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格光輝,魅力無限,堪稱天下間難有第二的好男兒,自然令萬千少‘女’傾心。(.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至於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哪個‘女’人看得上!”小銀道。


    段義聞言,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暗道,“你也太離譜了吧!”心中這般想,臉上卻不動聲‘色’,淡然道,“有些事,你這種人不會明白。”


    場中先是一片寂靜,旋即爆出轟然笑聲。即便是矜持如程媛媛,不苟言笑如程壽者亦忍不住低聲而笑。更莫說與之有過節的青坤,更是狂笑不止。


    李縞的臉瞬間白了下來,明白對方暗罵自己不男不‘女’,大喝道,“‘混’賬!”然而他的聲音因‘激’動變得更加尖銳,更加不男不‘女’,眾人的笑聲非但不止,反而愈來愈盛。


    李縞乃是天宮‘門’人,雖隻是個普通弟子,卻經常被派遣外出辦事。以他的身份,在江湖行走,各‘門’各派皆是恭敬有加,何時受過如此侮辱。當下心中更氣,臉上青紅不定,喝道,“臭小子,本想給你個痛快。現在你落在我的手裏,要你生不如死!”


    段義亦毫無懼‘色’,道,“廢話少說,動手吧!”


    “自取其辱!”李縞冷笑一聲,背後長劍唰的出鞘,直指段義。


    “大人,這小子修為不俗,您一個人能拿下麽?”便在此時,青坤‘陰’陽怪氣道,“要是傷了大人,那可就不好了。”言外之意,自然是瞧不起李縞的修為。


    李縞如何不知,喝道,“你敢瞧不起我!滾一邊去,都不準幫忙!”話音未落,長劍暴起一團‘精’芒,朝段義攻去。


    “蠢貨!”望著李縞的背影,青坤冷笑不已,“不過是天宮的一條狗也敢在本少麵前囂張,自找死路!”


    青坤雖加入天宮,卻是隻是名外‘門’弟子。李縞不過是三天一境修為,然而因其內‘門’弟子的身份作威作福,青坤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段義的本事他自然知道一些,暗料即便是不敵也可讓李縞受些教訓。


    顯然,這樣的結果真是他樂於見到的。


    “段義,你可莫要讓我失望。”他本就‘陰’鶩的眸子中,‘射’出道道冷光,令他的麵容更增幾分猙獰。


    便在這當間,李縞飛身而起,搶身上前,一劍當‘胸’直刺段義。他人雖極為狂妄,但畢竟是名‘門’子弟,劍法不凡。雖看似簡單一招直刺,卻去繁為簡,氣勢如虹,令對方難以避讓。


    就在他出劍的一刹那,段義便運起凝神心法,將六識‘激’發到極致。立時,對方的本快若迅雷的劍勢慢了下來,幾乎每一個細節都收於眼底。當劍鋒距自己不足三尺之時,他明顯看到李縞的手腕輕輕一抖。


    那細微的抖動,常人根本無法察覺,卻被段義盡收眼底。他頓時判斷出,李縞定有後招,於是更不敢有絲毫懈怠,將體內兩股真元‘激’‘蕩’開來。一身肌‘肉’緊繃,如一杆標槍,氣勢內斂,巋然不動。


    劍鋒又刺進兩尺,距段義不過一尺之遙!驀地裏,但聽得嗤的一聲,劍芒大盛,劍氣噴湧而出。正如段義所預料,李縞果然還有後招。


    “死吧!”但聽他一聲大喝,劍勢陡然倒轉,竟便直刺為橫搠。劍氣化作氣劍,更增威勢,誓要將段義斬做兩段。


    “哼,果然所料不差!”段義暗自冷笑。如果自己僅以為對方是直刺一劍,定會側身閃避。然而李縞劍勢鬥轉,側身隻會往他的劍鋒上喂。


    一招之差,段義便已占了上風。他屏氣凝神,右足向後滑出一步,折身彎腰,身子水平與地麵。劍氣貼身而過,撩起銀發狂‘亂’,險之又險,然而他卻毫發無損。電光火石之間,左足蹬地,身體貼著地麵向後飛速滑去。


    嗤!氣勢如虹的一劍落空,段義早已在尋丈之外。


    說時遲,那時快,出劍、變勢、閃避一切不過眨眼之間。然而就是這短暫的刹那,卻讓所有人為之震驚。


    “怎麽可能,我不是眼‘花’了吧?”


    “好可怕的速度,我還沒看清哩,他竟已經閃出丈外。”


    “李大人可是三重天高手,速度怎會不及二天八境的段義?”


    一時間,驚呼聲四起,顯示出眾人心中的駭然之情。眾人之中,唯有程媛媛和程壽未曾開口,不過二人相視一眼,皆是駭然。


    李縞收住劍勢,臉‘色’極為難看。他怎麽也想不到,段義是如何看破自己的虛招,躲開致命一擊。


    “大人,小心啦。”青坤“及時”出言提醒,不過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幸災樂禍。


    “不可能,定是他運氣好!”李縞大怒,瞬間推翻心中種種猜想,大喝一聲,人隨劍走,攻了上去。


    劍芒吐出,長劍吐出劍氣化作丈許氣劍朝段義當頭劈下。登時,氣勁狂湧,刮得四下飛沙走石。這一劍,迅疾無比,大有開山裂石之氣勢,更讓人難以招架。然而段義卻夷然不懼,不進反退,向氣劍迎了上去。


    眾人大驚,暗道,“這不是找死麽?哪有人專‘門’往別人劍鋒上送的?”


    然而念頭方起,眾人便覺眼前一‘花’,段義腳踏奇步,身如遊魚,從氣劍之旁擦身而過。


    轟!


    飽含李縞怒氣的一劍,毫無‘花’哨的劈斬在地上,爆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連地麵都為之一震。土石橫飛,地麵更是留下一條深長溝壑。這一劍自是威力不凡,隻可惜斬在了地上。眾人固然大驚,李縞更是驚怒不已。


    能夠躲開一次,可以歸結於運起,可是第二次亦是一般便不是運起能夠解釋了。直至此時,所有人才真正想象,眼前這個銀發少年之所以能夠令青竹幫如此大費周章,折損大批人手絕非運氣,而是身懷非凡修為。


    僅僅是鬼魅般的速度便足以驚世駭俗,更莫忘了他那強橫的箭術。


    “主人,好樣的!不如咱們就拿這個‘陰’陽人開刀,大開殺戒。便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小銀拍手稱快道。


    深處重重包圍,段義血液中的凶‘性’被‘激’起,暗喝道,“說得好,大開殺戒!”說著,嗖的一箭‘射’向李縞咽喉。


    他這一箭並未‘激’發黑白火焰,純粹以真元凝聚,銀光閃閃,便如一條銀電直取對方咽喉。


    “箭術?哼,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本事!”李縞極為不屑,冷笑道。


    在他的意識中,尋常的箭術在戰場或是狩獵之中方有所作為,至於單打獨鬥,箭術根本是下九流。要知道高手出招快若奔雷,你尚未拉開弓弦,便已斃命。見段義是“稀有”的弓箭手,原本的重視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輕蔑冷笑。


    光箭呼嘯,瞬間到了跟前。李縞運起五分力,以劍格擋箭矢。


    當!


    光箭與劍芒撞在一起,竟擦出一串火‘花’。下一刻,光箭應聲而碎,劍芒卻完好無損。


    “雕蟲小……”李縞輕蔑一笑,正‘欲’出言譏諷,猛地駭然失‘色’。


    隻見劍芒驟然暗淡,一股詭異的力道從箭矢上湧來,令他猝不及防。它並非如何強大,然而卻左拉右扯,更瘋狂湧入經脈中,難以招架。無奈之下,他連退三步,這才化去那股詭異的力道。


    然而饒是如此,體內氣血一陣翻湧,臉‘色’‘潮’紅一片。


    二人‘交’手不過刹那,眾人雖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可從李縞的表情中可看出,因他的輕敵,又吃了一記大虧。如此一來,眾人更是駭異,段義憑二天八境的修為竟可對抗三重天高手,他到底還有隱藏的實力!


    然而最驚駭的莫過於李縞,此刻心中翻起萬丈驚濤,難以平息。連連吃虧,他哪敢再讓段義出手,長劍一抖,搶攻而上。一時間,一團團劍氣暴起,如疾風暴雨般攻向段義。看來他也改不了策略,準備以雷霆攻擊壓製段義。


    段義豈會看不出對方打算,心中早有定計。


    他不動聲‘色’,展開身法,遊走纏鬥,漸漸向遠處的深淵退卻。見段義‘逼’退,李縞大喜,劍勢更猛,網成鋪天蓋地的劍氣網,誓要將段義困在其中。然而段義見縫‘插’針,總能料敵先機,閃避開去。


    如此這般,一個有條不紊退卻,一個緊咬不放。十數回合之後,十餘丈長的地麵被狂暴的劍氣犁過,千瘡百孔,一直蔓延到懸崖的邊緣。


    再往後一丈,便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二人不約而同的停下手。


    “段義,你已無路可退。如若能夠住我抓住金萱兒,我以天宮的名義起誓,或許讓你死的痛快一點。”李縞道。這一次他倒不是有意諷刺,而是真心實意。天宮一旦抓住魔教徒,必定是受盡酷刑而死。那時候,痛快的死,才是上天最大的恩賜。


    “小銀,如果用修羅箭可否一箭將李縞擊殺?”段義以心神‘交’流問道。


    小銀苦笑道,“修羅箭自然可將其擊殺,然而一年之中隻可動用三次。不信主人試著‘激’活血脈力量。”


    “罷了,何必強求。”段義淡然道,而後盯著李縞,冷冷道,“天宮很了不起麽?我段義還不放在眼裏!”


    此時,圍捕之人紛紛湧來,呈扇形將段義團團圍住。前有強敵,後無去路,段義真的陷入絕境。


    “冥頑不靈!”李縞臉‘色’冰寒。


    一字方才吐出,他便已衝天而起,長劍直刺天穹。立時滿目盡是耀眼的劍芒,竟蓋過太陽的光輝,劍氣化作巨大氣劍劈斬而下。罡風呼嘯,氣勁嗚嗚作響,狂風飛雪,氣勢好不駭人。


    段義滿頭白發被氣‘浪’掀起,平添一分淒涼之意。自他真正踏上修煉之途,便在生與死的邊緣掙紮。他從未有過一天的平靜日子,更不曾有一天不在刀尖上過活。


    實力不濟,命不由我!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那般淒然蕭索。驀地裏,笑聲戛然而止,他的心變得從未有過的冰冷,吼道,“既然你要我死,你也休想活!”


    他森冷的目光鎖定李縞,那一瞬間,李縞如墜冰窟。


    那是怎樣的眼神啊!冷漠,對生死的冷漠,不僅僅是自己的生死,也包括他人的生死!


    刹那間,李縞心中大駭,心中竟是後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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