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義情知古霏霜雖然進階三重天,但孩子氣很重,定然是出事了。當下趕緊問虎子,後者帶著哭腔將古霏霜一人離去之事原原本本講給段義。


    段義聽完,臉‘色’及時難看。照虎子所說,古霏霜已經去了六日,現下居然還未有半點消息,肯定是出事了。他現在也沒心情埋怨小丫頭不聽話,隻盼她能撐到自己去救她。


    “唔……古霏霜這小丫頭雖然很刁蠻任‘性’,不過心地還是好的。主人,如我等這般恩怨分明之輩,還是要去救她一救的。”小銀沉聲道。


    其實古霏霜之所以陷入險境,皆因狼騎之故,心地是好的,段義自然不可能不管。危急關頭,他情知焦急無用,定下心神,取出竹笛吹了一聲脆響。


    眾人卻是暗自疑‘惑’,不知其此舉何意。


    便在此時,隻聽村外一聲‘毛’驢長嘶,眾人便見東北方上一條灰線急速本來。待得近了,眾人這瞧清楚原來是一頭小‘毛’驢。這‘毛’驢自然是墨竹笛送與段義的坐騎,段義閉關之時,便將它放在村外,任其自由吃草飲水。小‘毛’驢甚是聰明,竟然不‘亂’跑,一聽到段義的笛聲便撒丫子奔了過來。


    裏多遠的距離,小‘毛’驢不一會兒就到了跟前。想是與主人分別太久了,小‘毛’驢拿兩隻長耳在段義身上刮來刮去,繼而又用‘毛’茸茸的腦袋在段義身上磨蹭,顯得十分親昵。


    小銀卻是不幹了,大吼道,“好你個畜生,竟然敢玩起煽情來啦!我告訴你,我主人隻屬於我小銀一人奴役,哦親昵,你還不死遠點!”


    然而小‘毛’驢根本聽不見他的嗬斥,反而昂昂歡快嘶鳴,反而像在示威,把小銀氣得半死。


    對於小銀“爭風吃醋”的行為,段義不覺啞然失笑。不過他也明白,墨竹笛送的這頭小‘毛’驢絕非凡品,僅憑它的奔跑速度和靈智便知。


    大風村村民們自然早就見識過這頭小‘毛’驢的驚人之處,見怪不怪。但古輕煙一眾卻驚得合不攏嘴,何時見過這等奇特的‘毛’驢。


    “段公子,你……你的坐騎真……真是‘毛’驢麽?”古輕煙俏臉竟是詫異,妙目盯著段義,不敢置信。


    段義點了點頭道,“古小姐,我有急事,這就走了!”


    他心憂古霏霜,也顧不得與人多說,翻上上得‘毛’驢,便‘欲’奔走。


    “大哥哥,等等!大姐姐要我將這個‘交’給你。”虎子忽的憶起古霏霜還‘交’給他一件‘玉’石,趕緊取了出來,遞給段義,道,“大姐姐說用這個可以找到她。”


    段義接過‘玉’石,隻見其呈天藍‘色’,隻有指頭大小,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在‘玉’石的中央,還有一枚淡淡的紅點,若隱若現。


    “咦,憑著玩意這麽找到古丫頭哩?難道她的‘玉’石成‘精’,還會說話不成?”小銀詫異道。


    段義卻是心中一動,舉著‘玉’石朝四麵八方晃了一圈。突然,在臨近東北方時,‘玉’石中央的那枚紅點突然變得熾烈起來,仿佛要從‘玉’石中爆出一般。


    “原來是這樣!”段義心下了然,這‘玉’石中央的紅點能夠指示方向。他當即策動小‘毛’驢,便‘欲’朝東北方而去。


    豈知似乎總有人不願他離去,隻聽古輕煙驚呼道,“段公子,留步!”


    救人如救火,哪裏耽擱的。段義心下有氣,冷冷道,“古小姐到底還有什麽事?”


    古輕煙臉‘色’一片蒼白,似乎經曆了巨大的的震撼,心神不定,‘玉’手顫抖指著段義手中的‘玉’石,道,“段公子,你……你這‘玉’石從何而來?”


    段義眉頭一皺,道,“一個朋友所留。”


    古輕煙神‘色’更是‘激’動,道,“她……她人在哪?”


    “唔,小娘子的神‘色’不太正常,難道她和古丫頭認識?呃,都姓古,不知有沒有什麽深層次的關係。不像不像,她們倆的‘性’格截然不同,以我小銀閱‘女’無數的眼光來說,定然沒有關係。”小銀喋喋道。


    段義卻是大感詫異,道,“她遇到了麻煩,我要趕去救他!”


    “啊!”古輕煙驚呼一聲,臉‘色’蒼白到了極點,竟比段義還要急切,道,“那麽,事不宜遲,咱們快去救人!”


    “咱們?”小銀大感詫異,“她也要去麽?”


    段義更是驚訝道,“古小姐,我朋友想必是被狼騎伏擊,這才身陷險境。此行危險得很,你當真要去麽?”


    古輕煙堅定的點了點頭,總算是恢複了些許鎮定道,“這些狼騎定是魔‘門’妖邪,他們殘害百姓,無惡不作,輕煙豈能坐視不理。段公子,不如咱們聯手救人,多一個人也多一分力量。”


    段義情知狼騎勢大,憑一己之力救人很是困難,當下也不多推辭,道,“我就代我朋友,謝過古小姐。”


    古輕煙似乎急切萬分,擺了擺手,就喚過一名‘侍’衛模樣的大漢吩咐幾句,後者迅速奔了出去。


    便在這當間,一眾青年才俊見古輕煙竟然要和段義一起行動,心中的妒火已然到了無以複加之地,暗自思量絕不能讓段義一人與輕煙小姐獨處。


    當即有人大聲嚷嚷道,“大小姐,除魔衛道,算上咱們一份!”


    眾人紛紛附和,“救人這等事,怎麽能少了咱們這等有為青年?”


    “老兄說的是,在下雖然修為不高,但一顆赤誠之心,定然不可置身事外!”


    一時間群情‘激’奮,仿佛一個個都化身為正義的使者,滿身豪氣,聲勢震天。


    小銀卻是極為不屑,譏諷道,“什麽玩意兒,還真拿自己當棵蔥!想我小銀一身驚世駭俗的本事,人‘性’更是光輝無比,這才敢勉強稱一聲誠實小郎君,你們算什麽東西。”


    段義對這些紈絝子弟自然沒有半分好感,至於小銀的“誠實小郎君”更是不信。但救人之事迫在眉睫,他也顧不得計較那麽多了。眾人聯合,不但可救出古輕煙,說不定還能一舉剿滅狼騎,可謂一舉兩得。


    古輕煙見眾人紛紛請戰,臉上亦是大喜,道,“那麽輕煙就多謝諸位了。”說著還朝眾人深深作了一福。


    她便是這些青年高手眼中的‘女’神,眾人更是受用無比,臉上笑開了‘花’,簡直比吃了蜂蜜還要甜,紛紛高聲發誓。


    什麽“不救出人誓不罷休”,什麽“剿滅狼騎,當仁不讓”,一個個慷慨‘激’昂,便是讓他們去送死想必也是心甘情願的。


    “唔……主人瞧見沒,這‘女’人的力量果真強大?”小銀道,“這些家夥就是蒼蠅一樣,真是不屎不休啊!”


    便在此時,就聽得村外蹄聲大作,似乎有萬馬奔騰而來。段義朝遠方望去,隻見一條灰龍狂奔而來,氣勢竟然。不過他目力驚人,早已瞧清,那是一大群各式各樣的奇珍異獸,在剛才奔出那‘侍’衛的帶領下朝村中本來。


    看來這些必然是古輕煙一眾的坐騎,大部分是形形‘色’‘色’的珍獸。七‘色’斑豹,虎紋座狼,雙頭地龍等等,瞧得人眼‘花’繚‘亂’,最次的也是神駿無比的千裏馬。


    “嗬,果然是高‘門’大族,這麽多珍獸!主人,墨竹笛真是小氣,送你一頭‘毛’驢,也太寒磣了!”小銀又是驚訝,又是不滿道。


    顯然和這些坐騎比起來,段義的小‘毛’驢實在顯得太過另類了。


    不過段義現下哪有閑心管這些,隻想早些救出古霏霜,剿滅凶殘的狼騎。


    不一會兒,那些奇珍異獸到了跟前,大風村村民何時見過這些“怪獸”,嚇得麵無人‘色’。而一眾青年才俊卻一副鄉巴佬沒見過世麵的眼‘色’,帶著驕傲,紛紛飛身上得自己的坐騎,得意無比。有些嫉妒段義的人,甚至挑釁的朝後者努努嘴。隻可惜,段義臉‘色’冷峻,毫無表情,他們也無計可施。


    “喲,小娘子的坐騎好漂亮!”小銀驚呼道。


    隻見古輕煙的坐騎是一頭通體雪白的猛虎,既強壯有力,有十分好看。再加上古輕煙一襲白衣,麵容美極,騎在白虎上更是相得益彰。然而段義卻明白,這頭白虎美麗的外表下,蘊藏的卻是‘逼’近四重天的實力。


    能夠有如此實力的珍獸為坐騎,古輕煙的身份更是顯赫十分。


    小銀卻戲謔道,“主人,你說這頭小白虎是公的還是母的?”


    段義一愣,道,“有區別麽?”


    小銀嘿然道,“當然有區別。小娘子好端端一個大美‘女’,小白虎卻是公的,嘿嘿,怎麽也不太好看吧。”


    段義為之氣結,自然也沒有興趣與他討論這等無聊的問題。他注意到,古輕煙的白虎頗有王者之風,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種壓迫氣勢。其餘人的坐騎,頗有些懼怕的樣子。但奇怪的是,段義的坐騎,小‘毛’驢卻一副悠然自得樣子。


    按常理,‘毛’驢在這麽多凶悍珍獸麵前,定會表現出驚恐神‘色’。因為那是動物的本能,弱者懼怕強者。但奇怪的是,小‘毛’驢非但違反常理,且眼睛瞪得鬥大,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珍獸。目中流‘露’出的神光更是奇特,鼻子朝天,似乎……似乎是輕蔑!


    這就好比一個乞丐對著地主老財‘露’出輕蔑之‘色’,那當是何等詭異。


    段義心中疑竇更盛,小‘毛’驢太過詭異,顯然不是一般的‘毛’驢。可他又實在瞧不出小‘毛’驢到底有什麽驚人之處。不過這些念頭不過一閃而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將古霏霜就回來。他當即朗聲道,“事不宜遲,快出發吧!”


    “慢著!”忽的‘蒙’童大吼道,“人自然要救,但我們這次最主要還是要剿滅妖邪!老夫以為,還是當推舉一人做首領,才可同進退。”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大聲嚷嚷道,“還有什麽好推舉的,咱們自然聽輕煙小姐的號令!”


    “唔……”小銀詫異道,“這老家夥‘弄’什麽玄虛?明擺著古輕煙身份最高嘛。”


    段義也不知對方深意,就連古輕煙也一臉疑‘惑’。


    “輕煙小姐做首領,老朽自然讚成。此戰便如行軍作戰,如若咱們這麽多人‘亂’哄哄的殺過去可是不好。依老朽之見,當分成幾個小隊,由隊長帶領才能更好的執行命令。”‘蒙’童似乎早料到眾人的反應,麵無表情,朗聲道。


    眾人一陣凜然,這才明白這老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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