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維山見鬼了似的,奈何手被狠狠鉗住,掙不脫:“殿下饒命,小人不過是個來退個婚而已,可什麽壞事都沒幹啊!”


    墨梓軒眉頭一皺:“退婚?”


    言罷,瞥向魚清歡。


    魚清歡心頭一顫,有沒有人告訴他,長得太美也是罪過?


    清了清嗓子說:“是我要退婚,他是被退婚者。”


    關於這個特別強調,程維山想反駁,奈何手太痛,痛得臉都成了豬肝色。


    魚骰擔心得罪了程家,以後不好交談,立即掀袍跪了下去:“殿下息怒,求殿下看在老臣的份上,手下留情啊!”


    墨梓軒未曾看魚骰一眼,目光停留在魚清歡身上:“你覺得呢?”


    不看老子的麵子,但是看女兒的麵子。


    魚骰的臉色難堪至極,瞧瞧側頭給魚清歡使眼色。


    魚清歡壓根沒看見,一雙桃花眼盯著眼前的男人看,這張臉生得真是好看極了。


    盡管見過那麽多小鮮肉明星帥哥,卻始終沒有一張臉能及他半分。


    若是那晚的人是他該多好啊!


    魚清歡甚至生出了要給他生崽子的想法,畢竟這樣的基因不好找,可遇不可求啊!


    暈了頭的魚清歡說話都帶著一股綿長:“當然覺得好啊!”


    好,就是同意魚骰的話對程維山手下留情?


    一抹怒意在心中悄然攀升。


    墨梓軒眼眸一沉,兀自使力,空氣中再次響起一聲清脆。


    “嘎達——!”


    清晰地傳入個個人的耳中。


    程維山再也忍不住,哀嚎痛呼:“啊——!我的手,手啊!”


    魚骰瞧見成為兩隻手都垂了下去,心驚膽戰道:“殿下饒命,饒命啊!”


    墨梓軒鬆開手,程維山的兩條胳膊便垂直地掉了下去,踉蹌地倒退疾步,便倒在地上冷汗直冒,痛得滿地打滾。


    魚骰害怕極了,趕緊上去給程維山接骨:“快,快去把我的藥箱拿過來!”


    魚清歡想不到,長得這麽好看的男人,心居然這麽狠!


    不過,活該!


    魚清歡朝墨梓軒彎腰鞠躬:“多謝殿下。”


    墨梓軒笑道:“正所謂大恩不言謝,魚小姐打算如何報答本王?”


    魚清歡怔住:“什麽?”


    墨梓軒走近一步,直達她眼前,一字一字清晰道:“本王問,魚小姐要如何報答本王?以身相許可好?”


    魚清歡被他這頓操作給整得有點懵,結巴道:“什、什麽以身相許?”


    墨梓軒又靠近一些,鼻尖都要碰到她的額頭:“嫁給本王,做本王的王妃!”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不目瞪口呆,宛若被劈了個外焦裏嫩,錯愕不已!


    魚骰顧不得給程維山接骨,站起來拱手道:“殿下莫要開玩笑,殿下乃真龍血脈金匱無比,小女身份卑微,實乃高攀不起!”


    剛剛發生了那般不堪入目的事情,這個時候哪有人敢求取,都唯恐躲避不及生怕惹得一身騷。


    這個時候,無非是在拿她開玩笑罷了!


    最終丟的,還是他魚府的麵子。


    當然,魚清歡也沒花癡到認為這麽一位傾城之顏,並且還身居高位的殿下會真的不顧名聲娶她一個殘花敗柳,也就聽聽,當個笑話樂樂便過去了。


    魚清歡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殿下莫要拿小女子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玩。”


    墨梓軒眉頭一沉道:“本王沒有開玩笑。”


    魚清歡本來不想戳破他,可不戳不行:“口說無憑,殿下可有準備好登門求親的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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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罷,一個下人急忙忙地衝進來,宛若受到了什麽驚嚇似的,慌慌張張擦著汗道:“老爺,外麵,外麵停了一輛馬車,卸下來好多禮物,全都是紅色的箱子,說是登門求親的聘禮!”


    魚清歡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下人無奈,又把方才的話重複了一次。


    這下所有人都聽清楚了。


    震驚得親娘都要險些不認得。


    墨梓軒淡然一笑:“魚小姐可還滿意?”


    魚清歡柳眉緊蹙:“殿下來真的?”


    墨梓軒眸光真摯:“本王從不開玩笑。”


    程維山從地上爬起來,垂著兩根斷了的手臂,快步朝大門口跑去。


    他就不信,還真有人敢娶一個殘花敗柳!


    而且還是位皇子!


    程家雖不是地位十分高,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都不敢要這顆老鼠屎!


    更何況是皇家的人!


    程維山是一萬個不相信!


    當然,不相信的人還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魚骰,也跟著朝大門口跑去:“程公子慢點走。”


    麵對魚清歡疑惑的目光,墨梓軒不解釋,做了個請的手勢。


    魚清歡緩步朝大門口走去。


    大門口,堆放了十多個箱子,箱子上麵都綁上了大紅花,看起來喜慶極了。


    魚骰激動得手都在顫抖:“十六箱,足足十六箱啊!”


    這可是皇家的聘禮才會用十六箱作為頭禮!


    多少人擠破了腦袋,都未能攀上高枝,如今就擺在眼前,能不激動嗎!


    程維山見此就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受,竟然還真有人敢娶魚清歡這個破鞋!


    而且還是皇家的禮遇上門提親。


    臉上宛若被人狠狠打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啊!


    疼得他連手臂斷了都沒感覺,隻有熊熊的怒意與恥辱在心間蔓延。


    程維山深吸一口氣,捂著斷掉的手臂,心有不甘咬牙對魚骰說:“魚世伯,魚家與我祖輩世代交好,當然希望魚家能如日中天,但人言可畏啊!莫不要被眼前的假象給蒙騙了去!”


    這話如同一盆冷水,把魚骰潑了醒:“對!皇家的臉麵涉及天下,何其重要!又豈是這等逆女可高攀得上!”


    更何況皇後還有心要殺了魚清歡,這個時候誰敢上門提親,隻怕是皇室給他的一個明麵上的警告罷了。


    魚骰收拾情緒,轉身對墨梓軒拱手,以禮道:“老臣多謝四殿下厚愛,隻是逆女實在配不上四殿下,這禮實乃收不得啊!”


    墨梓軒目光落在那些箱子上,沉聲道:“這禮確實收不得,少了。”


    魚骰不解,魚清歡更是疑惑:“這叫少?”


    墨梓軒目光肯定道:“對,少了幾箱!”


    他明明吩咐下人準備了十九箱,寓意長長久久的意思。


    現在卻隻有十六箱,還差三箱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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