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考慮接不接對方手中的小木棒時,黑子卻搶先接了過去,他說:“大師,浩子就是這樣的人,不是我們不信任您,反正您是和他訂下賭約了,真假結果明天一定會揭曉。[**]”


    “是啊,是啊,大師,如果他今晚真得是看見那隻陰魂不散的鬼,明兒我也給你磕三個響頭,順便把我也收了。”大鋼附和說道。


    歸陽宗微微一笑,看著我們仨說:“你們幾個真是活元寶,好了,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你是叫朱浩宇吧?”臨走之際,大師點了我的名。


    我恭恭敬敬的點頭道:“是。”


    “不管今晚結果如何,明日.你都要來三裏莊一趟找我,我住在xx號。”


    “好,大師您慢走。”


    送完大師走後,黑子和大鋼也相繼辭別,傍晚臨近,他們都要歸家吃飯去了。空蕩蕩的家裏又隻剩下我一個人,我呆呆得坐在院子裏,手裏捂著大師臨走前給我的這根木棒,記得歸陽宗說這裏麵藏得是屍血,屍血不就是死人身上的血液嗎?這和開陰陽眼有什麽關聯,我決定先拆開開口的木塞,看看裏麵的蹊蹺。仔細想來大師之前的叮囑,說是叫我在入睡的時候才能打開,大師的話準是有他的道理,我還是按照他老人家說得做,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夜,降臨得有些讓人不知不覺,至少到現在我絲毫沒有感覺到半點饑餓,便懶得去姨外婆家吃飯。從小到大,我一直是在姨外婆的照顧下長大,她是我的至親,比我的至親父母還親,姨外婆有兩個兒子,也是我大舅舅和小舅舅。大舅舅三年前遠去雲南做海船生意,小舅舅坐在家中整日遊手好閑,他生有一女,媳婦老早就和別的男人跑了,這一大一小的人兒吃喝拉撒都是管我姨外婆伸手,次次姨外婆罵小兒子忤逆,可偏偏又非常疼愛孫女,要不是看在孫女的份上,早就把小舅舅攆出家門。


    俗話說得好:‘家家有本難念得經’,這方麵我倒是落個自在,朱家上下現在就剩我一條單脈,活得也是逍遙。


    入睡時分,我按照大師的說法打開木棒,裏麵的味道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惡劣,這所謂的屍血就是血液,其味有一種淡淡的腥味,更多夾雜著一股特別的草香。屍血得份量本就不多,在往眼睛滴上兩滴後就沒了,看來這東西是個稀物,不然大師會如此摳門?


    ………………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一股涼風颼颼得從我脖頸吹過,我睜開兩隻充滿睡意的眼睛。一看,屋裏漆黑一片,再察覺到自己身上蓋得被子掉在了地上,怪不得全身發冷,我微微探出身體去撿地上的被子,眼角卻掃了一眼窗口,一道藍色的光彩急速飄過。


    出於發現了異樣,我雙眼迅速望向窗口,手上撿起被子的動作卻已經僵硬了;隻見窗外閃耀一道藍色光束,一個女孩靜幽幽的在窗口出現了,一張白皙無色的臉龐死死的盯著我,隨之那張如白紙的臉露出滲人的笑態,緊接著雙眼的瞳孔流出一串串鮮豔的血跡,微張的小嘴露出兩顆尖尖的獠牙,她好似在發瘋得笑,又像是在憤怒咆哮,扭曲的表情一眼一個變化,我突然記起了這張臉,此刻站在窗外的女孩不就是那天打架出現的人嗎?


    我嚇得趕緊把撿起得被子死死的捂住身體,心中狂念:“南無阿彌陀佛……”


    越發這樣喊,我心中的恐懼感就越加強烈。屋子裏的氣氛出奇的靜,甚至連我自己的心跳聲都聽見了,忽然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猶如來自地獄的聲音,此刻我的背脊已是嚇出一身冷汗,地麵傳來巨大的腳步聲,一步步……一道道聲響,我知道那隻鬼已經在慢慢的朝我床邊走來,很快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我已經感受到她那張充滿血跡的白臉正在靠近我。


    “完了、完了,這下我要完了!”我內心正在對自己嘶喊,原來大師說得一切都是真的,所謂的六道裏真得存在神靈。


    在我回過神時,地麵的腳步刹那消失無聲,而我的腦子裏空蕩蕩一片,時不時想起那隻女鬼的麵容,久久揮之不去。這驚心動魄的聲音突然消失,叫我恍然大悟,原來白天大師所說得屍血能維續兩分鍾竟是這種原因,還好它的作用時間不長,不然後麵我還會受怎樣的煎熬簡直是無法想象。


    這一夜對我來說非常的漫長,完完全全是在恐懼當中渡過,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當我掀開被子起床時,突感胸腔裏一悶,喉嚨一甜竟控製不住‘哇’得吐出一口混濁的鮮血,我下意識的用雙手去捂住嘴巴,驚異的發現自己的整隻手掌變得青紫,就像是染上了顏料一般。


    “這是什麽!?”我望著自己的手自言自語,無法相信映入眼前的一切。


    “難道我要死了嗎?”對於任何一個人而言,死亡無疑充滿了絕望與恐懼。


    “大師……”我的腦子裏此刻想起得人隻有那位叫歸陽宗的大師,他德高望重、道行極深,現在隻有他能解開我現下的謎團。


    所以一大清早,我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三裏莊,找到了歸陽宗的住所。大師的住處非常簡陋,是靠在三裏莊的一座山前,周圍到處都是田野渠河,隻有為數不多的茅屋窯洞,這地方和城裏簡直不能相比,但是對歸陽宗這類人而言,無疑是清靜的靜修之地。


    大師的家門前是自圍的木欄柵,門口整齊的碼放一些生活雜物,還有不少栽種的花花草草;我來到時,正瞧見大師在門前澆花種草,看他精神氣爽、好不悠哉,而我呢,卻像丟了魂得冒失鬼,一進他家門前,不等歸陽宗上來迎客,我便撲通一聲遠遠得朝他跪了下來。


    “師傅,還請你救救我!”我幾乎是哭喪著臉向他求救。


    歸陽宗連忙上前把我扶了起來,還沒等他問清原由,恰恰看見了我一雙紫色手掌,他忽間大驚失色,急忙道:“這是靈元附身!”


    “什麽?”我一下子沒聽懂他說得意思,什麽是靈元附身,是要死得征兆嗎?肯定是,連大師看到我這雙手都驚了容顏,何況我還沒告訴他一早起來就吐了血。


    “該死呀,這鬼找元凶不光是找到了你家裏,更是纏你不放,早知昨晚不應該讓你嚐試與它接觸。”大師不禁恨恨得說。


    “那現在該怎麽辦,我看到它了,它一直對我笑!”


    “不急,待我找到源頭,一步步來。”見大師信心在握,我才稍微定下心來,便追問這一步步該如何置辦?‘靈元附身’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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