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被李逸冷不丁地一巴掌拍下,那從棺材中站起的披頭散發東西,‘碰’地一聲撞在了棺材上,頓時也止住了哀嚎聲。


    因為,他被一巴掌給打傻了,難以置信地怔著,驚得不再動彈。


    王道長與他的道童一樣,同時也是看得一陣目瞪口呆。


    他們內心驚恐無比地念道:“這可是鬼啊……!這個年輕人是誰,膽子如此之大,居然連鬼都敢打!”


    試問,放眼整個普天之下,有哪一個人,敢動手打鬼!


    至少在王道長心中,他是如此認為的。


    王家村眾人,包括鄉長王富貴在內,更是呆若木雞一般,全都傻怔怔地保持沉默,睜大了雙眼,不敢說一個字。


    李麗質與琳琅二人,也是目光吃吃地盯著李逸,以及那棺材中的白衣人,驚得一言不發。


    整個靈堂一片鴉雀無聲,空氣更是安靜得無比出奇。


    沒人敢貿然發聲一句,隻隱隱能夠聽到呼吸聲。


    也在這時,眼見那棺材中的白衣人,仍然發呆不起來,李逸不管三七二十一,撚起衣袖,徒自走近過去。


    “還不趕緊滾出來,怔著幹什麽?有何冤情,說出來便是,公主殿下自然會替你做主!”


    李逸虎目微微一瞪那白衣人,微怒著臉,輕聲喝道,“何必要在此裝神弄鬼,難道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直到這道喝聲響起,那白衣人這才緩慢掀開黑發,露出了一張男子麵孔來。


    咋一看之下,男子嘴唇紅裏發紫,麵頰上青一塊紫一塊,看似有些傷痕的眼袋處,更是掛著一抹隆重的青紫淤泥,模樣看起來甚是嚇人。


    男子好奇眨巴地盯著李逸,沉默了好一陣兒,他才微微皺眉,吃驚問道:“郎君,你……你難道就不怕鬼嗎?”


    “……”李逸臉色一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麵頰微怒說道,“不出來是吧?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請你?”


    “是,郎君,小人……小人這就出來。”男子惶恐得直點頭,總算是認清了現實。


    在他麵前的這名郎君,根本就不怕鬼,而且已經認出他不是鬼!


    要不然,他也絕對不會給自己來這一巴掌!


    點頭之間,白衣男子便從棺材中,緩緩爬了出來。


    隻不過他的目光,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王富貴身上,一直死死地盯著他,眼珠中滿是怨怒與憤悶的神色。


    若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隻怕鄉長王富貴此時,已經早就被他的眼神給千刀萬剮,砍成了一堆爛肉。


    也在此時,聽到熟悉的聲音,又見到這鬼不是別人,而是他們熟悉的村裏人,眾人方才恍然。


    這根本就不是什麽鬧鬼,而是有人躺在棺材之中,故意鬧事嚇人來著!


    “這特麽的王忠福,居然在棺材裏扮鬼,騙了俺們這麽些天,實在是可惡至極!”王家村眾人心中暗罵道。


    不少人,更是當場罵出了聲,聲音甚是粗魯難聽。


    不過,王忠福顯然對此不以為然,而是恭敬地跪在李逸麵前,行了一個大禮,誠懇說道:“郎君,還請郎君為小人做主,小人並非故意扮鬼來嚇人!”


    王忠福知道,一般人哪有不怕鬼的?


    麵前這位郎君,不僅不怕鬼,而且膽子又出奇地大,力氣也大,何況看他渾身上下的錦綢穿著,更是非富即貴,絕非一般人能比。


    而且,還是王家縣的縣長大人,所不能比的那種錦綢!


    何況此時,王家村的眾人都在,他也不怕王富貴會與之前一樣,夥同縣長一起,來治他的罪,將他打得如此之慘。


    於是,王忠福便想著向李逸求救。


    “打住!”


    一聽王忠福此言,又想起他之前直呼王富貴的名字,李逸就知道這事肯定繁雜。


    “你這事兒,公主殿下自然會為你做主,我又不是官,別來找我!”


    對王忠福揮了揮手,扔下這句話之後,李逸便來到李麗質身邊,給她拋了個眼神,笑嘻嘻地說道:“公主,您看這事……”


    話剛說到一半之際,李逸便不再繼續說下去。


    李麗質豈能不明白李逸的心思?


    “好!”


    李麗質當即回神來,鄭重地點點頭,同意性地說道,“本宮今日,便替他做了這個主,既不能冤枉一個百姓,也不能讓任何人,在百姓中裝神弄鬼!”


    邊上的琳琅聽懂李麗質的話,麵色警惕地盯著王道長二人,不怕他們開溜,就怕他們不逃。


    一旦他們想逃,她便能第一時間給拿下。


    這時,李麗質緩緩走出人群,從懷中掏出一塊黃金腰牌,王家村眾人一見,頓時心中明了,這人確實是當今公主無疑,uu看書uukashu 紛紛齊聲跪地行禮。


    因為那黃金腰牌上,寫著‘長樂公主’四個金色大字。


    “免禮,都起來吧。”李麗質淡然道了一聲。


    “多謝公主殿下。”眾人這才惶恐起身。


    而與此同時,鄉長王富貴,則是趕緊命人去找來座椅,想要討好李麗質,但李麗質卻是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此一舉。


    李麗質隨後看向王忠福,麵色淡然問道,“汝有何冤情,速速說來,本宮替你做主!”


    “多謝公主殿下!”王忠福感激涕零地道了聲謝,立馬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道來。


    原來,王忠福的妻子生得美,可以說是王家村中的第一美人,但王富貴一直垂涎她的美色,霸著鄉長的權利,將王忠福夫婦給逼上了絕路。


    然後,他再用大額銀兩,討好了王家縣的縣長,借機找了個借口,便將王忠福給送入大牢關押,並趁機強女幹了王忠福的妻子,惹得王氏隻得上吊自殺,以證忠節。


    為了給他妻子報仇,王忠福於是想出了扮鬼嚇人,整日整夜地恐嚇王富貴,讓他不得安寧。


    因此,才鬧出了這麽一撈子事兒。


    聽著王忠福的話,李麗質微微皺眉,看了一眼邊上的王富貴,但見王富貴麵色一片慘白,渾身忍不住顫抖,她便知事情多半不假。


    “哼!想不到,在天子腳下,竟然還有這等汙濁之事發生!”


    李麗質冷哼一聲,心中頓時氣怒不已。


    當場,她便冷聲吩咐琳琅道:“琳琅,去將他給本宮押起來,帶去縣衙受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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