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節第六百零五章群策群力（一）
黃小鬆說：“哎，我剛才光聽見你和任大小姐的那點曖昧情事了，你把正事的線索再給我捋一遍。”
白顏也隨聲附和：“對啊對啊，誰要聽你的滿路桃花，你從頭好好講一下，從你拚命喝酒差點死掉之後說起。”
我滿臉黑線，敢情這倆人剛才一臉嚴肅地都是在分析我和任大小姐之間的感情戲，正事根本就沒聽進去。好在我跟他們相識了這麽多年，耐心已經被磨礪得非比尋常，於是不急不躁地從頭開始講。
“是這麽回事，跟幾個公司的老總談好之後，我就跟方芳商量好，回安雅爾開一個活動前的動員大會，使每個部門都能明白各自的分工和指責，以免活動時出現問題。”
黃小鬆插話：“你看，現在問題出現了，說明大會中明確指責的精神沒有貫徹到位。每個部門的負責人都到會了嗎？”
我老老實實地說：“那倒沒有。負責後勤的楊助理和銷售部的王總說有事沒有到場，派了他們各自部門的基層員工來開會的。楊助理這一陣都很忙，沒出現是正常的；王總對我似乎還是成見很深，聽說我主持會議，他不來也符合情理。何況那兩個來開會的新人把會議的各項指示都記錄得很詳細，隻要回去之後好好向他們的上司匯報了，這一步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白顏插話：“嘖嘖，你總是把事情想得這麽簡單，誰能保證那兩個新人像看起來的那麽老實，沒準兒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好好匯報，導致這兩個部門的工作出現了紕漏，我覺得你還是應該順著這條線好好調查一下。”
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顏顏，後勤沒有出現什麽問題，他們都是按照策劃部方總的要求訂了各項宣傳用具，並且也及時而有條不紊地把庫存商品一一運到了萬盛，這都是按計劃進行的。銷售那邊雖然出現了問題，但會議中也沒有提到需要對賣場中的商品進行嚴格看管一類的內容，所以跟會議也沒太大關係啊。”
白顏嘟起嘴：“不管怎麽說，我覺得你最好再落實一下，那個銷售部的小員工到底有沒有跟王總說清楚這次活動的細節和重要性，那個王總我也見過，油滑得很，他說的話也不能全信，你要懂得旁敲側擊，套出他的實話來。”
我想了想，覺得白顏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不如作為一條線索調查一下，於是點頭答應，然後接著往下講。
“會議開完之後，大家的積極性都很高，第二天晚上就和萬盛聯係布置現場。方總在公司還有一些事沒有忙完，策劃部的員工都被銷售部借去提貨，沒有人可以和我一起去監督廣告公司的布置，這個時候公關部的雷陽就自告奮勇地陪我去布置會場……”
我的敘述又被黃小鬆的嘿嘿怪笑打斷，我抬頭看他，發現他正在和白顏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我：“……”
我決定無視這兩個怪怪的人，繼續整理我的思路：“於是那天晚上我和雷陽就去看著廣告公司的人搭架子，搭到很晚，我們倆又困又餓，就出去吃了個宵夜……”
黃小鬆插話：“哦？三更半夜？”
白顏接上：“哦？孤男寡女？”
我怒吼道：“你們倆夠了！能不能專心一點？事實上我是要說當時我們離開了現場一陣，但是事實證明布置沒什麽問題。因為驗收的時候我和雷陽分別驗了展板和貨架，都是合格的。”
黃小鬆突然嚴肅起來：“哥們，今天我給你打電話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說的，關於來找我們cy的那個假客戶，我們在跟進調查他和風神的接觸中發現，風神最近接了一大單廣告生意，合作對象貌似就是，安雅爾。”
“什麽？！”由於風神總是跟cy在創意策劃方麵搶生意，使我差點忘了它本身主營的是廣告設計這一塊。難道說是風神與hr合作之後，心甘情願地為他們做這些打擊安雅爾的事？那未免也有些太狗腿了。
白顏很激動：“一定就是風神了！這些家夥一直不遺餘力地跟你作對，當他們發現你與安雅爾之間的關係之後，忙不迭地和hr合作來對付你們，哎呀呀，真是人心險惡啊，你說，怎麽就有這麽壞的壞人呢！”
黃小鬆表示懷疑：“可是風神的人隻不過是設計了那些展板、橫幅一類的東西，他們的員工並沒有到過現場，就連那些搭架子的工人也是他們從別的公司雇來的，那晚甚至連一件衣服還都還沒有送到萬盛的陽光大廳來，風神的人到底是怎麽調換了掛滿衣服的貨架的呢？”
“這……”白顏語塞了，但她並不是那種輕易認輸的人，“總之一定是他們處心積慮想出主意幹的，要是太簡單了豈不是一眼就被看穿了？還怎麽害人？”
我又無語了，白顏的邏輯總是這麽的與眾不同，不過難道風神的出現也隻是一個巧合？不管怎麽說，任何一條線索都不能錯過，我還要調查一下安雅爾策劃部負責聯係廣告公司的那名人員，說不定能從中發現一點什麽。
我正要繼續講整個過程，發現白顏已經把黃小鬆拽到一邊，兩人共同研究手機裏的一個app去了，我無力地說：“你倆聽我說完啊……”
“嗯？”白顏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不是已經得出結論了？就是風神的人幹的嘛，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證據，然後在業界傳播開，讓他們的公司再沒法開下去。隻要證據確鑿，到時候我可以找我姨媽幫你擴大宣傳，gogogo！快點行動起來吧！”
我徹底沒脾氣了，白顏的思維總是這麽的簡單直接，稍微繞一點彎就會讓她覺得苦惱不堪。我求助地看向黃小鬆，小鬆關鍵時刻還算講哥們義氣，笑著對白顏說：“咱們還是聽他說完吧，看安夏憋得，臉都青了。”
我說：“小鬆，我謝謝你……那個，廣告公司搭完架子，促銷就開始了。第一日的促銷，方芳早上不到四點就過去了，幫著銷售部的人把服裝全都掛好，整天活動都進行得非常順利，顧客的購物熱情高漲，也沒有出現任何爭執啊、投訴啊一類的事情，當晚大家本來還想出去慶祝的，結果因為實在太累就算了。第二日，也就是今天，方芳說早上她會過去看著活動的進行，我就和顏顏去蘇雅媽媽家接熙媛出來玩，然而還不到中午的時候，方芳就給我打電話說出了問題，讓我過去一趟。我匆匆忙忙地感到萬盛，發現貨架已經被調換了，over。”
白顏的眼神有些發怔，以我對她的了解，估計是發現了新的懷疑對象。果然，沒過一分鍾，白顏淡定地開口了：“你們有沒有想過，也許是方芳有問題。”
“何以見得呢？”
“第一天她去得那麽早，又了解所有打折區的布局；第二天她跟你說不用去，但她自己也許早早地就到萬盛把貨架調換了，然後裝作沒事的樣子迎接每個員工的到來。等有人發現問題的時候，她再裝無辜把你叫回來，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麽？”
我沒有想到白顏能提出一個這樣邏輯顯明的推理，驚異地看著她，白顏以為我終於對她的結論之一認可了，高興得手舞足蹈，開始認真考慮自己要不要再開一家偵探社。
我和黃小鬆交換了一下眼神，他的意思明顯是：“你來處理。”沒辦法，我隻能慢慢地跟白顏解釋說：“顏顏，要是光說作案時間的話，很多人，包括我在內都有機會。現在我們要分析的，是把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結合起來同時具備的人。而對於方芳來說，她是沒有動機的。我信任她，她對於安雅爾的感情很不一般，如果安雅爾出了問題，她的難受程度不會比蘇雅輕多少，這樣的一個人，你怎麽可以懷疑她呢？”
“再比如說，你懷疑風神，可是風神連接觸到貨架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隔了一兩天又潛入萬盛動手腳了。我還想過會不會是雷陽……”
“啊哈！”白顏發現了新大陸。
“你聽我說完啊，雷陽自告奮勇跟我去監督廣告公司，搭到一半拽我出去吃宵夜，回來驗收的時候又主動要求驗收貨架，這一切看起來都很可疑。但是事實上，她接觸貨架之後並沒有發生事故，真正出事之前她也沒有再接近過貨架。而且我跟她談過，用各種語言試探過她，她或許不是一個特別嚴謹保守的女孩子，但她也不是做這種事情的人。相信我，顏顏，做這件事的另有其人，也許根本不在我們列的這一批懷疑名單上。”
“哦……”白顏有些掃興，“那就不好辦了嘛，你的懷疑範圍那麽廣，好不容易發現的嫌疑人還都被你撇清了，那還怎麽找到真正的壞人啊？”
“這個……”我覺得自己的弱點被抓住了，我就是沒辦法在證據確鑿之前，狠下心來懷疑一個人，我一向認為要是對沒有做過壞事的人產生懷疑，這種行為本身是非常不能令人接受的。
黃小鬆說：“所以才需要慢慢調查嘛。現在你至少已經掌握了幾條線索，順著查下去，總會有一些收獲，坐在這裏隻能幫你理清一些思路，不可能靠著空想就把內奸揪出來了。”
黃小鬆說：“哎，我剛才光聽見你和任大小姐的那點曖昧情事了，你把正事的線索再給我捋一遍。”
白顏也隨聲附和：“對啊對啊，誰要聽你的滿路桃花，你從頭好好講一下，從你拚命喝酒差點死掉之後說起。”
我滿臉黑線，敢情這倆人剛才一臉嚴肅地都是在分析我和任大小姐之間的感情戲，正事根本就沒聽進去。好在我跟他們相識了這麽多年，耐心已經被磨礪得非比尋常，於是不急不躁地從頭開始講。
“是這麽回事，跟幾個公司的老總談好之後，我就跟方芳商量好，回安雅爾開一個活動前的動員大會，使每個部門都能明白各自的分工和指責，以免活動時出現問題。”
黃小鬆插話：“你看，現在問題出現了，說明大會中明確指責的精神沒有貫徹到位。每個部門的負責人都到會了嗎？”
我老老實實地說：“那倒沒有。負責後勤的楊助理和銷售部的王總說有事沒有到場，派了他們各自部門的基層員工來開會的。楊助理這一陣都很忙，沒出現是正常的；王總對我似乎還是成見很深，聽說我主持會議，他不來也符合情理。何況那兩個來開會的新人把會議的各項指示都記錄得很詳細，隻要回去之後好好向他們的上司匯報了，這一步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白顏插話：“嘖嘖，你總是把事情想得這麽簡單，誰能保證那兩個新人像看起來的那麽老實，沒準兒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好好匯報，導致這兩個部門的工作出現了紕漏，我覺得你還是應該順著這條線好好調查一下。”
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顏顏，後勤沒有出現什麽問題，他們都是按照策劃部方總的要求訂了各項宣傳用具，並且也及時而有條不紊地把庫存商品一一運到了萬盛，這都是按計劃進行的。銷售那邊雖然出現了問題，但會議中也沒有提到需要對賣場中的商品進行嚴格看管一類的內容，所以跟會議也沒太大關係啊。”
白顏嘟起嘴：“不管怎麽說，我覺得你最好再落實一下，那個銷售部的小員工到底有沒有跟王總說清楚這次活動的細節和重要性，那個王總我也見過，油滑得很，他說的話也不能全信，你要懂得旁敲側擊，套出他的實話來。”
我想了想，覺得白顏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不如作為一條線索調查一下，於是點頭答應，然後接著往下講。
“會議開完之後，大家的積極性都很高，第二天晚上就和萬盛聯係布置現場。方總在公司還有一些事沒有忙完，策劃部的員工都被銷售部借去提貨，沒有人可以和我一起去監督廣告公司的布置，這個時候公關部的雷陽就自告奮勇地陪我去布置會場……”
我的敘述又被黃小鬆的嘿嘿怪笑打斷，我抬頭看他，發現他正在和白顏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我：“……”
我決定無視這兩個怪怪的人，繼續整理我的思路：“於是那天晚上我和雷陽就去看著廣告公司的人搭架子，搭到很晚，我們倆又困又餓，就出去吃了個宵夜……”
黃小鬆插話：“哦？三更半夜？”
白顏接上：“哦？孤男寡女？”
我怒吼道：“你們倆夠了！能不能專心一點？事實上我是要說當時我們離開了現場一陣，但是事實證明布置沒什麽問題。因為驗收的時候我和雷陽分別驗了展板和貨架，都是合格的。”
黃小鬆突然嚴肅起來：“哥們，今天我給你打電話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說的，關於來找我們cy的那個假客戶，我們在跟進調查他和風神的接觸中發現，風神最近接了一大單廣告生意，合作對象貌似就是，安雅爾。”
“什麽？！”由於風神總是跟cy在創意策劃方麵搶生意，使我差點忘了它本身主營的是廣告設計這一塊。難道說是風神與hr合作之後，心甘情願地為他們做這些打擊安雅爾的事？那未免也有些太狗腿了。
白顏很激動：“一定就是風神了！這些家夥一直不遺餘力地跟你作對，當他們發現你與安雅爾之間的關係之後，忙不迭地和hr合作來對付你們，哎呀呀，真是人心險惡啊，你說，怎麽就有這麽壞的壞人呢！”
黃小鬆表示懷疑：“可是風神的人隻不過是設計了那些展板、橫幅一類的東西，他們的員工並沒有到過現場，就連那些搭架子的工人也是他們從別的公司雇來的，那晚甚至連一件衣服還都還沒有送到萬盛的陽光大廳來，風神的人到底是怎麽調換了掛滿衣服的貨架的呢？”
“這……”白顏語塞了，但她並不是那種輕易認輸的人，“總之一定是他們處心積慮想出主意幹的，要是太簡單了豈不是一眼就被看穿了？還怎麽害人？”
我又無語了，白顏的邏輯總是這麽的與眾不同，不過難道風神的出現也隻是一個巧合？不管怎麽說，任何一條線索都不能錯過，我還要調查一下安雅爾策劃部負責聯係廣告公司的那名人員，說不定能從中發現一點什麽。
我正要繼續講整個過程，發現白顏已經把黃小鬆拽到一邊，兩人共同研究手機裏的一個app去了，我無力地說：“你倆聽我說完啊……”
“嗯？”白顏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不是已經得出結論了？就是風神的人幹的嘛，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證據，然後在業界傳播開，讓他們的公司再沒法開下去。隻要證據確鑿，到時候我可以找我姨媽幫你擴大宣傳，gogogo！快點行動起來吧！”
我徹底沒脾氣了，白顏的思維總是這麽的簡單直接，稍微繞一點彎就會讓她覺得苦惱不堪。我求助地看向黃小鬆，小鬆關鍵時刻還算講哥們義氣，笑著對白顏說：“咱們還是聽他說完吧，看安夏憋得，臉都青了。”
我說：“小鬆，我謝謝你……那個，廣告公司搭完架子，促銷就開始了。第一日的促銷，方芳早上不到四點就過去了，幫著銷售部的人把服裝全都掛好，整天活動都進行得非常順利，顧客的購物熱情高漲，也沒有出現任何爭執啊、投訴啊一類的事情，當晚大家本來還想出去慶祝的，結果因為實在太累就算了。第二日，也就是今天，方芳說早上她會過去看著活動的進行，我就和顏顏去蘇雅媽媽家接熙媛出來玩，然而還不到中午的時候，方芳就給我打電話說出了問題，讓我過去一趟。我匆匆忙忙地感到萬盛，發現貨架已經被調換了，over。”
白顏的眼神有些發怔，以我對她的了解，估計是發現了新的懷疑對象。果然，沒過一分鍾，白顏淡定地開口了：“你們有沒有想過，也許是方芳有問題。”
“何以見得呢？”
“第一天她去得那麽早，又了解所有打折區的布局；第二天她跟你說不用去，但她自己也許早早地就到萬盛把貨架調換了，然後裝作沒事的樣子迎接每個員工的到來。等有人發現問題的時候，她再裝無辜把你叫回來，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麽？”
我沒有想到白顏能提出一個這樣邏輯顯明的推理，驚異地看著她，白顏以為我終於對她的結論之一認可了，高興得手舞足蹈，開始認真考慮自己要不要再開一家偵探社。
我和黃小鬆交換了一下眼神，他的意思明顯是：“你來處理。”沒辦法，我隻能慢慢地跟白顏解釋說：“顏顏，要是光說作案時間的話，很多人，包括我在內都有機會。現在我們要分析的，是把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結合起來同時具備的人。而對於方芳來說，她是沒有動機的。我信任她，她對於安雅爾的感情很不一般，如果安雅爾出了問題，她的難受程度不會比蘇雅輕多少，這樣的一個人，你怎麽可以懷疑她呢？”
“再比如說，你懷疑風神，可是風神連接觸到貨架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隔了一兩天又潛入萬盛動手腳了。我還想過會不會是雷陽……”
“啊哈！”白顏發現了新大陸。
“你聽我說完啊，雷陽自告奮勇跟我去監督廣告公司，搭到一半拽我出去吃宵夜，回來驗收的時候又主動要求驗收貨架，這一切看起來都很可疑。但是事實上，她接觸貨架之後並沒有發生事故，真正出事之前她也沒有再接近過貨架。而且我跟她談過，用各種語言試探過她，她或許不是一個特別嚴謹保守的女孩子，但她也不是做這種事情的人。相信我，顏顏，做這件事的另有其人，也許根本不在我們列的這一批懷疑名單上。”
“哦……”白顏有些掃興，“那就不好辦了嘛，你的懷疑範圍那麽廣，好不容易發現的嫌疑人還都被你撇清了，那還怎麽找到真正的壞人啊？”
“這個……”我覺得自己的弱點被抓住了，我就是沒辦法在證據確鑿之前，狠下心來懷疑一個人，我一向認為要是對沒有做過壞事的人產生懷疑，這種行為本身是非常不能令人接受的。
黃小鬆說：“所以才需要慢慢調查嘛。現在你至少已經掌握了幾條線索，順著查下去，總會有一些收獲，坐在這裏隻能幫你理清一些思路，不可能靠著空想就把內奸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