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的眼神裏，明確地寫著一種拒絕。我看到弗蘭克的臉慢慢地白了，他勉強保持著平穩的聲音問道：“你是說真的嗎，雅？你寧願采用這麽極端的方式離開我？”
我痛咳了一聲，企圖引起他的注意——什麽叫離開你啊？我們從來沒接近過你好麽！注意措辭好麽！
但是兩人都沒有看我。蘇雅低著頭，一字一頓地說：“是的。喬白。我就是這個意思。我要回中國，回到屬於我的生活中去。”
弗蘭克哀傷地看著她，他慢慢地說：“好吧。雅。既然這是你的願望……我會考慮……”
他失魂落魄地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但我希望你理智對待自己的身體，不要拿健康開玩笑。”
我看著他的白大褂第一次毫無瀟灑感地消失在門口，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些可憐起這個男人來。
“怎麽？”蘇雅有些好笑地問我。
“唉，我在想，多虧我追上了你。不然現在的我一定比他還要慘。”我轉過頭看到蘇雅笑著看我的眼神，突然一激靈想起來，大聲說，“姐！你剛才要幹嘛啊？怎麽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好了弟，”蘇雅安撫地看著我，“我並沒有要不配合的意思，我真的隻是希望能早點回國。喬白的意思，我想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我的病情沒有他說的那麽嚴重的，最起碼回國的飛行旅途應該能夠完整地堅持下來。等回了中國，我們再去找一家好的醫院來繼續治療，我保證全程配合，決不食言。”
“可是……”
“別可是了，”蘇雅無奈地看著我，“你難道不希望我早點回國陪你嗎？這次你再離開巴黎，難道不希望是有我陪著你的嗎？”
我承認我被說動了，但是理智卻在不斷地提醒我，千萬不要拿蘇雅的健康開玩笑，哪怕是一點點可能也不行。
蘇雅見我還在猶豫，整個人都賴在我身上，朝我的耳朵裏吹著氣：“弟，你不在姐身邊，姐都快要寂寞死了……”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抵抗這種誘惑，我強自壓抑住不斷抬頭的**，托住她的後腦深深地吻了下去。
蘇雅的氣息柔婉短促，像是一隻嬌柔的小動物。我感受著她唇齒間香甜的味道，忍不住心醉神迷。衝動之下，我聽見自己說：“好吧，我們回國。姐，我這些天來真的特別特別的想你……”
蘇雅“噌”地躲開了我的魔爪，哈哈大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安夏！我要回國！你現在就去跟弗蘭克說！”
我終於明白，自己上當了，一向自詡擅使“美男計”的我，如今也敗在蘇雅的美人計下。看著蘇雅奸計得售調皮地看著我的模樣，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伸出手來捏捏她吹彈可破的臉頰，無奈地說：“姐，你再發展下去就要徹底變回一個小女孩了，希望你這次回國之後不要和熙媛搶糖吃。”
“你是在說姐幼稚嗎？”蘇雅臉色一沉，作氣惱狀。
我連忙表示無辜：“姐，哪能呢！我姐那可是遠近聞名的企業家、女強人，跟幼稚連點邊兒都不沾，簡直稱得上是美貌與智慧並重，可愛與威嚴共存啊。”
“去去，一句正經話都沒有！趕緊別磨蹭了，去跟弗蘭克商量一下讓我出院的事，就說病人和家屬都同意出院了。注意一點你的態度，和人家平心靜氣地商量著來，別又胡說八道，說話沒輕沒重的。弗蘭克不管怎麽說都是為我著想，你不要總刺激人家、人身攻擊什麽的，那樣多不好……”
沒等她說完，我就笑著打斷她：“姐，我知道，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刺激他，總是忍不住……”
蘇雅白了我一眼：“說我幼稚，你才是沒長大的小男人，明知道人家弗蘭克根本不會對你構成威脅，還是拿人家當假想敵，有事沒事找別扭，我看都看夠了！”
我趕緊哄她：“姐，我這回一定注意！既然我們大老板都發話了，我一定注意我的措辭。不過這也也不能完全怪我，誰讓我的姐太優秀了呢，我怎麽可以沒有危機意識？那豈不是顯得我的姐太沒有魅力了？”
“花言巧語都沒有用，總之這次我要順順當當地出院回國，你也不可以氣到我的主治醫生，他可幫了我們不少忙！”
我忙不迭地答應：“好的，知道啦，老婆大人！我一定好好跟他說，這樣咱們就可以盡快回家了。”
蘇雅“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理我，那意思自然就是：“看你表現了。”
我樂顛顛地出了門，冷靜下來之後，有些犯難了，即使弗蘭克留下蘇雅不讓她出院有一部分出於自己的私心，但是他說出來的理由是無懈可擊的，蘇雅作為重症初愈的病人，要做這樣一次長途旅行，沒有完全的準備和把握，是無法想象的。我到底該怎樣做，才能既滿足蘇雅的要求，又能兼顧理智的需要呢？說到底，我對這些相關的醫療知識還是太過匱乏，不得已，還是要找弗蘭克谘詢一下再說。我歎了口氣，不情不願地邁步向弗蘭克的辦公室走去。
走到門外的走廊，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我看見弗蘭克情緒低迷地坐在辦公桌旁，低著頭，心不在焉地擺弄著手裏的一支筆。他的側臉英俊得像希臘神話裏的神祇，雖然現在看起來臉上呈現出的是一種茫然若失、很有挫敗感的神情，但仍然絲毫不影響他英俊瀟灑的氣質。看到這一幕，我不由得無名火起，不出蘇雅所料的淡定不能了。
也許一涉及到蘇雅的事，就會讓我不可避免地變得氣量狹小，每次看到弗蘭克這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我都忍不住想要去挑釁一番，想要證明他根本沒有資格接近蘇雅，而蘇雅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隻會屬於我一個人。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把蘇雅的囑托丟在了腦後，我推開門，一步跨到弗蘭克的辦公桌前，他像是吃了一驚，抬頭看著我。
“安夏？”他看了看我身後的門，“你沒有進門前先敲門的習慣嗎？”
我笑著說：“啊，不好意思弗蘭克醫生，我一著急就忘記了——我來，是想跟你討論一下我妻子出院的事情。”
“出院？！”弗蘭克驚愕地看著我，“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決定要現在帶她回國？”
我被他臉上驚愕的神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於是我說：“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弗蘭克怒極反笑，“蘇雅還在大型開顱手術的康複階段，現在貿然登機，萬一在飛機上血壓升高導致什麽危險，誰來負責，你嗎？”
我被他的態度激怒了，冷笑一聲，說：“我既然提出要帶她回國，就有辦法保證她的安全。反倒是你，弗蘭克醫生，你一直萬般阻撓蘇雅回國，到底抱著什麽目的？”
“什麽目的？”弗蘭克沉了一口氣，壓抑著說，“安夏，我是名醫生，我有著我自己的職業操守。並且，我希望你能明白，也許你會可笑地因為怕我搶走你的妻子，而不顧她的安危要求立即辦理出院，但我不會因為想要把雅留在我的身邊就刻意誇大她的病情，不允許她回到她的祖國和正常人的生活中。請不要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小心眼，以一些高尚的名義為借口做一些令人不齒的事情。”
我感覺到自己腦門上的青筋已經蹦起來了，隨時可能爆掉：“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在指責我嗎？你認為我就是因為怕你、想帶蘇雅離你遠一點，就不惜拿她的生命安全為代價、強行帶走她嗎？”
弗蘭克針鋒相對地說：“我不能說就完全不存在這種可能!畢竟你一直以來的態度，是人人都看得到的！”
“你少說那些譯製腔的拗口的話了！”我感覺自己已經出離憤怒了，特別想衝上去一拳把麵前那張討厭的臉砸扁，“我什麽態度？你要是不對別人的妻子心存覬覦，我為什麽要對你態度不友好？哈，對了，我忘了，你是個假洋鬼子，根本聽不懂什麽叫‘覬覦’，那來讓我告訴你，‘覬覦’就是偷窺別人的東西，懷著滿腔的癡心妄想，猥瑣地招人厭煩！”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弗蘭克的聲音也提高了，“你到底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雅？什麽叫猥瑣？這是一個成年男人應該說出口的話嗎？”
“什麽叫猥瑣？你居然問我什麽叫猥瑣？”我仰天長笑，覺得自己已經氣得失去理智了，“你去照照鏡子吧弗蘭克！如果沒鏡子的話我建議你撒泡尿看看倒影！”
“你！”從小在國外、受著良好西式教育長大的弗蘭克大概做夢也夢不到世界上還有如此毒辣的語言，他怔怔地看著我，指著我的手抖啊抖的，人高馬大的一個男人，氣得臉色通紅，混像個羞澀的大姑娘。
我頓時覺得滿心的憤怒都跑得無影無蹤，強忍住笑場的衝動，繃著嘴角說：“弗蘭科醫生，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我會聯係國內的醫院和醫生專程來巴黎為蘇雅提供回程的援助。等會兒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我希望你能配合。”
等我走出弗蘭克的辦公室很遠，裏麵才傳來“嘩啦啦”的聲音，似乎辦公桌上所有的文件都被無辜地掃到了地上。
“你和弗蘭克吵架了嗎？”等在病房裏的蘇雅忐忑地問我。
“不，怎麽會，”我愉快地說，“弗蘭克說隻要能聯係到國內的一聲，你隨時可以出院。”
我痛咳了一聲，企圖引起他的注意——什麽叫離開你啊？我們從來沒接近過你好麽！注意措辭好麽！
但是兩人都沒有看我。蘇雅低著頭，一字一頓地說：“是的。喬白。我就是這個意思。我要回中國，回到屬於我的生活中去。”
弗蘭克哀傷地看著她，他慢慢地說：“好吧。雅。既然這是你的願望……我會考慮……”
他失魂落魄地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但我希望你理智對待自己的身體，不要拿健康開玩笑。”
我看著他的白大褂第一次毫無瀟灑感地消失在門口，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些可憐起這個男人來。
“怎麽？”蘇雅有些好笑地問我。
“唉，我在想，多虧我追上了你。不然現在的我一定比他還要慘。”我轉過頭看到蘇雅笑著看我的眼神，突然一激靈想起來，大聲說，“姐！你剛才要幹嘛啊？怎麽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好了弟，”蘇雅安撫地看著我，“我並沒有要不配合的意思，我真的隻是希望能早點回國。喬白的意思，我想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我的病情沒有他說的那麽嚴重的，最起碼回國的飛行旅途應該能夠完整地堅持下來。等回了中國，我們再去找一家好的醫院來繼續治療，我保證全程配合，決不食言。”
“可是……”
“別可是了，”蘇雅無奈地看著我，“你難道不希望我早點回國陪你嗎？這次你再離開巴黎，難道不希望是有我陪著你的嗎？”
我承認我被說動了，但是理智卻在不斷地提醒我，千萬不要拿蘇雅的健康開玩笑，哪怕是一點點可能也不行。
蘇雅見我還在猶豫，整個人都賴在我身上，朝我的耳朵裏吹著氣：“弟，你不在姐身邊，姐都快要寂寞死了……”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抵抗這種誘惑，我強自壓抑住不斷抬頭的**，托住她的後腦深深地吻了下去。
蘇雅的氣息柔婉短促，像是一隻嬌柔的小動物。我感受著她唇齒間香甜的味道，忍不住心醉神迷。衝動之下，我聽見自己說：“好吧，我們回國。姐，我這些天來真的特別特別的想你……”
蘇雅“噌”地躲開了我的魔爪，哈哈大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安夏！我要回國！你現在就去跟弗蘭克說！”
我終於明白，自己上當了，一向自詡擅使“美男計”的我，如今也敗在蘇雅的美人計下。看著蘇雅奸計得售調皮地看著我的模樣，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伸出手來捏捏她吹彈可破的臉頰，無奈地說：“姐，你再發展下去就要徹底變回一個小女孩了，希望你這次回國之後不要和熙媛搶糖吃。”
“你是在說姐幼稚嗎？”蘇雅臉色一沉，作氣惱狀。
我連忙表示無辜：“姐，哪能呢！我姐那可是遠近聞名的企業家、女強人，跟幼稚連點邊兒都不沾，簡直稱得上是美貌與智慧並重，可愛與威嚴共存啊。”
“去去，一句正經話都沒有！趕緊別磨蹭了，去跟弗蘭克商量一下讓我出院的事，就說病人和家屬都同意出院了。注意一點你的態度，和人家平心靜氣地商量著來，別又胡說八道，說話沒輕沒重的。弗蘭克不管怎麽說都是為我著想，你不要總刺激人家、人身攻擊什麽的，那樣多不好……”
沒等她說完，我就笑著打斷她：“姐，我知道，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刺激他，總是忍不住……”
蘇雅白了我一眼：“說我幼稚，你才是沒長大的小男人，明知道人家弗蘭克根本不會對你構成威脅，還是拿人家當假想敵，有事沒事找別扭，我看都看夠了！”
我趕緊哄她：“姐，我這回一定注意！既然我們大老板都發話了，我一定注意我的措辭。不過這也也不能完全怪我，誰讓我的姐太優秀了呢，我怎麽可以沒有危機意識？那豈不是顯得我的姐太沒有魅力了？”
“花言巧語都沒有用，總之這次我要順順當當地出院回國，你也不可以氣到我的主治醫生，他可幫了我們不少忙！”
我忙不迭地答應：“好的，知道啦，老婆大人！我一定好好跟他說，這樣咱們就可以盡快回家了。”
蘇雅“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理我，那意思自然就是：“看你表現了。”
我樂顛顛地出了門，冷靜下來之後，有些犯難了，即使弗蘭克留下蘇雅不讓她出院有一部分出於自己的私心，但是他說出來的理由是無懈可擊的，蘇雅作為重症初愈的病人，要做這樣一次長途旅行，沒有完全的準備和把握，是無法想象的。我到底該怎樣做，才能既滿足蘇雅的要求，又能兼顧理智的需要呢？說到底，我對這些相關的醫療知識還是太過匱乏，不得已，還是要找弗蘭克谘詢一下再說。我歎了口氣，不情不願地邁步向弗蘭克的辦公室走去。
走到門外的走廊，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我看見弗蘭克情緒低迷地坐在辦公桌旁，低著頭，心不在焉地擺弄著手裏的一支筆。他的側臉英俊得像希臘神話裏的神祇，雖然現在看起來臉上呈現出的是一種茫然若失、很有挫敗感的神情，但仍然絲毫不影響他英俊瀟灑的氣質。看到這一幕，我不由得無名火起，不出蘇雅所料的淡定不能了。
也許一涉及到蘇雅的事，就會讓我不可避免地變得氣量狹小，每次看到弗蘭克這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我都忍不住想要去挑釁一番，想要證明他根本沒有資格接近蘇雅，而蘇雅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隻會屬於我一個人。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把蘇雅的囑托丟在了腦後，我推開門，一步跨到弗蘭克的辦公桌前，他像是吃了一驚，抬頭看著我。
“安夏？”他看了看我身後的門，“你沒有進門前先敲門的習慣嗎？”
我笑著說：“啊，不好意思弗蘭克醫生，我一著急就忘記了——我來，是想跟你討論一下我妻子出院的事情。”
“出院？！”弗蘭克驚愕地看著我，“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決定要現在帶她回國？”
我被他臉上驚愕的神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於是我說：“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弗蘭克怒極反笑，“蘇雅還在大型開顱手術的康複階段，現在貿然登機，萬一在飛機上血壓升高導致什麽危險，誰來負責，你嗎？”
我被他的態度激怒了，冷笑一聲，說：“我既然提出要帶她回國，就有辦法保證她的安全。反倒是你，弗蘭克醫生，你一直萬般阻撓蘇雅回國，到底抱著什麽目的？”
“什麽目的？”弗蘭克沉了一口氣，壓抑著說，“安夏，我是名醫生，我有著我自己的職業操守。並且，我希望你能明白，也許你會可笑地因為怕我搶走你的妻子，而不顧她的安危要求立即辦理出院，但我不會因為想要把雅留在我的身邊就刻意誇大她的病情，不允許她回到她的祖國和正常人的生活中。請不要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小心眼，以一些高尚的名義為借口做一些令人不齒的事情。”
我感覺到自己腦門上的青筋已經蹦起來了，隨時可能爆掉：“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在指責我嗎？你認為我就是因為怕你、想帶蘇雅離你遠一點，就不惜拿她的生命安全為代價、強行帶走她嗎？”
弗蘭克針鋒相對地說：“我不能說就完全不存在這種可能!畢竟你一直以來的態度，是人人都看得到的！”
“你少說那些譯製腔的拗口的話了！”我感覺自己已經出離憤怒了，特別想衝上去一拳把麵前那張討厭的臉砸扁，“我什麽態度？你要是不對別人的妻子心存覬覦，我為什麽要對你態度不友好？哈，對了，我忘了，你是個假洋鬼子，根本聽不懂什麽叫‘覬覦’，那來讓我告訴你，‘覬覦’就是偷窺別人的東西，懷著滿腔的癡心妄想，猥瑣地招人厭煩！”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弗蘭克的聲音也提高了，“你到底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雅？什麽叫猥瑣？這是一個成年男人應該說出口的話嗎？”
“什麽叫猥瑣？你居然問我什麽叫猥瑣？”我仰天長笑，覺得自己已經氣得失去理智了，“你去照照鏡子吧弗蘭克！如果沒鏡子的話我建議你撒泡尿看看倒影！”
“你！”從小在國外、受著良好西式教育長大的弗蘭克大概做夢也夢不到世界上還有如此毒辣的語言，他怔怔地看著我，指著我的手抖啊抖的，人高馬大的一個男人，氣得臉色通紅，混像個羞澀的大姑娘。
我頓時覺得滿心的憤怒都跑得無影無蹤，強忍住笑場的衝動，繃著嘴角說：“弗蘭科醫生，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我會聯係國內的醫院和醫生專程來巴黎為蘇雅提供回程的援助。等會兒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我希望你能配合。”
等我走出弗蘭克的辦公室很遠，裏麵才傳來“嘩啦啦”的聲音，似乎辦公桌上所有的文件都被無辜地掃到了地上。
“你和弗蘭克吵架了嗎？”等在病房裏的蘇雅忐忑地問我。
“不，怎麽會，”我愉快地說，“弗蘭克說隻要能聯係到國內的一聲，你隨時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