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藏在段義心髒內的那股冰冷的力量感受到他的怒火,被‘激’引出來,如山洪暴發‘激’‘蕩’在他體內。


    段義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股力量遠遠體內的其他五股力量強大,甫出現便如王者般將其餘的力量鎮服。


    一股冰冷的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可怕之極。


    “這……這就是一直潛藏在我體內的那股磅礴殺氣麽?好強大的力量!”段義又是心驚又是興奮,他隻覺四肢百骸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而且力量還在不斷的膨脹中,急需找一個宣泄口。


    “怎麽回事!”聶空顯然感受到了段義氣勢的變化,不禁駭然失‘色’。


    白溪水臉‘色’劇變,沉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麽的,這小子的氣息竟在暴漲之中,似乎……似乎永無止境!”


    莫說是他們這種高手,場中但凡有意識的人哪一個沒覺察到段義身上不斷暴漲的力量。那股力量不斷的膨脹,連天地也為之‘色’變。


    “大小姐,我們……我們怎麽辦?”冷家眾護衛沒了分寸,紛紛將目光投向冷若霜。


    冷若霜哪料到事情突然急轉直下,變成如今這副‘摸’樣,心中早已六神無主,隻得勉強道,“不管如何,我們一定要保護他們的安全!”


    眾護衛均堅定點頭,段義和金萱兒為冷家所做一切乃是有目共睹,此刻二人陷入危難之中,他們絕不能袖手旁觀。


    不過此刻他們也根本幫不上什麽忙,因為以段義為中心,颶風巨飆呼嘯而起,猶如突然間起了一股風暴。


    霎時間,天空中風起雲湧,原本還亮堂堂的天空竟被‘陰’雲遮蔽,仿佛將有一場傾盆大雨。


    在場之人無不大駭,哪裏見過如此氣象萬千的景象。


    “不妙了,他的氣勢越來越強,再繼續下去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勝算!”聶空又驚又怒,臉上血‘色’褪盡。


    白溪水也驚得麵如人‘色’,腔調中帶著絲絲懼意道,“這……這怎麽可能!他的力量已經快要超越七重天強者,而且還在不斷的攀升中。不,絕不能讓他繼續下去!聶空,快點攻擊他!”


    白溪水終於坐不住了,深深的感受到段義的可怕,也不等聶空答應,猛地厲嘯一聲,手中長劍劍氣暴漲如匹,化作一道長虹‘射’向段義。


    聶空也反應過來,雖然慢了半拍,但卻後發先至,倏地便是一掌劈向段義。


    劍氣、掌力相合,便猶如火上澆油雙方威力倍增,以排山倒海之勢攻向段義,務必要讓其一擊斃命。


    卻哪想,眼見著劍氣和掌力距段義不足尋丈之勢,忽然間段義雙眸震開,兩道如有實質的電芒‘射’向二人。


    好可怕的眼神,二人隻覺段義的眸子內有一股讓人靈魂顫抖的力量,竟讓人感到深深的恐懼!二人哪裏見過如此可怖的眼神,不禁‘精’神為之一顫,身體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哼!”


    與此同時,段義冷哼一聲,便有一道無形的氣牆擋住跟前,那洶湧而至的劍氣和掌力擊在上麵僅僅發出蓬蓬兩聲輕響便消散。而那股無形氣牆甚至連顫抖一下也沒有,更莫說被擊潰了。


    聶空和白溪水相視一眼,大駭不已。要知道他們剛剛聯手攻擊均使出全力,即便是七重天強者也無法輕易承受,想不到段義居然輕而易舉的便將之破掉。


    一股寒意從腳底湧起,瞬間衝上發梢,二人不禁身子劇顫。


    “怎麽會這樣,他……他為何會突然間變得如此可怕!”眾人駭然無比,無不感受到段義身上散發出的可怕氣息。


    他們哪裏知道,此刻的段義早非從前的段義,而是一個意思快要完全模糊,成為一頭殺人狂獸。


    原來那殺氣實在太過強大,他的出現立時讓力量之間的平衡徹底打破。殺氣完全主導了段義體內的力量,原本就狂暴不休的五股力量有人殺氣的注入之後變得更加暴虐。


    力量越強,反噬便也越強。雖然段義的力量不斷提升,可是已經遠遠超出他能夠控製的範圍。如今的他已經意識模糊,即將完全被力量支配。而段義一旦被那股力量控製,整個人便會變成毫無感情的殺戮野獸。


    果真如此,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危急關頭,忽聽得一道空‘洞’的聲音響起,“控製你的情緒,收斂你的殺氣,是你控製力量,而非力量控製你。”這道聲音倒也不如何嘹亮,可卻如同在耳畔道來,在場之人無不聽得清清楚楚。


    “是誰!什麽人!”聶空和白溪水皆是臉‘色’一變,齊聲大喝,目光掃來掃去卻又哪見半個人影。


    而這一聲落入段義耳中卻猶如當頭‘棒’喝,醍醐灌頂。他原本已經極其模糊的意識仿佛突然有了一絲清泉注入,整個人一個‘激’靈,瞬間恢複了過來。


    “我剛剛是怎麽了?”段義冰冷而空‘洞’的雙目,漸漸的恢複些許神華,不過許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尚且有些茫然。


    腦海中,小銀的聲音響起,“我的媽呀,主人剛剛好險啊,你差點就喪失自我,被那股殺氣控製了。”


    段義聞言渾身一震,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差點‘迷’失自我,心中隻剩下殺戮之氣。如若自己真的變成隻知道殺戮的野獸,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想到這兒,他猛地想起剛剛鑽入耳中的那道聲音,雖不知到底是何人,但可知對方一定是幫自己的,也不敢怠慢,趕忙依言而行。


    此時他還沒有脫離危險,剛剛被鎮服的力量瞬間又‘激’‘蕩’了起來,似乎不將他完全吞沒絕不罷休。


    段義趕忙緊守心神,極力的平複自己的情緒。一切皆由憤怒而起,怒氣稍平,六種力量果然平複不少。“罪魁禍首”都是那股殺氣,他不想變成殺戮機器,於是竭力收斂自己的殺氣。


    如此做還真的是立竿見影,十分有效。不夠片刻的光景,他就覺體內的力量平複了許多,雖然依舊肆虐,但自己已然能夠勉強控製。


    不過這可不是什麽輕鬆的活兒,費力費神不說,再加上他本就受了重傷,勉強之下雖能維持,卻十分吃力。


    聶空和白溪水相視一眼,均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厲叱一聲,如脫弦之箭‘射’向段義。他二人見段義此刻力量削弱不少,正是將之除去的大好時機豈會錯過。


    “保護段公子!”冷若霜首先反應過來,暴喝一聲,衝了出去,冷家眾護衛旋即跟了上去。


    他們才剛剛衝出兩三步,忽聽得剛剛那道聲音再次響起,“你們兩個,還不死心麽?”


    一字甫出,便見虛空中突然兩道拳勁擊出,迎上聶空和白溪水。


    電光石火之間,拳勁正中白溪水的劍氣和聶空劈出的掌力,發出轟轟兩聲雷鳴般的巨響,頓時氣‘浪’滾滾,勁風嗤嗤。


    “嗯!”聶空和白溪水悶哼一聲,隻覺一股奇強的反震力正中‘胸’口,劇痛無比,差點一口鮮血沒忍住噴了出來。二人臉‘色’大變,顯然沒料到這個神出鬼沒的對手如此厲害。


    眾人無不大駭,能夠僅憑兩道拳勁便將聶空和白溪水兩道高手擊退,此人到底該是何等強悍。


    “難道……難道是武聖大人?”人群中暴起一陣驚呼聲,繼而越來越響亮,最後如鼎沸之水,鬧哄哄一團。


    說起來,極北之地能有如此實力者,恐怕也隻有武聖了。


    聶空好白溪水臉‘色’難看之極,如若真的是武聖親自出手,那他們可以引頸待戮了。武聖的可怕,根本不是他們能夠相想象,也非是他們能夠抗衡。


    白溪水強自定神,驚懼的目光在虛空中掃視一圈,依舊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不禁大喝道,“到底是什麽人裝神‘弄’鬼,滾出來!”


    聶空則顫聲道,“難道真的是武聖親臨?”


    話音未落,隻聽得剛剛那個聲音道,“俺不是武聖。”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在段義背後的虛空中,一道龐大的身影突然憑空而出,竟是昨日與段義鬥酒的酒神。


    “怎麽是他!”眾人看清他的麵目之中,無不大吃一驚。傳聞酒神隻是酒量如神,卻從未聽說他修為如何厲害。而如今看來,這酒神分明是個修為超凡的強者。


    眾人雖一時看不出他的深淺,可如聶空、白溪水之輩無不駭然驚呼道,“七重天強者!”


    剛剛酒神憑空而出的本事並非什麽障眼法,也不是利用速度欺騙人的眼睛,而是實實在在的破碎虛空。而這種破碎虛空的本事,唯有七重天強者才能辦到。


    “聶空,你到底是怎麽搞的!”白溪水臉‘色’冰冷,驚怒盯著聶空喝道。人是聶空請來的,他自然要質詢後者。


    聶空滿臉震驚,目中‘射’出不敢置信之‘色’道,“我……我哪裏知道!我也試探過他,他……他根本就沒有修為。”


    白溪水臉‘色’‘陰’沉,心直往下沉。酒神居然能夠瞞過聶空的探查,那就說嘛他的修為比聶空高得多,如此說來,酒神恐怕不僅是七重天強者那麽簡單。


    麵對二人的震駭,酒神卻仿若沒看見,他腳踏虛空,走到段義跟前,輕輕在後者肩膀上拍了拍,淡淡道,“趕快入定調息,金姑娘有俺在你可以放心。”


    說來也奇怪,他就那麽拍了兩拍,段義便覺體內狂暴的力量立時平複下去。他好生感‘激’酒神,不過此刻不是說廢話的時候,他趕忙原地盤膝而坐,開始運功調。


    酒神見狀,臉上浮出淡淡的笑容,然後扶起躺在地上的金萱兒,右手並指猛地戳在她背心靈台‘穴’上。


    但見金萱兒嬌軀一顫,繼而臉‘色’一變,緊閉的眸子突然睜開來,哇的便是一口紫血吐了出去。


    她這口血乃是淤血,吐出自後,氣息順暢,已無大礙,微微一調息便站了起來,對著酒神恭敬作揖道,“多謝閣下出手相救,段郎他……”她自己倒也無甚,最擔心的還是段義。


    酒神輕撫長須,笑道,“金姑娘大可放心,段公子功力深厚,心誌堅定,已無大礙。”


    金萱兒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旋即又怒火大氣,死死盯著聶空和白溪水冷冷道,“你們兩個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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