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心如‘亂’麻,望著段義離去的身影,嬌軀劇顫,不知所措。(.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她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她無法做出任何判斷。


    而且她已經不知該如何麵對段義,甚至是不敢麵對。


    她無法釋懷,是自己在最後時刻放棄了段義。雖然事後段義毫發無損,甚至也沒有說出一句怪罪她的話,可她心中的自責更深了。


    她無法原諒自己。


    “大哥,你不會也聽段義這小子妖言‘惑’眾,會以為是我幹的吧?”胡象盯著重華,沉聲道。


    重華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斜睨娥皇一眼,這才淡淡道,“在沒有證據之前,大哥又怎麽敢妄下結論呢。”


    “大哥,你!”胡象震怒,‘色’變不已。重華雖然沒有明言,卻顯然早已懷疑他。這對於他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消息,甚至後果十分嚴重。“都是段義,壞我大事!”對於段義的恨,更深了,表麵卻不得不裝出一副氣憤的樣子,大聲道,“大哥,連你也不相信我,真是讓人寒心。罷了,既然如此,你們便盡管查好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反正我胡象問心無愧!”


    言罷,“怫然而去”。


    “呼,忙了大半夜,累得要死,姐姐咱們回去休息吧。”‘女’英打了個哈欠,拉著尚且發呆的娥皇離去。


    “嘿嘿,我真是不明白,你是怎麽受得了這個弟弟的。”青青姑娘嘿嘿一笑,盯著重華道,“他們三番五次害你,你還能泰然自若,可真是能忍。”


    重華目光如刀,凝聲道,“我是不得不忍!他們畢竟是我的父親和兄弟,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我隻能忍!”


    青青姑娘頗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還‘挺’重情重義。怎麽樣要不要青青幫忙,我可是查案專家,任憑他們狡猾如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會查案?”重華吃驚盯著她。


    青青姑娘氣惱道,“怎麽,你敢小看我?”


    重華忙的擺手道,“我可不敢,否則段兄弟非得殺了我不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放心吧,我已經有了辦法,會讓他們自己‘露’出馬腳。”


    言罷,灑然而去。


    青青姑娘聞言一愣,“****什麽事,他幹嘛要殺你?”忽而俏臉緋紅,氣得跺腳嬌嗔,“胡說八道,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你給我回來,把話說清楚!”


    隻不過任憑她如何叫喊,重華早已經溜走,不知去向。開玩笑,他可不笨,留下來非得有一番苦頭吃不可。


    火災過去之後,胡象的計劃不得不暫時個擱淺。可他似乎並不死心,再次派人采購木材,還要再一次修建倉庫,一副信心勃勃,不怕失敗的模樣。


    事實上他也不得不這般做,如若此時半途而廢,反而更加惹人懷疑。也虧得他家大業大,上次一把火將木材燒光,又賠了眾人一大筆錢,仍然扛得住。


    好在十裏八鄉的人並不知其中內情,他出得起工錢,還是有不少人願意出工。否則如若人人畏懼再次發生火災,誰也不敢來做工,他的倉庫絕然修不起來。


    不過這一次他識趣多了,並沒有再找段義、重華等人幫忙,想是為了避嫌,這幾日也鮮有來往。重華也暫時沒有深究的意思,一時間雙方倒是相安無事,一副平靜之極的模樣。


    然而誰都知道,這不過是短暫的平靜,胡象賊心不死,一計不成定有二計,遲早都會有後招的。


    這天晌午,重華、段義、娥皇、‘女’英皆聚到一起,卻不見青青姑娘的影子。


    段義詫異道,“青青姑娘這兩天幹什麽去了,神神秘秘的,幾乎不見人影?”


    “她說自己是查案高手,非要去查線索,我也攔不住。也怪我沒早點沒告訴段兄弟你,否則她便不會去了。”重華苦笑道。


    段義眉頭一皺,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重華這才知道自己失言,趕忙道,“你別誤會,我是說她很倔,不聽勸告,隻有段兄弟你才勸得住。”


    段義又是尷尬又是氣怒,狠狠瞪了他兩眼。


    重華大驚,知道自己越描越黑,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她……她……”


    “嘿嘿,你這家夥,真是口無遮攔。”腦海中,小銀好笑道,“這種人怎麽能夠在大庭廣眾下‘亂’講呢?其實話又說回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主人行得正坐得端,不就是和青青姑娘有一‘腿’麽,有什麽不可以講的!”


    他的嘴可比重華還要毒,子虛烏有的事在他嘴裏說出來,反倒變成正大光明,理所當然。


    段義暗罵小銀,又怕重華越說越離譜,忙不迭打斷道,“你還是什麽也別說了,我自己明白,快別解釋了,你越解釋我越受不了。”


    重華一張臉成為苦瓜,委屈之極,如同怨‘婦’,卻也不敢再說話,生怕自己這張臭嘴再惹麻煩。


    “噗嗤。”‘女’英再也忍不住,撲哧一笑道,“你們兩個就別爭了,我看她就是吹牛,哪裏會查什麽案。肯定是出去一無所獲,卻又不好意思回來,也不知躲哪去了。”


    話音未落,隻聽一個聲音道,“誰說青青一無所獲了?小丫頭,在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好哦,姐姐一個不高興可是會打屁股的。”


    ‘女’英又羞又惱,氣得直跺腳,嬌喝道,“大言不慚,也不害羞,我看你根本就是什麽也沒查到!”


    蓬!


    ‘門’被一股勁風撞開,緊接著香風襲來,一道白影旋入屋內,從‘女’英身旁閃電掠過,落座在段義身旁,正是青青姑娘。


    隻聽得叮叮當當一陣‘亂’想,就見她將一隻也不知裝著什麽的布口袋仍在桌上,同時斜睨‘女’英,笑道,“小丫頭,還敢嘴硬。都過來瞧瞧吧,這些都是青青帶回來的證據,免得有些人在背後詆毀青青,還以為我不過是個‘花’瓶。”


    ‘女’英知她的話針對自己,心下又是惱怒又是驚疑不定,卻又不知口袋裏裝的什麽,萬一真的是證據,那她臉可丟大了。然而此時騎虎難下,也由不得她退縮,隻能硬著頭皮上,“哼,來就來,本姑娘怕你不成!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說話間,眾人亦紛紛將目光集中過來,對這口袋中的“證據”充滿了好奇。不過大部分人還是持懷疑態度,雖然青青姑娘修為不俗,可查案和修為可是兩碼事,甚至毫不相幹。


    青青姑娘似乎看穿了眾人的心思,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打開了布袋。


    “這……”眾人直接驚呆,人人瞠目結舌。


    隻見布口袋有一截燒焦了的木頭,一盞破破爛爛被燒得漆黑變形的油燈,一條麻繩以及兩塊火石。


    眾人本以為她再不濟也能拿出點有說服力的東西來,否則也不敢底氣十足,哪想到結果竟是這麽一堆玩意兒。


    “哈哈哈,笑死人呢,你已經窮得要飯了麽,居然撿這麽一大堆破爛回來,哈哈……”‘女’英捧腹大笑,十分誇張。


    “妹妹,注意一點形象好不好!”娥皇沒好氣的瞪了她兩眼。


    重華一臉愕然道,“青青姑娘,這……這都是證據麽?”


    倒是段義表現得最為鎮定,一言不發。倒不是他不好奇,隻是曉得青青姑娘不是什麽“善茬”,自己可不敢小看她。


    然而他不說話,卻不代表別人會放過他。


    青青姑娘的目光掃了過來,似笑非笑道,“段公子,你一言不發,是覺得青青連被你嘲笑的資格也沒有麽?”


    “哎,‘女’人啊真是個怪東西。我主人給你留點麵子吧,你覺得他是不屑。嘲笑你兩句吧,說你是沒良心的死鬼。做男人難啊,做一個大眾偶像,立誌成為天下第一情聖的男人更難啊!”腦海中,小銀兀自感慨。


    段義哪裏料得她還不依不饒,心裏也十分讚同小銀的話,‘女’人真難纏,嘴上卻自能含‘混’其詞道,“那倒不是,我隻是覺得你既然把這些東西帶回來,自然有你的深意。”


    “馬屁‘精’!”‘女’英低聲嘀咕。


    重華卻投來一個讚許的目光,似乎在說,“段兄弟,還是你高明啊,兩不得罪!”


    青青姑娘則嫣然一笑,風情萬種的瞧了段義一眼才朗聲道,“諸位,這些可不是什麽破爛,而是青青‘花’了兩天兩夜找回來的實實在在的證據。”


    眾人聞言,心中皆是一凜,‘露’出好奇之‘色’,就連‘女’英也沒有‘插’口。


    隻見青青姑娘正‘色’道,“段公子和重華大哥都說過,當時倉庫內有毒霧,可青青仔細搜查了一番,並未發現任何毒物的線索,反倒是這根木頭引起了青青的注意。”


    說著‘玉’指指著那根燒焦的木頭,眾人亦不由自主的移目過去,繼而詫異道,“這不過是根普通的木頭,有什麽奇怪的?”


    青青姑娘神秘一笑,道,“此木名為棪木,產於堂庭山,頗為名貴,天生帶有一種香味,可防蛀防‘潮’,經久耐用。它的香味本無毒,可一旦和一種名叫‘迷’魂草的香味‘混’合,便可變成劇毒,足可銷蝕修煉者的真元,令普通人昏昏沉沉,意識模糊。”


    段義聞言,渾身一顫,驚怒無比道,“難道這油燈裏……”


    “公子果然聰慧,一點就通。”青青姑娘微微一笑,道,“這油燈裏麵還殘留著淡淡的氣味,絕對是‘迷’魂草無疑。”


    眾人恍然大悟,對方正是利用這兩種氣味的綜合,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任你智慧通天也防不勝防,心機之深令人心寒。


    青青姑娘繼續道,“事後,據說是有人半夜起來小解,打翻了油燈,才引發火災。而這個人因為心生愧疚,已經上吊自殺。可奇怪的是,他自殺居然在段公子救出大夥兒之前,豈不是死的蹊蹺。還有,我在他的屍體上發現這對火石,都還是嶄新的。有誰自殺前,還會揣著火石?”


    一番發人深省的追問,仿若一雙手撥開重重‘迷’霧,將事實的真相重新呈現在眼前,讓人茅塞頓開。這場大火絕不是所謂的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命人縱火,事後又殺人滅口。隻是這個幕後黑手沒有料到,段義居然能夠無懼毒霧,還救出眾人。“好歹毒的手段!”重華一掌拍在桌上,一張上好的梨‘花’木桌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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