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那個人是誰了。”
我們圍坐在白顏的“顏色”咖啡館裏，繼續開我們的小團體會議。蘇雅坐在秋千上神色微妙地說。
“竟然真的是他，”黃小鬆不可思議地說，“我還覺得他的工作能力跟安夏不相上下呢。”
“怎麽說話呢，”我不滿地說，“他能跟我比嗎？”
“他的工作能力確實不錯，”方芳說，“但是在這件事上，也不是工作能力能決定的，更多的還是人品問題。他的人品跟安夏是根本比不了的。”
我誌得意滿地跟黃小鬆做鬼臉，黃小鬆大笑一聲說：“哈，你還美呢安夏，方總的意思是說，你這個人智商很低，工作能力很差，唯一也就人品還說得過去！”
“喂喂，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方芳急忙說，“你別挑撥離間！”
“到底怎麽回事啊？”白顏終於忍不住大聲說，“你們在說什麽呐？什麽誰？是那個內奸嗎？”
“是啊顏顏，”我笑著朝她擠擠眼睛，“已經基本八九不離十了。”
“到底是誰？”白顏也精神起來，端著咖啡壺湊過來。
我低聲說了一個人的名字。白顏一愣，也不相信地說：“不會吧？怎麽會是他？”
我聳聳肩，沒想到白顏反應很快地說：“我知道了，跟前段時間的曝光有關吧？”
“顏顏真聰明，”蘇雅讚許地說，“的確，前段時間的曝光就是我們為了引蛇出洞而故意設下的圈套。”
“太冒險了，”黃小鬆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一個不小心可是要引火焚身啊。”
“不，”方芳笑著說，“我們行得正坐得直，根本不怕這些所謂的曝光。而且越是這樣，越能顯示出我們對手的齷齪，和安雅爾公司的正麵形象。”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白顏急切地說，“你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都把我搞糊塗了！”
“是這樣的，”我笑著解釋道，“我們之前提出的兩個懷疑人選，第一個是王小帆，第二個，就是芳姐提出的楊波，這個你也知道。”
“是啊！”白顏說，“那怎麽能確定就不是王小帆的呢？”
“別急啊，”我說，“要是都像你這麽急可抓不到內奸了。當時大多數人選擇的都是王小帆，隻有芳姐提出了楊波的可能，我們為了確定到底嫌疑人是誰，就設下了一個圈套。
我們利用選拔五十進十的機會，召開了所有部門負責人到場的會議。然後由姐親自給大家分發文件，並點明文件裏涉及到公司的商業機密，不允許任何人私下裏討論文件裏的內容，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然後就有人向媒體透露了文件裏的內容？”白顏說。
“不止這麽簡單。”方芳笑著說，“當時我們在文件上做了手腳，給其他無嫌疑的人，我們分發的文件就僅僅是五十進十的比賽流程和賽製細則，而給王小帆和楊波，我們在文件裏則分別附帶了兩份名單。”
“名單？”白顏驚訝地說，“是五十進十的名單嗎？是之前網上曝光的那份名單？”
“就是那份。”蘇雅說，“這還多虧了安夏的辦法。本來我們還很糾結，如果名單真的泄露了，除了能確認內奸就是他們兩個人之外，還是分不出到底是誰泄露了名單內容。但是如果放棄一個，隻單獨試探另外一個人的話，又白白失去了這麽好的試探機會。”
白顏此刻看我的神情簡直可是稱得上是崇拜了：“安夏哥，你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麽好方法能快速地鑒別出到底誰是內奸？哎呀，你太厲害了，我以前怎麽沒發現，跟狄仁傑似的！”
我被她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在方芳和蘇雅的笑容裏撓撓頭：“也不是什麽特別的方法，我在給王小帆和楊波兩人的文件裏，放的是幾乎完全不同的兩張名單。”
白顏愣了一下，接著由衷地讚歎道：“太聰明了！這樣一來，對照網上的名單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內奸！”
“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黃小鬆插嘴說，“萬一最後的比賽結果跟曝光的名單碰巧八九不離十怎麽辦？那豈不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會的，”我大笑著說，“當時我們幾個評委的打分並沒有文本記錄，公司裏的人隻知道誰進了五十強，並不會注意到誰的能力更優秀。尤其是沒有當場的王小帆和楊波，靠道聽途說更不可能注意到這些細節。我綜合了五十個選手的能力高低，擬了兩份假名單，外人看不出門道，我自己卻知道，這些選手的綜合能力是相比之下較弱的，就算碰巧除了兩匹黑馬真的闖入了十強，也絕不可能跟那份用來曝光的假名單有太大的重合，所以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而且這樣還能配合宣傳這次選拔呢，”白顏說，“我那些媒體朋友最擅長這個，這叫炒作。”
“這倒不是我們的本意了，”蘇雅說，“不過聽說曝光一出倒確實給這次選拔造成了極大的關注度，也算是我們被hr一再算計之下謀求的福利吧。”
白顏哈哈一笑，說道：“所以，最後被曝光出的那份名單是楊波手裏的那份咯？這件事跟王小帆應該沒有關係？”
“應該是這樣，”我說，“雖然王小帆這個人油滑了點討厭了點，但不得不說，他對安雅爾公司還是很忠心耿耿的。”
“謔，”黃小鬆不懷好意地看著我，“怎麽覺得你這麽遺憾呢？”
我一記老拳揮到，成功把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黃小鬆悶翻在椅子上。
既然確定了誰是內奸，接下來的工作就順利多了。我們在楊波不知道的情況下，請餘頂對他的辦公室以及電腦進行了監控。
“雖然這樣做並不厚道，”蘇雅在辦公室裏盯著楊波辦公室的監控錄像說，“但非常時期非常辦法，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姐，你這就夠厚道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說，“他背叛了你多少事情啊？現在想想，當時神秘係列的決策失誤肯定也有他的一份，不然按照芳姐的描述來看，我們本來是沒打算投入那麽大去做那個係列的。如果再放任他這麽逍遙自在下去，安雅爾早晚要被他搞垮了。”
“話雖然這麽說，可是……唉，我真想不通，楊波的工作能力很強，我也一直很器重他。他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呢？”蘇雅搖搖頭。
“就像你跟我說的，”我攬住蘇雅，“有些人注定就是那種利益高於一切的人，他們大概意識不到什麽叫知遇之恩，也從未想過要報答。”
“隨便他吧，”蘇雅歎息一聲，“我就是感歎一下。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光這麽盯著他也不是辦法。他既然有辦法潛伏這麽久都不被發現，肯定不會輕易就露出馬腳的。”
“其實我也這樣想，”我說，“監控他的電腦和辦公室都沒什麽大用處，他肯定不會像文洋那樣傻到用公司電腦做什麽事情。監控辦公室也最多隻能看到他什麽時候打電話，至於打給誰、說了什麽，我們也不得而知。唉，要是能安個竊聽器就好了。”
“又開始胡說了，”蘇雅瞪了我一眼，“你當這是拍竊聽風雲呢？隨便安竊聽器是犯法的！”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在開玩笑麽，”我急忙討饒，“不過，姐，你想想，如果你是他，現在會怎麽辦呢？”
“如果我是他……”蘇雅喃喃地說，“如果我是他，搞了這麽大一次烏龍，不但名單對不上，而且還免費幫我們炒作了一次，最讓他們受不了的，是我們還在媒體麵前扳回一城，痛斥對手的卑劣齷齪……估計這在他們商業間諜的職業生涯裏是難以抹去的汙點吧。”
“噗，”我被蘇雅的說法逗笑了，“還職業生涯，姐你太逗了。”
“不管怎麽說，”蘇雅仿佛沒聽到我的打岔，盯著屏幕裏的楊波認真地說，“他都一定會很心急，心急再一次證明自己對hr是有用處的，免得被hr當做棄子。到時兩邊都混不下去。”
“事實上，”我接著說，“自從曝光事件以來，他恐怕已經有所警覺，覺得我們開始懷疑他了。”
“也許是，不過也不一定。”蘇雅說，“畢竟當時人人手裏都有一份文件，他不可能知道隻有他和王小帆手裏有名單。而且當時王小帆的神情實在表現得太明顯了，楊波大概隻會認為自己在咱們的嫌疑人名單中，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鎖定了。”
“而且之前王小帆來鬧的時候很可能也給他造成了一種錯覺，就是我們在名單泄露之後為了怕媒體的進一步曝光所以及時懸崖勒馬，這才沒讓hr抓到小辮子。”
“這麽說來，”蘇雅笑了，“王小帆那一鬧倒是幫了我們不少忙。”
“那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呢？”我也有些苦惱，“楊波太狡猾了，我們怎樣才能讓他人贓並獲呢？”
“這個麽，”蘇雅神秘地一笑，“這就要看hr那邊有多著急了。”
我們圍坐在白顏的“顏色”咖啡館裏，繼續開我們的小團體會議。蘇雅坐在秋千上神色微妙地說。
“竟然真的是他，”黃小鬆不可思議地說，“我還覺得他的工作能力跟安夏不相上下呢。”
“怎麽說話呢，”我不滿地說，“他能跟我比嗎？”
“他的工作能力確實不錯，”方芳說，“但是在這件事上，也不是工作能力能決定的，更多的還是人品問題。他的人品跟安夏是根本比不了的。”
我誌得意滿地跟黃小鬆做鬼臉，黃小鬆大笑一聲說：“哈，你還美呢安夏，方總的意思是說，你這個人智商很低，工作能力很差，唯一也就人品還說得過去！”
“喂喂，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方芳急忙說，“你別挑撥離間！”
“到底怎麽回事啊？”白顏終於忍不住大聲說，“你們在說什麽呐？什麽誰？是那個內奸嗎？”
“是啊顏顏，”我笑著朝她擠擠眼睛，“已經基本八九不離十了。”
“到底是誰？”白顏也精神起來，端著咖啡壺湊過來。
我低聲說了一個人的名字。白顏一愣，也不相信地說：“不會吧？怎麽會是他？”
我聳聳肩，沒想到白顏反應很快地說：“我知道了，跟前段時間的曝光有關吧？”
“顏顏真聰明，”蘇雅讚許地說，“的確，前段時間的曝光就是我們為了引蛇出洞而故意設下的圈套。”
“太冒險了，”黃小鬆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一個不小心可是要引火焚身啊。”
“不，”方芳笑著說，“我們行得正坐得直，根本不怕這些所謂的曝光。而且越是這樣，越能顯示出我們對手的齷齪，和安雅爾公司的正麵形象。”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白顏急切地說，“你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都把我搞糊塗了！”
“是這樣的，”我笑著解釋道，“我們之前提出的兩個懷疑人選，第一個是王小帆，第二個，就是芳姐提出的楊波，這個你也知道。”
“是啊！”白顏說，“那怎麽能確定就不是王小帆的呢？”
“別急啊，”我說，“要是都像你這麽急可抓不到內奸了。當時大多數人選擇的都是王小帆，隻有芳姐提出了楊波的可能，我們為了確定到底嫌疑人是誰，就設下了一個圈套。
我們利用選拔五十進十的機會，召開了所有部門負責人到場的會議。然後由姐親自給大家分發文件，並點明文件裏涉及到公司的商業機密，不允許任何人私下裏討論文件裏的內容，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然後就有人向媒體透露了文件裏的內容？”白顏說。
“不止這麽簡單。”方芳笑著說，“當時我們在文件上做了手腳，給其他無嫌疑的人，我們分發的文件就僅僅是五十進十的比賽流程和賽製細則，而給王小帆和楊波，我們在文件裏則分別附帶了兩份名單。”
“名單？”白顏驚訝地說，“是五十進十的名單嗎？是之前網上曝光的那份名單？”
“就是那份。”蘇雅說，“這還多虧了安夏的辦法。本來我們還很糾結，如果名單真的泄露了，除了能確認內奸就是他們兩個人之外，還是分不出到底是誰泄露了名單內容。但是如果放棄一個，隻單獨試探另外一個人的話，又白白失去了這麽好的試探機會。”
白顏此刻看我的神情簡直可是稱得上是崇拜了：“安夏哥，你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麽好方法能快速地鑒別出到底誰是內奸？哎呀，你太厲害了，我以前怎麽沒發現，跟狄仁傑似的！”
我被她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在方芳和蘇雅的笑容裏撓撓頭：“也不是什麽特別的方法，我在給王小帆和楊波兩人的文件裏，放的是幾乎完全不同的兩張名單。”
白顏愣了一下，接著由衷地讚歎道：“太聰明了！這樣一來，對照網上的名單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內奸！”
“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黃小鬆插嘴說，“萬一最後的比賽結果跟曝光的名單碰巧八九不離十怎麽辦？那豈不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會的，”我大笑著說，“當時我們幾個評委的打分並沒有文本記錄，公司裏的人隻知道誰進了五十強，並不會注意到誰的能力更優秀。尤其是沒有當場的王小帆和楊波，靠道聽途說更不可能注意到這些細節。我綜合了五十個選手的能力高低，擬了兩份假名單，外人看不出門道，我自己卻知道，這些選手的綜合能力是相比之下較弱的，就算碰巧除了兩匹黑馬真的闖入了十強，也絕不可能跟那份用來曝光的假名單有太大的重合，所以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而且這樣還能配合宣傳這次選拔呢，”白顏說，“我那些媒體朋友最擅長這個，這叫炒作。”
“這倒不是我們的本意了，”蘇雅說，“不過聽說曝光一出倒確實給這次選拔造成了極大的關注度，也算是我們被hr一再算計之下謀求的福利吧。”
白顏哈哈一笑，說道：“所以，最後被曝光出的那份名單是楊波手裏的那份咯？這件事跟王小帆應該沒有關係？”
“應該是這樣，”我說，“雖然王小帆這個人油滑了點討厭了點，但不得不說，他對安雅爾公司還是很忠心耿耿的。”
“謔，”黃小鬆不懷好意地看著我，“怎麽覺得你這麽遺憾呢？”
我一記老拳揮到，成功把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黃小鬆悶翻在椅子上。
既然確定了誰是內奸，接下來的工作就順利多了。我們在楊波不知道的情況下，請餘頂對他的辦公室以及電腦進行了監控。
“雖然這樣做並不厚道，”蘇雅在辦公室裏盯著楊波辦公室的監控錄像說，“但非常時期非常辦法，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姐，你這就夠厚道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說，“他背叛了你多少事情啊？現在想想，當時神秘係列的決策失誤肯定也有他的一份，不然按照芳姐的描述來看，我們本來是沒打算投入那麽大去做那個係列的。如果再放任他這麽逍遙自在下去，安雅爾早晚要被他搞垮了。”
“話雖然這麽說，可是……唉，我真想不通，楊波的工作能力很強，我也一直很器重他。他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呢？”蘇雅搖搖頭。
“就像你跟我說的，”我攬住蘇雅，“有些人注定就是那種利益高於一切的人，他們大概意識不到什麽叫知遇之恩，也從未想過要報答。”
“隨便他吧，”蘇雅歎息一聲，“我就是感歎一下。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光這麽盯著他也不是辦法。他既然有辦法潛伏這麽久都不被發現，肯定不會輕易就露出馬腳的。”
“其實我也這樣想，”我說，“監控他的電腦和辦公室都沒什麽大用處，他肯定不會像文洋那樣傻到用公司電腦做什麽事情。監控辦公室也最多隻能看到他什麽時候打電話，至於打給誰、說了什麽，我們也不得而知。唉，要是能安個竊聽器就好了。”
“又開始胡說了，”蘇雅瞪了我一眼，“你當這是拍竊聽風雲呢？隨便安竊聽器是犯法的！”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在開玩笑麽，”我急忙討饒，“不過，姐，你想想，如果你是他，現在會怎麽辦呢？”
“如果我是他……”蘇雅喃喃地說，“如果我是他，搞了這麽大一次烏龍，不但名單對不上，而且還免費幫我們炒作了一次，最讓他們受不了的，是我們還在媒體麵前扳回一城，痛斥對手的卑劣齷齪……估計這在他們商業間諜的職業生涯裏是難以抹去的汙點吧。”
“噗，”我被蘇雅的說法逗笑了，“還職業生涯，姐你太逗了。”
“不管怎麽說，”蘇雅仿佛沒聽到我的打岔，盯著屏幕裏的楊波認真地說，“他都一定會很心急，心急再一次證明自己對hr是有用處的，免得被hr當做棄子。到時兩邊都混不下去。”
“事實上，”我接著說，“自從曝光事件以來，他恐怕已經有所警覺，覺得我們開始懷疑他了。”
“也許是，不過也不一定。”蘇雅說，“畢竟當時人人手裏都有一份文件，他不可能知道隻有他和王小帆手裏有名單。而且當時王小帆的神情實在表現得太明顯了，楊波大概隻會認為自己在咱們的嫌疑人名單中，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鎖定了。”
“而且之前王小帆來鬧的時候很可能也給他造成了一種錯覺，就是我們在名單泄露之後為了怕媒體的進一步曝光所以及時懸崖勒馬，這才沒讓hr抓到小辮子。”
“這麽說來，”蘇雅笑了，“王小帆那一鬧倒是幫了我們不少忙。”
“那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呢？”我也有些苦惱，“楊波太狡猾了，我們怎樣才能讓他人贓並獲呢？”
“這個麽，”蘇雅神秘地一笑，“這就要看hr那邊有多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