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得地麵上一道人影飛掠而起,勢如閃電,手中長刀更是化作最強悍的一點電芒,朝段義****而去。此時段義剛剛被杜圭震退,體內經脈受了損傷不說,真元更是消耗不少。當此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乃是段義最虛弱之時。


    而地麵上那人正是瞅準了這一時機,悍然發動攻擊。


    “你娘的,王八蛋!”王山目中噴火,怒吼咆哮。


    武六奇更是目眥‘欲’裂,怒叱道,“梁天,你這個卑鄙小人!”


    原來偷襲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梁天。此人瞅準段義最虛弱之時,發動閃電般的攻擊,實在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要知道,杜圭打以開始便喊著要單挑,更是嗬斥梁天,不準其‘插’手。卻哪想,這一切不過是掩人耳目,更是將所有人都騙了。


    原來和王武兩兄弟一樣,杜圭所謂的單挑,其實亦是要梁天伺機偷襲。隻不過此人演技更加高明,那一番嗬斥,可是曆曆在目。


    其實這也是眾人太過大意,小覷了梁天。試想他們要對付段義必定是不擇手段,又豈會放著眼前絕佳的夾擊機會而不用。隻不過因段義的實力實在出乎二人意料之外,二人這才定下了這‘誘’敵之計。


    段義猝不及防之下,又哪裏擋得住梁天迅雷一刀。


    “哼,一群蠢貨!”杜圭冷冷一笑,掃過眾人,臉上充滿了戲謔與不屑。


    此時梁天已然距段義越來越近,可是王武二人現下重傷不起,顯然不可能有人能夠替段義抵擋片刻,贏得些許喘息之機了。


    “他‘奶’‘奶’的,大意了,小看這兩個龜孫子了!”小銀破口大罵道,“沒看出來,他們使詐的本事竟然比王山那家夥還要厲害。怎麽辦,主人,還愣著作甚,還不想辦法!”


    刀芒在瞳孔中越放越大,段義卻仿佛傻了一般,兀自立著不懂。


    “哼,納命來!”梁天見勝券在握,忍不住欣喜大喝道。


    杜圭見狀,亦是喜不自禁。雖然沒有親手殺了段義,但‘門’派大計要緊,個人恩怨當然要放在一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蓬!


    一聲巨響傳來,卻是梁天的刀氣生生破開山體,直入內中尋丈。霎時間,碎石橫飛,連山體似乎也開始顫抖起來。


    王武二人瞬間眼淚狂飆,驚怒大吼道,“段義!”他們可是眼睜睜看著段義被擊入山體之內,而梁天的長刀破入山體之中,段義豈不是已被開膛破肚,焉有命在。


    然而眼睜睜看著段義遇害,二人卻無能為力,那種感覺難受萬分,悲痛不已。


    “師弟,幹得好!”杜圭再也忍不住心中狂喜,拍手稱快,高聲讚道。


    梁天冷冷一笑,望著眼前一對廢墟,道,“哼,你不是很狂麽,還不是一樣死在我的刀下?嘿,你不是要打斷我的狗‘腿’麽?有本事,倒是回魂來吧!”


    他不過是發泄心中憤怒,段義顯然不可能回魂。


    不過之所以不能回魂並非因為死去,而是因為活人根本不需要回魂。


    “我現在不想打斷你的狗‘腿’,因為我要你的狗命!”猛然間,就聽得一聲寒徹骨髓的聲音從山體之內傳來,清晰異常。


    眾人先是一愣,旋即驚駭‘欲’死。因為那聲音不是別人,赫然是段義的聲音!他們自然不相信鬼神之說,但一個本該必死之人,卻又突然從山體中發出聲音,令人不得不‘毛’骨悚然。


    “我的娘!”王山驚呼一聲,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道,“武大哥,不會真的是段義的魂魄回來救咱們了吧?”


    有人相救,他本應該高興萬分。可是一想到救自己的可怕的鬼魂,他又心底發‘毛’,驚悚不已。


    不過顯然不是每個人都如他這般天真,會以為這世上真的有鬼神之說。不說旁人,就是武六奇便驚喜萬分,沒好氣道,“你胡說什麽!段兄弟根本就沒死。”


    “沒死?”王山卻是一驚,道,“不可能吧。我剛剛明明看見他的身子與刀氣一道陷入山體,難道他有金剛不壞神功?”


    段義當然沒有金剛不壞之體,但到底是怎麽回事,武六奇又實在不明白。其實何止是他,便是杜圭,甚至是親曆者梁天亦是駭然‘色’變,不明所以。


    就這短暫的錯愕之中,猛地就聽砰地一聲巨響,山壁下的那一堆碎石轟然炸裂,四下飛‘射’。


    杜圭臉‘色’劇變,吼道,“師弟,快退!”


    其實不用他提醒,梁天便感受到了威脅。他來不及多想,身子倏地向後飛掠,同時長刀舞出萬千刀芒,擋住身前。四下****的碎石撞擊在刀芒之上,蓬蓬作響,便即化作漫天石粉。


    杜圭見梁天緊守‘門’戶,臉‘色’總算好看了些,暗道,“師弟的防守這般縝密,當安然無恙吧。”


    梁天亦是神‘色’大定,暗想,“總算是逃過一劫,這小子好生厲害,他到底是怎麽避開那一刀的?”


    這個疑問一直縈繞在腦海,而且注定他到死也不可能明白究竟。


    突然間,破空尖嘯驟起。隻見得從滿天‘亂’石中,劃過一點熾烈銀芒。銀芒比電弧還要快出幾分,一閃而逝,最後轟的一聲‘射’入對麵的岩壁中。


    那一刻,所有人震驚了,瞠目結舌!所有人望著天空中那一蓬血‘花’,說不出話來。那一刻,所有人真真切切感受到,原來死亡離自己是那麽近。


    天空中,梁天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雙目瞪得比死魚眼還要大,手中長刀不知何時已然脫手而出。他雙手死死捂著咽喉,卻捂不住指尖迸濺的鮮血。


    “怎麽……怎麽……”一句“怎麽可能”沒有說完,他雙瞳渙散,再也沒了生機。他的身體如同斷線紙鳶一般急墜而下,重重的落在地麵。


    他死了!所有人腦海中回‘蕩’著這三個字,揮之不去。梁天死了,雙手慢慢從咽喉處滑落。這時才見,那裏有著一枚血‘洞’,觸目驚心。


    霎時間,幽靜的深穀沒有一點點聲響。空氣中如同灌鉛,死寂一片。所有人如同雕塑一般愣在那,直到天空中的尚且熱滾滾的鮮血濺在臉上,這才如遭電擊,驚醒過來。


    良久,良久,才見段義從山壁中走出。亦是此時,他們才明白,段義是如何複活。


    隻見山壁中,一道大‘洞’,深達兩丈餘。想必段義便是躲在‘洞’中,避開了梁天的殺招。且立時反擊,反而殺了梁天。然而眾人不明白的事,段義到底是何時在眾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覺的破開如此大山‘洞’。


    “哈哈,主人,又是一次華麗的反殺。”小銀笑道,“不過若非我小銀智計百出,主人你也絕不可能贏得這麽輕鬆。”


    原來段義早就看出杜梁二人絕不簡單,故而隨時保持警惕。當他與杜圭‘交’戰時,卻亦同時暗自注意梁天。當他與杜圭硬拚受傷之際,他立時便感覺到了梁天身上異樣的真元‘波’動。雖然後者掩飾的很好,可是在段義強大的神識之下,根本無所遁形。


    於是乎,段義將計就計,假裝敗退,還生生自己震出些許鮮血。


    他的本意是在梁天發動偷襲時進行反殺,然而小銀倒是想出個更好的辦法。那便是將杜圭傳來的勁力導入山體之中,令內中岩石碎裂。待得梁天發動攻擊時,段義便可藏身‘洞’中,伺機反殺。


    果不其然,這一招奏效,梁天得意洋洋之際,便送了自己‘性’命。


    其實梁天雖然實力遠不及段義,但段義要殺他也不是三兩招就能辦到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實力更強的杜圭,那幾乎是不可能。


    不過段義將計就計,反而輕鬆多了。


    “嘿,偷‘雞’不成蝕把米,可笑,可悲,可憐,可談啦!”王山一臉唏噓道。


    武六奇冷笑道,“誰叫他自己居心不良!”


    杜圭臉‘色’鐵青,憤怒、羞愧、駭異接踵而來。他魄刀‘門’出動兩名高手,本以為段義手到擒來。卻哪想,如今竟然段義沒殺死,反而害死了師弟。如若讓‘門’中知道了……他不敢相信,怒火大盛,衝段義吼道,“你殺了我師弟,我就不信你沒有受傷!段義,你的死期到了!”


    話音未落,手中長刀倏地爆出三尺刀芒,遙指段義,殺氣騰騰。


    王武二人卻是一驚,暗叫不妙。看段義的臉‘色’,顯然受了不輕的傷,如何能是杜圭的對手。


    “嘿嘿,你要是真的這麽以為,那可就又是找死了。”小銀冷笑道,“不信可以來試試,看我主人能不能要你小命。”


    而段義更是懶得多言,直接聚集真元。不一會兒,真元便在他背後形成一頭碩大的銀白貪狼虛像。


    與此同時,他拉開銀弓,銀箭直指杜圭,冷然道,“便讓貪狼箭送你去見你師弟!”


    當貪狼虛像導入銀箭中時,便是貪狼箭發動之刻。杜圭明顯感覺到了銀箭上的強大能量‘波’動,以及那貪狼虛像發出的凜冽殺氣。


    他原本就不太堅定的信心,現下更是徹底動搖了,“我雖然能夠抵擋他的貪狼箭箭,但卻必定落得重傷。這小子詭異的很,必定還留有後招,想置我於死地。哼,我不能上他當!今日事不可為,還是保命要緊!”


    他越想越是篤定,再不敢猶豫,猛地大吼一聲,倏地隔空劈出一刀。頓時,刀氣化去尋丈氣刃,朝段義斬去。不過他並非要與段義對決,而是一把抓起地上梁天的屍體。然後一聲長嘯招來坐騎大‘花’豹,翻身而上,絕塵而去。


    那大‘花’豹雖然實力不很強,但速度卻是迅捷,一個眨眼便奔出十餘丈。再一個眨眼,便已消失不見。


    “嘿嘿,倒是便宜你了!”王山衝著大‘花’豹消失之處大吼道,“有本事再回來與老子大戰三百回合,看爺爺不砍了你狗頭?”


    武六奇冷笑道,“就憑你?”


    王山怒道,“你以為我辦不到麽?待得段兄將他‘射’成篩子,老子再砍他狗頭!”


    \哈哈\


    小銀悲呼,“好不要臉!這才幾日不見,你這家夥的厚臉皮功便見長。哎,進步之快,比我主人還要厲害啊。”


    噗!


    段義卻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麽,一口鮮血噴出,神‘色’大為萎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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