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就是,暗月隻能看著堆滿整個院子的聘禮,獨自死命生悶氣,然後有幾個紅木大箱的底部就都不知緣由的裂開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莫曉看在眼裏,臉上卻不動聲色。“哎,瀟瀟也真是,大家都在忙的檔口,成什麽親啊,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這話的意思,盡管是抱怨,卻也顯然是讚成的。


    暗月心知肚明,那股沒由來的怒氣更深了,“聘禮怎麽還送壞箱子過來,這算什麽意思?”他指著那幾口破了裂縫的箱子說,說完便轉身走了,毫不停留。


    莫曉看了一眼,卻隻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雅月王此舉聲勢浩大,魅音閣頓時成了天月國中的一個神秘存在,平頭百姓都在猜測,到底裏麵是何許人也,連正牌王妃都出自其中。


    而這麽備受關注的情況,讓逸月王有些惱火,魅音閣從低調地下一下子轉到了眾目睽睽,就好像是一個蓋著鍋蓋的美食忽然把蓋子給打開了,你能看見鍋中的是什麽,但卻絕對不可能知道最下麵那層的實質,這麽多人看著,你又不能拿著鍋鏟亂翻。


    不僅如此,雅月王的人堂而皇之的占領了魅音閣外圍,把逸月王的人像堵蒼蠅一樣堵得死死的,就算一不小心混進去一兩個,也被暗月他們毫不留情的清理掉了。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天一夜之後,逸月王真心怒了,因為心裏的怒氣無處發泄,聽說府裏死了好幾個偵查無能的“飯桶”。


    此時的天月國算是真正亂成了一團,雅月王和逸月王在魅音閣較勁,而慶月王還在和武月王暗中廝殺,暗月等人因為雅月王明著的守護卻也不好動作太大,大部分人隻能待在魅音閣內幹著急,僅僅五天,所有人幾乎都已經變得忙碌到一定程度,無暇再去尋找失蹤的風雪豔和幽淩,不過,有一個人除外。


    巫蠻月依然如入定老僧般盤膝閉目坐於溫山崖邊,依然是那副江湖書生的打扮,可眉宇間卻完全沒有了當初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緊閉的雙眸卻在不停抖動著,宣示著主人內心的急躁。<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


    自從風雪豔和幽淩消失的消失傳到他耳朵裏之後,五天五夜,他一直待在這裏,從未離開過。


    他帶來的巫族精英被分成了三批,一批從崖頂下去搜尋,一批繞著山從崖底搜尋,還有一批,守在溫山下,攔截住所有想要上山的人,一意孤行者格殺勿論。


    多麽果斷的決策,多麽狠辣的手段,就算他穿著書生的衣服,卻依然是那個霸氣凜然的天月聖巫,執掌生死,從未有人能正麵相抗,而這一次,風雪豔和幽淩顯然已經觸到了他的底線。


    一陣風過,巫蠻月睜眼,俊朗的麵容有些疲憊,聲音卻冰冷勝過冬日寒風。


    “可有結果?”


    身後兩人雙膝跪拜,以頭觸地,異口同聲道:“請大人責罰!”


    巫蠻月似是早已料到,他深歎口氣,緩緩站了起來,朝著崖底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而後一甩袖袍,便隻留下一件落魄書生服和兩個慶幸無比的巫族人。


    天月皇宮內,一座幽靜的宮殿中,紫月一襲紫色長裙,矗立在窗口,望著漫天的星辰,茫然若失,她的手下意識的敲擊著窗沿,仿佛在計算著什麽,又或者說,是在等待著什麽。


    忽而刮來一陣強風,紫月微微側身,殿內便已多了一人。


    沒有杯盞,沒有熱茶,紫月和巫蠻月兩人對坐兩邊,清冷的就像是兩個生意人,正準備籌劃一筆大生意,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他們之間,一直是相互依存,卻也互惠互利。


    巫蠻月的氣息有些紊亂,顯然是一路疾奔而來,他直勾勾的看著紫月,仿佛想從這女人的眼中尋求出他想要的答案,可惜,紫月波瀾不驚的眸子沒有一絲閃動。


    “他們為何處心積慮要見你?”巫蠻月終究還是忍不住率先開口。


    紫月微微一笑,回答道:“他們以為天月聖女無所不能,所以來找我幫忙罷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


    巫蠻月略微皺眉,“幫什麽忙?”


    紫月說:“無非就是權勢地位唄,還能有什麽?”


    巫蠻月顯然不信,“真的?”


    “那還能有些什麽?”


    巫蠻月深深看了紫月一眼,又低頭想了想,忽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冷笑著說:“紫月,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他們的本事需要到你這裏來求榮華富貴?說!你們到底談了些什麽?”


    對於巫蠻月的發怒,紫月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她淡定的拿起桌邊的繡布,款款繡了起來,邊繡邊說:“那你以為,我們能談什麽?素不相識的三個人,又有什麽大秘密能談?”


    “他們甘願冒這麽大的風險闖進宮,就為了這些小事?”


    紫月抬頭看了他一眼,嘲諷的說:“在你聖巫大人看來,自然是小事,可是在其他人看來,卻是一輩子的夙願。”


    巫蠻月不說話了,似是接受了這個理論。


    紫月也不說話,自顧自繡著手中的娟帕,氣氛一下子有些沉默。


    過了會,巫蠻月重新又坐了下來,他說:“你可知,他們跳下了溫山,至今生死未卜?”


    紫月手中的繡針頓了下,便又繼續繡起來。“聖女足不出戶,又豈能知道這些。”


    巫蠻月朝她看了一眼,重歎口氣,說:“哎,他們一死,我籌劃多年的計劃就無法繼續,你恐怕也沒有機會出去了。”


    “大不了就是老死在這裏,我認命了,隻是,一直以為世間皆掌手中的聖巫大人,是否甘願?”


    “我不甘!”巫蠻月聽到紫月的話,立馬跳了起來,“我豈能甘願?縱然現今榮華富貴唾手可得,我也棄之如敝屣,我傾盡一生,隻為能勝他一籌,卻因為這小小的棋子,讓我落敗垂成、滿盤皆輸,我豈能甘心!”


    紫月冷笑一聲,連頭都沒有抬。


    巫蠻月發泄完後,便冷靜下來,這一次他沒有坐回原位,而是走近了些,朝著紫月手中的繡布看了過去。


    繡布上繡著一輪彎月和一汪清泉,月兒皎潔明亮,倒映在湖中央,有種君臨天下的霸氣,天空中還有零零散散的白色繡線,像是飄雪,卻因為繡得有些淩亂,倒更像是綿綿細雨。


    紫月感覺到巫蠻月靠近的氣息,眼神一閃,手下的動作也不由得亂了幾分,不過巫蠻月卻全然沒有發現,他愣愣望著繡布,一臉深思。


    就這樣,一個繡,一個看,不知過了多久,巫蠻月猛然笑了起來,笑聲震天,如同擂鼓,紫月被嚇了一跳,手中的繡針都不小心紮到了手上,她無暇顧及這些,抬頭望向巫蠻月。


    “啊哈哈哈,這是上天的意思嗎?天要點醒我,連天都在幫我!師兄,這一次你要失策了!”巫蠻月朝天欣喜若狂的吼著。


    一股真氣震蕩著周圍的門窗哐哐作響,強風從縫隙中鑽進殿內,吹起紫月的一頭白發,正巧飄至巫蠻月麵前,被他一手抓住。


    紫月還未開口,巫蠻月一個用力,揪著紫月的頭發,一把把她拉向自己,而後看著她說:“紫月,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麽,不要用你我同死來威脅我,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談了些什麽,但是風雪豔身為天啟的聖長公主,又是暗門門主,整個天啟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卻要千辛萬苦來天月找你,這其中肯定有問題,我現在告訴你,我要當上天月國皇帝,執掌整個天月,如果你阻止我,我就把她偷偷來天月的消息公布天下,並且挑起兩國戰爭,到底死傷無數,就都是你的罪孽了,哈哈哈哈哈,你的心上人不是在天啟嗎,不知道到那時他還能不能保住一命。”


    紫月聞言,臉色變得煞白。“你!”


    “我隻是想要破了他的卦罷了,你放心,我不會讓天月毀於一旦的。”


    紫月氣結,“為了一個小小的卦言,你就要算盡天下人,甚至讓他們都處於水深火熱、生死掙紮之境,值得嗎?”


    巫蠻月嘴角一揚,毫不猶豫的回到:“值得。天下人算什麽?這整個天下,唯有他一人能入我眼。”


    紫月緊緊望著他的眼神,許久後,她定定說道:“好!若是你有本事,就自己爭了那帝王之位來坐,我不會用死來阻攔於你,我還想多活幾年。”


    陰謀得逞,巫蠻月心情大好,他放下手中拽著的白發,笑著說:“你也別灰心,等我坐上天月國皇帝寶座,說不定哪日心情好,就放你去天啟找你的心上人,這不是皆大歡喜。”


    紫月冷笑,他的話,她又豈敢信?


    巫蠻月又大笑數聲,隨手撿起掉在地上的繡布,看了一眼,遞給紫月說:“多虧了這幅圖,讓我恍然大悟。”說完,待紫月接過繡布,他便揚長而去。


    紫月木然的看著繡布,她原本繡著的月自然是指幽古月,也就是幽淩,而空中飄著的雪花則是指風雪豔,可惜,因為剛才和巫蠻月的對話,她看似平靜,可心裏完全沒有靜下來,所以手中的繡線亂了幾分,飄揚的雪花倒更像是雨絲。


    想著想著,紫月的臉色陡然一變,清泉則湖,飄雪則雨,合起來卻像是江雨湖之意,再看那君臨天下的勾月,不正暗指天月國嗎?緣則,巫蠻月竟是從這裏得到了啟發,他不能用天月聖巫的身份來謀權篡位,但是卻可以用江湖書生江雨湖的身份取代幽淩的位置執掌天月國!


    此刻紫月猛然醒悟,她看著手中的繡布便有些哭笑不得。


    “罷了罷了,是禍躲不過,隻願你們平安就好。”她輕輕呢喃到,而後把繡布放於一旁,再次走至窗前,翹首期盼著,那個方向,正是溫山所在之處。


    視線回到溫山,幾日前,這裏還是人滿為患,現今,卻是人去山空,空蕩蕩的唯有鳥獸聲在吟唱。


    而在靠著涼山的那麵山壁上,有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裏麵正有火光在閃爍。


    “淩,已經幾日了?”


    幽暗的火光中,傳出一個虛弱的女聲,隨著聲音望過去,隻見一個女子靠在崖壁上,衣衫襤褸,滿目疲憊,卻依然遮不住她絕色的容顏,此人卻正是消失了五日的風雪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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