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早就查過他了?幽淩的腦中一片混亂,他剛想再問,卻發現自己的意識開始渙散,身子不由自主的打晃起來,“你……這酒裏下了藥!”


    江雨湖笑了笑,似是早已料到般,毫不驚訝的繼續喝著他的酒,那動作,優雅而閑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


    幽淩昏迷的最後一刻,他聽見江雨湖說的話,“你很聰明,可惜,你的猜測都隻適用於正常人,而我恰巧不是。”


    那話,說的淡然,卻充斥著自信與張揚,如同傲然於世的梟雄,天下盡在掌間,無人能抗。


    初晨泛亮,露珠蘊光,清新朝氣斥胸腔。


    如此美妙的早晨,江雪月房內,卻亂了。


    風雪豔滿心焦急的在房內走動著,暗影和莫瀟瀟坐在一旁,看著她快速在房內來回走動。因為莫瀟瀟這個慶月王府親“派”的高級人員到來,之前那個心懷不軌的翠兒早已被風雪豔尋了個由頭處理了,此刻倒也不用避諱什麽,畢竟近身之人都已換了可靠的,所以風雪豔的行為沒有絲毫掩飾。


    無形和暗月從不遠處踏進院子,風雪豔連忙迎了上去。


    “怎麽樣?”


    暗月看著風雪豔焦急的樣子,略微皺眉,朝無形看了一眼。


    無形會意,守在了院子門口。


    暗月一拉風雪豔,低沉的說了句:“走吧,進房裏說。”


    風雪豔點點頭,隨著暗月快步走了回去。


    “月,你快說,到底有消息沒有?”一關上房門,風雪豔就忍不住問到,幽淩素來思緒周全,絕不會無故失蹤,更何況,還是在沒有告知風雪豔的情況下。


    暗月拉著風雪豔坐到了軟榻上,安撫她說:“你先別急,關心則亂,你聽我慢慢道來。”


    現在的風雪豔方寸大亂,隻能狠狠點頭,乖巧的坐好,看向暗月。


    暗月深吸一口氣說:“剛才我和無形出去探了一番,發現外麵風平浪靜,幾乎沒有任何消息,不過,這至少說明淩主並沒有暴露,或許,他隻是有事耽擱了。<strong>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strong>”


    風雪豔搖頭,堅定的說:“絕對不會,淩心思細膩,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會讓我擔心。”


    暗月的神色凝了下,他緩緩說:“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被困住了。”


    “小姐,昨晚淩主出去前沒有和你說什麽嗎?”暗影忽然問到。


    風雪豔努力回想了下,卻一無所獲,“他隻是說出去探探消息,看是不是有別的辦法能避過月學論。”


    “避過月學論?先前我們討論了這麽久都沒有想出法子來,他夜半三更出去又怎麽可能探的到,除非……”暗影說到這裏,話頭截然而止,眼神略微躲閃的飄了風雪豔一眼。


    風雪豔猛的醒悟,昨夜她腦中一直都是月學論之事,竟沒有發現這一點,就算暗影不說,她也知道她下麵想說什麽。“除非見到紫月!對,他昨夜一定進宮去見紫月了!”風雪豔說完,噌的一下站起來就要往外衝去,卻被暗月一把拉住。


    “你去哪裏?”


    “我要進宮去,淩昨晚一定進宮了!”風雪豔說。


    “現在隻是我們的猜測,況且,就算他昨夜真的進宮了,他到底有沒有見到紫月,是在見紫月前失蹤還是見之後失蹤,我們都不知道,你從何查起?”


    風雪豔一聽,愣在了原地,果然,還是她太衝動了,現在衝去皇宮,根本於事無補。


    暗月見風雪豔冷靜下來,方才繼續分析到:“豔兒,你想,如果淩主因為闖宮被抓,此刻外麵還會這麽安靜嗎?淩主的能力你還不清楚嗎?天月國又有多少人能抓住他?你是關心則亂,好好靜下心來想一想,或許,他已經見到了聖女紫月,但是因為某些原因,現在不能離開呢?”


    風雪豔沉默下來,腦海中不斷翻轉著,暗月說的話很對,可是她卻無力去思考。一直以來,幽淩都默默的守護在她身邊,成了一種習慣一種依賴,可原來,當他突然消失的時候,她會變得如此魂不守舍,忘乎所以。mianhuatang.info這一刻,風雪豔恍然明白,原來那個權傾天啟的聖長公主,那個操縱江湖的暗門門主,那個風光榮耀的譽花宮宮主,這一個個身份,都不是她想要的,甚至可有可無,但是唯獨幽淩,那個用靈魂在愛她的男人,才是她的一切。


    既然這樣,就讓她用盡全力把自己最想要的尋回來。


    人都有軟肋,風雪豔尤其多,甚至於現在因為軒轅逸的關係,整個天啟國都是她的軟肋,但是,最大的軟肋,隻能是幽淩。就算是發動兩國戰爭又何妨?她不是聖人,保不住天下所有人,卻唯獨一個,觸之必亡。


    風雪豔慢慢平靜下來,眉宇間有著難得一見的傲氣。


    她說:“月,我可以肯定,淩一定是被困住了,不過,你覺得困住他的會是誰?”


    暗月想了想,回答到:“依照淩主的能力,天月國能困住他的並不多,首當其衝自然是巫族聖巫――巫蠻月,不過昨夜他受邀祈福,並不在宮中。除卻他,就是天月四王,雅月王隻對風月和美女感興趣,應該可以排除,慶月王自然不可能,而武月王因為武蘭蝶的關係,對江府諸多關注,倒是嫌疑較大,至於逸月王,我想不用說了。”


    風雪豔微微頷首,說:“你分析的不錯,但是應該不會是逸月王,當初慶月說的對,江雪月能力越大,對他的助力越大,困住禁侍,就等同於折了她的翼,在這個時候,他不會動手。”


    “或許,他想看看你這個假江雪月的本事呢?”暗月道。


    風雪豔一愣,沒有再言,暗月此話不無道理。


    房內沉靜下來,無形在門外輕輕叩門。


    “何事?”風雪豔問到。


    無形說:“小姐,慶月王派人來告,去參加月學論的話現在就要出發了。”


    “好,我知道了。”


    “小姐,”莫瀟瀟走到風雪豔身邊,“那這月學論,我們還去嗎?”


    風雪豔忽然冷笑一聲,說:“去,若是暗月猜對了,淩的消息就在那裏,我們又豈能不去,或許,還有一場戲等著我們去排,我又怎麽能辜負了排戲者的一番心意呢?”


    月學論作為天月國最為盛大的論理大賽,自然隆重非常,場地安排在都城天月府的外郊,從最近的攬月府過去,亦要馬車奔波半日,好在風雪豔等人都是身懷武功之輩,習慣了顛簸,倒也不覺勞累。同時也有些感慨,如此勞累的旅程,卻還是有這麽多人前仆後繼,到底是學海的魅力還是權勢的誘惑呢?


    當風雪豔盛裝到達月學場外的時候,隻見寬闊的官道上停滿了各式馬車和馬匹,不論是官家護衛還是平頭書生,把整個大路擠得滿滿當當,連人都被堵在其中,前不可進後不能退,整個一現代版的北京高架。在這個皇權當道的世界,居然還能看到官民混成一堂的景象,風雪豔不由有些驚訝。


    慶月王看見她臉上的表情,細心解釋道:“因為月學論不分貴胄,平民也可參加,所以皇上特令所有人員不得特權,就算他親自來了,也要排隊擠進去,以示公允和對月之女神的尊敬,就這樣,每年幾乎都能看見這種盛況。”


    風雪豔微微頷首,思緒卻有些飄忽,她的眼神在嘈雜的人群中湧動,似是尋人一般。


    “咦。”一旁的慶月王好像發現了什麽,眉宇間現起思索。風雪豔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卻是一輛精致的馬車。


    馬車不大不小,可論裝扮,絕對是所有馬車裏最精致的,圓頂垂紗,半透明紗質的紅帷幔包裹住整個車體,用軟荊棘固定於車底,不鬆不散,微風吹動,蕩起翩翩漣漪。後麵的弧形蓋頂掛著兩隻燈籠,紅豔的紙張上墨畫美人,如真如幻,如此白日光堂之下,依舊亮著燭火,映射著美人起舞的姿態,繾綣魅惑。


    風雪豔說:“是雅月王?”


    慶月王聞言,略微驚訝的轉頭看向風雪豔。


    風雪豔淺笑了下,說:“我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在天月國能入你眼的人本就不多,再者,能如此張揚瀟灑的,恐怕也就剩下這個閑散王爺了。”


    慶月王笑笑,讚許到:“姐姐果然觀察入微,不錯,那是雅月王的馬車,他本對這學論之賽沒有興趣,所以往年都不會參加,卻不想,今年遇上了。”


    “嗬嗬,”風雪豔忽然冷笑一聲,說到,“我想,今年他感興趣的應該也不是大賽,而是來觀賽的人吧。”


    慶月王嘴角上揚,略帶嘲諷的感歎道:“美人惑,英雄塚,雅月如此聰明之人,卻任由自己放縱其中,隻要是美女之邀,他定不辜負,這倒符合他的性子,隻是不知待會美人給逸月表鍾情的時候,他是否會後悔。”


    風雪豔盯著雅月王馬車裏那個若隱若現的熟悉身影,表情現出幾抹玩味。


    一襲紅衣,豔麗如花,連那精致的紅幔都黯然失色,雅月身旁坐著的,正是江念容。


    擁堵的程度比風雪豔想象中的好一些,兩個時辰後,就完全疏散開了,風雪豔等人也安然進了月學論場。


    坐在安排的休息房間內,風雪豔的心卻沒有些許平靜,從剛才開始,她就發現一個問題,今日,逸月王,慶月王,雅月王,武月王,居然四王齊聚,這一點連慶月王都感到驚訝。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和幽淩的失蹤有關?又或者,其中還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這一想,越想就越心驚。


    “姐姐。”慶月王在門口輕喚了一聲,並未進門。這裏畢竟不同於江府,該避嫌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會含糊。守禮,貼心,這樣的慶月王在風雪豔心裏卻越發覺得像亦雲。


    “進來吧。”風雪豔柔柔回了一句。


    門本就沒關,慶月王輕輕一推,把門開直後,方才光明正大跨了進去。


    “月學論已經開始了,你不出去看看?”慶月王見風雪豔一個人坐在房內,下意識的問到。


    風雪豔搖搖頭,說:“我沒心思看。”


    慶月王皺眉,“姐姐,來之前我就發現,你有些不對勁,發生什麽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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