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青海沒有想到,一個李逸身邊的小小婢女,竟然也能念出這等好詩來。


    著實是讓他大吃一驚。


    “難道,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盧青海忍不住感歎起來,同時不得不為李逸的文采,感到一股由衷的佩服。


    自己厲害就完了,居然連身邊的婢女,文采也是如此高鬥!


    盧青海很慶幸,他此次來到長安城,能夠有幸進入書院來學習。


    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盧青海終於是再次見識了。


    若不是此時,他有事要去稟報李麗質,盧青海都覺得,他應該先去找玥兒了。


    不過,玥兒在書院內,一時半會兒也跑不了,因此盧青海並不著急,而是選擇先去找李麗質。


    敲了敲院長府的門,盧青海說道:“公主,學生有事稟報。”


    “進來!”屋內,傳來李麗質的聲音。


    盧青海這才進入院長府。


    “公主。”盧青海微微一禮,便才將來意說來,“學生此次前來,是有些建議,學生覺得若是說出來,可能對學子們的科舉考試有所幫助。”


    李麗質微愣了下,詫異道:“不知老先生有何建議,見貫但說無妨。”


    “是,公主。”盧青海點頭一應,這才將心中想法說出。


    這些日子,他也看了李承乾等人,給學子們補課的情況,但盧青海發覺,以他多年的的深資覺得,他們所教的這些幫助,極有可能效果甚微。


    畢竟,他就是一個教書育人的老先生,多年來熟悉科舉考試。


    “學生覺得,太子殿下等人教的知識,雖然廣泛,但還不能以點帶麵,縱然有科舉考試,可咱們還是得學習老祖宗的知識,明白其中的道理才可。”


    “如此,也能夠與書院的新課程結合起來,得到一個較大的提升。”


    “這些知識學生的一些淺薄之見,若是說得不對,還請公主見諒。”盧青海很圓潤地道。


    畢竟,教四書五經的人,書院沒有一個長日老師。


    雖然魏征等人,時不時會來書院教導一下,但終究不如一個長久老師所教,得到的效果要好。


    這也是他能看到的一個弊端。


    李麗質聞言,看了看盧青海,突然說道:“盧老先生,若是讓你來教學子們四書五經,不知你可願意?”


    “???”盧青海有些吃驚。


    “公主,這……”


    遲疑了半會兒,盧青海猶豫道,“可是,這四書五經,是公子一早就吩咐定下來的,何況,學生也隻是一些淺薄之見。”


    李麗質見狀,自然是知道,盧青海在擔心什麽。


    無非就是怕李承乾等人,會因此生氣而已。


    那樣一來,他就會不好過。


    畢竟,一旦他答應這麽做了,那就極有可能,會得罪未來的大唐君主。


    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盧青海很有自知之明。


    但李麗質自有解決辦法。


    “放心吧,盧老先生。”


    李麗質笑著說道,“既然李伯安願意留下你,讓你在書院學習,那按照書院的規矩,隻要有真才實學的人,都能夠當書院的老師。”


    “而且,咱們大唐書院的老師,都隻為學生著想,不會有嫉妒之類小心思的,那是無才無德之人,才會有這種歪門心思。”


    “你若是願意答應,本宮待會兒就親自去給大哥他們說,大哥的心胸,一隻都還是很寬廣的。”


    李麗質笑眯眯地盯著盧青海,語氣很真摯。


    不得不說,盧青海有些心動了。


    “既然如此,那學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但聽公主吩咐!”盧青海此時,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好。”李麗質笑著點頭,但見盧青海沒有離去,不由問道,“盧老先生,還有什麽事嗎?”


    “呃……”被李麗質這麽一問,盧青海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突然說道:


    “公主,學生剛才進來時,偶然聽到玥娘子念叨著一首詩,頓時有些心癢癢,不知公主可聽過‘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這一句?”


    盧青海很是期待地微微低頭。


    李麗質不由一愣,“玥兒那傻丫頭,何時將這首詩透露出去了?”


    “???”盧青海卻是突然聽到一個大消息。


    這是一首詩!


    不止一句,應該是完整的一首!


    而且,還是被玥兒透露出來的!


    難道這首如此之美的情詩,是公子私下寫給公主殿下的?


    盧青海腦中,不知為何就想到了這個想法。


    因為他實在像不出,這等才華橫溢的詩,除了李逸之外,還有誰能寫得出來。


    但縱然猜測歸猜測,盧青海卻是不敢多問。


    卻在這時,盧青海聽李麗質說道:“老先生,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估計在《長安日報》上就能看見。”


    “呃,是,公主。”既然李麗質都這麽說了,盧青海也不敢再多嘴。


    立馬就退了出去。


    此時,李麗質也升起了小心思,“既然盧青海都覺得,這首詩不錯,那我便將之公布出來唄,也給李伯安一個驚喜。”


    如今懷了孩子之後,李麗質更覺得,必須要讓李逸的名字,在大唐落下一個根基。


    因為一旦嫁了人,與李逸有孩子之後,那她李麗質就是李伯安的人了,雖然還和皇家有關係,但以後的關係,也就沒有現在這麽可靠。


    自古,無數的實例告訴李麗質,必須讓她夫君落穩腳跟才行。


    畢竟,想對李逸不利的人實在太多。


    而對於這一切,遠在藍田縣的李逸,還渾然不知其中情況。


    時間又過了小半月。


    煉鋼已經成功,汽車零件,也已經造出來了一些,如今隻剩下發動機的問題,還在不斷的嚐試攻克中。


    而今日,李逸發現所有人幹活特別賣力,甚至是鄭安,在看向李逸的時候,都一副笑眯眯的神色。


    李逸納悶了:“鄭兄,你笑啥呢?是不是你家婆娘的孩子,是隔壁老王的?所以你在傻樂?”


    “……”鄭安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少胡說啊伯安兄,我家娘子賢淑得很!”


    “那你笑什麽?”李逸樂嗬笑道。


    “…你沒看《長安日報》吧?”鄭安笑嗬嗬說道,“沒想到,伯安兄還挺浪漫的,不過是來了藍田縣,竟然還給公主寫情詩!”


    “???”李逸有些懵。


    這些事,隻有琳琅知道,怎麽會連鄭安都知道了?


    長安日報?


    李逸從來不看這東西,雖然是他搗鼓出來的一種快速傳訊方式。


    “公子。”邊上的琳琅見狀,有些悻悻然地縮了縮腦袋,將一份長安日報逃出來,遞給李逸,“你自己看看吧,這不是我做的,是公主做的。”


    琳琅果斷甩鍋。


    她可不想受到李逸的懲罰,因為她受不了。


    “這什麽?”李逸納悶接過,順手打開一看,嘴角有些抽搐起來。


    隻見《長安日報》上,刊登了他謄抄的那首《一剪梅,而也正因如此,導致長安城的不少老少學子,都對其展開了一番討論。


    甚至,連今年的詩詞歌賦轟動,都因此暗中取消了,直接變成了在報紙上刊登的形式。


    “這一首《一剪梅》,簡直可以說,已經代表了天下所有少女少男,對於愛情的美好向往,伯爺的才華之高,文筆之強,讓我等自愧不如——駱賓王。”


    “不錯,特別是最後一句: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那種思念的深情,如同在腦海內一般,描得繪聲繪色,老夫仿佛看到了伯爺,在藍田縣思戀公主的情形,希望伯爺能夠早日回京,秘書省對伯爺深為想念。——顏師古。”


    這隻是其中兩個最為靠前的讚美,至於後麵,還有一大堆,許多才子書生,對於《一剪梅》的稱讚。


    甚至,有詩詞歌賦會的老先生,還放言說,等伯爺何時回京,他們何時才肯般詩詞歌賦會,請伯爺指點。


    “……”


    李逸頓時嘴角就是一陣抽搐,內心暗罵道,“這群人也他麽不要臉了啊…”


    拍馬屁都拍到長安日報上了,竟然連魏征等人都不阻攔,還準將之發出來。


    甚至,裏麵還有秘書省的顏師古。


    李逸也是醉了。


    “哎…”悠悠然地歎了口氣,李逸將報紙揉成一團,扔給琳琅,“這首詩,是小五放出去的?”


    “嗯,正是,公子。”琳琅老實說道,“並且,公主可能明日,就會與杜娘子一道來藍田縣。”


    “……”李逸都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了。


    這事兒給弄的。


    “行吧,反正也差不多了,等明日她們一來,咱們去遊覽一番藍田縣的風采,這裏交給鄭安把手就行。”李逸說道。


    可鄭安頓時就有些不樂意。


    “伯安兄,你這樣做,良心過意得去嗎?”鄭安翻著白眼說道,“我在長安城內,也是有生意要做的!”


    “你不在長安城的這段時間,京城的生意,是不是不能運轉?”李逸反問道。uu看書 .ukanhu.cm


    “呃,倒也沒有。”鄭安如實回道。


    “那不就結了?”李逸笑起來,看著鄭安,滿臉樂嗬說道,“你若是不服,讓你家娘子也來啊,那我肯定也不會留下看守。”


    “……”這特麽還是人說的話嗎?


    鄭安已經習慣了。


    “那行,要走你趕緊走,別影響我心情,讓我難受。”鄭安嫌棄的擺手,催促李逸離去。


    “行,琳琅,咱們先回醉仙樓,你去打聽一下,藍田縣哪裏好玩。”李逸背著手就走,一邊說道,“等明日,小五小妹來了,咱們也好有個去處。”


    “明白,公子。”琳琅笑著點頭,趕緊跟上李逸的步伐,二人當著鄭安的麵,就逐漸遠去。


    鄭安頓時臉上的表情就僵硬了。


    這不要臉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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