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把青羽和桃兒的行李一股腦兒分別扔到了兩個房間便不管了,來到四樓以前住的房間,看著幹淨的臥室:“看來奶奶經常打掃啊,真的,連床上的被子都散發著太陽的味道,哎,還有挺長時間吧,她們炒菜,幹脆先睡一覺算了。”於是莫非躺在一張木床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思緒慢慢飄到若幹年前,那是九月飄香的季節,學校的桂花樹也毫不吝嗇的奉獻著芬芳,朵朵骨牙一樣的桂花從大樹上紛紛揚揚地飄零著,而應正中學也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新生入校日,一些稚嫩的臉龐第一次接觸到這麽大的學校的欣喜,在學校裏麵到處亂轉著,笑著,追著。


    男孩子這個時候便已經學會了成團結隊了,站在一堆聊著共同感興趣的話題,而一些女孩子呢,則是手牽著手,在桂花滿地的道路上漫步著。這時,一個女孩穿著白色的套裝衣服,手裏拿著一本書,翩翩然從一堆正在說話的男孩子旁邊走了過去,曼妙的背影把男孩子們的視線全都吸引了過去。


    “喂喂,這個女生漂亮吧!校花欸!”一個小胖子用手捅了捅旁邊一個穿著新校服的男孩子說道,男孩坐在花壇上,用眼角瞥了一眼那位把小夥伴們魂全都吸引過去的女生,淡淡地說道:“一般吧。”


    “切,非仔你又裝酷了!明明就很漂亮!”周圍的小夥伴們起哄,可是男孩卻沒有理會,隻是記住了剛才看到校牌上的名字“辛月”。


    食堂內,一個戴著眼鏡的女孩子文靜地和同伴坐在那裏吃飯,突然旁邊走來了一群高個子的男生:“美女,這個位置有人坐沒?不介意我坐這裏吧!”一個把校服攔腰綁著的男生對著女孩說道,他後麵的那群男生紛紛起哄,叫著“嫂子”。


    女孩不知所措,她旁邊的女伴也不敢說話,因為這群男生是高年級的,已經初三了,有點甚至幾個月後就打算畢業,不讀高中了,而她們才讀初一,在這個學校還有幾年的時候學習,根本得罪不起這些人,所以才不敢說話。


    那個男生大大咧咧的坐到女孩旁邊,拿起女孩的手便說道:“做我女朋友好嗎!”語氣根本不像是詢問,而是霸道的通知;女孩不知所措,不斷地掙紮,而男生後麵的同夥紛紛大笑。


    這時,突然一個把校服袖子挽得老高,快到胳膊的男孩擠到人群中央,一把拍掉了那個男生抓著女孩的手,女孩猝不及防“啊”的叫了一聲,而那群男生則把男孩圍到了人群中央,其中為首的,也就是剛才抓住女孩手的男生一把推了推男孩,語氣不善地說道:“你是哪個班的,跑來多管閑事!”


    男孩不說話,隻是看著那個男生,而這時旁邊的一個人在男生耳邊說了些什麽之後,男生突然大笑:“原來是初一的瘋狗!瘋狗,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們初一的扛把子都是我帶上來的,你跑到我麵前耍!”


    瘋狗笑了笑,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餐盤,大聲叫道:“我管你他。媽是誰!”猛地砸到了那個男生的頭上。等到血從那個男生頭上留了下來的時候,周邊的人才突然反應過來,拳頭不斷往瘋狗身上招呼,可是瘋狗卻一直扯著那個男生的衣服,不斷追著他一個人打,場麵全都失控,同學們尖叫著跑出食堂,那名女生也被同伴拽著衣服跑了出去。


    後來,不知道是誰給老師打了報告,幾個體育老師跑到食堂把兩邊的人拉開之後,全都送到了政教處,進行處罰;瘋狗和那名男生各自被停學一個星期,回家檢討。


    可是瘋狗在家裏待了兩個星期,因為他爸爸看到他變成了這個樣子,從外地坐車跑回家裏,當天晚上又把他打了一頓,他的傷還沒好,卻再次被打,於是肋骨差點骨折,在醫院裏躺了一個多禮拜。


    兩個禮拜之後,瘋狗纏著繃帶回到了學校上學,周邊的人對他指指點點,而老師也找他談話,在全班班會上公開批評,稱他是班裏的“害群之馬”“就像一個磨盤一樣,拖了班上的後腿。”“給班上抹黑。”


    麵對老師和同學的指責,瘋狗沒有反駁,隻是頭一直低著。在一次課間的時候,那個叫做辛月的女孩托人把一張小紙條和一瓶紅花油給了他,上麵寫著:“那天真的謝謝你,你的傷好了嗎?”瘋狗把紅花油退了回去,因為他綁著繃帶,而且裏麵上了藥,不需要這個,並托話那名送紙條的女生給辛月說:“不需要,我隻是單純的看那個人不順眼就是了。”可是那天晚上回到家裏,奶奶幫他洗澡的時候(他受傷了不能自己洗澡)他一直在哼著歌。


    那天過後,瘋狗上學的時間每天都得防備那群初三的報複,有時候是在來學校的路上和那些人打起來,有時候是在上廁所的時候;幾次被老師抓住了,於是又是幾個處分。


    瘋狗和那群初三的打了半年,半年後,那群初三的畢業了,瘋狗也在學校裏小有名氣了,人們這個時候都不叫他瘋狗了,都開始叫他“非哥”或者直呼名字“莫非”;半年來,辛月和莫非從來沒有聯係過,就像地平線和地界線一樣,兩條線永遠都會交接到一起,互不幹涉,而那件事,莫非覺得辛月已經忘了,因為她在那之後便沒有回應了。


    日子就這麽平平淡淡的到了初二上半期,莫非依舊每天混日子,打架;而辛月也是依舊每次開學典禮上拿獎學金,表揚;不過也隻有在每年的開學典禮上莫非才有機會和辛月同台,不同的是,莫非是被當成全校的垃圾,當眾批評,而辛月這是全校的典範,當眾嘉獎!


    在一個平常的下午,莫非和一群和他一樣混日子的“弟兄”“哥們”在一起懶洋洋地趴在走廊的圍欄上曬著太陽,吹著風,偶爾還可以看看從旁邊經過的女生,欣賞她們含苞待放的倩影。


    這時,一個哥們突然對著走廊入口的地方吹著口哨,莫非轉頭一看,原來是辛月捧著一大疊的作業本從辦公室走出,莫非和辛月不是一個班級,所處的樓也不是同一層,莫非他們在四樓,而辛月他們班級在二樓,教室辦公室也是跟隨著班級,在上下一層樓的樣子;一般來說,辛月是不可能跑到四樓辦公室來的,所以莫非有點奇怪。


    “辛大校花欸!非哥,怎麽樣,漂亮嗎?”一個哥們吹著口哨。


    莫非撇了撇嘴:“漂亮怎麽了,我還認識她呢!”周圍的哥們都說不信,於是莫非在辛月經過自己麵前的時候打了個招呼:“嘿!”可是辛月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低著頭快步從莫非麵前經過,周圍一陣噓聲,莫非感覺很丟臉,於是臉也紅了:“笑什麽!不許笑!找打是吧!”


    這時旁邊有個人說:“那個妞這麽囂張,非哥,追到她!讓她知道你的魅力!”莫非當時太過窘迫,而且頭腦一發熱,便應聲道:“追就追!怕什麽!”


    於是那天之後,莫非開始每天都往辛月教室裏跑,風雨不斷地給她帶著早餐,因為莫非打聽到辛月家裏離學校比較遠,經常不吃早餐,所以莫非便想到了送早餐,每天早早地起床,吃完早餐後,便用一天的零花錢到早點鋪賣了早餐後跑到學校;久而久之,每次當莫非來到辛月教室的時候,都會有男生叫道:“嫂子!非哥來找你了!”


    而辛月卻不搭理莫非,開始時覺得奇怪,不知道什麽原因,因為莫非什麽也沒有說,就是一個人自顧自的把早餐放到辛月桌子上便出了教室,也不說一句話,不解釋什麽;所以辛月開始還總是道謝,說不好意思什麽的,但是後來的時候便像麵對空氣一樣麵對他,莫非覺得也沒什麽,他心裏對自己說道,自己隻是為了那個賭注而去做著這些事情的,自己並不喜歡辛月,自己現在就先這麽做著吧,等到時候那些人都忘記了這件事情,那自己就不來煩她了。


    莫非是這樣對自己想的,可是有一天,辛月突然塞給自己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放學後到學校外麵的精品店,有事情和你說。那一天莫非都沒有一點思緒聽課,心中忐忑不安,下課了也一個人在座位上發著呆,周邊的哥們都不知道他怎麽了,取消他說大姨夫來了,莫非不予理睬。


    快要放學的時候,莫非提前翹課,早早地來到了精品店外麵等著辛月,他不知道辛月要對他說什麽,大概是以後不要來煩她的一些話吧,莫非有點悲觀的想著想著,終於期待來放學的鈴聲。


    學生們就像是泄閘的洪水一樣,一窩蜂地從不大的校門口推擠著出來,而莫非也是全身灌注地盯著校門口,生怕錯過了辛月的身影,在人群都快要走完的時候,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從校門內走了出來,那天的辛月穿著一身古典藍的小碎花裙,看起來就像一個鄰家女孩一樣,秀氣美麗,走到莫非旁邊,隻說了一句:“跟我來。”便不再出聲。


    莫非跟著辛月身後走了很久,看著前麵沉默的辛月,不知道說什麽,憋了好久,突然出聲道:“你這件裙子很漂亮,在哪買的?”說完之後莫非自己都想給自己輪幾巴掌,嘴怎麽這麽欠抽,明明隻說前半句就好了,幹嘛非要扯出不必要的後半句。


    走在前麵的辛月頓了頓,出聲道:“老外街的步步高百貨二樓買的。”


    “哦,這樣啊,有機會我也買條給我妹妹!”莫非在後麵撓了撓頭笑道,其實他哪有什麽妹妹,他隻有幾個還不懂事的弟弟。


    “嗯。”前麵辛月輕聲應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沉默,又是沉默,莫非跟著辛月繼續走著,不知道到底辛月要做什麽,大概走了半個小時之後,辛月帶著莫非停到了l市的一所重點中學,那裏有一個穿著黑白色校服的男生正站在路標旁等著,辛月就這樣走過去輕輕站在那個男生的旁邊,而莫非也停下了腳步。


    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有點壓抑的感覺,那個男生長得挺帥氣的,雖然莫非也有點自信,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比自己帥,皮膚也比自己白,鞋子也比自己幹淨,但是他沒有自己高,這是莫非短短比較了一番得出的唯一有利結果;他不知道為什麽辛月走這麽遠的路,帶自己來到這個男生旁邊。


    辛月靠在那個男生的肩膀上,而那個男生也摟著辛月;“這是我的男朋友,白恬,莫非,對不起。。”辛月還在說著,可是莫非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了,對不起,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便轉身往剛才來的地方離開。


    什麽嘛!莫非想,自己又不是真的喜歡她,隻是因為那個打賭的原因才不得不這樣子的,真的是,至於這麽小題大做把我喊道這裏嗎!我的時間可是很忙的,才沒這些閑工夫管這些!一路上莫非就這麽走著,但是周邊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這個校服穿著一半,眼裏噙著淚花的少年。


    從那以後,莫非真的就再也沒有往辛月教室跑了,每天依舊混著日子,打發時間,就和以前一樣,似的。


    可是,在某一天下午,莫非的平常生活再次被打破了;那天下午,當莫非他們班上體育課的時候,突然看見操場看台上一大群人圍在一起議論著什麽,一片嘈雜。本著好奇的態度,莫非等人推開了人群。


    “讓開讓開!非哥來了,讓開點!他。媽。的還站在那裏,找踹是吧!”


    莫非來到了人群中央,可是看清原因的時候,他的瞳孔一片收縮,眼裏仿佛燃燒著怒火一樣,朝著周圍圍觀的人大聲問道:“誰欺負她了!我。他。媽。的問你們誰欺負她了!啞巴啊!”場中,辛月蹲在地上,就像一隻受傷的天鵝一樣在抽泣。


    沒有人敢回應莫非,他現在的表情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隨時準備擇人而嗜,旁邊的一個哥們扯著他的校服衣袖:“非哥,冷靜點。”卻被莫非一把甩開:“冷靜你。媽。的,沒聽見我問嗎!誰欺負她了!把她弄哭了!”


    周邊的人都低著頭,不敢直視莫非那雙眼睛,莫非突然對著周邊的人大罵了一聲:“滾開,都他。媽給我滾開!圍成一團幹嘛!很好看是嘛!滾開!”而莫非的哥們也開始幫莫非趕人:“喂喂,你。媽。的,沒聽見非哥的話,走走走,還站在這裏幹嘛!欠抽是吧!滾啊!”


    不一會兒,辛月原先周邊密密麻麻的人全都跑了,隻有莫非一個人還在那裏;莫非也蹲了下來,就在辛月的旁邊,但是中間隔著一道寬寬的距離,因為莫非怕辛月反感。


    莫非一直沒說話,聽著旁邊女孩子的哭泣聲,莫非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心中一陣絞痛,他好想用手輕拍女生的背,安慰這個女生,但是他怕,他怕這個女生反感,而且,他也不知道以什麽身份安慰她,於是他隻能這樣看著這個女生埋頭哭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莫非他們班的體育課已經下了,操場上也沒有多少人,雖然有一些人好奇,但是畏於莫非的“凶名在外”,也不敢跑來自找不痛快;辛月突然抬起了頭,她的眼睛一片通紅,頭發也淩亂了,幾絲頭發還黏在她的嘴邊,可是在莫非看來,確實非常高興:“你怎麽了?沒事吧!”莫非輕聲問道,就像對待一件珍貴的青花瓷,生怕說話的聲音太大,辛月便會碎裂。


    “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醜!”辛月哽咽著問道,突然的問題,莫非當時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於是一時僵在那裏了。


    “果然是很醜!”辛月說著突然又流下了眼淚,哽咽聲也更大了。


    “別啊,別啊,你別哭啊,沒有沒有,你很漂亮!很美!”看見辛月再次流淚,莫非慌了手腳,不停地撓著腦袋,急的臉都紅了。


    莫非的樣子把辛月逗笑了,辛月噗嗤一聲笑道:“你現在的樣子真像隻猴子!”


    看見辛月肯笑,莫非感覺也豁出去了。他不停地點頭道:“沒錯,沒錯,我就是隻猴子,而且還是隻大猴子!呼呼呼!”身體怪異地還學了幾個猴子的姿勢,結果辛月笑得更厲害了。


    操場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景象,平時一直板著張臉的莫非此刻卻不斷地做著一些搞怪的動作,而他旁邊平時一直溫和的校花辛月此時臉上還帶著淚花,但是卻捂著肚子放聲大笑。


    終於,笑的累了的辛月慢慢平靜了下來,眼神又重新恢複了剛才那垂然欲泣的樣子,莫非也停止了搞怪,就這麽靜靜地看著辛月,他知道辛月要說什麽了,風輕輕吹拂著辛月的發梢,把此時的辛月刻畫出一種柔弱感,再加上她哀愁的神色,看起來是那麽的美麗,那麽迷人,就像林黛玉不施粉黛從紅樓夢裏跑出來了一樣。


    果然,辛月看著腳下的石子,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道:“他說要和我分手,從上周就開始了,我一直不肯,問他理由,他找來一些亂七八糟的理由搪塞我,於是今天中午的時候,我趁著門衛打盹,偷偷溜出了學校,跑到了他們學校,在那裏,我看到他和一名女生手牽著手,說說笑笑,當時我真的很想跑過去問他為什麽,但是我忍住了,我沒有出去揭發他,我回到了學校。”


    “今天上體育課的時候,我手機裏他突然再一次發來短信說要分手,我說你是不是有其它喜歡的女孩了,其實這條短信發出去的時候我心裏很糾結,我不知道是該抱著什麽樣的情緒來麵對,我希望他否定,這樣的話我和他之間就還有可能,可是他過了很久,回來短信說是的,因此他要和我分手。”說道這裏辛月情緒似乎有點激動:“可是我們從小學開始就在一起了啊,小時候我們玩過家家,我扮演新娘,他是新郎,我們說好了以後長大要到一個陽光明媚,四季如春的地方過兩個人的世界,在那裏慢慢變老,可是他現在說要和我分手,他喜歡上了其他的女孩!嗚嗚嗚,我愛他啊!我愛白恬!。。”辛月的眼淚再次像珍珠斷線一樣流了下來。


    而這期間莫非的雙手一直呈拳頭狀握緊,擰得手上的青筋都突破皮膚暴起,但是他的臉色一直很平靜,就這麽看著旁邊的女孩,聽著她的哭泣,卻又無能為力;夕陽在莫非和辛月之間投下了剪影,在這一刻,莫非突然心中感到巨大的失落,因為自己旁邊的女孩在哭泣,可是卻不是為了自己;生平,莫非第一次感到了自卑和嫉妒,因為那個男生擁有了世界上最美的珍珠,卻不懂珍惜的舍棄了,他自卑,因為那個男生擁有者辛月對他的愛,他嫉妒,因為他隻能在一旁看著,束手無策。


    我的女孩,為什麽我想擁抱你,但是卻不知道以何之名?


    幾天後,當莫非坐在教室手裏拿著一封信忐忑不安的時候,辛月突然衝到了他的麵前,夾帶著狂風驟雨。


    “嫂子來了!非哥,嫂子來了!”周圍的哥們紛紛起哄。


    “辛月,你怎麽來了?”莫非愕然地回頭,看見辛月正站在他身後,連忙把那封信藏在口袋裏,莫非從座位上連忙起身。


    “啪!”一聲耳光的清響,周邊的人全都安靜了,全教室的人視線都看向莫非,不知道他為何會遭受辛大校花的一耳光,難道莫非對辛月做了什麽?他們紛紛猜測,議論。


    看著自己眼前倔強昂著頭直視自己的辛月,莫非不禁苦笑一聲,他們不知道可是自己知道,幾天前,也就是在辛月把那件事情和自己說了之後第二天,自己便一個人跑到了白恬的學校,把白恬狠狠地打了一餐,莫非沒有說理由,隻是看著白恬說了一聲“你不配!”便離去了,原以為白恬會很爺們的做法,把他當成男人之間的私事,沒想到竟然像個娘們一樣打小報告,之所以這麽篤定,是因為莫非把白恬叫出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偏僻的地方,而且發生的事情也隻有自己和白恬知道,所以,肯定是白恬把事情說給了辛月。


    “辛月,我們到外麵去說好嗎?”莫非見辛月沒有拒絕,便在眾人的紛紛猜測中牽著辛月的校服衣袖,來到了教學樓的頂層,天台,這裏一般沒人上來。


    “你為什麽要打白恬!”一上來,辛月便開炮似的發問,情緒也不太穩定。


    “我不是在為你感到不甘心嘛,那小白臉也欠揍!”莫非撓了撓頭,提到白恬他就慪氣,真的不爺們,於是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內心想法說了出來。


    “小白臉!”辛月瞪大著眼睛:“小白臉也比你強!有你這麽給同學取侮辱性綽號的嗎!”


    “是是是,我的錯,我的錯。”莫非賠笑著:“你不要激動,我們冷靜,慢慢說。”


    “莫非,以後我的事不要你管!”辛月突然拋出一句炸彈性的話語。


    莫非身體突然一震:“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看見你哭泣。但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隻好轉為沉默。


    “剛才的事,對不起,我不該在教室裏就這樣的,害你難堪了。”


    “剛才,剛才什麽啊,我都忘了的哈,根本就不記得了。”莫非笑著說,其實現在的臉還生疼。


    “這樣的話,那麽沒事我就先走了。”辛月轉身打算走向樓梯口。


    “等等。”莫非叫住了辛月,從口袋裏拿出那封信說:“辛月,我這裏有一封信,希望你收下。”可是辛月的話擊潰了莫非期待的神情:“不用了,我知道的,莫非你也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的。”神情淡然,一隻腳已經踏出了天台,走進了樓梯裏。


    看著快要走出天台辛月的背影,莫非突然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大聲叫道:“辛月!我喜歡你,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莫非感覺這句話用完了一生的氣力,以至於說完之後差點沒虛脫的倒下。是啊,自己是喜歡辛月的,從什麽時候開始呢,莫非自己也不記得了,應該是帶早餐給辛月,默默注視著辛月的時候吧,又或許是因為看到辛月靠在別的男生的肩膀,看見辛月為別人哭泣的時候吧,也可能是第一眼看到辛月的時候開始的吧,那麽的話應該就是一見鍾情了吧。


    辛月的背影已經走出天台了,莫非已經絕望了,可是這時,樓梯下方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我以後要考到二中去。”(二中是l市最好的高中。)聽到這個聲音,莫非原本沮喪低下去的頭猛然間抬起,刷的一下從地上一躍而起,眼裏閃耀著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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