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你這麽大的人了,初揚還是孩子。”南初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


    陸驍倒是幹脆,勺子一放:“那我不吃了。”


    “陸驍,你怎麽能這麽幼稚。”南初是真的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陸驍挑眉,看著南初卻沒任何妥協的餘地,南初深呼吸後,這才憤憤不平的坐了下來,完全不理睬這人。


    反正也就今天這一餐,等下她就要回影視城了。


    南初發誓,打死她都不要再看見陸驍了。


    五年前,這人不好哄,五年後,這不好哄的臭脾氣越來越登峰造極了,她當年是多瞎眼了,才看上這麽一個不講道理的幼稚男人。


    這腹誹竄入腦海,南初怔了下,沒說話。


    原來,那種情動,不是沒了,真的是被壓抑了。


    總會在特定的時候,毫不顧忌的爆發出來,讓你連躲藏的餘地都沒有。


    南初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低斂著眉眼不吭聲。


    陸驍不是沒看見,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陸驍也選擇了沉默,安靜的喝著自己碗裏的粥,不怎麽說話。


    隻是那迥勁的大手,就這麽越過餐桌,輕輕的牽住了南初的小手,抓握在掌心,捏了捏,很輕,但卻帶了幾分安撫的意味。


    南初沒掙紮,因為她知道,陸驍不會讓自己掙紮得逞的。


    最終,南初就這麽悶不吭聲的坐在原地,安安靜靜的看著陸驍把早餐給吃完,這期間,偶爾那眼角的餘光落在這人的俊顏上,還有拿捏著勺子的手,心頭一陣小鹿亂撞。


    陸驍的顏值和手,都可以很大程度的滿足一個女人最大的幻想。


    “南初。”陸驍忽然淡淡的叫著南初的名字。


    南初回過神:“啊?”


    “我發現,這五年,你這麽都改了,唯獨戀手癖沒改過。”陸驍說的毫不避諱。


    南初一囧,有些不情願的頂了回去:“陸公子現在也就這一雙手可以看了。”


    這下,陸驍挑眉,忽然高大的身形就壓著南初,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南初的身上,南初被陸驍看的麵紅耳赤的。


    “你不要這麽靠近我。”南初先發製人。


    陸驍似笑非笑的,那薄唇已經落在了南初的耳邊,聲音很輕,卻帶了幾分的蠱惑:“除了手,你還可以試試別的,嗯?”


    南初:“……”


    真的是夠了!


    結果,南初還沒來得及發火,陸驍卻已經恰如其分的拉開了距離,少了之前的戲謔,倒是多了幾分的正經:“我去洗碗,在這裏等我,等下送你回劇組。”


    “不要。”南初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這樣的畫麵已經大大超出了南初的控製範圍,陸驍再送自己回劇組,天知道能發生什麽事情。


    倒是陸驍看都沒看南初一眼,簡單直接:“我堅持。”


    這話就明白而霸道的做了決定,不會給南初任何反對的機會。南初很清楚,陸驍這話說出去了,自己就算要走,她篤定自己連江城都離不開。


    這人的霸道,五年前,南初就已經很清楚的知道。


    南初撇撇嘴,不情願的站在原地,一聲不吭的。


    陸驍則低頭,安靜的把手裏的碗筷清晰幹淨,再洗了手,而後才轉身朝著南初的方向走來。


    南初不吭聲。


    陸驍倒是問的很自然:“晚上的戲?等下在車上睡一會。到了我叫你,嗯?”


    “噢——”南初應聲。


    “不情願?”陸驍又問。


    南初:“陸公子被人強迫,能情願呢?”


    “不情願的話,昨晚來了做什麽?”陸驍麵不改色的把昨天的問題,重新問著南初。


    南初被懟的忍無可忍:“我多管閑事可以了吧!”


    “我喜歡我老婆多管閑事。”陸驍笑,調情起來一點都不手軟。


    “誰是你老婆。”南初變了變臉,“我們不是要離婚了。”


    “嗯,離婚了。”陸驍麵不改色,“離婚了還可以再結婚。”


    南初:“……”


    這年頭,真的是流氓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有文化的流氓。


    她有些氣結,轉身就朝著公寓外走去,陸驍很快跟了上去,在走出大門口的瞬間,陸驍就已經牽住了南初的手。


    南初臉掙紮都懶,反正沒用。


    陸驍倒是因為南初的順從,嘴角不可避免的揚起了笑意,直達眼底。


    電梯是一梯一戶,在這樣的設計裏,幾乎很少能碰見左右的鄰居,特別是在這個點上,所以南初倒也無所謂。


    結果——


    當陸驍開著車載著南初離開公寓的地下停車場時,記者就已經嚴嚴實實的圍了上來,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陸驍的車子,和副駕駛座上坐著的南初。


    南初嚇了一跳,想伸手擋住自己,卻已經被陸驍扣住了手腕,一個反手,牽在掌心,十指相扣:“擋什麽,你是我老婆,光明正大的。”


    “我才不——”南初想否認。


    結果,陸驍的車子就已經停靠了下來,車窗降低了下來。


    記者的話筒齊刷刷的對著陸驍,閃光燈閃個不停,陸驍帶著墨鏡,多了幾分的淩厲,卻也遮擋住了眸光裏的深意。


    甚至,陸驍沒給記者開口的機會:“你們妨礙到我了。”


    記者:“陸總,您和……”


    陸驍又打斷了:“我要送南初回影視城,要遲到了,很抱歉。”


    “你和南初是不是複合了。您的孩子是不是當初南初生的。”記者逮了空,終於把尖銳的問題問出口。


    南初的心差點蹦出喉嚨口,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唇,不吭聲。


    陸驍很淡的掃了一眼記者,把墨鏡摘了下來:“我和南初從來沒分開過,又怎麽會有複合的說法?”


    記者:“那趙先生不是和南初走得很近?”


    “王楠和南初不是關係更親密,怎麽都沒見你們說王楠和南初的八卦?”陸驍淡淡的回了一句。


    記者啞口無言。


    這話,無形就是告訴記者,那個趙子奕比王楠和南初的關係還不如,他根本連在意都不會在意。


    南初聽著微微皺了皺眉頭,才想開口,陸驍卻又忽然再次看向記者。


    有瞬間,地庫門口是一片鴉雀無聲,隻有偶爾的蟬鳴聲。


    “能給我陸驍生孩子的,隻有我老婆,嗯?”陸驍沒明說,但是態度卻表達的很清楚了,“各位還有什麽問題?沒問題的話,麻煩讓一讓,我的耐心不太好。”


    這下,記者飛快的讓了一個車道,誰都不敢再堵著南初和陸驍。


    陸驍之前的話,是不是就已經明確的告訴所有的人,陸初揚的生母就是南初?


    這畫麵轉換的太快,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畢竟,從陸初揚進入公眾視線開始,陸驍保護的極好,對外的口吻也一直都是陸初揚是試管嬰兒。


    這下——


    記者你看我,我看你,好半天沒能從這樣的驚愕裏回過神。


    ……


    ——


    車內。


    “你這樣說,記者明天就會寫的亂七八糟的。”南初在這個圈子裏,怎麽會不知道這些記者的毒辣。


    隻要是博眼球的,他們都可以沒下限的寫,更不用說是這麽勁爆的事情。


    倒是陸驍不以為意的打著方向盤,淡淡的說著:“難道你不是初揚的母親?還是你想說,初揚是你提供了卵子,我提供了米青液,然後找別的女人生的?”


    南初:“……”


    明明不是這樣的,但為什麽到了陸驍的嘴裏,就變得振振有詞的。


    “你不怕初揚不高興,不怕初揚失望?”這全程,陸驍沒看南初。


    南初被懟的真的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話是這樣說,但真的這樣做的時候,她可以想,會掀起怎麽樣的風浪。


    “南初,這裏是江城。”而後,陸驍就不再說話。


    南初也不吭聲了。


    因為是江城,因為陸驍隻手遮天,所以陸驍不可能讓記者說出任何傷害陸初揚的話,隻是,這樣的話,卻會讓自己和陸驍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陸公子。”南初忽然很認真的叫著陸驍,“我和你——”


    陸驍卻打斷了南初的話:“南初。”


    南初一愣。


    “搬回來和我在一起,這樣你每天都可以看見初揚。我想,初揚也會高興。畢竟他想了很久。”陸驍的口氣很平靜,“不要說,你對我沒感覺的話,那隻是自欺欺人。就好似我和你離婚,我永遠也不可能做的到。”


    “……”


    “我爸今天來了,沒和你說我母親的事情嗎?”陸驍的眼神始終專注的開著車,沒看向南初,“你擔心的,其實早就已經不是問題了。”


    “……”


    “陸璿的事,南建天的事,就算不是我,法律也不會翻過南建天,你認為,我的權勢,動用法律吧南建天關進去,他不會更痛苦嗎?”


    這是陸驍第一次開誠布公的和南初談五年前的事情。


    “我和你之前,隔閡了太多人,太多事。但卻和我們之間並沒本質的關係。五年前的那一槍,所有牽扯恩怨都結束了。”陸驍沉了沉,“我們回不到原點,但是我們卻可以重新開始。”


    南初被壓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眶一下莫名的紅了,氤氳著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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