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微微一愣,目光循聲移過去,才見在對麵的不遠處站在一名翩翩公子。但見他在三十年左右,形容英俊,頗有男子陽剛之氣,臉上留著些許胡須,更讓他增添幾分成熟的魅力。隻見其一襲青衫,手中也捏著把羽扇,時不時搖晃一下,很是瀟灑隨意。


    如此人物,男兒固然羨慕嫉妒恨,‘女’人則個個目中放光,心中驚呼,如小鹿‘亂’撞。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丹朱卻是大喜,更明白為何段義方才會有如此表情。


    原來這個英俊公子,正是他們苦苦等待的姚弘!


    眼前這人和姚弘年紀相差不大,然而相貌卻有極大的差距。據重華說,姚弘很愛幹淨,臉上從不蓄須,眼前這人自然不符合。姚弘嘴角有一顆細小的紅痣,此人也沒有。姚弘生‘性’奢華,愛穿華服,對方更是不符合。


    可人千變萬化,聲音、體型卻難以改變。姚弘雖然偽裝得極好,可終究還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他看到青青姑娘時,不自然的便將警惕‘性’放到了最低,在聲音中已然‘露’出破綻,被段義識破。在結合他的體型和“愛好”,段義自可百分百確定其身份。


    現在想來,此人倒也是謹慎之極,將自己身上惹人眼的特征完全遮掩。比如嘴角的紅痣,他便巧妙的運用假胡須將其遮蓋,如此一來,外人非但看不見紅痣,就連他的麵貌特征也有極大的改變,可謂一舉兩得。


    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姚弘千算萬算也沒料到段義和丹朱早已盯上了他,任他偽裝再巧妙也沒有作用。


    霎時間,二人相視一眼,均知對方意思。


    今次是天賜良機,必須將姚弘逮住,否則後患無窮。然而他們卻不能在****動手,此間人多眼雜,必定會驚動他的同夥。


    事已至此,誰都知道姚弘絕非一人,且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所以必須小心應對,不可走漏了風聲。


    “得想個辦法,將他在****外擒住!”段義雙目一寒,開始思量辦法。


    小銀則滿不在乎道“嘿嘿,這個姚弘倒也是個人才,喬裝打扮的功夫那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及得上。不過呢,俗話說的好,‘色’字頭上一把刀,他死就死在了****二字上。所以主人要收拾他,也得從此二字上下手。”


    “嗯!”段義身軀微震,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經小銀提醒,雖未想出全策,他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也不過閃電而過。


    此時所有人都將目光聚焦在姚弘喬裝打扮的公子哥山上,目中‘露’出各‘色’各異的目光。


    有人覺得他不過是嘩眾取寵,想要出一出風頭。有人覺得他不懷好心,不過是打青青姑娘的主意。還有人覺得他不過是自取其辱,自不量力。


    有這些念頭的大多是男子,而眾‘女’則大多暗道,“啊!好有型的公子哥!不但人長得英俊不凡,而且多才多藝,竟還通曉音律。隻可惜他中意的是青青姑娘,其餘人是絕不可能得到他的垂青。”


    有這各種各樣的念頭,眾人自然有各式各樣的表情。冷笑、憎惡、不屑、崇拜、愛惜、歎息黯然重重神‘色’,不一而足。


    不過場中唯有一人目光平靜如水,沒有驚起一丁點‘波’瀾,依舊清澈明亮。


    能在此時保持此種心境的,卻是那青青姑娘。想來她身在****,又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故而對姚弘並不太感冒。


    見青青姑娘一時不答話,姚弘再次問道,“姑娘,可否賞臉?”


    青青姑娘微微一歎,好聽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落寞,幽幽道,“公子言重了,青青怎敢不識抬舉。隻是青青自認琴藝還有幾分造詣,不知公子要以什麽樂器與青青合奏?”


    眾人聞言,均是恍然,知青青姑娘這是在為難姚弘。言外之意無非是告訴姚弘,憑他的技藝,很難和自己相提並論,不如知難而退,也免得出醜。


    “哼,就憑你個小白臉,還想和青青姑娘合奏,真是癡人說夢!”大多男人更是表情不屑,恨不得姚弘大大出醜。


    這便是大多數人的心理,自己辦不到的事情,更恨不得所有人都辦不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姚弘卻似乎沒有聽出青青姑娘的言外之意,更沒將那無數的鄙夷之情放在眼裏,而是淡淡一笑,自顧道,“姑娘的琴藝,在下方才已經領教,自然佩服得緊。而自古以來,皆有琴簫合奏之說,在下不自量力,願意試一試。”


    說著手中變魔術似的,多出了一隻‘洞’簫。


    “喲嗬!”腦海中,小銀驚異道,“想不到這小子還是個泡妞高手,已然學會了我小銀自創的泡妞大法三千中的投其所好一法。好小子,如非你是我主人的敵人,今日非擒到你不可,小銀我或許還會勉強收下你這個弟子,將我畢生泡妞絕技傾囊相授!”


    “……”段義額頭直冒黑線,心中唯有“無恥”二字。


    小銀卻滿不在乎道,“什麽無恥,泡妞是一‘門’技術,更是一‘門’藝術,有什麽無恥的。哼,如不是小銀我,也沒那麽多****青睞主人你。”


    段義懶得與之爭辯,目光投向丹朱。


    二人目光在空中略一‘交’匯,已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二人均知此次姚弘是有備而來,隻為博青青姑娘一笑。


    而這對他們來說,也是天賜良機。


    他二人雖然對姚弘是否有備而來並無多少興趣,可在對眾人來說,無異於在心髒中猛烈錘擊。特別是一眾男人,更是雙目噴火,恨不得將姚弘燒成灰燼。至於眾‘女’子,則是心痛的要命。“仰慕”的男子根本對自己不屑一顧,心痛當是在所難免。


    此時,就見青青姑娘雙眸一亮,如同黯淡的夜空中,突然躍起兩點璀璨奪目的星光,立時將所有人的目光蓋了下去。她打量著姚弘,語氣中帶著一絲絲興奮道,“原來公子還是蕭藝大家,青青失敬了。”


    說著竟向姚弘歉意一笑,如此一來自然更‘激’起廣大男同胞的憤慨,恨不得將姚弘撕成碎片。


    姚弘則微微一笑,道,“姑娘過謙了,隻願不要汙了姑娘之耳才是。”


    青青姑娘道,“公子說笑了,那咱們便開始吧。”


    眾人兀自神傷,她既如此說,那便是答應了姚弘的請求。見事情無可挽回,大多人有不禁惡狠狠想,“最好是他蕭藝極差,丟人現眼一番還不算,更被青青姑娘鄙視逐走,那才大快人心!”


    可這畢竟不過是美好願望,姚弘又不是蠢貨,沒有真本事又豈敢出來獻醜?


    便在眾人驚疑不定時,隻聽得錚的一聲,卻是青青姑娘再次撥動琴弦。


    一弦既動,琴聲便如卷卷泉水般流淌出來,那麽自然,那麽清新。讓人感覺場景變幻,立時從燈紅酒綠的****飄走,置身於風景如畫的大自然中。


    這是段義第二次聽到青青姑娘的琴音,可讓他疑‘惑’的是,如第一次那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已然‘蕩’然無存。


    不過他並沒有多想,今天的首要目標是姚弘。


    至於眾人則早已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為青青姑娘先行奏琴,自然是要考較姚弘,看他如何接應。他們當然希望姚弘一開始便大大的出醜,隻不過卻也明白,這個念頭太不實際。


    果然,但見姚弘微微一笑,‘洞’簫的空‘洞’之音便飄逸出來,和琴音恰到好處的契合在一起,絲毫無突兀之感。繼而邊聽簫聲綿綿不絕逸出,便如同空山新雨後的清鳴之音。


    琴聲和簫聲‘交’相輝映,回‘蕩’不絕。


    一曲既罷,眾人卻仍未回過神來,兀自愣神。


    “嘖嘖,想不到這家夥還真有兩把刷子,吹簫的功夫真不是蓋的。”腦海中,小銀感慨道。


    段義亦深以為然,姚弘的蕭藝的確非是一般人能夠達到,水平頗高。雖然比起青青姑娘的琴藝還有所差距,但足可“技壓群雄”。


    不過和他的笛藝比起來,自是相差甚遠。並非是他自誇,而是他的笛藝是以強大的‘精’神力作為基礎,故而能夠讓人身臨其境,有一種‘迷’幻感覺,倒是和魔教修煉的魔音有幾分相似。不過他的笛聲並無攻擊惡意,亦無魔音邪惡之氣。


    眾人終於回過神來。


    男子個個臉‘色’難看之極,均知今次被姚弘捷足先登。而大多‘女’子則‘射’出淒‘迷’的目光,心中更是萬分哀怨。


    但不論怎麽說,姚弘已經成功的打動了青青姑娘。他收起‘洞’簫,微笑道,“姑娘,在下的蕭藝可還入得仙耳?”


    青青姑娘臉有喜‘色’,道,“公子蕭藝之高,已是罕見,青青佩服之極。也不知多久,青青今日終於覓得一知音,真是讓人高興。”


    眾人聞言,臉‘色’更是慘然,姚弘則樂開了‘花’。


    “主人,從這件事你可知道墨竹笛對你多好了吧?”忽的,小銀歎道。


    段義微微一愣,“什麽意思?”


    小銀正‘色’道,“我的泡妞大法三千中,便有多才多藝一項。墨老頭傳你笛藝,正是有遠見,知曉你一生桃‘花’運不斷,傳授給你一項泡妞神器。姚弘那小子算什麽,你的神笛一出,保證把他的眼珠都嚇爆。”


    段義啞然失笑,說到底還是小銀不願被人搶了風頭。隻是墨竹笛傳他笛藝可不是為了泡妞,而是修煉‘精’神力。


    便在這時,忽聽得丹朱的聲音傳來,“義弟,愚兄已經想到擒拿姚弘的辦法,不過還需你配合。”


    他使的是傳音入密的功夫,旁人自然聽不到,雅間內的四‘女’還懵然無知。


    段義回應道,“沒問題。”


    “嘿嘿,那好,一會兒你可不能打退堂鼓,更不可怪罪愚兄。”丹朱忽的詭異一笑。


    就在段義愕然之際,隻見青青姑娘站起身來,道,“公子,可願和青青小酌幾杯?”


    此時隻要是個男人也願意,更何況是姚弘,立時便點頭道,“在下自然求之不得。”


    “哦!”


    低下驚呼聲一片,人人捶足頓‘胸’,一副心痛無比,如喪考妣模樣。就在二人即將離去之時,忽聽得丹朱大聲道,“慢著。青青姑娘,在下這有位不成器的仆人,也想討教一二。”眾人聞言,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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