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一邊說著還一邊騷包地吹了吹指尖,仿佛剛剛用手指開了槍一樣。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有那麽一瞬間的時間寂靜無聲。


    剛剛夫人說入侵之人是什麽修為?


    好像是八品吧?


    一群人如臨大敵,都做好了犧牲至少一半人的準備了,結果這樣一個強敵,被姑爺這般輕鬆地給解決了?


    “六脈神劍是什麽戰技?”


    一群府上的侍衛麵麵相覷,從各自迷茫的眼神中看出了對方也不知道,然後紛紛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統領嶽山。


    “我怎麽知道!”


    嶽山老臉一熱,他自問也算了解很多功法、戰技,可這“六脈神劍”的功法從來沒聽過。


    盡管沒聽過,但一聽這名頭,就絕非凡品,至少是地級,而且名字中竟然敢帶神字,說不定還是傳說中的天級戰技!


    和元石、兵器一樣,這個世界的戰技也分成凡級、地級、天級!


    像之前學院裏教授的“初級劍術十三式”便是凡級戰技。


    凡級戰技聽著很弱,但實際上有戰技和沒戰技,攻擊的威力會天差地別。


    而大多數修行者,甚至一套戰技都沒有,隻是憑借一些本能、經驗在戰鬥。


    同境界修行者,有了戰技的往往可以碾壓沒有戰技的;隻不過戰技難得,隻有學院、一些大家族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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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大多數人擁有的都是凡品戰技,地階的往往都是學院的天驕學子、大家族核心成員才會,至於天級戰技,都是屬於傳說中的存在了。


    楚家的侍衛紛紛在猜測他是什麽戰技的時候,最震驚的莫過於秦晚如。


    其他侍衛沒有和那個神秘黑衣人打照麵——唯一打照麵的兩個還被殺了,但她可是親自交手過的。


    以她六品的修為,麵對對方一招就敗北,還是在對方手下留情的情況下,那證明那人的實力遠高過自己。


    至少是七品,甚至如剛剛祖安叫喊的八品也有可能。


    可這樣一個超級高手竟然被祖安這麽輕易就殺了?


    從剛剛到現在才過多久?


    甚至一點戰鬥的動靜都聽不到,證明這個蒙麵人是被以極大的優勢碾壓的。


    可這怎麽可能?


    祖安此時已然保持著他剛剛所謂的使出“六脈神劍”的姿勢,平日裏見到這個姿勢,少不得會覺得有些滑稽。


    但此時此刻卻覺得他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神秘的光環。


    “快去查查那人的身份。”


    她畢竟是一家主母,經過短暫的失神後馬上恢複過來,一邊指示手下去查探死者,一邊來到祖安身邊:


    “小安,你……沒事吧?”


    “以前說過了,不要叫我小安,請叫我阿祖,吳彥祖的祖。”祖安一邊說著一邊掙紮著重新站起來。


    畢竟一直保持這種姿勢還是有點難的,稍不注意就會步子邁大了不小心扯著蛋。


    “哎呦哎呦,扶我一把,腰……腰……”祖安剛剛為了裝逼,擺了一個特別難的造型,以至於現在起來有點困難。


    秦晚如:“……”


    她本來正有一大堆疑惑要詢問,結果發現他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那個樣子。


    剛剛想說啥?


    被這家夥一打


    岔竟然給忘了。


    秦晚如幽幽地看了祖安一眼,好不容易才收拾好心情:“你有沒有受傷?現在感覺怎麽樣?剛剛我看到那人一拳打在你胸口……”


    如果那人真是八品高手,莫說一般人了,就是丈夫楚中天,整個明月城的第一高手,被他在心髒轟上一拳,不死也要重傷。


    所以此時她是真的擔心祖安身體出什麽問題。


    “受傷?啊對,我受傷了,”祖安捂著胸口誇張地叫了起來,下意識假裝發往她身上靠去,


    不過動作剛做到一半忽然想起她並非是自己老婆,嚇得急忙將手收回來撓了撓頭,


    “給我準備點天級元石,呃,沒有天級地級也可以;另外再準備一些上品的丹藥,滋補的天才地寶通通給我拿來,我要療傷。”


    秦晚如:“……”


    聽到他獅子大開口的樣子,她自然清楚他根本沒受什麽傷。


    不過對方剛剛為楚家立了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倒也不好出言嗬斥他,隻好板著臉望向另一旁的嶽山:


    “那闖入者的身份查出來沒有?”


    嶽山搖了搖頭:“沒有,他身上沒有半點證明身份的東西,而且他的臉……”


    說著有些心有餘悸地看了祖安一眼,這才說道:“姑爺剛剛那一招六脈神劍威力實在太大,闖入者的腦袋幾乎爆掉了一般,臉根本無法辨認了。”


    祖安也是一陣惡心,心想米老頭未免也太殘暴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是把他腦袋當西瓜錘了麽?


    縮在背後的手正不停地在衣服上擦著,他剛剛為了裝逼點在石樂誌腦袋上,指尖上此時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血還是腦漿。


    不過感受到那群侍衛帶著一分震驚兩分害怕三分羨慕四分崇拜的眼神望著自己,祖安瞬間仿佛吃了人參果一般,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無一不舒坦。


    原來當高手的感覺這麽爽啊!


    盡管是假的,那也是靠我的本事裝出來的!


    “小……”秦晚如頓了頓,改口道,“阿祖,你知道這人的身份麽?”


    祖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道:“不知道,我剛剛因為擔心初顏的傷勢,夜不能寐,在附近徘徊,結果這家夥忽然跳進來對我動手。”


    之所以不說出石樂誌的身份,主要是太樹大招風了,石樂誌是大家皆知的八品,若是死在自己手頭,保管吸引整個明月城所有勢力的目光。


    到時候所有人都來查,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將自己暴露在台前,實在不符合他的風格,還是苟在暗處偷襲更好。


    就讓石昆那家夥去疑神疑鬼吧。


    邊上的秦晚如聽到他擔心女兒的安危,暗暗點頭,心想算你還有良心。


    不過她心中的疑惑不增反減:“為何無緣無故忽然冒出一個人要殺你?”


    祖安聳了聳肩:“我怎麽知道,像我這樣優秀的男人,在哪裏都是無數美女傾慕的對象,說不定是那個男的因此心生怨恨,才跑來找我尋仇的。”


    秦晚如:“……”


    嶽山:“……”


    一種侍衛:“……”


    忽然間他們明白了,像他這樣的性子,不四處結仇才怪了,有人來殺他不稀奇,沒人來殺他才稀奇。


    看到眾人的反應,


    祖安知道他們多半不信,不禁暗暗感歎人生真是寂寞如雪,我明明說的是真話你們沒一個信,我說假話你們反倒是深信不疑。


    秦晚如再次開口了:“那你怎麽知道他是八品的?”


    “我看他一副牛皮哄哄的樣子,隨便猜的。”祖安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說道。


    秦晚如這才釋然,如果真是八品哪會這麽容易被他殺掉,想來頂多是個七品,說不定隻是六品巔峰。


    不過不管是哪個,祖安這家夥也不可能殺得掉啊:“你到底是怎麽殺掉他的?”


    “因為我強啊!”祖安雙手一攤,“你們又不是沒見過我在擂台上雄姿英發,我也是個高手啊,要殺掉另一個高手很難麽?”


    秦晚如哼了一聲,隻當他不願意說,也懶得再問他。


    “對了,剛剛那個女人呢?”想到剛剛目睹他拉著另一個女子的手,秦晚如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哦,那個女的見勢不對往那邊跑了,”祖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就說嘛,像我這種人見人愛的性子怎麽會有仇家來殺我,應該就是為了追殺那個女子而來。”


    “可惜了,逃得太快,都沒留下芳名,我救了她的性命,她怎麽也應該以身相許才是啊。”


    嶽山等人一副高山仰止的神情望著他,心想姑爺真是神人,當著嶽母的麵竟然幻想著別的女人對他以身相許。


    秦晚如卻是想岔了,剛剛自己似乎也被他救了,這家夥不是意有所指吧?


    “呸,諒他也沒有這個膽子!”


    臉蛋兒一熱,終究覺得留在這裏有些不自在,於是急忙安排手下在府上四處排查,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另外多派了幾組士兵巡邏楚家外圍,免得再被人闖進來。


    同時她則召集其他幾房,還有嶽山、洪忠等心腹討論今晚的事情去了。


    很快院子裏就又隻剩下了祖安一人,確認了四下無人後,他急忙去濃密的草叢中將喬雪盈抱出來。


    如今的她渾身仿佛從火爐裏出來的一般,燙的極為厲害。


    他擔心被其他人發現,急忙抱著回到自己住所。


    因為府上鬧賊的緣故,之前安排在他房間外的幾個侍衛也被調走,正好方便了他行動。


    急忙找來涼茶喂喬雪盈喝下,正要去大水來給她冷敷的時候,手卻被拉住了,他回頭一看,發現喬雪盈已經醒了過來,雙頰桃紅,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沒有了平日裏的靈動清澈,此時變得媚眼如絲:“不要走~”


    “我去給你打點涼水來冷一冷,或者我直接抱你去湖裏洗個冷水澡,想必應該可以解掉你體內的藥性。”祖安急忙說道。


    喬雪盈搖了搖頭:“石家人用的藥又豈是那麽容易解的。”


    “對了,上次小希給你的那種清心靜氣丸你還有沒有?”祖安一邊說著一邊也在自己身上摸起來,可惜紀小希又豈會給他這種藥。


    “沒有。”喬雪盈微微搖頭,同時一直看著他。


    “那怎麽辦?”祖安皺眉道,“要不我現在抱你去找紀小希吧。”


    “呆子,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喬雪盈平日裏牙尖嘴利聲音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樣清脆悅耳,如今嗓音上卻仿佛抹了一層蜜糖,聽起來甜媚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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