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板心中實在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在段義淩厲而冰冷的目光下,他竟生不出違抗之心,乖乖的起身上車。


    他身為老板,他當然不可能騎馬,有一輛豪華的馬車。上得馬車,賈老板頓覺內中如蒸籠一般,滾燙無比,汗水立時涔涔如雨下。他哪裏受得了,立時大叫大嚷道,“哎呀熱死了,你不是說有辦法麽,還不快點!”


    “死‘肥’豬,你就你娘的屁話多,還敢對我主人大呼小叫!”腦海中,小銀怒衝衝道,“要不是看在此次任務不容閃失,你看我主人怎麽收拾你。”


    段義則沒有理會賈老板的大呼小叫,在馬車後麵坐下,雙目一閉,似乎呼呼睡起大覺來了。


    賈老板大怒,嗬斥道,“臭小子,你搞什麽鬼,還不快點,否則我就下車去了!”


    倏地,段義雙目睜開,冷芒如電,令他‘肥’胖的身軀顫抖不止,噤若寒蟬。


    也就是這片刻的光景,賈老板竟然覺得有一絲絲涼氣傳來,立時驅散了不少車內的熱氣,讓人‘精’神為之一震。


    “這小子果然有些‘門’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他也知道定是段義‘弄’得,心中又是震驚又是疑‘惑’。


    漸漸地,涼氣越來越盛,充斥於整個車廂內,灼熱的溫度已經‘蕩’然無存,轉而變得涼爽無比,與外間炎熱不堪的夏季形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那種感覺,就如同在車內放了一塊大冰塊,讓人歎為觀止。


    “好舒服!”賈老板隻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人間天堂,不禁舒服的叫出聲來,大臉盤更是笑開了‘花’。


    “死胖子,你他娘的倒是舒服了,可我主人卻不爽了!告訴你,時候準備好一萬金的酬勞,否則看我主人翻臉無情!”小銀怒道。


    他也真感獅子大開口,其實這對段義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大事。他隻需要將純陽真元化作寒氣催出體外,自然而然能夠降低溫度。這點消耗還及不上他吸收靈氣的速度,根本不值一提。


    不過段義對賈老板當然不會有什麽好感,冷聲道,“還快命人趕路!”


    賈老板哪敢說一個不字,忙的點頭如小‘雞’啄米,連連稱是,同時衝外麵大吼道,“外的人聽著,別磨蹭了,快點趕路!”


    於是乎,車隊又行動了起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木英雄和木傾並騎而行,心中均是詫異,自然想不到段義是如何讓賈老板涼快下來的。


    “這可真是奇了,那死胖子居然將車窗關得嚴絲合縫,難道不怕被熱死在裏麵,變成烤‘肥’豬麽?”木傾城驚奇道。


    木英雄瞥了一眼,見賈老板的大馬車果然車窗緊閉,心中也是差異,嘴上卻道,“那還用說,肯定是段兄弟的本事。”


    木傾城嘖嘖稱奇道,“這家夥,平時就像一根木頭半天憋不出兩句話來,關鍵時刻卻又總能派上用場。這一次如不是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拾那死胖子。不過話說回來了,他該不會是動粗了吧?”


    “嘿嘿,那怎麽可能,妹妹你以為每個人都如你一般麽?”木英雄嘿笑道。


    木傾城臉‘色’一寒,怒道,“我怎麽了!”


    木英雄哈哈一笑,道,“你心知肚明,又何必來問我?”說著也不給木傾城動手的機會,催動坐騎一溜煙就跑了。


    “你給我站住,有本事別跑!”木傾城氣得夠嗆,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哥哥抓住大卸八塊,卻奈何後者早已跑遠。


    車隊以正常速度前進著,氣氛輕鬆了不少。


    車廂內,段義盤膝而坐,雙目緊閉,仿若老僧入定,一動也不動。賈老板舒舒服服的躺在軟榻上,心中別提有多美了。他總算是發現,冷氣都是從段義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如不是親眼所見,他幾乎要以為段義身上塞滿了冰塊。


    他心中大為驚奇,暗道,“這小子到底用的什麽辦法,居然能夠不斷的散發出冷氣。唔,他是修煉者,肯定是真元奇特吧。不過這都好幾個時辰了,冷氣都沒有絲毫衰減,真是厲害!嘿,管他娘的,反正不用我出力就是了,先睡一覺再說。”


    想著想著,倦意襲來,竟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呼呼!


    不一會兒,鼾聲如雷,震得車內嗡嗡作響,好似要將車蓋震破一般。


    “他娘的,我家夥的祖先一定是豬,打呼嚕這麽響,吵死人啦!”小銀大怒,喝罵道,“主人你定力也太強了,連這麽響的呼嚕也能入定,我真是服了你了。”


    段義冷冷道,“和他的呼嚕聲比起來,你每天在我耳邊聒噪不休又如何?哼,都好幾年了,這點響動算得了什麽。”


    小銀聞言一愣,旋即哈哈幹笑兩聲道,“這人,這個……這個當然不能等同而論了。他這是噪音,而我說的話卻是字字珠璣,發人深省,對主人你的人生之路有著莫大的指引,多聽一點是絕對好處多多的。”


    段義情知這家夥臉皮厚到了極致,也不與他廢話,自顧打坐修煉。


    一路顛簸,倒是沒有發生什麽意外,到得日暮時分,不多不少,正好趕了百多裏路。時間不早,車隊也不準備再趕路,木英雄命人尋找合適的營地,準備過夜。


    氣溫下降,段義自然也不需要再呆在車裏,從車內跳了下來。


    “哈,段兄弟可真有你的,輕輕鬆鬆就將那死胖子搞定,非但一整天也沒有鬼哭狼嚎反而打呼嚕睡大覺。嘿嘿,放不方便透‘露’一下,你是怎麽辦到的?”木英雄立時便湊了上來,笑嘻嘻道。


    小銀大怒,斥道,“靠,輕輕鬆鬆,你他娘的說得倒輕鬆,果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主人當牛做馬,你坐著數錢便是,也太過分了。主人,快叫他拿個萬兒八千金當補償,否則我們就罷工!”


    “你們兩個……”段義一個頭比兩個大,直接道,“不方便。”


    “呃……你果然還是這般直接。”木英雄被段義直接頂回來,愣在當場,無言以對。


    “咯咯,你這是自討沒趣,活該!”木傾城則咯咯嬌笑,樂於見木英雄吃癟。


    突然,前方的探子狂奔回來,神‘色’頗為驚惶,也不知遇到什麽事。


    探子衝到木氏兄妹跟前,趕忙道,“啟稟團長、副團長、總教頭,前麵……前麵……”因為太過緊張,他突然變成了結巴,後麵的話如論如何說不出來了。


    木氏兄妹相視一眼,又是凝重又是詫異,眾人更是驚駭。


    段義卻麵‘色’不改,冷冷道,“慌什麽慌,幹我們這一行的切記自‘亂’陣腳,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那探子這才發覺自己反應有些過於誇張,將直接影響整個傭兵團的士氣,又是羞愧又是後悔,連連道,“是,屬下知錯,請總教頭責罰!”


    其實他之所以如此慌張一來的確事出詭異,二來木家連番遭受重創,他頗有些驚弓之鳥的味道,這才‘亂’了分寸。不過經木傾城這一陣當頭‘棒’喝,驚懼之情早已去了大半,漸漸平靜了下來。


    傭兵團其餘人剛剛著實被那探子嚇了一跳,還以為遇到了什麽極其危險的情況。不過聽得段義一番話,不禁皆暗總教頭膽識過人,臨危不懼,受其感染,再也沒有任何懼意,反倒隱隱有些期待。


    木氏兄妹更是慚愧,其實剛剛那一刻他們也嚇得不輕,還以為有大批盜賊殺了過來。段義雖然年紀比他們小,可膽識手段不知要高明了多少,他們自愧不如。


    見眾人恢複鎮定,段義趕忙問道,“說吧,到底發現了什麽。”


    那探子趕忙道,“啟稟總教頭,前麵路上有兩塊石碑。”


    “石碑?”眾人大吃一驚,微微一凜之後,立時有人罵道,“開什麽玩笑,兩塊石碑把你嚇成那副慫樣!”


    那探子見眾人惡語相向,更加慚愧,埋頭不語。


    恰逢此時,賈老板從車內探出頭來,驚恐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不是遇到盜匪了!”


    段義回頭盯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最好呆在車裏,不要有任何廢話!”


    賈老板嚇了一跳,不敢再多說半個字,腦袋立時縮了回去,想來是躲在裏麵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接著,段義又掃了眾人一眼,哄鬧咒罵聲立時戛然而止,竟無一人敢與之直視。


    腦海中,小銀拍手大笑道,“好一個霸氣側漏的主人啊,僅僅一個眼神就將這些家夥鎮服,了不起,了不起!”


    段義卻沒有一點得意之‘色’,反而平靜如常,大聲道,“留下一半人原地等候,其餘人跟我來!”


    如今他在眾人心目中威信極高,絕不亞於木氏兄妹,他的話更無人敢違背,紛紛行動起來。


    由那探子前行帶路,奔出約莫三裏地,果見道旁立著兩塊石碑。石碑潔白如新,高越一丈,矗立在道旁極其顯眼。走近一看,可見碑上刻有文字,全以朱漆染紅,鮮‘豔’奪目卻又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


    那猩紅,好似鮮血淋淋!


    眾人望著石碑上的文字都傻了眼,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均是一臉震驚。


    原來左邊的石碑刻著“此山有盜賊,信否?”,右邊的石碑又刻著“此山無盜賊,信否?”,兩塊石碑上的文字就像是小孩子胡鬧,卻又給人一種不敢感,也難怪眾人驚疑不定了。


    小銀倒是滿不在乎,反而哈哈大笑道,“他娘的,是哪個山上的盜賊這麽有文化,居然豎起這麽兩座石碑。嘿嘿,果然應了那句老話,強盜有文化,看你怕不怕!”


    段義則暗自冷笑,這兩座石碑顯然是有人故布疑陣,其居心可想而知,不過他正求之不得。


    如今的木家傭兵團雖然士氣高昂,但說到底信心依舊不足,隻有打一場硬仗,殺幾個不開眼的盜賊才能喚起被眾人雪藏已久的血‘性’。他本以為不會這麽快遇到盜匪,心中還有些失望,想不到這麽快就有人送上‘門’來了。


    “沒什麽好看的了,回去吧。”段義吩咐道。


    眾人則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去了,與剩下的一眾兄弟說了,人人都麵‘色’難看,雖說不至於驚恐,但惴惴不安是難免的。段義也不多言,吩咐人準備宿營。安營紮寨時,賈老板又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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