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盤仿佛卻不認得人一般,衝著吉慶的聲音,揮著棍子,便劈了下來,吉慶嚇了一跳,連忙的躲到一邊,那邊憐香扶著容藍雪,慢慢的從轎子裏出來,望著玉盤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憐香連忙上前,急聲的問道:“玉盤,玉盤,你這是怎麽了……”


    屋裏這時突然傳出來一聲短促的哭聲,憐香著急的問道:“莫嫂,這是怎麽了啊?玉盤這是怎麽了?”


    “憐香姑娘,那些畜生,進來便搜東西,玉盤姑娘……跟他們理論,他們竟然……調戲……玉盤姑娘,玉盤姑娘……便如瘋了一般,拿起剪子便要戳他們,他們便將……玉盤姑娘打暈,將咱們房裏的金銀首飾搶。劫一空。玉盤姑娘……醒來便這樣了。”莫嫂哭著說著,抱著錦兒走了出來。


    玉盤一見到錦兒,立刻操起棍子,護在莫嫂和錦兒的麵前,紅著眼睛,嘶聲叫道:“你們這些畜生,敢動我家小姐一下,我便殺了你們!”


    “玉盤……”容藍雪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玉盤,也不顧忌什麽,放聲大哭起來。


    玉盤聽著容藍雪的哭聲,僵直的眼珠轉了轉,眼中稍稍有了一些活泛,努力的望著眼前的人,待到認清是自家的小姐時,玉盤隻覺得手中一軟,棍子便掉在了地上,她身子一軟,淚珠撲噗噗的直掉,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吉慶,有餘站在那裏,望著那翻得一片狼籍的院落,望著此時虛弱不堪,脫了力的玉盤,吉慶“啊”的狼嚎一聲,拎起玉盤方才掉落的棍子,便要衝出去。


    有餘趕緊一把的抱住他,急聲道:“吉慶,吉慶,你這是要做什麽啊!”


    “我要殺了那些畜生,我要殺了那個江致遠,禽獸!”吉慶聲嘶力竭的叫道,脖子上的青筋仿佛要暴裂了一般,憐香心中著急,連忙的上前,一把捂住了吉慶的嘴,嗚咽道:“你不要衝動啊,小姐,玉盤已經這樣了,你不能再惹出事了啊。”


    吉慶聽著憐香的話,狠狠的將手中的棍子砸向了地麵,“啊”的大叫一聲,抱著頭像老牛一樣的痛哭起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容藍雪扶著玉盤,輕輕的走到房內,又吩咐著憐香趕緊去燒些熱水,一邊輕輕的為玉盤擦拭著臉上的傷痕,一邊輕聲的問道:“莫嫂,你可看到喬文了?”


    莫嫂拍著懷裏的錦兒,搖搖頭道:“一直沒有見到喬文,便是府裏發生了這些事情,也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似乎是離開了。”


    容藍雪皺了皺眉頭,呆呆的望著玉盤,心中暗自猜測著:“這喬文,莫非真的隻可共享福,而不能共患難?如果真是這樣,那玉盤又要如何的傷心?


    憐香燒來熱水,一邊重新為玉盤擦拭幹淨,一邊又回道:“小姐,我方才在爐子上熬了一些粥,小姐,吃了粥,便休息一下吧,這一上午也將小姐折騰的夠嗆了。”


    容藍雪搖搖頭道:“我怎麽能休息啊,少爺在牢中一天,便要吃苦一天,方才你卻沒有見到那些衙役便如狼一般。雲龍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方才那個人說,柳郎中也受了傷,此時也不知道如何了,吉慶,你悄悄的出去瞧瞧柳郎中,代我多磕幾個頭,隻說,這個情,雲龍與雪兒記下了,將來一定要報答柳先生的恩情。”


    吉慶點點頭,吩咐有餘在這裏好好的保護著少奶奶,自己又四處查看了一下,沒有衙役了,方才放心的從後門走了出去。


    容藍雪等人喝了一些粥,莫嫂又喂了一遍錦兒,容藍雪將她抱到自己的懷裏,望著她那晶晶亮的眼睛,微歎一聲道:“小錦兒,你一出生,家裏便出了這許多的事,是福還是禍呢?”


    錦兒轉轉眼珠,“啊”的叫了一聲,又開始津津有味的吮吸著自己胖手指,容藍雪微歎一聲,將她的手指輕輕的拿了出來,放到自己的嘴中,輕輕的咬了幾下,心中正在憂愁,隻聽著一個聲音在門外輕輕的叫道:“雪兒,雪兒……”


    容藍雪心中一動,趕緊的將錦兒放到莫嫂的懷中,連忙的走出來,二少爺宗雲林站在那裏,瘦小的身形,微微的有些發抖,容藍雪趕緊的問道:“二哥,你這是怎麽了?可是病了?”


    “雪兒,我沒事,我昨天躲在後花園,這凍了一夜,所以有些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宗雲林顫抖著隨著容藍雪走進房間,瞧著桌子上的剩粥,眼睛真發光。容藍雪趕緊吩咐憐香重新又為他盛來熱粥,宗雲林連吃了兩大碗,方才覺得身上有了暖意,這才鎮定了下來。


    容藍雪看著他,輕聲的勸道:“二哥,府裏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是先回府去罷,總躲在後花園也不是辦法啊。”


    “不怕,雪兒,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你可不要吃驚。”宗雲林看看容藍雪,輕聲的問道。容藍雪苦笑一下:“二哥,現在都這個樣子,我還有什麽可以吃驚的。”


    宗雲林點點頭,望望玉盤,說道:“早上我看著喬文出去的時候,心中暗暗的罵他,沒良心的東西,為了看清他要躲到哪裏,我特意的跟他出去。


    “你再也猜想不到,這喬文會到哪裏去?”宗雲林說著,賣了一個關子。


    容藍雪嗔怪道:“二哥,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賣關子,快說罷,難不成他回林家鋪子了,去那裏也好,至少林掌櫃可以庇護他。”


    “不是,他去了巡撫府。”宗雲林驚愕的說道:“當我看他走進巡撫府的時候,心中著實的吃了一驚。”


    “唉,這個喬文,真的還以為那個三姨娘會當我是姐妹嗎?她現在簡直都要恨死我了。”容藍雪搖搖頭,這個喬文心思太單純了。


    “雪兒,我看到那巡撫府守門的人看著喬文的時候,是一種又驚又喜的表情,而且恍惚之中,還聽他們叫他‘少爺’。”


    “什麽!”容藍雪大吃一驚,立刻站起來,著急的說道:“二哥,你可不要在這裏微言聳聽啊。”


    “我又不是一歲,兩歲的小孩子,這樣的事情,我自然知道事關重大,再不敢隨意亂說的啊。”宗雲林瞪著眼睛,望著容藍雪道:“這些日子,你可聽我撒過謊嗎?”


    容藍雪依舊不相信的說道:“或許,是二哥您聽錯了,你凍了這一夜了,神思有些糊塗了,這怎麽可能,你說喬文去求三姨娘,為雲龍求情,我相信,你若說喬文是巡撫大人的少爺,這,這,太匪夷所思了。”


    “這個……”宗雲林畢竟離得遠,沒有聽清楚,聽了容藍雪的話,也是搖搖頭,不再堅持自己的想法了。


    容藍雪微歎了一聲,看看宗雲林,又勸道:“二哥,您先回府去吧,如今那幾府的老爺都不敢出麵,你在這裏,萬一再牽連您了,大老爺到時向我要人,我可怎麽辦?”


    “放心吧,雪兒,我不管別人,我隻知道我在難時,是你救了我,給我容身之所,你和雲龍現在落難了,我再不能幫上什麽忙,這府裏的丫鬟婆子們都給攆走了,我便留下來,幫你們看院子,保護你們。”宗雲林昂著小臉,雄赳赳的說道。


    宗雲林剛剛說完這話,隻聽著門簾一響,他嚇得趕緊的縮在一邊,容藍雪和憐香不由得笑了起來:“二哥,您這樣的膽小,還保護咱們啊。嗬嗬。”


    宗雲林看著進來的是吉慶,也不由得訕笑起來,一邊走出來,一邊故意裝著膽壯的說道:“我知道是吉慶,所以故意躲起來,逗你們呢。吉慶,你去哪裏了?”


    吉慶走到容藍雪的麵前,臉色鐵青,容藍雪不由得問道:“吉慶,怎麽了?柳郎中可是傷得很重嗎?”


    “柳郎中還好,跌傷了一些。”吉慶說著,突然掩麵哭泣起來。容藍雪著急的問道:“你這個吉慶,有什麽事,快說出來,你想要急死我嗎!”


    “柳先生……看到咱們少爺,已經……沒有了人形了……”吉慶話還沒有說完,容藍雪眼睛一翻,直直的便從炕上倒了下來,憐香嚇得尖叫起來,宗雲林也是嚇了一跳,趕緊的過來,幫著憐香,吉慶將容藍雪輕輕的抱起,放在炕上,那邊錦兒被嚇了一跳,也跟著嚎哭起來。


    憐香一邊掐著容藍雪的人中,一邊哭喴著:“小姐,小姐,您快醒醒啊,小姐……”


    玉盤的精神時好時壞,方才隻是傻傻的坐在那裏,此時聽著錦兒的哭聲,立刻四下環顧,憐香隻顧著容藍雪,卻來不及照看玉盤,莫嫂抱著錦兒,在那邊急聲的叫道:“玉盤,玉盤……憐香,你快攔住她啊……”


    憐香趕緊的回頭去看,隻見玉盤手中操著一把剪子,就要衝出去,一邊口中大聲的叫道:“畜生,畜生,我要殺了你們……”憐香急忙叫著吉慶:“快去抱著玉盤啊,不要讓她出去啊。”


    吉慶和有餘又趕緊的過來,一把將玉盤抱住,拚命的按在炕上,一邊將她手中的剪子奪了下來,玉盤伸出雙手,不顧死活的亂撓著,一邊厲聲的尖叫著。吉慶,有餘的臉上,手上頓時被她撓出了無數的血印子,又不敢放手。


    一時之間,錦兒哭,玉盤鬧,容藍雪昏迷不醒,憐香又急,又氣,又無計可施,直急得亂轉。


    正在房間內鬧得不可收拾之時,隻聽著院外一個斯文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少奶奶,少奶奶……”


    憐香連忙的走出去,隻見院子之中,喬文垂手站在那裏,依舊一幅文靜的模樣,看到挑開簾子的憐香,連忙上前施了一禮道:“憐香姑娘,少奶奶呢?”


    “少奶奶……暈過去了。”憐香拭了一下淚水,懷疑的問問喬文道:“你從哪裏來的,可是去求三姨娘了?”


    喬文搖搖頭,慢慢的走了過來,望著站在門口的憐香,柔聲的問道:“我方便進去嗎?”


    “可以,有什麽不方便的呢?”憐香說著,掀開簾子,讓進喬文,宗雲林一看到喬文,立刻蹦過來,順著他的身後便瞧去,喬文愣了一下,問道:“二少爺,您在看什麽呢?”


    “我瞧瞧你後麵,可帶著什麽人進來不曾。”宗雲林疑惑的說道。


    喬文苦笑一聲,看了看被按在炕上的玉盤,不由大吃一驚,立刻上前,扯住吉慶問道:“吉慶,這是怎麽了,你們怎麽這樣的對待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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