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玩笑麽?”雲間月腦袋有些發暈,自己認識的那個燕雪痕不應該聽到這種類似的言語就會翻臉麽,怎麽還主動提出要和男子雙--修?


    而且對方還是她徒弟的男人!


    燕雪痕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看我在開玩笑麽?”


    雲間月沉默了,心中充滿了糾結。


    如果隻有她一人,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救了也就救了,大不了在祖安醒來之前完事,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也省掉了後續一堆麻煩。


    但現在有其他人在,真要發生什麽肯定瞞不過去。


    而且事後修為大跌,肯定會被燕雪痕這女人欺負到死。


    可祖安如今的情況不救又不行,她臉色陰沉變換,最後深吸一口氣:“要救就我們一起救!”


    那樣一來互相間都有把柄,誰也不敢聲張。


    另外兩人修為都大跌,日後也就不存在誰被誰欺負,大家還是同一起跑線上。


    燕雪痕神情有些古怪,顯然是驚訝於她這石破天驚的提議,忍不住露出一絲輕笑:“這小子何德何能,這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算了,我知道你的顧慮,就讓我來吧。”


    雲間月瞪大了眼睛:“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冰石女麽?”


    說完伸手去摸她的額頭,想看看她是不是被燒糊塗了。


    燕雪痕一巴掌拍開她的手,表情有些落寞:“別廢話,要不你來?”


    雲間月:“……”


    兩人一起遭難是她的底線,一個人犧牲那麽大,還真有些不願意。


    燕雪痕冷冷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追殺他們導致了現在的悲劇,他救了我幾次,對我有救命之恩。又救了雲中郡無數的黎民百姓,這樣的英雄不應該落得如此下場,我個人的清白又何須一提。”


    她背後的麻痹感越來越強烈了,如今她身受重傷,已經沒有餘力將這些毒逼出去了。


    關鍵是這死亡蠕蟲的毒還十分特殊,和她的內傷一結合,很快就會纏繞在她渾身經脈髒腑之中,


    到時候就算她修為恢複,也沒法靠自己的力量將這些毒逼出來了。


    而如果借助外力的話,要想不傷到她的經脈或者髒腑根本不可能。


    除非將她渾身經脈或者髒腑都換一遍,可那樣她都不知道要死幾次了。


    她清楚自己這次恐怕是要隕落了。


    與其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裏,還不如用這身體試試看能不能救回祖安,也算彌補對他的虧欠。


    當然換個其他男人,她肯定不會生出這種想法的。


    她此時對祖安的感覺極為異樣,再加上剛剛對方悍不畏死拯救世界的樣子深深地烙在了她腦海中,忽然間就覺得和他雙--修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雲間月對燕雪痕太了解了,她實在想不明白對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要是換做


    以往,她肯定對此幸災樂禍,甚至還會到處去宣揚得路人皆知,但剛剛大家一起並肩作戰,而且對方是為了救祖安,她的驕傲也不允許她做出這樣的事。


    “沒有,”燕雪痕也不想和她解釋,“你要在這裏一直看著麽?”


    雲間月臉色微紅,人家要雙--修了,她確實不好意思在旁邊看。


    但這麽走了,又總覺得相當失落,一時間思緒萬千,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就在這時,祖安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緊接著幽幽轉醒。


    兩女齊齊一驚:“你醒了?”


    燕雪痕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她願意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和他雙--修療傷,但不意味著在對方清醒的時候也可以。


    而且他醒的時機這麽巧,不知道剛剛兩女的對話他有沒有聽見。


    要是聽見了,自己可真是不活了。


    這時祖安笑了笑:“難道你們還想我醒不了麽。”


    看到他笑著牽扯身上的傷勢,疼得吃牙咧嘴的模樣,雲間月忍不住埋怨道:“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貧。”


    “笑總比哭好看吧,”祖安倒也樂觀,“咦,你們剛剛在討論什麽?”


    “我們在說……”雲間月下意識看了燕雪痕一眼。


    燕雪痕急忙打斷她:“沒說什麽,隻是在頭疼你的傷勢。”


    “我沒什麽大礙。”祖安答道。


    “你都成這樣了,還沒大礙呢,別逞能,讓冰石女救你。”雲間月急忙說道。


    一旁的燕雪痕臉蛋兒騰地一下就全紅了,要讓對方清醒的情況下和他雙--修,光是想想那場景就已經尷尬得讓她要暈了過去。


    祖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渾身都是傷口鮮血淋漓地確實很嚇人,但他的身體可是經過《鴻蒙元始經》反複淬煉的,再加上強大的恢複力,而且如今神魂已成,剛剛雖然超額施展碎星玄印差點搞得身體崩潰,但隔了這段時間,已經慢慢恢複了過來。


    “真沒什麽大事,”祖安忽然一愣,疑惑地望向燕雪痕,“燕觀主怎麽救我,難道你也懂醫術?”


    燕雪痕臉色極為不自然,將頭轉向另一邊:“別聽那妖女胡說八道,我不會。”


    雲間月急了:“都這時候了你還害羞什麽,再不就他命都快沒了。”


    燕雪痕也有些猶豫,自己同樣中了毒,時間拖得越久,恐怕越沒力氣。


    可是對方清醒著和他那樣……她腦海中不停浮現出徒弟初顏的樣子,隻覺得整個人都要瘋了:“我不救了,你去救!”


    雲間月臉色也不自然起來:“呸,剛剛還說得好好的,現在怎麽突然變卦了?我還是那句話,真要我救的話,你也必須加入,否則……否則我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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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雪痕急得差點跺腳了:“這種事情能一起麽?”


    一旁的祖安一臉茫然:“你們在打什麽啞謎呢?”


    兩女很默契地閉上了嘴,都不願和他說


    明真相。


    祖安急忙四處查看:“對了,玉煙蘿呢?剛剛她好像強行施展了美杜莎之眼……”


    說話間已經看到了一旁的玉煙蘿,急忙爬起身去查看。


    注意到他動作雖然比平日裏遲緩,但看著怎麽也不像一瀕死之人,兩女頓時一怔。


    雲間月先反應過來,歎了一口氣道:“她的身體狀況比你還糟糕,恐怕挺不過去了。”


    祖安注意到玉煙蘿雙目緊閉,臉色慘白,整個人氣息微弱,仿佛隨時都要消失,不禁心中一沉。


    燕雪痕有些內疚:“對不起,我們也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試著看能不能救你。”


    祖安卻仿佛沒聽見一般,如今全身精力都在查探玉煙蘿的情形,連續數次強行發動美杜莎之眼對付遠超她境界的人,如今體內近乎生機斷絕,就算自己恢複到巔峰狀態,也沒法從外部來給她療傷了。


    看來隻有那個辦法了!


    他也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類型,馬上有了定計,將玉煙蘿抱了起來:“我去救她,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吧。”


    這種救法未免太讓人有誤會性,他可不想兩女以為他是趁人之危的變態。


    “這都還能救?”雲間月和燕雪痕齊齊一驚,她們見識何等廣博,兩人同時判斷出玉煙蘿已經挺不過去了,基本上已經宣告了她的命運,結果都成這樣了還能救?


    祖安並沒有回答兩女,抱著玉煙蘿來到之前那處水潭邊。


    回頭苦笑著望著兩女:“你們跟過來幹什麽?”


    “我們不放心你。”燕雪痕麵色蒼白,在兩女眼中,祖安此時也是生命垂危,哪裏敢離他遠了。


    祖安有些意外,這女人嘴裏倒是充滿了關切之意。


    “多謝兩位,不過我現在要帶玉煙蘿下去療傷,就請兩位替我護法吧。”祖安不方便解釋,隻能用這個法子先安撫住她們。


    幸好有潭水隔絕視線,能避免很多尷尬。


    “這寒潭水還有療傷的作用?”雲間月狐疑不已,一臉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的表情。


    燕雪痕則是想到了之前和他在水中緊緊貼在一起的情形,當時衣裳好像都濕透了吧。


    “回頭再和教主姐姐解釋,先救人要緊。”祖安擔心玉煙蘿身體堅持不住了,快速留下一句便抱著她跳到了水中。


    “這臭小子不像要死的樣子啊。”雲間月求證似的望向燕雪痕。


    燕雪痕也是秀眉微蹙:“確實不太像。”


    “那也省了你犧牲清白去救他了。”雲間月露出一絲笑容。


    燕雪痕確實大羞,急忙去捂她的嘴巴,生怕被水中的祖安聽見。


    同時心中有些失落,仿佛臨死前留下了一個莫大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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