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物中心的廣場上巡邏著半人馬小隊和巨怪小隊,它們甚至還有輪番巡邏的行為。看來是有什麽東西給了它們巡邏和守著購物中心的指令。


    該死的月神。霞之丘詩羽這個人就這麽關鍵?我琢磨著她也就是個普通人啊,何德何能能夠吸引月神的注意力。


    算了,獵人收起發散的思維,現在關鍵的事情是幹掉這批巡邏的半人馬小隊,然後在它們和巨怪換班的真空期乘機閃電突入購物中心,把霞之丘詩羽放在安全地點之後再獨自去狩獵結束這次血月。


    計劃好了就開始行動。


    腰間提燈的小小光芒吸引了半人馬的注意力,離他最近的一頭半人馬發現了獵人的身影,半人馬高聲吼叫一聲,撅起蹄子衝向他。


    獵人擺好姿勢,準備好應對半人馬衝鋒的各個行動方案。


    半人馬四隻蹄子卷起一路的煙塵,一眨眼的時間就逼近了獵人。獵人明白自己不能和這頭怪物比試速度。把握好跟半人馬之間的距離,在最後一秒翻滾躲過了它的衝鋒。


    正如所有的動物在高速衝刺之後很難停下來改變方向,半人馬也是一樣,獵人直接用追上停不下來的半人馬,但半人馬的上半身可是可以自由扭動的,它扭身用手中的骨質長矛刺向獵人,而獵人雙膝一跪向後仰腰,鋒利的長矛攜帶著殺意從他的帽尖處擦過。粗糙的骨質長矛表麵沾染著凝固了的腥臭的血液,不知道它捅進過哪個倒黴鬼的身體裏,長矛掠過獵人的眼前,他甚至看得清上麵的凹陷。


    半人馬見一擊不中,抬起前蹄想要調轉方向,但獵人已經站了起來,看準時機,巨大鋒利的路德維希聖劍劃過半人馬密布著剛毛的粗糙肚皮。


    無視了半人馬聲嘶力竭的慘叫和它肚子裏流出來的腸子,獵人翻身跳上半人馬的脊背,分離開的單持聖劍狠狠埋進了半人馬的人頭脖頸裏,用力攪動起來切斷了呼吸道。它嘶鳴著顫抖著身體,血漿從傷口裏噴濺出來,生長著粗硬毛發的皮膚被殘酷的切開,銀白色的劍刃無理蠻橫地在裏麵切割著。


    最後半人馬的屍體轟然倒地,支離破碎的內髒和皮膚在廣場上流了一地,獵人穩當地站在血泊中,一隻腳踩在半人馬的頭顱上,聖劍遙指另外兩頭半人馬。


    其中一隻半人馬看到它屠殺同伴的行為怒吼一聲,將一隻巨大的戰矛夾在腋下,像一輛戰車一樣橫衝直撞了過來,另一頭半人馬揮舞著兩把戰刀,緊隨其後。


    獵人看著一快一慢攻過來的半人馬,手中聖劍沉穩如山,戰矛半人馬衝撞過來的時候,獵人身子一側,戰矛卷攜的風壓擦著他衣擺。


    就在這一瞬間,獵人睜大雙眼集中精神,麵前半人馬猙獰野蠻的醜臉和直衝而來的氣勢並不能讓獵人有所觸動,銀白色的劍刃在靈巧的手指操縱下悄然反握,在空氣裏留下一道圓弧般的流光,獵人壓低身體,反握聖劍,劍刃沒有任何失誤利落的斬擊在了極速奔跑的半人馬腿上。


    聖劍在它衝撞過來的一刹那把它的左前蹄削斷了,這一節馬蹄帶著平整的血肉切麵和血液打著旋掉落在了一旁。另一頭半人馬看到同伴悲慘的遭遇衝的更快了,鼻子噴出大量的白氣,雙刀揮舞如風,朝獵人直衝過來。把聖劍和背後的巨大劍鞘相組合,變成了一把巨劍,獵人一手扶住巨大的劍麵一手持著劍柄,把巨劍當做盾牌一樣擋在了身前,他準備停馬車了。


    停車,交警查車。


    轟!半人馬和獵人衝撞在一起,雙刀和巨劍之間擦出無數的火花,獵人繃緊全身的肌肉,靴子緊咬地麵,卻止不住的向後滑。這頭半人馬使用雙刀而不是戰矛,所以獵人自信能夠抗住半人馬的衝撞。半人馬的速度被獵人頂的漸漸停了下來,獵人麵罩下的臉露出了一絲笑容。手臂發力將半人馬力氣用盡的雙刀彈開,獵人將巨劍高舉過頭,當頭劈下,就像西瓜刀切開西瓜一樣的脆響。


    哢!


    沉重又鋒利的劍刃切開硬如木頭的皮膚,破開粉色的肌肉,擊碎骨頭,撕裂韌帶,砸碎心髒,最後削斷了半人馬的脊骨,巨劍筆直的從上而下切開了半人馬的上部分身軀。獵人抽劍出來,甩甩劍,抖掉上麵的血跡。半人馬的軀體直接跪在了獵人麵前,它的頭顱和胸膛被整個切開,像一朵兩瓣花瓣的花。獵人走到被砍了前蹄的半人馬旁邊,刀鋒揮舞,砍掉了它的頭顱。


    抖落刀鋒上的鮮血。


    獵人轉身離開了廣場,將霞之丘詩羽從廣場外大樓的陰影裏拉出來。


    她有些恐懼的看著比起戰場更像屠宰場的廣場,睜大眼睛捂住了嘴,嘔吐的感覺翻湧在喉嚨裏。


    現在的情況下,正常人才和這裏格格不入。純粹的暴力和殺戮,足夠讓普通人,感到強烈的不適。


    獵人轉頭看了看霞之丘詩羽又看了看廣場,思索了一會後站在了霞之丘詩羽麵前,微微躬身,酒紅色的眼眸和黑色的眼眸對視。


    霞之丘詩羽看到那個獵人把自己的帽子取了下來。


    小心謹慎的把它放到了女孩子柔順的黑發上,三角獵人帽稍微有點大,獵人伸出手,遲疑了一下,然後脫下沾染著血跡的手套,用修長有力的手指幫霞之丘詩羽整理好了帽子,然後把三角帽前沿往下拉,讓帽子前沿遮住了霞之丘詩羽的眼睛。


    這樣子她就看不到那些可怕的殺戮了。獵人的職責就是保護民眾和狩獵野獸,獵殺的景象有獵人一個人看就夠了。


    “你是不想讓我看到這些東西?”霞之丘詩羽單手抓著帽子,裹著獵人的風衣製服,有些不解的發問。


    獵人沒有說話,隻是用溫熱的手抓住了霞之丘詩羽的手腕,用不是很大但很堅定的力氣牽著霞之丘詩羽往前走。


    因為她眼睛被遮住了,獵人不得不牽著霞之丘詩羽走。


    “喂!法克,你這人又不說話,還總是自顧自的做決定,你有問過我嗎?你這個變態鬼畜的獵人。從小攝取的鐵元素過多導致鐵石心腸了?”霞之丘詩羽毫不留情的抱怨著獵人的冷漠和霸道,可她還是任由獵人牽著自己走。


    時間很緊迫,下一隊巨怪巡邏小隊馬上就過來了!小姑奶奶你能審視時度真是太好了,毒舌我我就忍了,獵人的心裏如是說。


    獵人在血流成河的廣場上謹慎的尋找著落腳點,繞開殘屍和碎肉血液,盡量挑幹淨的地麵走。


    兩人就各懷心事沉默的走進了購物中心裏麵。


    黑暗的購物中心內部更加黑暗,唯一的光源隻有獵人腰間的提燈。店鋪櫥窗內的物品擺放如同現實世界一樣,但充滿了詭異的寂靜感和停滯感。奢侈品店鋪裏的塑料模特在黑暗中就像索命的陰魂,黑暗裏仿佛隱藏著一整支怪物的軍團。


    空無一人的購物中心就像魔窟一樣,由內而外散發著詭異和恐怖。


    霞之丘詩羽不由得更靠近了獵人一些,她雖然不知道獵人要帶自己去哪裏,但是一定是安全的地方,這是女人的直覺,也是從書中知曉的法克這個獵人的性格。


    身上披著的獵人製服和頭上的獵人帽或多或少減輕了一些霞之丘詩羽的緊張情緒。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上樓的電梯上,電梯都已經停運,僅僅隻能當做步行樓梯使用。走電梯到了購物中心最頂層,隻需要走到這一層的盡頭,再走一段防火樓梯就可以上到天台了。


    就在這一層的通道中間,有一個身影。高挑纖細的個子,全副武裝的身軀,整個人散發著危險氣息和濃鬱的血腥味。


    站立在黑暗中的身影說話了:“血液的味道!哦~這個熟悉的味道。一七屆第四十七期的獵人,我記得你們這期獵人的血的味道,僅存的一七級獵人,沃德·法克。”


    獵人一言不發,隻是厭惡的盯著那道身影,打量著對方身上的盔甲。身體微微側移,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霞之丘詩羽。


    那是該隱赫斯特風格的盔甲。腐朽墮落的血族貴族,懷著不良居心的所謂“騎士”,為了獲得血汙和滿足自己對血液渴求的欲望,肆意殺戮。是一群真正的害蟲,獵人和血族是對立的。烈士洛加留斯的犧牲隔絕了血族女王的城堡,沒有血族女王的恩賜,血族的騎士殺一個就少一個。


    吸血鬼,是不錯的獵物呢。


    “尊敬的獵人,能否讓出一條路來?我不想與你為敵,我隻想要你身後那位美麗的女士的鮮血罷了。”身穿該隱赫斯特盔甲的騎士隨意的踱步走來,有些沉悶聽不清的聲音從頭盔下麵傳出來,破爛的騎士披風掛在背後,手指有意無意地搭在腰間的長刀上。


    整個人顯得自信又隨意。


    站定在獵人的五米之前,騎士用右手敲了敲自己的頭,精良華美手甲和頭盔發出鐺鐺鐺的碰撞聲,左手抽出腰間槍袋中的連發手槍,用散漫疑惑的語氣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法克你不說話了,我記得你這家夥不是個啞巴。我認識你很奇怪嗎?新生代獵人的首席,路德維希的繼承人,吃喝抽嫖三人組的老大,沒聽說過你才奇怪。”


    最後一個可以不用說的,謝謝,那都是瑪德和謝特幹的事,不是我。


    手指扣在連發手槍的扳機上,騎士偏了偏頭,用手槍指著獵人,把槍口抬得更高了一些,從瞄準胸口變成了瞄準頭部。


    “我需要有力量的血液,獲得血液證明自己,uu看書w.ukanuco 然後才能真正繼承這把刀。請你讓開,讓我采取你身後那位女士擁有的富有命運力量的血液。如果你讓開路,我們該隱就是你的朋友。”


    騎士的語氣散漫隨意中又帶著一絲請求。獵人都覺得自己聽錯了,你在用槍指著我,怎麽看你都應該更硬氣一點。喂!你是不是血族騎士啊,勞資沒見過這麽慫b軟弱的血族騎士。血族會求人開條件,這真是第一次聽說。你們不都是看上誰的血就直接拔刀捅過來的家夥嗎?


    你這血族騎士,和上麵描述的血族騎士不一樣啊,這怎麽解說嘛,解說不下去了啊!


    騎士連發手槍的槍口穩穩的指著獵人。另一隻手搭在腰間長刀之上。


    “你的選擇呢?沃德·法克。我告訴你,我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不是偶然,有東西送我來到這裏。而且命運血液的消息已經傳播開來了,不止我一個人想要她的血液。而你,隻有一個人,僅僅是個獵人。”


    獵人依然沉默不語,他知道這是威脅,但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獵人慢慢地拿出手套,戴好手套,將不明所以的霞之丘詩羽推到某一家店鋪裏麵用眼神示意她躲好(她有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獵人才懶得管,她應該不會蠢到攪局),取出路德維希聖劍和路德維希步槍。


    “我真是佩服你,軟硬不吃,還不肯說話,煩死了,煩死了!非要打一場,你逼我的!”


    一人持槍劍,一人持刀槍。


    罵罵咧咧的騎士和沉默不語的獵人站立在兩側。


    然後,獵人和騎士紳士地互相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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