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慶聽著主子的口氣不善,趕緊的說道:“長老,楊大哥,你們所說的那個禽獸不是別人,便是楊媽媽的兒子,楊運財!”


    眾人頓時大吃一驚,驚訝的望著吉慶道:“吉慶,你說的可是實話,那個楊運財可是已經被流放了!”


    “楊大哥。”吉慶說道:“楊運財一個半月前被流放,他本來是要被判斬刑,是咱們少奶奶托了人,方才判個流放,那個楊媽媽卻是不知足,想著她兒子到外麵,一判五年,倩兒姑娘又這樣的漂亮,而且楊大哥你又急著到處請人給倩兒姑娘提親,楊媽媽怕這個到手的兒媳婦就此飛了。”


    “那,那倩兒如何不知道這件事,男女之間,她便是姑娘家,也知道發生了什麽!”楊運旺不由得急道。


    “楊大哥,楊媽媽有沒有告訴你,倩兒來到咱們府上的時候,被摔壞了腦子,變得癡傻起來,你想一下,讓一個癡傻的人,來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麽事,你認為有幾成的可能!”吉慶說完,站在一邊,衝著楊運旺拱手道:“這並不是小人為了辯明主子的清白,編出來的,那個牛四,現在被趙大叔灌得人事不知,酒後吐真言,如果楊大哥不信,可以將那個牛四帶來問一下。”


    楊運旺遲疑的望望正色的吉慶,又看看容藍雪,容藍雪立刻衝著吉慶說道:“你吩咐他們將牛四帶來,請楊大哥親自審問!”


    “是”吉慶答應著,剛要離開,那位長老卻是攔住他道:“我們也要派一個人跟著過去!”


    吉慶不由得失笑,“老爺子,隨您派幾個人,事情就是這樣,我再不會串通了他來亂編一氣。”


    容藍雪也不由笑道:“聽這位長老的罷,長老,請派人去吧。”


    長老點點頭,微紅了臉道:“這事事關重大,小心一些也好。”


    “是,是,還是有年紀的人,想得周到。”胡卻卻楊家長老下不來台,連忙的說道。


    長老立刻站起來,衝著屋外喊道:“運星,運星……”一個愣頭愣腦的小夥子站了出來,粗粗的聲音問道:“長老,您叫我?”


    “你跟著這個大哥去將方才那個人押過來!”長老吩咐道。


    運星“哎”了一聲,跟在吉慶的後麵,便向外麵走去。


    不消片刻,運星便扭著癱軟一團的牛四走了過來,吉慶跟在後麵,一邊捂著鼻子,一邊忍著幹嘔道:“少爺,少奶奶,這個人真是醃臢,您們躲些。”


    宗雲龍立刻吩咐道:“就將那個人放在外麵罷,少奶奶身體不好,不要再熏壞了。”


    楊家長老,楊運旺連忙點頭道:“是,聽少爺的。隻是瞧他醉得人事不知的,咱們怎麽問?”


    “李媽,你去廚房讓秦媽做一碗醒酒湯來,卻不要太多。”容藍雪吩咐著。


    “少奶奶真是細心。”楊家長老微微點頭,問運星道:“你到了,可聽他說些什麽沒有?”


    運星想了想道:“卻沒太聽清楚,隻聽著說什麽銀子不銀子的事,又喊了幾聲楊媽媽。”


    楊家長老的臉色頓時一沉,喝令道:“這種小人,怎麽還能再浪費少奶奶的醒酒湯,來人,將他用冷水潑醒!”那些族人瞧著長老發了脾氣,不敢怠慢,瞧著院子中牆角處有一個大缸,大概是預備走水的時候備急的,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他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個人拿起缸中的大瓢,劈頭蓋臉的便澆在了牛四的頭上。


    容藍雪,宗雲龍,胡卻見了隻是好笑,卻並不阻止。牛四此時已經被灌得七葷八素,來的時候,吐得一塌糊塗,運星也不分好歹,拉著他就走,此時又被這放了許久的臭水潑個盡濕,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一時也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管天南地北的,咚咚咚的直磕頭,哀求道:“爺,爺,祖宗,祖宗,饒了小的吧,小的什麽都說,什麽都說,都是楊媽媽的事啊,爺,爺……”


    楊家長老來至他的麵前,冷冷的喝道:“你說說,你為何要來這裏?”


    “爺,小的是楊媽媽叫來的。”牛四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她叫你來做什麽!”楊家長老此時又氣又急。沒想到自己這些人到被那個老貨給耍得團團轉,鬧到宗府,丟了大人。


    “楊媽媽說,倩兒姑娘沒了,孩子也沒了,自己一下子失去兩個親人,都是宗少爺,宗少奶奶的做的壞事,一定要讓他們也不好過!”


    “你說的可是實話!”楊家長老怒喝道。


    牛四此時清醒了許多,偷眼望著麵前的楊家長老,他住在隔壁的村子,自然知道楊家村子裏長老的權威,也知道他帶來的那些愣頭青,都是打起架來不要命的主,他此時保命要緊,哪敢再去替楊媽媽掩飾。


    牛四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爺爺呀,事到如今,我哪裏還敢說假話,爺爺,這都是楊媽媽親口告訴我的呀。”


    “她親口告訴你,她跟你有什麽關係,她會把這些秘密都告訴你這個外人!”容藍雪故意的問道。


    “她……她……少奶奶,她跟我有那麽點子事。”牛四憋紅了臉,低聲的說道。眾人一片嘩然。吉慶看著宗雲龍此時一張白臉漲得發紫。趕緊的勸道:“少爺,看這廝賊眉鼠眼的,隻怕話不可信!”


    牛四恐怕別人不相信他的話,又看著楊家族人個個磨拳擦掌的。哀求道:“爺爺呀,小的說的都是實話啊。”


    “你這樣信口雌黃,可有什麽證據!”容藍雪皺著眉頭問道。那個牛四想了想,猶豫了半天。


    楊家長老一揮手,怒喝道:“看他的樣子,鬼鬼祟祟的,肯定是謊話,來人,掌嘴!”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牛四叩著頭,一迭聲的哀求,一邊又說道:“小的有證據,小的有證據……”


    “拿出來!”楊家長老逼前一步,後麵的族人也緊緊的圍了上來。


    牛四膽怯的看著一臉怒容的眾人,咬咬牙,從懷裏掏出兩張薄薄的紙,顫抖的遞上前道:“宗少爺家裏的房契地契。楊媽媽親手交給小的,如果關係不密切,她會將這麽重要的東西給小的嗎?爺爺,小的真沒有蒙您老人家啊。”


    楊家長老微微一愣,看了看宗雲龍。容藍雪心裏咯噔一下,一股怒氣噌的便竄了上來,忽的一下站了起來,厲聲道:“果然是楊媽媽親手給你!”


    “少奶奶,事到如今,小的哪裏還敢隱瞞半分。”牛四跪在地上,也不顧地上石子,“呯呯呯”的將額頭直磕的血肉模糊。


    “吉慶,將那房契地契拿過來!”吉慶不敢怠慢,連忙過來,宗雲龍悄悄地問道:“雪兒,我記得楊媽媽曾經也交給你房契地契。如今竟然又出來一份?大有蹊蹺!”


    容藍雪並沒有回話,接過吉慶遞上來的紙,掃視了一眼,冷笑一聲。牛四以為容藍雪認為是假的,趕緊的說道:“少奶奶,楊媽媽曾經托我製造了兩份假的房契地契,這一份才是原底啊,少奶奶您細瞧瞧,上麵還有宗老爺的簽字啊。”


    容藍雪不由得望落款瞧了一下,果然,宗鳳禮三個大字龍飛鳳舞。容藍雪悄聲問道:“相公,公公名諱可是宗鳳禮?”


    宗雲龍接過紙張,微看了一眼,立刻說道:“正是爹爹的簽名,爹爹的字我再不會忘記!”


    容藍雪咬牙切齒道:“這個老狐狸,將我騙了!”


    宗雲龍此時也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嗖的一下跳起來,氣哼哼的衝到牛四的麵前,不由分說,抬起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肩頭上。


    牛四此時卻是精明之至,順著宗雲龍的腿勁,立刻翻身在地,一邊大聲的慘呼著,一邊哀求道:“宗少爺,宗少爺,饒命啊,饒命啊……”


    容藍雪不知道宗雲龍這一腳用了多少力氣,聽著牛四叫得淒慘,連忙過來勸道:“相公,相公,消消氣,莫在氣壞了身子。”


    宗雲龍指著在地上打滾的牛四,恨恨的罵道:“戝廝,來人,將他拖下去,狠狠的打!”


    牛四聽著,心中大驚,連忙跪倒在地,一邊磕頭,一邊哀求容藍雪道:“少奶奶,少奶奶,小人有錯,小人知罪,少奶奶,您是菩薩心腸,饒了小的吧,小的來世做牛做馬,一樣報答,少奶奶,少奶奶……”說著話,屈膝上前,就要拉容藍雪的裙角。


    那邊楊運旺在旁邊,心中也是怒恨交加,看著牛四要來拉容藍雪的衣裙,飛起一腳,便狠狠的踢在了牛四的手腕之上,隻聽著“咯”的一聲,牛四立刻慘嚎一聲,手腕便塌了下來,燈光之下,額頭之上,豆大的汗珠滾了下來。


    楊家長老微歎一聲:“運旺,用勁也太大了一些,唉,既然這個戝人這樣說了,咱們還有什麽臉在這裏鬧,叫著大家夥,回去吧。”


    楊運旺衝著容藍雪,宗雲龍施了一禮,低著頭,便向著院外走去。這時候,楊家長老走到宗雲龍的麵前,歉意的說道:“宗少爺,是咱們沒有弄清楚事情,便來這裏吵鬧,失禮了,請宗少爺恕罪。”


    宗雲龍擺擺手,看著地上打著滾的牛四,正在再吩咐吉慶將他拖出去,楊家長老勸道:“宗少爺,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


    宗雲龍立刻拱手道:“長老請講。”


    “這個牛四,雖然是受人指使,畢竟也是跟著我們一起過來,而且在我們隔壁的村子,若不將他帶回,隻怕又要生出事端來。”


    “長老的意思?”


    “既然運旺將他踢成這樣,想必也是受了教訓了,不如請宗少爺讓我將他帶回去,交給他們村子的長老處置吧,宗少爺以為如何?”


    “難為長老想得如此周全,既然長老開口了,就是請帶回吧,隻是那楊媽媽,我這府上卻是再不能饒她,到時,還望長老通融。”宗雲龍立刻說道。


    “宗少爺放心,這個楊氏竟然做出如此的苟且之事,還要將屎盆子扣在宗少爺的身上,險些鬧出事來,我再不會偏袒她任何,待倩兒的後事辦完之後,宗少爺隨時可以過來村子裏拿人!”楊家長老說著,衝著村子裏的幾個年青人揮揮手,那幾個人立刻上前,將哀嚎的牛四架起來,拖著就向外麵走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宅鬥之正妻不下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烈焰幽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烈焰幽狐並收藏宅鬥之正妻不下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