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無窮的烏雲在大地之上不斷翻滾,隱隱的轟雷爍電在陰沉的雲海中移動鳴響,蘊含著恐怖的威勢,遮天蔽日,不見陽光。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接近半個月了,翻動的陰雲遮蔽了廣袤的天際,將太陽與陽光遮蔽在陰雲之外,不論白天還是夜晚,陰雲之下都是一片昏黑,生物對時間的感知變得十分困難。


    雖然說整個大陸的絕大多數區域依舊還是正常的,但在某一塊魂師禁地所在的方圓幾十裏地的區域卻是遮天蔽日的陰雲,似乎遮擋住了自天外的視線。


    陰雲之下,是傳說中的罪惡與血腥之都,匯聚了全大陸最為窮凶極惡之狂徒的魂師禁地,殺戮之都。


    這是個隱藏在大眾視線之外,即便是地圖上也從不會標注出來的地方,是依靠口口相傳而流傳於大陸的傳說,隻有極少部分的魂師才知道如何前往這座罪惡之都。


    但今日,卻似乎與往常不同。


    密布的陰雲之下,是一座拔地而起外貌宏偉暗沉且看起來十分肅穆的巨大古堡。


    這,就是殺戮之都。


    或者說,是殺戮之都坐落在鬥羅大陸上的一個建築坐標。


    進入這座古堡,就可以進入殺戮之都了,那個有著紅月猩空,比外界這個古堡空間要大不止十倍的血色之城。


    這座一直隱藏在大陸視線之外的殺戮之都卻在最近十日出現了異常情況。


    在殺戮之都的外圍,眾多身著寒甲的武魂殿將士們隱藏在山林障礙之間,圍困住了這座肅穆暗沉的古堡,等候長官的命令,嚴陣以待。


    雖然其中的大部分將士都並不清楚自己眼前的這座古堡究竟是什麽,也不清楚自己等人為什麽會被調遣圍守此處,但服從是士兵的天職。


    將士們在麵對長官指令的時候,也隻需要服從就對了。


    在眾多將士的前方,一個體型高大魁梧的男人坐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目光看向上方暗沉翻滾的烏雲,那鋪天蓋地的烏雲就像是壓在他的心頭一樣,讓他感到了無比的沉悶。


    這個男人留著一頭幹練的頭發,已染上半邊斑白,茂密的絡腮胡遍布男人的下頜,配合上他裸露出來的強健肌肉使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一股強健的野性。


    他的衣服上,兩根碩大的白色象牙圈過他的胳膊,尖銳的牙尖向著外上方翻起。


    若是有見識的人看到了男人身上的這兩根配飾象牙,那必然就會認識到這兩根象牙必然是來自北境的水晶猛獁,而且是五萬年以上,非常人所能擊敗。


    男人將這兩枚象牙雕作裝飾搭配在自己的衣服上,就像是象征著他的勇武一般。


    鋒銳的眼睛從不遠處的古堡挪開,呼延震從巨石上躍了下來,沉重的噸位讓大地上的灰塵四濺,沉悶的響聲也昭示了男人身體了蘊涵的恐怖力量。


    “提高注意,隨時留意周圍環境,尤其是那個古堡的異動,有情況隨時去找我匯報,我要去找冕下他們。”


    轉身和自己的親信吩咐了幾句,呼延震憂心忡忡地向著遠處的一塊山頭走去。


    作為前下四宗之一象甲宗的宗主和現武魂殿象甲軍團的軍團長,呼延震知道了解的東西可比尋常人要多的多。


    其中就有關此次行動的目標,殺戮之都。


    呼延震對此次行動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他們此行的目標是圍住殺戮之都,注意其中異象,若有人從中逃出,即刻擊殺無赦,除此之外,便是這回行動除了他們象甲軍團外,還有聖龍軍團。


    聖龍軍團和象甲軍團有些類似,前身都是下四宗之一,象甲軍團的前身是象甲宗,而聖龍軍團的前身則是聖龍宗。


    鬥羅大陸有七大宗門,分別是上三宗和下四宗,各自都擁有著十分強大的力量和勢力。


    現在,上三宗裏,昊天宗隱世不出,藍電霸王龍家族中立,七寶琉璃宗兩頭下注的同時傾向武魂殿。


    而下四宗則和各有立場的上三宗有些不同,早在大戰之前,便倒向了武魂殿。


    而在星羅進攻武魂城之後,武魂殿便對下四宗進行了收編,將其編改成了四個實力強大的軍團,在鞭笞星羅的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算得上是武魂殿目前最為強大的四個魂師軍團。


    這四個軍團平日裏就駐紮在星羅的四方,防治暴亂,協助秩序。


    而此番行動,竟然將其中兩個調動了出來,可見武魂殿對此次行動的重視,但……


    圍守了這麽多天,殺戮之都看上去是一點異動也沒有,而軍團攜帶的幹糧卻是要吃完了。


    和強大的實力相配套的必然是軍團每日恐怖的消耗。


    平日裏四個軍團各守一方,有著各自的勢力下線和駐地政府的供養到也算是吃穿不愁,但如今到了人跡偏僻的殺戮之都,又哪來的糧食供給呢?


    再這麽下去,總不能讓士兵們啃樹皮吃野土吧,軍團也是會著不住的。


    軍團的主力都是象甲宗的弟子,在這種情況下,呼延震有些坐不住了,他想要去找那幾位聊一聊。


    雖然說軍團還能撐,但何必呢?


    深諳權謀的呼延震知道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隻有讓上麵的人知道自己的忠心和付出,才有上升的機會。


    否則隻知道苦撐蠻幹,最後留給自己的也隻有傷痛和勞累。


    在走到那幾位所在的小山底下的時候,呼延震看到了和自己迎麵而來的拓跋希,聖龍軍團的軍團長。


    “你也去?”


    呼延震指了指山頭上,對著拓跋希問到。


    身上穿著白甲的拓跋希點了點頭:“是啊,駐守了這麽多天,手下人也不太清楚任務,沒有補給,會生怨毒。我想我得找那幾位聊聊,哭哭慘,到時候多分點東西。”


    “嗬~”呼延震藏起來眼裏的鋒芒,臉上露出微笑,“可不是嘛,我們這些當宗主當軍團長的,可不就是得為子弟們多爭取些東西嗎?”


    “哈哈。”拓跋希大笑了兩聲,然後對著呼延震一擺手臂,“請。”


    “就別請了,一起吧。”呼延震擺了擺手。


    聞言,拓跋希就領先半個身位往山上走了,沒有注意到他身後,呼延震注視著他的深邃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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