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裴綿曼的聰明才智,自然不會相信以祖安的性子,會送醉酒的朋友回來還要在這裏留宿一夜。


    祖安表情一僵,隻好說道:“我也是來找個東西。”


    裴綿曼追問道:“找什麽東西?”


    祖安一邊裹上了衣裳,一邊搖了搖頭:“背後牽扯太多,不能告訴你。”


    裴綿曼哼了一聲:“我也有不能告訴你的理由。”


    祖安微微一笑:“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說點開心的事情吧,比如把衣服脫了……”


    裴綿曼嚇了一跳,急忙往後退了幾步:“你想幹什麽?”


    祖安說道:“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你現在渾身是水,又受了傷,穿著濕衣服很容易生病的。”


    “這個簡單。”裴綿曼正要燃起黑炎,將衣服的水分蒸幹,忽然反應過來,這個時候動用元素力量,豈不是驚動韋家的護衛麽。


    而且她身受重傷,此時真要恰到好處運起黑炎烘幹衣服,多半也是力有未逮的。


    “你剛剛受了那人一擊,現在絕對沒法跑出去,還是現在這裏好好療傷才是。”祖安將一旁的被子展開,“等會兒你將衣服脫掉之後就到被窩裏去,我不會偷看的。”


    “諒你也沒這膽子,不然我告訴初顏去。”裴綿曼哼了一聲,忽然反應過來,“你怎麽知道我受了那人一擊?”


    祖安苦笑道:“當時我也在場,不然哪裏這麽巧救了你。”


    裴綿曼一臉驚訝:“你竟然沒被發現。”


    祖安微微一笑:“多半是我人品比較好吧。”


    裴綿曼也想不明白,自己修為明明比他高,為什麽還先被發現,隻當是自己運氣不好,替他頂了雷:“那屋中人的修為太恐怖了,隔那麽遠隻是一擊,就差點讓我命喪當場。”


    要知道從她學藝有成以來,還從來沒這麽狼狽過。


    那恐怖的一擊幾乎是瞬間就擊潰了她的護體元氣。


    “所以你還是快療傷吧,我順便幫你將衣服晾幹。”祖安並沒有提出幫她療傷,這個世界和武俠小說裏不一樣,一般的元氣沒法像內力一樣自動有療傷功能,他想幫忙也無從下手。


    當然,如果是最親密接觸再加上《鴻蒙元始經》他倒是可以幫忙療傷的,但這個時候提出來裴綿


    曼隻會當他心存不軌。


    “這裏你怎麽晾?莫非你還會火係功法不成?”裴綿曼好奇地說道。


    “誰說非要火係才能將你衣服弄幹?”祖安胸有成竹地說道。


    裴綿曼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你轉過身去。”


    她也清楚,如今這樣一直穿著濕漉漉的衣服也不是個辦法。


    若是換作其他男子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她就算穿著濕衣再不舒服也不會接受,但如果是祖安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奇怪,介於朋友和敵人之間,某種程度上卻又比任何人更可靠。


    待祖安轉過去過後,裴綿曼將身上的濕衣褪了下來,露出了完美無暇的身體:“你可不許偷看!”


    “放心吧,我真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了,又豈會偷看。”祖安無奈地說道。


    裴綿曼臉色微紅,這家夥每次說話都那麽無賴,可是偏偏比以前碰到的那些正人君子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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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速地鑽進被窩,她這才說道:“我好了。”


    祖安這才回過頭,發現她將自己圍得嚴嚴實實的,不由啞然失笑:“真怕被我看到了麽?”


    裴綿曼哼了一聲:“被你看得還少麽?”


    此言一出,兩人心中皆是一蕩。


    裴綿曼神色有些不自然,輕咳兩聲:“對了,將我衣服裏的藥給我拿來。”


    祖安過去在濕漉漉的衣裳中摸出一瓶療傷藥,遞到了床邊。


    心想自己也得準備點這些傷藥了,可惜這段時間一次信春哥的紅瓶都沒抽到過。


    那隻能找紀登徒要點療傷藥了,隻不過一想到剛剛將紀小希弄成那樣,要是讓他知道了,不扒掉自己的皮就是輕的了,還想找他拿藥?


    這時裴綿曼剛伸手要拿,卻忽然想起自己此時沒有穿衣裳,急忙將胳膊縮了回去。


    “我有些……不方便,你……你把藥倒出來,喂……喂我一下。”裴綿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祖安一愣,不過馬上反應過來:“沒問題。”


    從裏麵倒出一粒藥丸到手心,雖然認不出來是什麽藥,但聞著芳香撲鼻,想來應該是上等的傷藥。


    他過去一手扶著裴綿曼,


    一手喂到了她嘴邊。


    裴綿曼螓首微低,將他手心的藥吞了進去。


    嘴唇親吻手心短暫的觸感,還有舌頭的溫熱,祖安心都跟著多跳了幾下。


    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一旁,原來隨著剛剛裴綿曼的動作,導致一截被子微微滑落,露出了香肩周圍一片雪膩的肌膚。


    “要不要我再拉下去點給你看啊?”這時耳邊響起佳人似笑非笑的聲音。


    祖安下意識答道:“你要真拉下去,我肯定是不介意的。”


    “拉你個大頭鬼啊!”裴綿曼沒料到這家夥真的這麽厚臉皮,啐了一口急忙將被子拉起來,順勢將他推開,“一邊去,幫我晾衣服,要是衣服晾不幹,到時候我就把你的衣服穿走,哼!”


    “當然沒問題。”祖安笑了笑,坐到一旁一邊整理她濕漉漉的衣裳,時不時還看她一眼。


    盡管如今隻露出了一顆腦袋,但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長得是真美。


    平日裏看到她都是嫵媚婀娜的一麵,如今這種清水出芙蓉的感覺還是第一次看到。


    仿佛是感覺到他的目光,裴綿曼白淨的臉頰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紅暈,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麽。


    就這樣隔了一個多時辰,裴綿曼輕輕吐出一口氣,緩緩地睜開了眼。


    祖安急忙問道:“怎麽樣,傷勢恢複了麽?”


    “哪有這麽快,”裴綿曼白了他一眼,“隻是暫時壓下了體內的傷勢,恢複了一定的行動力罷了。對了,我的衣服怎麽樣了?”


    “已經幹了。”祖安拿著她整齊的衣裳展示在麵前。


    “咦,我剛剛看到你把衣服表麵弄了一層薄冰啊,為什麽這麽快就幹了?”裴綿曼十分不解。


    “這個叫升華,哎,你不懂物理,解釋了也不明白,當務之急是先送你出去。”祖安說道。


    要是等天一亮,她想出去就更難了。


    而且那個時候自己也要離開韋府,更沒人可以幫她了。


    可惜來的時候沒有坐轎子馬車什麽的,不然可以明天一早帶他一起出去了。


    “你先穿衣裳吧。”祖安一邊說一邊來到窗邊觀察,看到韋家此時到處都是舉著火把巡邏的侍衛,一隻蒼蠅都很難飛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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