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外三十裏,事先繞過徐州,埋伏於此的一萬明軍騎兵,已經等候了多時。


    此時,天色已經漸亮,李元胤勒馬駐立,淩厲的目光,注視著道路上倉惶行軍的清軍。


    錫翰等人急於逃命,斥候都未及派遣,不知道危險已經悄無聲息的來臨。


    這時,清軍一口奔逃三十裏,人馬俱乏,不過卻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錫翰、額詹等人,正急聲催促,兩旁山林中,忽然發出一聲炮響。


    李元胤頓時大聲喝令,“殺!”


    “殺啊!”


    一萬騎兵,分成數股,從樹林和小山後奔馳而出,衝向道路上隊形散亂的清軍。


    突如其來的殺聲,奔馳而出的明軍騎兵,嚇得本就是驚弓之鳥的清軍士卒,魂飛魄散,隊伍頓時大亂。


    “不要亂!”錫翰等人,大驚失色,見道路上的清軍,驚惶四散,頓時大聲怒吼。


    這時,李元胤率領騎兵衝殺入陣,明軍騎兵馬槊突刺,戰刀劈砍,清軍人頭滾滾,血霧團團。


    隊伍拉長數裏的清軍,根本無法與成建製衝鋒的騎兵對抗,瞬間就被明軍騎兵衝得大亂,分割為數段,慘叫連連。


    不到一刻鍾,一萬多清軍,就被明軍殺得全線奔潰,死傷慘重,四散奔逃。


    騎兵來去如風,攻擊起來,勢如奔雷,一旦被騎兵突入陣中,剩下就隻是屠殺了。


    貝勒錫翰見勢不妙,連忙大喝,“衝出去!”


    他領著數十騎,向前衝鋒,想要殺出重圍,迎麵卻奔來一員明軍大將。


    來人正是李元胤,騎一匹黑馬,穿著銀甲,手持一丈八尺的馬槊,鋒利的槊頭,足有三尺長。


    李元胤躍馬挺槊,直接一槊刺來,兩馬交錯而過的瞬間,鋒利的槊頭,刺穿了錫翰的胸前盔甲,槊頭直接從後背捅出,將其挑落下馬。


    錫翰身體被巨大的衝擊,推得離開馬鞍,屍體重重砸在地上,當場慘死。


    剩下的清軍見此,頓時一哄而散,爭先逃命。


    萬餘清兵,隻有少部突圍向北逃竄,大部不是被殺,便是跪地投降。


    多尼從徐州北城衝出,便一路向北,追趕著錫翰,正奔馳之間,聽見前方殺聲大作。


    “王爺,錫翰貝勒遭埋伏了!”一員清將驚呼一聲。


    多尼臉上陰晴不定,回頭看了看身後千餘兵馬,一咬牙,拔動馬韁,喝令道:“往西走,去洛陽!”


    語畢,便催動戰馬,向西奔馳,避開前方交戰的兩軍,沒有救援錫翰,直接向洛陽投尚可喜、耿仲明而去。


    千餘清軍見此,也不敢多說什麽,紛紛拔馬跟隨。


    ……


    黎明時分,徐州城內的喊殺聲,逐漸安靜下來,已經聽不見兵戈之聲,明軍全麵控製城池。


    王朝先、王翊、黨守素等將,先入城清剿,等待城中安全,便迎接趙銘入城。


    而此時,趙銘已經回到營中,正聽著從揚州匆匆趕來的胡為宗,進行稟報。


    趙銘聽了胡為宗的話,臉不禁陰沉起來,問道:“此事當真!”


    胡為宗點了點頭,行禮道:“軍情司細作已經探知大概,應該是真的。”


    趙銘聞語,沉默良久,“此事,孤王知曉了。”


    胡為宗沉聲道:“殿下,要不要調兵回去,此事不處理,必生大亂!”


    趙銘卻擺擺手,“你繼續監視,其它不要過問,也不要擅自做主,一切通報於孤。”


    胡為宗見此,隻能憂鬱行禮,“喏!”


    這時,胡為宗剛走,王雙就進入帥帳,滿麵喜色向趙銘報道:“稟攝政王!王都督已經控製徐州,請攝政王入城安民!”


    “你去準備!”趙銘揮手道:“孤隨後就來。”


    王雙見攝政王情緒不高,不禁詫異,這徐州被攻下,北伐之路,已經沒有阻礙,怎麽攝政王如此平靜。


    待王雙出帳準備,趙銘遂即站起身來,活動一下身子,遂即拿起頭盔,便挑簾出帳。


    清晨,趙銘吃了點東西,遂即騎著高頭大馬,在親軍的護衛下,進入了徐州城。


    徐州守軍發生內訌,明軍輕易奪城,要說城內戰鬥應該不算激烈,但趙銘打馬入城,卻見街道兩側,到處都是血跡,還有沒來得及運走的屍體。


    黑夜中,叛軍殺清軍,清軍殺叛軍,叛軍殺漢軍,漢軍殺叛軍,還有明軍一通殺,把整個徐州殺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許多百姓都被波及。


    中國動亂近五十年,人口減少了一大半,趙銘現在最缺的就是人口。


    看見城中景象,uu看書 .uukashu.om趙銘不禁皺眉,“讓軍隊把屍體清理,堆放城中,會嚇著百姓!”


    王朝先聞令,立時招呼下屬去辦,然後陪著趙銘,一路來到豫王府,腳踩著金漆匾額,進入府內。


    “殿下,城中清軍除投降之外,餘者盡皆斬首!”王翊抱拳行禮。


    趙銘微微頷首,問道:“城中投降有多少人?”


    王翊道:“這個還未統計,不過已經讓降將自行統計了。”


    正說話間,王雙領著黃廷、黃堅等一眾降將,走了進來。


    這些人中,趙銘隻認識黃廷、黃堅、還有幾個人麵孔有些熟悉,估計也是江北一戰投降清軍的東海鎮降將,剩下的人,則是生麵孔,估計是城中的內應。


    黃廷進殿,看見趙銘,頓時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淚如泉湧,磕頭道:“罪人黃廷,拜見大帥!”


    趙銘見此,聽他喚自己大帥,內心深處也有些動容,但臉上卻冷淡道:“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你曾背叛於孤,今反正歸附,以後兵是不能領了,但孤保你一世吃喝不愁!”


    黃廷見趙銘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講昔日之情,也不敢再叫大帥,隻能連忙磕頭,“罪臣謝殿下開恩!”


    趙銘微微頷首,冷聲道:“若繼續讓你領兵,給予厚爵,孤對不起跟隨孤多年的將士,也對不起死難的弟兄。這次你獻徐州,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孤給你個差事,去關外屯田,你若安守本分,還有出頭之日。對孤的安排,你可服氣!”


    黃廷跪伏於地,磕頭道:“罪臣服氣,謝殿下不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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