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少年,你的胸腔已經進水了百分之三十誒,你確定還能堅持嗎?”


    在莫非的腦海中,奎特的聲音淡淡的響起,而在現實中,莫非則是一臉難受的往外麵翻著白眼,眼看就要虛脫得暈眩,可是他卻昏不過去,因為剛剛奎特通過他的腦部神經弧抑製了他的反射弧,使他的外部感知變得遲緩,這樣才能夠讓莫非抵禦海水的恐懼。


    “我去你大爺的!”莫非上氣不接下氣:“還提什麽堅持,我現在巴不得不省人事,可是腦海中卻無比清醒,而且肚子裏已經灌滿了水,我,我,實在喝不下了。”


    莫非背後背著一口水藍色的“大棺材”,手腳遲緩的在水裏打著周旋節拍,他不會遊泳,雖然水不停的由外部從鼻腔往裏麵嗆著,但是好死不死的卻是他不會因為難受而暈眩,隻能通過口不停的往外麵排空著,幸好是不需要開口就可以和奎特說話。


    “嘿嘿,堅持!少年!我相信你一定是最棒的!”腦海中的奎特不停對著莫非打氣:“要不我唱首歌來給你聽吧?earetheno.1!ecanbeinner!heihei!ifethinkecan!ofcourseecan!justdoit!”


    “什麽亂七八糟的!”莫非實在是不想吐槽:“你這破歌是誰唱的,別影響我,否則你的屍體就可以洗個澡了,我可是說到做到的!”


    “哎,悲天愴然啊!問~世~間,知己哎哎哎,別別別,莫哥,我錯了還不行嘛。”


    不理會奎特的裝傻賣蠢,莫非腳步蹣跚的繼續涉水往前走著,此刻的水深已經到莫非的額頭位置,莫非差不多整個人都浸漬在水中了,大腦的思考也慢慢變得遲緩,腦海中奎特的聲音也變得有點模糊。


    “還有多遠啊!我,我,我不行了。”


    拚盡腦海中最後一刻清明,莫非整個人都趴在了水中,而出乎意料的是在下一刻,莫非背上的大箱子卻緩緩打開了,一縷縷白色的光芒如同絲織物從水藍色的大箱子裏透出,輕輕圍繞纏裹在莫非身側,使莫非臉朝上,懸浮在半空中。


    “可以了,我出來了。”


    在莫非注定聽不到的時候,一個聲音帶著點歉意響起,可是不是在莫非的腦海中,而是在莫非的耳邊,很真實的響起。


    一道白色的光芒隨後一閃而逝,幽暗的地下通道一陣耀眼的光芒後隨即又恢複往昔的昏暗,水藍色的大箱子也“咣當”一聲闔上,四周除了汩汩水流再次寂靜。


    ——————————


    四周不停的傳來腳步聲,到處都是警備的奧納西斯家族的守護,不斷傳來的訓斥聲充滿著地下的過道。


    “給我認真仔細的搜尋,如果找不到的話你們就不用回來報道了,直接去海底鬥獸場去試試你們的運氣!”


    此刻幾個身穿黑色警備服男子的前麵一個大胡子正揮灑著他的口水,一滴不漏的全都噴在了前麵的手下護目鏡上,他手放在背後,來回踱著步子:“聽到了沒有!你們這群廢物!”


    “是!迪爾貝上校!”


    即使被口水弄得護目鏡前的視野都變得模糊,但是為首的一名男子還是筆直了腰杆,敬了一個軍禮。


    “那還站著幹嘛?立馬就給我滾!”迪貝爾叼著一根剛剛從口袋裏拿出的雪茄,抬頭怒目:“海底鬥獸場上有著你們的名額!”


    看著眼前的幾人手裏拿著一隻隻沾滿毒素的巨大弓弩匆匆走遠,前陣子剛從洞庭湖回來的迪貝爾不禁一陣惱火,上次的事情他就遭到了雪琳娜的口頭斥責,並且譏諷“就是一隻狗給他這麽多副牙套也能夠啃掉一塊金剛石了,難道你連條狗都不如嗎?”


    而特級試驗品逃走的事情,雪琳娜又把他叫了過去,並責令如果這次還是沒有什麽成果的話,那麽她不介意讓人把一條養著沒有一點用處的狗給踢出去。


    “該死的!”迪貝爾狠狠咬掉雪茄蒂,吐在腳下潮濕的地麵上,用力拿腳踩成粉渣,似乎還不解氣,又吐了口口水。


    迪貝爾是一名奧納西斯家族的成員不假,可是他以前也是參加過海灣戰爭的一名特襲隊員,其戰鬥中的勳章都可以別滿一個襯衣口袋下方的空間,期間還受過英國前任首相的親自頒發獎勵,但是在其意氣風發的時候,家族派人一紙遣兵令,就把他調任到了奧納西斯的本部,接手外圍的護衛及執行工作。


    而他自認在接手之後,每項任務也完成的如人心意,並沒有什麽僭越的地方,但是卻在一次任務的失敗後,便被毫不留情的指責,並被罵成一條“狗”,這讓一直心高氣傲的迪貝爾不得不懷著滿腹的怨氣,但是他又不敢當麵對著雪琳娜控訴,隻能對著這些日子越來越看不順眼的手下發泄自己的怒火。


    突然的,他看到眼前一個人慢吞吞的朝著自己走來,雖然穿著警備服,但是居然沒有戴上頭套!以至於一張任女人看了瘋狂男人看了嫉妒的臉坦坦蕩蕩的露在外麵,嘴角還帶著點似隱若無的笑意。


    這讓迪貝爾一看就火冒三丈,他的臉上由於在海灣戰爭時被一刻流彈給劃破了臉頰,結果臉上留有一道非常可怖的疤痕,即使是用濃密的大胡子也遮擋不住,讓一張本來也可以算是英俊的臉變得非常不堪,上次刮掉胡子去中國時在機場還差點被認為是逃犯給拘留了起來,所以迪貝爾對於長得太過於“賞心悅目”的人,不管男女,都有著點仇視的畸形心理。


    迪貝爾筆直的走到那個讓他惱火的男子身旁,看了看男子臂章上的印章,心裏了然於心,於是一聲爆炸的大吼便從他的口中“轟然而出”:“下士!”


    “啊!是!長官!”這名原先悠悠然的男子似乎有點猝不及防,立正的時候腿都閉不攏,還有點打顫,但是還是挺起胸膛,對著迪貝爾作了一個不太標準的軍禮。


    隻是這落在迪貝爾的眼中無疑火氣更甚,他瞪大著眼球,恨不能把眼前這完全不符合他規範的笨蛋給生吞活剝了,就在他打算好好教訓一下眼前這個空有一身好皮囊的小子什麽叫做正規的奧納西斯行為準則的時候,突然他腰上的對講機裏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


    “迪貝爾&約翰森,你現在立馬給我趕到海底鬥獸場,有三個不聽話的‘孩子’正往那邊逃竄,不要讓他們通過防線,引起海獸的騷亂!”


    是雪琳娜的聲音,沒有帶頭套的男子抬了下頭,眼角滑過一道不明然的意味,但是卻很好的掩飾了;而迪貝爾則立馬挺直了腰杆:“是!家主!”在旁人眼中完全就是一戰戰栗栗的樣子,哪裏還有剛剛使勁碾壓煙蒂時的火爆,完全就焉痿了。


    “明白了就趕快去!不要在這些小事上浪費我的時間!”話落,即聽見電話掛斷傳來的忙音,完全沒有給任何迪貝爾表忠誠的機會。


    歎了口氣把對講機放下的迪貝爾似乎有點鬱悶,然後他就看到讓他心煩的這小子居然還站在原地,像個傻子一樣沒有一點眼力,就不知道稍微撇過去頭給自己留點麵子,全程完全就把自己出溴的表情看在了眼裏。


    “看什麽看!現在還不趕快跟我到海底鬥獸場去!愣在那裏幹什麽!”迪貝爾真的非常想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隸屬於哪個單位誰的部下,不過現在是沒時間計較這個了,以後弄清楚了有的是機會整他!當然了,還有連帶著培養出這麽個笨蛋的上司!


    “是的!迪貝爾,額,是的,迪貝爾上校!”看起來年輕人似乎有點緊張,都有點結巴了,直勾勾的看著迪貝爾的肩章,然後又是一個軍禮。


    迪貝爾懶得理這個蠢材了,直接大步向前邁去,隻不過在他轉身後,卻沒有看到年輕人的嘴角噙著一抹開心的笑容。


    本部來自看書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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