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罡風獵獵,猶如長虹貫日,勢若奔雷直取段義心口,招式平淡無奇,但速度奇快再加之灌注了極強的真元,可謂厲害之極。


    劍芒吞吐,耀眼奪目。劍鋒尚未及體,強大的劍氣便已排山倒海湧來,段義隻覺氣息凝滯,呼吸不暢,‘胸’口猶如壓了一座大山。


    眾人眼睛雪亮,見白溪岩竟如此無恥與偷襲無異,皆是憤怒,紛紛大吼道,“好不要臉,竟然使用真元。”


    冷若霜俏臉大變,衝著聶空焦急大吼道,“白溪岩他違規已經輸了,你還不快叫他住手!”


    聶空暗罵白溪岩壞事,臉上卻做出一副無可奈何之‘色’道,“你也是看見的,風暴劍聖根本不聽我的話,我勸也沒用,隻希望段義他吉人天相了。”


    “你!”見他竟說出這等無恥的話,冷若霜怒極。


    這時,卻聽金萱兒冷冷道,“放心,出醜的隻會是那些不自量力的人。”


    話音未落,隻聽段義突然一聲冷喝,直震得整個校場遽震不止。眾人正自心驚之時,猛然間銀弓銀芒大作,放出萬丈光芒刺目無比,令人不敢‘逼’視。


    眾人大駭,不由自主的側首閉目,不敢再看。


    咚!


    他們剛剛回過頭去,隻聽得一聲山崩地裂般的巨響傳來,繼而方才那道強烈的銀芒更加強烈,‘激’‘蕩’全場。


    眾人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隻聽得又是一聲雷鳴般的巨響,仿佛是什麽東西爆炸開來。霎時間,狂湧的氣‘浪’以摧山倒嶽之勢‘激’‘蕩’而來,眾人隻覺五嶽壓頂而來,心中恐懼無比,嚇得雙股戰戰,竟連逃走的力氣也欠奉。


    “還不快退開!”關鍵時刻,聶空一聲冷喝將眾人驚醒,人群這才猶如驚慌的獸群朝四周奔散而逃。


    然而總有人慢了一拍,剛剛沒跑出幾步便被排山倒海而來的氣‘浪’給掀翻,如斷線紙鳶般跌飛出去。


    一陣狂奔,眾人直逃到百餘丈開外這才敢停下來。身後的氣‘浪’依舊‘激’‘蕩’不休,雖然距中心地帶已然遙遠,但氣‘浪’‘激’起的呼嘯勁風依舊吹得人東倒西歪,站立不穩。


    眾人駭然回首,隻見校場中心,段義和風暴劍聖‘交’手之處已經完全被氣‘浪’強光淹沒,根本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好強的力量,剛剛……剛剛難道就是六重天強者的力量麽!”眾人死死盯著爆炸中心,腦子被恐怖二字完全占據。


    “段義他……他不會有事。”冷若霜臉上血‘色’褪盡,不禁拉著金萱兒的衣角焦急道,似乎要求證什麽。


    金萱兒麵沉如水,怒‘色’自是不言,冷然道,“放心,他絕不會有事。”


    見她說的決然,冷若霜臉‘色’稍稍好看了幾分,但心中依舊惴惴。


    一旁的聶空鐵青著臉,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良久,‘激’‘蕩’的氣‘浪’才重新平息下來。眾人這才駭然發現,原本空曠的校場上已經多出了一道三十丈見方的巨坑。


    聶家堡的校場乃是以厚重的冰塊鋪成,堅硬如鐵,尋常高手想要破壞已是困難之極。然而此刻坑中的冰塊被炸得粉碎不說,甚至可以看見冰層下麵的凍土。


    “難道……難道這真的是人力所為麽?”眾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寒風颯颯,冰雪揚揚,‘蒙’‘蒙’重重中,巨坑的變化赫然站著兩道人影。


    “是白溪岩和段義!”人群中暴起一陣驚呼聲,眾人紛紛將目光投了過去。


    隻見那二人果然是段義和白溪岩,不過他們都衣衫破損,披頭散發,嘴角掛著尚未幹涸的血跡,模樣甚是狼狽。看來剛剛的爆炸他們並非無事,反而受傷不輕。


    “娘的,還好主人你反應快,否則就被這王八蛋給暗算了!”腦海中,小銀怒衝衝道,“這種人渣居然也敢自稱劍聖,那小銀我就是神仙了,真他娘的可笑。”


    段義神‘色’冷酷,盯著白溪岩的目光殺氣騰騰。剛剛白溪岩突然爆發,可謂猝然發難,令人防不勝防。好在自己早就料到這種人定會惱羞成怒,故而留了一手。眼見那一劍攻來,他自也不敢留守,真元瞬間爆發開來,弓刺化作寒芒與白溪岩的劍鋒撼在一起。


    總算是他反應快,這才沒有讓對方得逞。但饒是如此,二人真元‘交’擊產生的反震力還是讓他受了不輕的傷。


    這個白溪岩無恥之極,著實該死。他冰冷的眸子再不帶有絲毫人類的感情,寒聲道,“白溪岩,你該死!”


    被段義殺氣鎖定的白溪岩渾身一震,剛剛本就受傷不輕,此刻不禁哇的一口鮮血噴出,臉‘色’更是駭然。


    “這小子還是不是人,剛剛那般強大的反震力我五髒六腑都受了損傷,他竟還似個沒事人一般!”他心中雖然震驚,卻不願在眾人麵前剁了威風,劍鋒遙指段義,冷喝道,“小子,剛剛你沒死那是運氣好,難道以為本尊當真怕你不成!”


    段義‘挺’直了身子,冷眸盯著白溪岩,寒聲道,“如你這等卑劣之徒也配稱劍聖二字!哼,我今天要你死!”


    話音未落,猛然間一身氣勢陡然爆發開來。霎時間,以段義為中心形成一道巨大的氣場,‘激’‘蕩’方圓數十丈之廣。氣場之中,氣勁呼嘯,化作狂卷不休的勁風,吹得飛沙走石,風雪茫茫,竟如突然間起了一場大風暴般可怕。


    場中眾人無不駭然‘色’變,哪裏見過如此強悍的氣勢,不禁爆退不止,不敢停留在那氣場之中。


    他們雖然退走,可白溪岩卻避無可避。他被段義的氣機牢鎖定,隻要敢後退半分,必將遭受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他身處氣場之中,隻覺肩上有一座大山壓頂而來,連氣都要喘不過來了,臉‘色’憋得通紅。


    “哇!”


    白溪岩哪裏吃得住那股強大的氣勁,隻覺‘胸’口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又是哇的一口鮮血噴出,霎時間臉‘色’慘白,氣息萎頓,竟不是段義的一合之將。


    “天啦,實在太可怕了,僅憑氣勁便讓風暴劍聖狼狽如斯!如若他全力施展,不知當是何等可怕!”眾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震愕顫抖。


    白溪岩臉‘色’慘然,目中難掩驚恐之‘色’。段義的氣勢實在太過強大,他全盛時或許還可對抗,可此時連受重創,怎麽可能是對手。他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卑微的九州人也有如此可怕的力量。但不信又能如何,事實擺在眼前,自己已然一敗塗地。


    他當然不可能就此束手待斃,低喝一聲,強行催動氣勁與段義的氣場進行對抗,同時衝著聶空大吼道,“聶空,你還不快點阻止這小子,難道你要看著老子死了才甘心麽!”


    聶空臉‘色’‘陰’沉,嘴‘唇’緊咬,低頭不語,也不知心中到底如何作想。


    腦海中,小銀冷笑道,“你這個王八蛋既然敢偷襲我主人,就應該做好受死的準備。嘿嘿,今天莫說是聶空,便是你老爹我喊來也於事無補!”


    段義神‘色’冷然,目中殺機迸‘射’。白溪岩讓他動了真火,他絕不會讓這種人活下去。


    於是乎,那本已強悍之極的氣場又增強了幾分。白溪岩苦苦支撐,然而段義含憤催動真元,氣勢上遠勝於他,他的氣勁被不斷壓縮,節節敗退,眼看著便要敗亡。


    白溪岩驚駭‘欲’死,大叫道,“小子,你……你還不住手,你知道我是誰麽!聶空,你若讓老子就此死了,你一定會後悔的!”


    聶空渾身一震,目中‘射’出異樣的光芒。


    此刻段義‘胸’中怒火熊熊,哪裏管他說些什麽,厲喝道,“卑鄙小人,受死!”說話間,就要展開攻勢,以雷霆之勢將白溪岩擊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聽得聶空大聲道,“段兄,住手!”


    段義根本不加理會,虎吼一聲,催發到極致的氣場倏地消失,然而那可怕的氣勁卻為消失,反而凝聚成一股如山嶽般的氣牆,以排山倒海之勢湧向白溪岩。他深知僅憑氣勁是不可能殺死白溪岩,早已弓如滿月,一支青紅綠三‘色’箭矢蓄勢待發,正是他自創的“‘陰’陽滅,生機斷”!


    眾人均是大吃一驚,哪料得段義竟不顧聶空的勸阻,執意要殺人。


    白溪岩怎想到段義如此可怕,嚇得魂飛魄散,雙股戰戰。


    眼見名揚一時的風暴劍聖就要死在段義手裏,突然間場中驚起聶空的聲音,“段兄你若再不住手,在下可沒法保證冷姑娘和金兄他們的安全了!”


    如萬馬奔騰的氣勁在距白溪岩隻有數丈之遙時突然停了下來,段義倏地回首,目中寒光爆‘射’,盯著聶空道,“你在威脅我!”


    “好強的殺氣!”聶空渾身一震,隻覺一股淩厲殺氣撲來,遍體生寒。他強自定了定神,朗聲道,“在下自然不敢威脅段兄,不過還請你暫時息怒,聽在下一言。”見識了段義可怕的力量之後,他也不禁客氣了許多。


    腦海中,小銀怒道,“主人,懶得聽他廢話,先把白洗臉給宰了再說。”


    段義暗暗搖頭,卻並未輕舉妄動,冷冷道,“你還想說什麽。”


    聶空見他終於暫時放下了殺人之心不禁暗自送了口氣,趕忙道,“此次白兄違反規則,實乃大大的不該。但請段兄看在在下的薄麵上,饒他一命。”


    “你有什麽麵子,少在那抬舉自己了。”小銀不悅道。


    段義亦冷冷道,“如若我不給你麵子呢?”


    聶空喟然長歎道,“如若段兄執意要殺他,那麽我隻能出手阻止了。到時候,事情再無回環餘地,望段兄三思。”


    冷若霜聽他竟以此威脅聶空,驚怒無比,嬌喝道,“聶空,你個言而無信的卑鄙小人,你竟敢不守約定!”


    聶空神‘色’堅定,搖頭道,“白溪岩不能死,所以我隻能失信一次了。”


    “你!”冷若霜氣得嬌軀劇顫。


    金萱兒則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道,“看開些,所謂的約定不過是個笑話,這個世界強者才有話語權。”


    冷若霜又驚又駭,說不出話來。


    突然,摧山倒嶽的氣勁消散,段義也將銀弓收了起來。他看了聶空一眼,又冷眼盯著白溪岩道,“今天就饒你一條狗命,以後千萬莫要讓我再聽到風暴劍聖四字,因為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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