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近一日不休奔馳,兩百餘裏拋在腦後,段義一行人終於距目的地不遠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天‘色’已晚,暮‘色’蒼茫,但見不遠處群山起伏,峻嶺巍巍,好一派大氣磅礴。


    這一片山脈與侯衝形容無異,顯然是此次獵獸之地。而尚未進入群山之中,眾人卻覺感覺到了此間可怕之處。


    隻聽得群山峻嶺之中,此起彼伏的獸吼聲不絕於耳,真可謂你方唱罷我登場。僅僅是從那獸吼聲中,任何人都能感覺到內中強大的力量。顯然,這山中的妖獸個個都是厲害角‘色’,實力強勁。


    也虧得是他們四個,如是換做旁人,根本沒有膽量進入這山中,更莫說獵殺妖獸了。


    侯衝望了望天,沉聲道,“今夜咱們就在山外宿營,明日再進山。”


    眾人默然同意,皆覺他行事謹慎。要知在夜‘色’的籠罩下,正是許多妖獸肆虐之時。甚至有些妖獸在黑夜中能夠增強實力,遠比白日強大。此間十分凶險,故而即便是一行人實力強勁,亦不敢貿然行事。


    於是乎,眾人在山外找了個地方宿營,生火的生火,搭帳篷的搭帳篷,忙得不亦樂乎。反是段義最為省事,他出‘門’在外從來都是‘露’宿,這些瑣碎之事倒也省了。


    小銀道,“這些家夥還真懂得享受生活,搭帳篷都這般講究,果然是富家公子哥,可不是我主人這等窮光蛋能夠比得上。不過主人你比他們都省事,走哪裏都能天為被地為‘床’,隻可惜少了個相好的娘們。”


    天為被地為‘床’是不錯,不過沒有小銀想的那等香‘豔’之事。


    段義不理小銀,反而是暗暗運起凝神心法,‘激’發六識,開始探查周圍環境。


    不得不說,侯衝等人選擇宿營地是很有考究的。此間地勢較高,不受山水影響。四周並無特別茂密的林子,即便是有妖獸接近也易於發現。段義神識越散越遠,幾乎將周圍數裏之內的一切風吹草動掌控心中。


    不過他並沒有將神識向前方山脈中延伸,因為他不想驚動山中的妖獸。要知道實力達到四重天的妖獸,靈覺十分敏感,一旦感受到段義的窺測,大大不妙。要是引來一大群妖獸群起攻之,那可是自討苦吃了。


    不一會兒,神識如‘潮’水般退回,段義霍的睜開雙目,神‘色’如常。


    此時侯衝與‘蒙’朝歌不知從哪‘弄’來一大堆蘑菇,洗淨之後,放入鍋中與獸‘肉’一同飩了。不一會兒,就見雪白的湯水滾滾不息,散發出濃濃的香氣,令人不禁食‘欲’大開。待得湯將做得之時,侯衝又朝鍋裏放了各種知名或是不知名的作料,頓時一鍋湯更是香得要命。


    “我的乖乖,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哎,主人!”小銀這個吃貨忍不住砸吧砸吧嘴,雙眼放著綠光道,“許久沒有見過這麽好吃的東西了!自從上次吃了朱丹的烤‘肉’之後,你天天要麽吃丹‘藥’,要麽吃幹糧。嘴巴裏淡出鳥來不說,一聞到丹‘藥’的味道,小銀我就忍不住要吐。今天好不容易有好吃的,主人你可要吃上一大鍋。”


    段義與口腹之‘欲’少有追求,小銀的話倒也沒有冤枉他。不過有能耐如段義這般天天把丹‘藥’當飯吃,旁人羨慕還來不及,怕是隻有小銀想吐了。


    這時,就聽柳依依道,“嗬嗬,你們二位還真是懂得享受。”


    ‘蒙’朝歌一聽她開口,立時便迫不及待的給柳依依盛了一碗,道,“你嚐嚐我們的手藝如何。”見柳依依輕輕抿了一口,麵‘色’無異,他又有些忐忑道,“隻可惜山野之間,也隻能做成這個這樣了,姑娘見諒。”


    柳依依淡然道,“那也不必,二位的手藝已經很不錯了。段公子,你不嚐嚐麽?”


    小銀早已受不了****,催促道,“主人還愣著作甚,快點吃‘肉’喝湯啦!”


    段義沒好氣道,“你不怕湯裏有毒麽?”


    小銀此時哪還管這些,道,“管他的,先吃了再說。”


    就在這間,侯衝親自為段義盛了一碗湯,半開玩笑道,“段兄莫不怕侯某在湯中下毒了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下意識望著段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段義神‘色’淡然,結果湯碗,一飲而盡,這才道,“如果真的有毒,你瞞不過我的眼睛!”言罷將湯碗塞在侯衝手中,灑然而去,隻留下兀自發愣的三人。


    良久,侯衝才灑然一笑,道,“段兄行事當真異於常人,他方才是什麽意思。”


    ‘蒙’朝歌淡淡一笑,道,“許是和你開玩笑吧。”


    唯有柳依依沉聲道,“他可沒心情和你們開玩笑,而是在警告你們。”


    侯‘蒙’二人微微一愣,旋即又淡淡一笑,似乎沒有將方才之事放在眼裏。不過誰都看得出,二人雙目中已然有了忌憚之‘色’。


    其實柳依依猜得不錯,段義自然是警告侯‘蒙’二人。以段義敏銳異常的神識,二人想要在段義飲食起居中下毒,那等於癡人說夢。因為不論是什麽毒‘藥’,或多或少都有它特殊的氣味。那些所謂的無‘色’無味的毒‘藥’,其實是因人的六識不夠強大,無法發覺而已。


    不過以段義現下的神識,顯然不可能糟了此道。他直言警告,自然也是要侯‘蒙’二人死了這條心。


    段義離得營帳十來丈,以體內純陽真元直接將‘潮’濕的地麵烘烤幹燥,而後盤膝而坐,吸收天地靈氣,入定修煉。吐納幾息,小‘毛’驢也過來湊熱鬧,臥在段義身旁,兀自睡了。


    小銀嘿嘿一笑,道,“連你這頭畜生都知道撿便宜,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原來小‘毛’驢是看中段義坐下的幹燥之地,他它當然不想臥在泥水裏,這便跑了過來。不過段義自然也不會它計較這些,自顧呼吸吐納。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的就聽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段義便是不睜眼,也知道是柳依依過來了。


    果然,就聽柳依依好聽的聲音響起,“段公子,還在修煉麽?”


    段義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道,“有事麽?”


    小銀沒好氣道,“主人你不要隨時都這幅冷冰冰的樣子,會把‘女’孩子嚇跑的。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含情脈脈說,長夜漫漫我以為隻有段某睡不著,原來依依姑娘也一樣。你要是這般說,我保準這****雙眸放光,迫不及待投懷送抱,今晚就是你的人了。”


    不得不吃承認,小銀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不過如果從段義口中說出那樣的話,他便不是段義了。一個人的遭遇決定了一個人的‘性’格,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了他的言談舉止。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乃是亙古之理。


    “也沒什麽。”就聽柳依依道,“已過夜半,輪到依依守夜,過來看看公子。”


    段義微微一愣,想不到自己入定已有好幾個時辰。他難得回了一句,“多謝姑娘。如有事,段義隨時都在。”


    柳依依輕‘吟’一聲,離開了去。段義也不意味,繼續入定修煉。


    夜,漆黑如墨。四周的山脈唯見一道道蒼茫的黑影,如同一個個巨人屹立在天地間。在這樣危險的地方,無人守夜顯然是找死行為。柳依依坐在段義身後十來丈外的一塊大石上坐下,望著後者的背影,兀自發愣。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這個銀發男子身上總是透著一種神秘感。而他冷冰冰的外表,或許隻是為了隱藏什麽。一時間,柳依依有些癡了。不過她不敢忘了自己的職責,大部分注意力依舊放在周遭的黑夜之中。


    她的神識雖然不及段義強大,但周遭的風吹草動依舊逃不過她的耳目。


    一個人的夜是無聊的,時間也失去了意義。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依依忽的就覺黑夜中有一道冷光‘射’來。她心中一驚,下意識朝那方望去,卻不見任何事物。然而她心中大感不安,四下搜索著。可是那道冷光便如石沉大海,再也沒了蹤跡。


    就在她疑‘惑’之際,猛地就見段義左側一道赤紅之光倏地放出。緊接著,腥風襲來,就見一條怪蛇閃電般朝段義‘射’將過去。那怪蛇並不如何巨大,與普通蛇類無異。然而它一身蛇皮漆黑如革,完美的與黑夜融為一體。它的腦袋呈倒三角,頂上長滿了大大小小的‘肉’瘤,看起來十分醜惡。


    明眼人一看,便知此獠乃是劇毒之物。


    柳依依見怪蛇悍然襲擊段義,而後者又兀自不知,心中大驚,也來不及示警,手中長鞭猛地甩將出去。她手中長鞭有以三丈長,再加上真元催發氣勁,足以延伸到七八丈外,當可攔截那怪蛇。


    力貫鞭梢,啪的一聲,長鞭氣勁如長索一般,朝那怪蛇攔腰擊去。卻哪想,那怪蛇異常靈敏,身形一閃,居然避開氣勁鋒銳。


    砰!


    長索氣勁擊在地上,一聲震響,開出一條大‘洞’。柳依依見狀,心中更驚,手腕一抖,幻出萬千鞭影,將那怪蛇籠罩其中。而那怪蛇更是了得,左突右閃,身形不受絲毫影響,竟然穿過如天羅地網般的鞭影,朝段義‘射’去。


    柳依依駭然不已,更明白此獠必定是四重天實力妖獸。否則憑她的本事,不可能阻它不了。然而此時那怪蛇已然距段義不足尋丈,端是凶險無比。她鞭長莫及,隻得驚呼一聲,“小心!”


    而這邊的響動早就驚動了侯某二人,他們已然衝到了柳依依的身邊,見了眼前這情況,亦是大驚不已。


    然而此時三人距段義均有十丈之遙,而那怪蛇卻快若閃電,他們顯然是無能為力。


    便此時,猛然間就聽一聲冷哼響起,清冷如霜。


    下一刻,眼見怪蛇沾滿毒液的獠牙就要咬中段義的左臂,卻哪想段義身子倏地側開,怪蛇一咬居然落空。


    這一下當真是迅捷萬分,尚不及眨眼間。怪蛇咬得快,段義閃得更快。


    怪蛇顯然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失敗,血紅信子一突,身形再變,朝段義麵‘門’撲去。


    就見段義右掌猛地拍在地上,盤坐的身子般騰空而起,同時頭一歪,又躲過一劫。那怪蛇尚未反應過來,段義飛腳踢出,卻是朝那怪蛇下顎踢去。


    那怪蛇亦是了得,淩空一個翻滾,便即躲開了去,落在地上,血紅蛇目死死盯著段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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