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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濟格占據北京後忙著登基和大肆封賞功臣,任命官員,建立崇武朝廷,根本沒有想到,趙銘會殺入河北,兵臨北京。


    如今,阿濟格剛占據河北,除了北京之外,其他地區都沒有建立有效統治,極為空虛,便給了趙銘可乘之機。


    通州距離北京很近,阿濟格同樣沒有駐守什麽重兵,隻有一千餘明清軍駐守。


    趙銘在北京城下轉了一圈,耀武揚威之後,便圍了通州城。


    通州存放了大量物資,阿濟格想要救援,可屬下卻沒有能與趙銘相抗衡的將領。


    這到不是阿濟格麾下無人,而是之前趙銘自山海關撤軍後,阿濟格將自己手下比較能打的,都派了出去。


    現在他手上雖有四萬多人,但是守城還可以,要對付趙銘,顯然不行,多半送死。


    可是,通州關係北京的物資補給,又不能不救,最後阿濟格令範文程督師,率領一萬人馬出城,去幹擾趙銘,司機救援通州,同時派遣快馬,讓多尼和和度撤軍,又令徐州派遣兵馬,北上勤王。


    阿濟格剛登基為帝,就令人勤王,可謂顏麵掃地,令他恨急了趙銘,而他攻取山西,徹底消滅福臨的計劃,也流產了。


    範文程出城後,根本不敢追趕趙銘,派遣斥候時刻注意趙銘的動靜。


    他這到不是要對付趙銘,而是為了確定與趙銘的距離,以保證自己安全。


    “殿下,後麵的尾巴,要不要臣帶兵衝垮他們!”謝遷冷笑道。


    趙銘騎著戰馬,滿不在乎的擺手道:“算了!他們保持這麽遠的距離,就是怕孤調頭打他們,你一動,他們肯定又縮回去了。”


    謝遷道:“不打他們,身後老跟著這麽條尾巴,真不自在!”


    趙銘道:“派斥候監視,不理他們,先打下通州!”


    通州距離北京很近,兩萬吳越軍,轉了一圈,又回到通州。


    城中守將,看見去而複返的吳越軍,駭得臉色煞白,不過作為滿人,他卻沒有開城投降,而是選擇了堅守。


    趙銘見勸降不成,遂即吩咐謝遷立刻攻城。


    後方,範文程在距離通州三十多裏時,便停下了腳步。


    這時,一將挑簾進帳,急聲稟報,“啟稟中堂大人,吳越軍開始攻城了!”


    範文程焦慮的在帳內踱步,一旁吳越軍降將黃廷道:“中堂大人,通州若失,存糧為吳越軍奪走,不僅京師饑荒,大軍也會缺糧啊!”


    範文程惱怒道:“你當本官不知道嗎?可是能有什麽辦法,現在撲上去,隻是送死罷了!”


    黃廷道:“難道看著吳越軍攻下通州,奪走通州的糧食和軍資?”


    範文程踱步道:“眼下隻能寄希望於,豫親王、英親王能夠迅速回師,合兵一處,再對付吳越軍。”


    說完,範文程歎了口氣,“希望通州能堅守幾日,拖延些時間。”


    眾多清將聞語,都是泄氣,吳越軍在京師附近作惡,他們卻全然沒有辦法,隻能遠遠看著,士氣遭受極大打擊。


    大清國何時淪落到此等地步呢?盡然如此窩囊!


    一個時辰後,帳簾再次被掀開,斥候倉惶進來,跪地稟報,“啟稟中堂大人,通州失陷了!”


    通州守軍不到千人,吳越軍大炮一轟,士卒一衝,不到一個時辰,就攻占通州。


    守將哈圖巴,率領殘兵退入城中巷戰,被吳越軍將士斬殺於通州縣衙。


    範文程聞語大驚失色,一屁股坐在帥位上,帳內清軍也是心中大駭,絕了出戰的心思。


    不過黃廷卻焦急道:“中堂大人,通州失陷,城中物資盡數落入吳越軍之手,怎麽辦?”


    作為吳越軍叛投滿清的將領,黃廷內心十分恐懼,就怕吳越軍得勢,滿清大敗,今後找他清算。


    範文程臉上露出慌色,他知道通州倉庫的糧食和物資,落入吳越軍手中之後,會給滿清帶來什麽後果。


    若是不奪回糧食,北京肯定要糧慌,崇武朝廷將失去一統北方的機會,甚至維持不了多長的時間。


    可是現在,手上沒有精兵,上去隻能送死,範文程隻能安慰道:“不慌,幾十萬石的糧食,還有無數軍資,趙雜毛兩萬人,一時半會兒也運不走,而豫王和英王之兵,一旦得到消息,騎兵三日之內能趕到,步軍六日能回援,咱們繼續等待。”


    範文程語畢,便讓斥候繼續監視,眾將則先行散去。


    次日清晨,一夜未睡的範文程,赤紅著眼睛,坐在帥案前。


    這時,帳簾再次被挑起,黃廷急步進帳,範文程頓時心頭一緊,搶先驚呼道:“又有什麽壞消息!”


    黃廷急聲道:“中堂大人,吳越軍裹挾通州百姓,還有天津、靜海、香河、東安、武清等縣的旗奴,十餘人萬搬運通州物資,運送隊伍長達數十裏,通州快被趙雜毛搬空了!”


    範文程聞語,險些噴出一口老血,“本官就知道,趙雜毛會效仿於謙,隻是本官不明白,百姓和旗奴不是軍隊,u看書 ww.uuanh 怎會聽他調遣!”


    當年於謙保衛北京,麵對通州糧倉,從北京派出兵力去運送糧食,會使得北京空虛,讓百姓運送糧食,又容易遭受瓦剌騎兵的突襲,百姓也不敢冒這樣的風險,最後他令各地勤王的大軍,士卒人手一袋,將通州的糧食,全部運去了北京。


    通州前往大沽口的道路上,無數扛著米糧的百姓和旗奴,漫山遍野的向東跋涉,吳越軍士卒則在後護衛。


    這時,趙銘勒馬駐立於道路旁,顧炎武不禁感慨道:“殿下宣告河北,讓各地旗奴,前往通州搬運糧食,搬多少,到遼東就給他們發多少免費的口糧,這一招實在太英明了。”


    趙銘微笑道:“如此多的糧食和軍資,不如此,豈能全部運走。這些百姓,被運到遼東之後,要消耗孤大量糧食,現在等於他們自帶糧食,將大大減輕,孤在遼東投入。”


    通州城外,得知吳越軍已經撤走的範文程,領著一萬清軍,追至通州。


    這時,範文程縱馬在前,忽然勒住馬韁,緊皺起眉頭,身邊將領也都紛紛勒住了戰馬,看向前方。


    “那是什麽?”範文程抬起馬鞭,顫聲問道。


    黃廷臉色陰沉,看著道路旁,被釘在木樁上的近千具屍體,恐懼道:“中堂,是通州守軍!”


    範文程頓時駭得一個激靈,好個趙雜毛,手段居然如此殘忍,盡然將通州守軍全部釘死在一根根的木樁上,就像是一片長滿稻穀的田地。


    上千人像插秧一樣,栽種在地上,場麵恐怖,這是赤裸裸的羞辱,還有恐嚇。


    萬餘清軍停下腳步,看見前方的場景,頓時嚇得赫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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