而病死於南洋。


    可以說,明朝在南洋的擴張,一定程度是人命堆出來的。


    因此趙銘很珍惜人口,不過這次貢獻北京,趙銘沒下令屠城,可結果卻如屠城一般。


    趙銘從外郭永定門進城,穿過外城,在街道兩麵相迎的士卒和百姓的歡呼聲中,進入內城正陽門。


    進入內城後,城內的景象,與外城截然不同,到處都是還沒來得及清理的無頭屍體,還有沒過腳背的血泥。


    趙銘皺起眉頭,一旁王雙道:“殿下,聽說城中滿兵總計不到兩萬,各部反正漢軍,報上來的戰功,卻是斬首十萬餘級!”


    “這些人,把城內的老弱婦孺,都殺了冒功!”李定國很不屑的樣子。


    這個殲敵數目,確實比較魔幻,不過殺都殺了,也就算了。


    這時,趙銘一步一個血腳印,進入內城,選擇了豫親王府,為臨時行宮,召諸將來見。


    王府內,照樣到處都撲死著屍體,地上牆麵上都濺了不少血跡。


    趙銘才來到大殿不久,觀察著殿中陳設,所有的家具,都是上好的紅木、紫檀木的,牆壁上還掛了不少書畫。


    不過,張家玉看了看,卻搖頭道:“好些都是贗品,不值錢!”


    這讓趙銘感到有些失望,沒了興趣,走到王位上坐下。


    這時,殿外一陣喧嘩,一群將領走進來。


    “啟稟攝政王殿下,內外城的清軍,除了投降之外,餘眾大部被斬殺,少部逃入紫禁城。”黨守素進入節堂,大聲稟報。


    話剛說完,張天福、吳汝義、劉澤洪等一眾降將先後入內。


    這些人中,趙銘隻認識劉澤洪和張棟,剩下都是生麵孔。


    “啟稟攝政王,罪將等人幸不辱命,攻破內城。現今阿濟格等清軍殘餘,逃入紫禁城,但已被罪將等人包圍,隻待攝政王一聲令下,罪將張天福,便第一個衝進城去,摘了阿濟格的狗頭!”張天福跪地,磕頭道。


    趙銘打量他一遍,微笑道:“此次能攻破滿城,張總兵算是立了大功,孤王自會獎賞。至於攻打紫禁城之事,不能魯莽,等孤王做決定後,再依令而行吧!”


    張天福忙磕頭,遂即站到一邊,而這時,趙銘看見跪在人群中的李澤洪,不禁笑道:“聽說劉良佐跑了,你怎麽不跟著跑?”


    趙銘已經得知,劉良佐和滿清太子博勒赫,率領不到百騎,向河東逃竄。


    本來,明軍可以將兩人截殺,但是張家玉阻止了金聲桓追殺,想讓博勒赫逃到周國地界,為今後開戰,埋下一個借口。


    趙銘聽了張家玉的訴說後,也認可了他的建議。


    掃滅滿清,收複北京,吳三桂也差不多該洗頸就戮了。


    劉澤洪不知道劉良佐還留了一手,居然沒將西便門堵死。


    這件事情,劉良佐沒告訴劉澤洪,劉澤洪見明軍進城,內城門又被滿兵關閉,他父子已經成為甕中之鱉,遂即一咬牙,兩個人都死,不如讓他活下來,所以便反了。


    可是,如果早知道,還有出城的道路,他肯定不會揮刀砍劉良佐。


    “身為漢人,卻甘心為韃子做牛做馬,奴才~不~罪將,沒有這樣的父親,已經與劉良佐斷絕關係。”劉澤洪一臉正色。


    趙銘點了點頭,目光掃向那些生麵孔,問道:“爾等曾經都是大明舊將?”


    眾人齊齊跪下,伏地請罪道:“昔日糊塗,投身虜營,助紂為虐,今翻然悔悟,獻城而降,還望攝政王殿下饒恕。”


    趙銘擺了擺手,“以前就算了,你等舉兵為內應,破城有功,孤王不會為難,且安心做事,孤會有安排。”


    眾人磕頭謝恩,起身站到一邊。


    這時,趙銘沉聲問道:“紫禁城那邊什麽情況?”


    明軍將領對此不是很了解,降將張天福便道:“回稟殿下,滿城中,大約有三四萬人,躲進了皇城。”


    “清軍隻剩一個皇城,滅亡已經是定局。關鍵是紫禁城中,宮殿林立,就怕阿濟格玉石俱焚!”張家玉道。


    這時,uu看書ww.uukanhu 李破奴匆匆趕來,進入大殿,行禮道:“啟稟殿下,城中墜下一人,說是商議投降事宜!”


    趙銘微微皺眉,遂即一揮手,“人呢?”


    “就在外麵!”李破奴道:“是韃子的正白旗固山額真何洛會!”


    “是他?”趙銘感到有些意外,揮手道:“讓他進來!”


    不多時,何洛會進入大殿,在眾人目光中,幹脆利落的跪下,“敗軍之將,拜見大明攝政王殿下。”


    趙銘問道:“何洛會,你是來投降?”


    何洛會道:“大勢已去,攝政王殿下贏了。城中軍民願意投降!”


    若是皇城內守軍願意投降,也是一件好事,宮殿能夠保全,還能獲得幾萬免費苦力。


    趙銘沉聲道:“有什麽條件?”


    何洛會行禮道:“敗軍之將,本不該提什麽條件,但還是鬥膽,希望大明攝政王殿下,能夠免除城內所有滿人一死!”


    趙銘冷聲道:“包括阿濟格嗎?”


    何洛會磕頭道:“求攝政王開恩!”


    趙銘卻搖了搖頭,“孤可以接受投降,但是阿濟格、還有所有姓愛新覺羅之人,都必須自殺,以謝天下。”


    自遼事起,建奴禍患天下近五十年,趙銘可以饒過一些滿人,但是老奴努爾哈赤一脈,必須要全部殺絕,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何洛會聞語臉色慘白,“這~”


    “這是底線!”趙銘站起身來,“孤給你半天時間,天黑之前,沒有行動,那你們就都去死吧!”


    說完趙銘便一揮手,“送他回城!”


    幾名甲士頓時上前,何洛會見此,隻能行禮,而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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