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點。”陸驍的聲音忽然壓了下來。


    何曼曼的臉白了又白,就這麽看著陸驍,真的不敢說話了。


    陸驍和何曼曼靠的很緊,那薄唇就這麽落在何曼曼的耳邊,看起來就好似情人之間的呢喃,但是說出的話卻帶著威脅:“你躲在陸氏這麽多年,葉亦琛常年駐紮在歐洲,沒發現你,是你運氣好。但是不代表我不能說。”


    何曼曼驚愕:“……”


    “你和葉亦琛的那點事,騙得了我?”陸驍冷哼一聲,“合作點,我懶得管。但是不代表我不告訴葉亦琛。”


    何曼曼是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從來不知道,陸驍會知道這些。何曼曼真的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


    葉亦琛是常年駐紮在歐洲,雖然往返江城,但是幾乎不會進入集團總部。所以何曼曼才會肆無忌憚的出現在這裏。


    因為,除去陸氏的福利薪資外,何曼曼知道,這是拒絕葉亦琛最近的地方。


    結果——


    “有問題?”陸驍不鹹不淡的問著。


    何曼曼立刻搖頭:“沒有。”


    陸驍這才微微鬆開了一點何曼曼,而後,就這麽隨著音樂,把何曼曼重新帶入了舞池。


    而在不遠處,那是沈灃和南初。


    ……


    “陸驍和他的秘書,看起來關係很不錯。”沈灃掃了一眼,“南初,你說,陸驍是演戲給你看的,還是真的這麽做了?”


    南初不應聲。


    見南初不說話,沈灃笑的有些惡劣,忽然就這麽捏著南初的下頜骨,半強迫的讓南初看著自己,但兩人卻仍然隨著音樂在跳著舞。


    “南初,要不要試試看,陸驍會不會衝過來?”沈灃說的漫不經心的。


    南初:“你太無聊了!”


    “嗯。”沈灃竟然不否認,“我是挺無聊的,畢竟陸驍拒絕了我,我這人很小心眼的。”


    這下,南初愣住:“他拒絕你什麽?”


    而後,沈灃挑眉,倒是驚訝的看著南初:“你不知道陸驍和我見麵的事情?不過倒是我主動約的陸驍。”


    南初:“……”


    她是真的不知道。


    在被沈灃這麽一說,南初的心髒都差點要跳出來了,就這樣看著沈灃,緊張的不能再緊張了。


    那微眯起的眼神,帶了幾分的忐忑,還有幾分探究。


    南初覺得沈灃不是話多無聊的人,但顯然,現在在南初看來,沈灃就真的特麽是一個話多又無聊的人。


    沈灃和陸驍並沒什麽深仇大恨,但是沈灃卻處處逗著陸驍玩,就好似貓抓老鼠一樣,充滿了說不清的樂趣。


    “我問陸驍要了他手裏的一塊地,還有陸氏的合作權,陸驍拒絕了。”沈灃說的不以為意,“沈氏要進入江城,最快的方式就是和陸驍合作。”


    南初:“……”


    “然後陸驍就特別不給麵子的走了。”沈灃回憶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大概是特別不爽我和你的關係?”


    “……”


    “我問陸驍會不會後悔,他告訴我,不可能。”沈灃眉眼裏都是笑意,“其實我挺好奇的,陸驍如果知道,我是他的大舅子,他還能這麽淡定麽?”


    “……”


    沈灃心裏自然有思量,這話,隻是不會和南初明說。


    南初一旦認祖歸宗,沈灃是身為娘家人,可以光明正大的護著南初,堵住所有的悠悠之口,這偏偏就是陸驍最想要的。


    徐敏芝的心結在這裏,外界對南初的流言蜚語也在這裏,南初的不穩定因素也在這裏。


    那時候的陸驍會是什麽表情?


    沈灃忽然有些壞心的想著,甚至變得迫不及地起來。


    而後,沈灃再看著南初一臉的震驚,他低低的笑著,狀似氣密的貼著南初:“陸驍來了——”


    南初幾乎一個激靈,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


    陸驍沉沉的聲音傳來:“抱歉,沈總,換個舞伴。”


    一個轉身,何曼曼落入了沈灃的懷中,而陸驍則直接的把南初帶到了自己的麵前。


    南初的心髒都差點停止了跳動,就這麽看著陸驍,然後心虛的低著頭,一聲不吭的任陸驍帶著自己在舞池裏旋轉。


    甚至,南初覺得,陸驍大概會翻臉,直接把自己就這麽在眾目睽睽之下,拖出舞池。


    結果,陸驍什麽也沒做,隻是扣著南初的腰身,隨著音樂,轉到了舞池邊緣。


    但全程,陸驍一句話都沒說過,甚至看著南初的眼神都顯得淡漠無比,隻是扣著南初腰身的手,讓南初覺得一陣陣的疼。


    但南初沒說話,她是真的不敢說話也不敢抗議。


    “舍不得走?”陸驍冷淡的問著南初。


    他的手已經鬆開了南初,轉身朝著酒店外走去,他以為南初會很自覺的跟上來,結果南初倒好,就這麽在原地站著,一動不動。


    這下,陸驍是真的變臉了。


    然後,南初回過神,一刻都不敢停留,立刻跟了上去。


    可陸驍卻始終和南初保持了差不多半人寬的距離,也不牽著南初的手,也不和南初說話,就這麽硬生生的把南初涼下來了。


    南初扁了下嘴,沒說話。


    這件事,畢竟是她不對,可是——


    但在看著怒意沉沉的陸驍,南初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纖細的手指就這麽扯著陸驍的襯衫袖子:“那什麽……”


    陸驍沒理睬南初,朝著酒會現場外走去。


    南初眨巴了下眼睛,纖長的睫毛閃了閃,跟再扯了下陸驍的袖子:“你別走那麽快,我穿著高跟鞋,難受的。”


    陸驍還是不理睬。


    南初撇撇嘴,想著就這麽原地耍賴好了,但是再看著陸驍的臉,南初是真的沒這勇氣,又悻悻然的再跟了上去。


    到車子麵前的時候,南初開口:“我和沈灃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關係。”


    “那是什麽關係?”陸驍轉身,看著南初。


    兩人就這麽在車子邊上站著。


    這人居高臨下的姿態,看的南初微微輕顫,那眼睛低低的看著自己的鞋尖,腳趾頭因為緊張,早就已經蜷縮了起來。


    偏偏,這樣的姿態,在陸驍看來就是心虛。


    “答不上來?”陸驍冷笑一聲,“我讓你陪著我來,你千萬種理由,我縱容你,不在意你的這些拒絕,隻是為了不想讓你覺得不舒坦,隻要你高興就好。結果呢,你一個轉身,就和沈灃手挽手的出現在酒會。”


    “……”


    “你把我的臉麵置於何地?江城誰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結果你卻和別的男人出現,拒絕和我在一起?甚至,你明明知道這樣的結果會引起什麽樣的反應。”


    陸驍的口氣變得咄咄逼人起來:“五年前,你選擇了和沈灃離開,五年後,你還是這樣選擇的?”


    “我不是——”南初委屈的辯解。


    “不是什麽?”陸驍捏著南初的下頜骨,“我沒和你說過今天的酒會嗎?甚至你在巴黎的時候,我還和你提及過,結果你做了什麽?”


    南初低頭:“我答應沈灃在先了。”


    “南初,我是你老公。”陸驍繃著下頜骨,一字一句的說著。


    那聲音帶著警告,幾乎也不給南初留任何的餘地。


    南初撇嘴,不應聲。


    “我最後問你一次,沈灃和你什麽關係?”陸驍看著南初的倔強,沉了沉,才再一次的開口問著。


    而南初很清楚,陸驍說最後一次,那就真的是最後一次。


    在去酒會的路上,沈灃就已經說過了,要公開他們的身份,南初也很清楚,沈灃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玩笑,既然說了,那麽沈灃就會做。


    這樣的話,那麽她現在說,是不是也沒關係了。


    想了想,南初鼓足勇氣看著陸驍,陸驍一瞬不瞬的盯著南初,南初被陸驍看得有些膽戰心驚的。


    許久,她安安靜靜的開口:“沈灃是我哥。”


    “哥——”陸驍的聲音拉的老長,“什麽關係的哥?”


    那是在瞬間,被南初這麽說出口後,陸驍就變得忍無可忍起來,再想起那天沈灃和自己說話的模樣——


    有片刻,那心頭積鬱的怒火,瞬間就爆發了。


    偏偏,南初沒看見,繼續說著:“那天他不是還找你說話了,沈灃又不是沒原因會隨便見人的人。”


    “看來,唯一什麽都不知道的人是我?我不想讓你為難,你倒是什麽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陸驍的聲音繃著。


    南初覺察到不對勁的地方,楞了下,才想開口解釋,結果——


    陸驍卻一個大力的拽著南初的手腕,直接把南初推到了車裏,南初錯愕了一下:“我沒亂說,是真的——”


    “閉嘴。”陸驍的聲音沉了下來。


    沈家的情況,陸驍並不是不清楚。


    如果南初真的和沈灃有關係,那麽這麽長的時間來,南初哪一次不能和自己解釋,卻偏偏要在這樣的情況才說出口。


    “不是的——”南初是急了,“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說的,是沈灃不允許。他不讓的事情,沒人可以違背的。”


    南初想解釋,陸驍卻不願意再聽了。


    南初錯愕的看著陸驍,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好半天已經徹底的沒了反應。


    陸驍高大的身形壓著南初,迥勁的大手就這麽捏著南初的下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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