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切計劃得很好,他已經想辦法將晉王府的下人都趕遠了,靈堂這裏除了晉王妃就是她的丫鬟了。


    大家聊聊天,等晉王妃藥性發作,自己就能來一場夫墓前了,好好發泄這些年被晉王欺負的惡氣。


    誰知道好巧不巧繡衣使者的人忽然跑來查什麽案!


    他心中焦急得很呀,算算時間晉王妃體內的藥性很快就要發作了,要是這群繡衣使者在這裏,他怎麽可能得逞?


    所以十分生氣地想趕這些人走。


    當然在晉王妃眼中,他正據理力爭,幫自己趕走那些凶神惡煞的繡衣使者,心中自是十分感激。


    心想代王兄真是個大好人。


    此時戴老七和陳老八也很焦急,他們若是連屍體都不檢查,直接給出晉王是受驚嚇自己死的,滿朝文武誰會信啊。


    於是兩人沉聲說道:「代王見諒,我們很快就能檢查完了。」


    「滾!」代王此時格外煩躁,這群家夥簡直像蒼蠅一樣,來壞我的好事。


    戴老七和陳老八臉上閃過一絲怒意,繡衣使者辦案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紛紛手放在武器上,正欲動手。


    這時代王身旁的老者忽然往前踏出一步,一股沛然的氣勢在房間中升騰起來。


    一幹繡衣使者頓時覺得猶如一座大山壓來,渾身骨骼都咯咯作響,隨時都會被壓跪在地上。


    戴老七和陳老八大驚,急忙指揮手下結陣,這才勉強撐了下來。


    「朱邪赤心一死,這些繡衣使者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那老者一臉輕蔑,完全沒將這些繡衣使者放在眼裏。


    戴老七和陳老八等人滿臉屈辱,可對方說的是實情,如今皇上駕崩,朱邪赤心死亡,連帶著他們繡衣使者的威懾力都大為降低。


    而且代王貴為親王,身邊的那個老者不是九品就是宗師。


    真產生衝突他們這些人聯手結陣雖有一戰之力,但肯定會死傷慘重。


    到時候鬧到朝廷上,對方是王爺,頂多被責罰幾句,他們這些當小兵的死了就死了,難不成還能讓代王給他們償命麽?


    無奈之下,兩人隻好說道:「既然代王今天在這裏有事,我們改日再來調查。」


    兩人尋思著代王總不能天天守在靈堂這裏吧,等他離開後大家再來調查也是一樣。


    聽到對方要退去,代王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在美人兒麵前展現了自己英武強大的一麵,當真是爽到了極點。


    果不其然,晉王妃此時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佩服與感激。


    戴老七和陳老八等一行繡衣使者卻感覺到十分憋屈,隻能垂頭喪氣往外走。


    就在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繡衣使者辦案,什麽時候需要向別人退讓?」


    戴老七和陳老八等人又驚又喜地抬起頭,看到那抹熟悉的金色,紛紛叫出聲來:「十一大人,不,大統領!」


    此言一出,代王還有身邊老者,乃至晉王妃都往這邊望來。


    繡衣使者來了個大人物麽?


    那老者先是心中一跳,待看清對方並非朱邪赤心後暗暗鬆了一口氣,整個繡衣使者除了朱邪赤心一人自己打不過,其他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哪怕是金牌繡衣,修為也不如他。


    繡衣使者不過仗著以前皇上的威懾沒人敢反抗,再加上常常以多欺少罷了,現在這局勢,有本事的人誰鳥他們啊,更何況自己這邊還有代王撐腰。


    代王都快裂開了,眼看著能將這些閑雜人等趕走,該享受自己和晉王妃的二人世界了。


    誰知道又來了一個人。


    剛剛這些繡衣使者怎麽一會兒喊他


    十一大人,一會兒喊他大統領?


    金牌十一他倒是有所耳聞,根基最淺,修為最弱的一個金牌繡衣,不知道為何會火速躥升到金牌的位置,有傳言是他拍皇上馬屁拍得好。


    想到這裏,代王漸漸放下心來,如今父皇已駕崩,這種溜須拍馬之徒哪裏還能耀武揚威。


    戴老七和陳老八來到祖安身旁,一臉羞愧地行禮:「大統領,是卑職無能!」


    對方交代他們辦的第一件事就辦砸了,本來改天來查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誰知道這一幕被大統領看到了。


    得,升銀牌繡衣估計無望了。


    祖安倒是沒有責怪他們,反倒安慰道:「對麵是王爺,身旁有個宗師級別的護道者,你們拗不過很正常,不必自責。不過我還是要你們明白一個道理,繡衣使者辦案,就算對方是天王老子也要讓道,沒有我們給他們讓道的道理。」


    聽到他的話,那些繡衣使者頓時挺起了胸膛,之前的沮喪一掃而空。


    原本朱邪赤心死了過後,他們還擔心這個新大統領壓不住場子,導致他們這些手下人在外麵難以挺起腰杆,如今一看,新大統領氣性似乎比老統領還要大啊。


    「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誰?」那老者嗤笑一聲,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狂妄了,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就是你剛剛釋放氣勢威脅繡衣使者?」祖安沉聲問道。


    「是又如何,他們竟敢衝撞代王和晉王妃,老夫沒取他們性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老者冷笑一聲。


    「很好。」祖安話音剛落,忽然伸手衝對方一招。


    那老者頓時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吸力傳來,不由得大驚失色,急忙施展千斤墜試圖穩住身形。


    可惜那吸力太恐怖了,仿佛近距離有個黑洞一般,他能明顯感到自己的修為正在迅速透體而出。


    隔空吸人功力?


    那老者大駭:「不!」


    整個人再也無法穩住身形,猶如泄氣的皮球一般直接被吸到了對方麵前。


    整個人甚至再也無法站立,就那樣跪在地上,腦袋被對方手掌扣住,滿臉盡是驚駭與絕望。


    祖安收回了手,將他死狗一般的身體扔給了戴老七和陳老八他們:「這位老先生似乎對我們繡衣使者有些誤解,帶他回繡樓好好親近親近。」


    「是!」戴老七和陳老八等繡衣使者紛紛大喜過望,直接用勾魂索將那老者鎖住。


    剛剛可沒少受這老者的氣,等進了繡樓,讓他明白剛剛錯得有多離譜,這京城誰才是大爹!


    同時一個個敬畏地望向祖安,心想大統領實在太厲害了,看起來不顯山露水,結果直接將一個宗師級別的高手給秒了,似乎比當初的朱邪大統領還要厲害啊。


    想到這裏他們一個個心中興奮不已,領導越厲害他們這些當手下的也就能跟著沾光。


    這一切發展得太快,代王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一切,自己一直仰仗的護道者就這樣被秒了?


    一時間又驚又懼:「快放了陳老,你們可知他是誰,他可是當初父皇……」


    「我管他是誰,敢對繡衣使者動武,這就是代價。」祖安冷冷說道。


    被他銳利的目光一掃,代王頓時打了個寒噤,那一瞬間仿佛被洪荒巨獸盯上,那一瞬間有一種感覺,若是自己敢得罪他,恐怕要步陳老的後塵了。


    「繡衣使者辦案,閑雜人等速速退去。」祖安淡淡地說道。ap.


    「我……」代王想說什麽,可是接觸到對方煞星般的眼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今天形勢對我不利,等我回去和王妃商量一下,再聯合嶽父他們一起討回公道!


    在對方壓力下,他甚至不敢說一句重話,隻能悻悻然拂袖而去。


    隻可惜今天這麽好的機會了。


    他依依不舍地回頭望了怯生生的晉王妃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些日子因為喪夫之痛悲戚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頰有些紅潤起來,在一身孝服的襯托下猶如冬日裏的紅梅,格外嬌豔欲滴。


    「不會便宜了這些繡衣使者吧?」他心頭一跳,不過馬上否定了這種猜測。


    繡衣使者雖然名聲不好,但在女色方麵從來沒出過什麽醜聞。


    而且這裏這麽多人,另一邊還是堂堂的晉王妃,諒他們不敢亂來。


    而且忘憂迷迭香隻是放大心中欲-望而已,並非無中生有,晉王妃對我倒是有可能有情-欲,但對這些凶神惡煞的繡衣使者又怎麽可能有那方麵的心思。


    這樣一想他一顆心漸漸放了下來,停下來對晉王妃說道:「弟妹不必怕,這些人若是敢欺負你,為兄很快會找人幫你討回公道的。」


    晉王妃楚楚可憐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整個人仿佛一朵嬌弱的小白花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一時間感覺全世界都拋棄了她,自己是那麽的弱小與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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