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鏡.雙瞳！
心定下來後，安妮的神情外表又恢複了往日冷冰冰的形狀，自顧自盤膝坐下，運功調息。楊謙知道這是她無數年習慣使然，要改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改回來的，所以毫不在意。況且安妮哪怕是麵上冷冰冰的，也別有一番冷美人的冷豔，讓人百看不膩，果然不虧是天生麗質的龍公主。
楊謙越看，心裏越是覺得喜歡，能有如此美人長期相伴，況且安妮心思單純，品質純良，氣質無雙，力量第一，這個無論哪方麵說起來，都是非常非常好的女孩兒，能有這樣的美人一心相伴，那真的是夫複何求了。當年被安妮抓回來的時候，倒是萬萬沒有想過會有現在的一天呢。
當然，要是安妮不是把他當‘寵物’，那會更加完美一些。他滿腦子胡思亂想，思緒非常自然地又飄到與獸將軍卡奧斯的決戰上去。從安妮口中可以得知，這卡奧斯的力量絕對不遜色於龍公主全盛時期，前幾天還和安妮戰了個旗鼓相當，不分勝負，而安妮現在的力量卻為了救自己而大幅衰減，這一來一去之間，自然是對安妮極其不利。而他們持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死鬥，相互之間肯定了解極深，下手之間肯定也不會容半點情分，稍有差錯之間搞不好就是落敗身亡，神魂俱滅的下場。那個鳥獸人也就算了，安妮卻是萬萬不能在這場決鬥中受到半點傷害的。楊謙心中思潮起伏，滿腦子都是該怎樣用自己新得來的強大力量去對抗卡奧斯，去護得安妮周全，一時間想了成千上百個好主意出來，比如安妮在前作戰，他從後麵偷襲，比如扮豬吃老虎，裝成極弱的樣子，然後突然出手，打卡奧斯個促不及防。當然，每個主意的最後結局都肯定得是自己勇者鬥惡龍成功，將卡奧斯徹底打敗，然後踏上一千隻腳讓其永遠不能翻身，至於能不能救出血龍王倒是小事一樁，反正自己跟血龍王不熟，關鍵是要能抱得美人歸啊。
他想得開心，臉上的表情也是眉飛色舞，倒是恨不得卡奧斯立刻出現在眼前，好讓他將所有妙計輪番使出，好好教訓一下不知好歹的獸將軍一回，幫安妮出出這鬱了幾十萬年的一口悶氣。正想得開心的時候，安妮突然回過頭來，冰雪般的目光在楊謙身上一掃而過，楊謙全身一寒，感覺連心底最隱秘的心思似乎都被安妮看穿了一般，不由感到有些尷尬。
隻聽安妮突然說道：“你前麵那個主意不錯，可是有個地方不成。”
“哪個主意？哪個地方不成？”楊謙一愣，反問道。
安妮微微皺眉：“就是你前麵說的那個，戰後我可以和你到外麵看看，但是我和獸將軍之間的決戰，你不能插手！”
聽了前麵那句，楊謙稍微放下心來，知道安妮並沒有看穿他的想法，但是聽了後半句，他就好像被兜頭潑了盆冷水，一切雄心壯誌都化為烏有。
這怎麽可以？
他慌忙問：“為什麽我不能插手？”
安妮歎了口氣：“其實不是不能，而是沒辦法，你的實力太弱，妄圖插入我們的戰鬥直接，恐怕不但不能幫我，反倒連累了大家。”
楊謙聽了大皺眉頭，他原本實力就不弱，得了安妮兩成有多的功力後更加是憑空強了數倍，現在安妮居然說他實力還是太弱，你叫他如何心服。
不過沒有等他說出話來，安妮就已經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雖然和楊謙經曆的時間不多，但是她已經深深了解到，楊謙，絕對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乖孩子，你要讓他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做，除了用事實來說明之外。
別無他法！
“你不信？”安妮平靜地反問道。
楊謙站起身來，用力地點了點頭，此時他體內力量洶湧澎湃，何止強了數倍？正是身體狀態最好的時候，單純感覺上來說，他甚至擁有了對上力量最強時的安妮，數招之內不被擊敗的自信。
可是很顯然，那隻是他個人單方麵的看法。
下一個瞬間，安妮同樣緩緩站起身來，輕聲說道：“那麽，我們用事實說話。”
小小的石洞內立刻傳出了氣勁的交擊聲，和人類的痛呼。
不住發出慘叫的自然隻有楊謙一人，當他第十次被安妮輕易擊倒後，氣喘籲籲的楊謙終於決定認輸。
他望著麵色如常，明顯還沒有拿出真功夫來的安妮，心中隻剩下歎服。
“你現在的力量雖然比原來強大了很多，但是你明顯沒有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能量，甚至不懂得該怎樣去使用它們。”
“適應的時間，短則幾天，多則幾個月，在這段時間內，你的戰鬥能力和以前相比並不會有明顯的提高。”
楊謙悵然若失地歎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該怎麽辦？你現在力量不比當年，一個人去麵對獸將軍，似乎太過危險。”
安妮淡淡地說道：“你就安心呆在這裏吧。其實也沒什麽危險的，當年我還小時，力量遠不如現在，卡奧斯也沒能殺了我，何況現在。。”
楊謙望向安妮洋溢出淡淡信心的眼神，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他想了想，還是有點不能接受自己不能出力的現實。
他突然想到了個法子。
換了個角度，他對安妮說道：“你剛才說我幾天之內可能不能適應這如此強大的力量，那麽，這段適應的時間大概有多長？能否采取某種方法，縮短這段適應的時間？最關鍵的是，通天塔會在什麽時候降臨？你和卡奧斯的戰鬥，要過多少天才會真正開始？”
此時，洞外的風聲，一聲緊過一聲，小小的石洞和石山，竟然都有種輕輕搖晃的感覺。
安妮側耳凝聽著這風聲，一時間居然有些失神，楊謙連續呼喚了幾聲，居然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楊謙皺著眉頭，輕輕握住了安妮的手，紅發女孩的手很是柔軟，一點都不像是個超級戰士，甚至象普通的女孩一樣，顯得有點兒冰涼。
安妮終於回過了神，楊謙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最後說道：“要是時間還多，是否有可能在卡奧斯來前，讓我形成一定的戰鬥能力？否則的話，你兩成以上的能量白白轉移到我身上，不是太過浪費了嗎？”
安妮想了想，認真地說道：“三天，最少要三天，你才能初步掌握使用這些力量的法門。這樣的話，或許在戰鬥中，你能產生一定的作用。”
“不過現在說這些並沒有意義。外麵的風聲，突然變得很緊。”
“我原來以為最少還要幾天，通天塔才會降臨，可是很明顯，我料錯了。”
“看來這次的幽冥風暴有些反常，獸將軍卡奧斯很明顯也已經感覺到了這一點。”
“或許在半天之內，通天塔就會降臨。卡奧斯正在全速趕來，我們剩下的時間不要說三天，恐怕連三小時都未必有。”
果然，很快，仿佛百萬頭雄獅同時發出的怒吼，直接穿透了淩厲的風聲傳入洞來，震得整座小小的石山也在劇烈地晃動！
“那是卡奧斯向我發出的挑戰，他現在離這裏還有數百裏距離！”安妮鎮定自若地說道：“他在提醒我，決戰的時候又到了。”
又過了一會，風中傳來的怒吼聲中，又夾雜了一些奇怪的聲音，有點象巨大金屬塊不斷重重撞擊地麵造成的鏘鏘聲響。這些聲音讓楊謙有些不安，因為這些聲音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似乎都有點象是原腦諾亞的腳步聲，細節方麵有點不同，但是大體上十分相似。
安妮明顯也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但她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些什麽。顯然她也不知道那種聲音是什麽東西造成的。
她閉上了眼睛，不再考慮這些多餘的事情。
“我將馬上進入戰鬥狀態，一會發生的任何事情，你不必吃驚。隻需隱藏好身上的氣息，靜靜地呆在這裏，你的安全就有基本的保障。”
楊謙點了點頭，他明白此刻自己必須做的，就是不要給安妮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他隱隱明白安妮話中的意思，或許是附近那幾具龍神的遺骸，讓卡奧斯略有顧忌，所以他呆在這裏會比較安全。不過，安妮所說的進入戰鬥狀態是什麽意思呢？
一直以來，他都是見安妮輕描淡寫地秒殺一切對手，從未見過她認真戰鬥時的樣子。他靜靜地望著雙目微閉的安妮，心裏有些忐忑不安。這其中既有對於安妮安危的擔憂，也有些本能地感到完全進入戰鬥狀態的安妮身上會發生一些不平凡的事情。
深深呼吸了幾口空氣，安妮緩緩調整著自己呼吸的頻率。決戰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她需要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的狀態，在這種關頭，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否則麵臨的必然是死路一條。
十秒鍾後，她睜開了眼，雙眸不知何時已經鍍上了一層銀白，沒有絲毫的感情能從中露出，就像鏡麵般可以倒映出人影。
冷漠，冰寒，這就是你望著這對銀白眸子時產生的唯一感覺。
楊謙倒吸了一口冷氣，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名詞，這還是很久很久霸龍沒事時隨口跟他描述的一樣終極技能。
鏡.雙瞳，又稱為破法之瞳，是某些最高等級龍族天賦的一項強大技能。其最大功用是可以讓戰士沉浸在完全冷靜，甚至冷酷的境界中，看破對手的一切破綻，擁有能夠捕捉到最細微戰機的超強能力，從而發揮出最強大的戰力。在這樣狀態中的戰士，沒有多餘的疼痛感，沒有多餘的恐懼感，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不但身體內部的一切潛力得到開發，更加擁有不受任何精神力量，不受任何外界事物影響，永遠保持冷靜的絕對優勢。
這可以說是讓一名戰士完美發揮出最強大戰力的唯一方法，是一名戰士能夠擁有的最高境界。當時霸龍對楊謙的評價就是，如果楊謙能夠擁有這一技能，實力最少憑空增加三倍，換句話說就是能夠打敗實力比自己強上三倍的敵人！當時，霸龍是非常期望，隨著體內血脈濃度的不斷增加，楊謙能夠在某一時刻，幸運地得到這一神奇的技能，
楊謙終於明白，為什麽安妮如此有信心，為何安妮從前力量遠不如獸將軍卡奧斯的時候，依然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
麵對一個擁有了破法雙瞳的敵人，想擊敗她或許還可以憑借強大無比的力量辦到，但是想要殺死這樣的對手，無疑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人物，破法雙瞳擁有看破任何破綻，捕捉最細微戰機的天賦能力，可以讓麵臨絕境的戰士抓住任意一個最微小的戰機，成功避開殺招，脫離最危險的戰場。戰士在出於破法雙瞳狀態下時，更加可以異常有效地控製自身氣息得泄漏，保證逃亡的成功率，除非實力當真相差太遠，否則此時的安妮根本就是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最少，生命安全已經是無憂的。
楊謙鬆了口氣，目送著配上龍磷獸鎧的安妮走出石洞。他的心已經定了下來，知道安妮不會有生命危險，最少，逃肯定是能逃回來的。
“一定要小心。”雖然明知此時已經進入破法雙瞳境界的安妮對外界的事物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的反應，更加不可能對楊謙的話作出回答，但是楊謙還是這樣叮囑道。他總感覺要是不說這麽一聲，心裏就會很不舒服。
可是已經走到洞口的安妮，卻猛地頓住了。
她轉過頭來，那鏡麵般的銀色雙瞳，閃過幾縷微茫，要是留心觀察，甚至可以看見其中泛起的點點漣漪。
她的嘴角，掠過一縷奇異的微笑。
“我會的！你也小心點，等我回來！”輕聲丟下這樣一句話後，安妮才破入了空間中，直接離開了這裏。
楊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看見了安妮唇邊的那點微笑，但是他的內心反倒更加地不安。
怎麽可能？在出於破法雙瞳絕對冷靜的狀況下，正常的時候，安妮根本不可能還能對自己的問話作出的任何反應。
除非，鏡瞳已破。
她的心，已亂。
心定下來後，安妮的神情外表又恢複了往日冷冰冰的形狀，自顧自盤膝坐下，運功調息。楊謙知道這是她無數年習慣使然，要改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改回來的，所以毫不在意。況且安妮哪怕是麵上冷冰冰的，也別有一番冷美人的冷豔，讓人百看不膩，果然不虧是天生麗質的龍公主。
楊謙越看，心裏越是覺得喜歡，能有如此美人長期相伴，況且安妮心思單純，品質純良，氣質無雙，力量第一，這個無論哪方麵說起來，都是非常非常好的女孩兒，能有這樣的美人一心相伴，那真的是夫複何求了。當年被安妮抓回來的時候，倒是萬萬沒有想過會有現在的一天呢。
當然，要是安妮不是把他當‘寵物’，那會更加完美一些。他滿腦子胡思亂想，思緒非常自然地又飄到與獸將軍卡奧斯的決戰上去。從安妮口中可以得知，這卡奧斯的力量絕對不遜色於龍公主全盛時期，前幾天還和安妮戰了個旗鼓相當，不分勝負，而安妮現在的力量卻為了救自己而大幅衰減，這一來一去之間，自然是對安妮極其不利。而他們持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死鬥，相互之間肯定了解極深，下手之間肯定也不會容半點情分，稍有差錯之間搞不好就是落敗身亡，神魂俱滅的下場。那個鳥獸人也就算了，安妮卻是萬萬不能在這場決鬥中受到半點傷害的。楊謙心中思潮起伏，滿腦子都是該怎樣用自己新得來的強大力量去對抗卡奧斯，去護得安妮周全，一時間想了成千上百個好主意出來，比如安妮在前作戰，他從後麵偷襲，比如扮豬吃老虎，裝成極弱的樣子，然後突然出手，打卡奧斯個促不及防。當然，每個主意的最後結局都肯定得是自己勇者鬥惡龍成功，將卡奧斯徹底打敗，然後踏上一千隻腳讓其永遠不能翻身，至於能不能救出血龍王倒是小事一樁，反正自己跟血龍王不熟，關鍵是要能抱得美人歸啊。
他想得開心，臉上的表情也是眉飛色舞，倒是恨不得卡奧斯立刻出現在眼前，好讓他將所有妙計輪番使出，好好教訓一下不知好歹的獸將軍一回，幫安妮出出這鬱了幾十萬年的一口悶氣。正想得開心的時候，安妮突然回過頭來，冰雪般的目光在楊謙身上一掃而過，楊謙全身一寒，感覺連心底最隱秘的心思似乎都被安妮看穿了一般，不由感到有些尷尬。
隻聽安妮突然說道：“你前麵那個主意不錯，可是有個地方不成。”
“哪個主意？哪個地方不成？”楊謙一愣，反問道。
安妮微微皺眉：“就是你前麵說的那個，戰後我可以和你到外麵看看，但是我和獸將軍之間的決戰，你不能插手！”
聽了前麵那句，楊謙稍微放下心來，知道安妮並沒有看穿他的想法，但是聽了後半句，他就好像被兜頭潑了盆冷水，一切雄心壯誌都化為烏有。
這怎麽可以？
他慌忙問：“為什麽我不能插手？”
安妮歎了口氣：“其實不是不能，而是沒辦法，你的實力太弱，妄圖插入我們的戰鬥直接，恐怕不但不能幫我，反倒連累了大家。”
楊謙聽了大皺眉頭，他原本實力就不弱，得了安妮兩成有多的功力後更加是憑空強了數倍，現在安妮居然說他實力還是太弱，你叫他如何心服。
不過沒有等他說出話來，安妮就已經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雖然和楊謙經曆的時間不多，但是她已經深深了解到，楊謙，絕對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乖孩子，你要讓他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做，除了用事實來說明之外。
別無他法！
“你不信？”安妮平靜地反問道。
楊謙站起身來，用力地點了點頭，此時他體內力量洶湧澎湃，何止強了數倍？正是身體狀態最好的時候，單純感覺上來說，他甚至擁有了對上力量最強時的安妮，數招之內不被擊敗的自信。
可是很顯然，那隻是他個人單方麵的看法。
下一個瞬間，安妮同樣緩緩站起身來，輕聲說道：“那麽，我們用事實說話。”
小小的石洞內立刻傳出了氣勁的交擊聲，和人類的痛呼。
不住發出慘叫的自然隻有楊謙一人，當他第十次被安妮輕易擊倒後，氣喘籲籲的楊謙終於決定認輸。
他望著麵色如常，明顯還沒有拿出真功夫來的安妮，心中隻剩下歎服。
“你現在的力量雖然比原來強大了很多，但是你明顯沒有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能量，甚至不懂得該怎樣去使用它們。”
“適應的時間，短則幾天，多則幾個月，在這段時間內，你的戰鬥能力和以前相比並不會有明顯的提高。”
楊謙悵然若失地歎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該怎麽辦？你現在力量不比當年，一個人去麵對獸將軍，似乎太過危險。”
安妮淡淡地說道：“你就安心呆在這裏吧。其實也沒什麽危險的，當年我還小時，力量遠不如現在，卡奧斯也沒能殺了我，何況現在。。”
楊謙望向安妮洋溢出淡淡信心的眼神，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他想了想，還是有點不能接受自己不能出力的現實。
他突然想到了個法子。
換了個角度，他對安妮說道：“你剛才說我幾天之內可能不能適應這如此強大的力量，那麽，這段適應的時間大概有多長？能否采取某種方法，縮短這段適應的時間？最關鍵的是，通天塔會在什麽時候降臨？你和卡奧斯的戰鬥，要過多少天才會真正開始？”
此時，洞外的風聲，一聲緊過一聲，小小的石洞和石山，竟然都有種輕輕搖晃的感覺。
安妮側耳凝聽著這風聲，一時間居然有些失神，楊謙連續呼喚了幾聲，居然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楊謙皺著眉頭，輕輕握住了安妮的手，紅發女孩的手很是柔軟，一點都不像是個超級戰士，甚至象普通的女孩一樣，顯得有點兒冰涼。
安妮終於回過了神，楊謙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最後說道：“要是時間還多，是否有可能在卡奧斯來前，讓我形成一定的戰鬥能力？否則的話，你兩成以上的能量白白轉移到我身上，不是太過浪費了嗎？”
安妮想了想，認真地說道：“三天，最少要三天，你才能初步掌握使用這些力量的法門。這樣的話，或許在戰鬥中，你能產生一定的作用。”
“不過現在說這些並沒有意義。外麵的風聲，突然變得很緊。”
“我原來以為最少還要幾天，通天塔才會降臨，可是很明顯，我料錯了。”
“看來這次的幽冥風暴有些反常，獸將軍卡奧斯很明顯也已經感覺到了這一點。”
“或許在半天之內，通天塔就會降臨。卡奧斯正在全速趕來，我們剩下的時間不要說三天，恐怕連三小時都未必有。”
果然，很快，仿佛百萬頭雄獅同時發出的怒吼，直接穿透了淩厲的風聲傳入洞來，震得整座小小的石山也在劇烈地晃動！
“那是卡奧斯向我發出的挑戰，他現在離這裏還有數百裏距離！”安妮鎮定自若地說道：“他在提醒我，決戰的時候又到了。”
又過了一會，風中傳來的怒吼聲中，又夾雜了一些奇怪的聲音，有點象巨大金屬塊不斷重重撞擊地麵造成的鏘鏘聲響。這些聲音讓楊謙有些不安，因為這些聲音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似乎都有點象是原腦諾亞的腳步聲，細節方麵有點不同，但是大體上十分相似。
安妮明顯也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但她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些什麽。顯然她也不知道那種聲音是什麽東西造成的。
她閉上了眼睛，不再考慮這些多餘的事情。
“我將馬上進入戰鬥狀態，一會發生的任何事情，你不必吃驚。隻需隱藏好身上的氣息，靜靜地呆在這裏，你的安全就有基本的保障。”
楊謙點了點頭，他明白此刻自己必須做的，就是不要給安妮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他隱隱明白安妮話中的意思，或許是附近那幾具龍神的遺骸，讓卡奧斯略有顧忌，所以他呆在這裏會比較安全。不過，安妮所說的進入戰鬥狀態是什麽意思呢？
一直以來，他都是見安妮輕描淡寫地秒殺一切對手，從未見過她認真戰鬥時的樣子。他靜靜地望著雙目微閉的安妮，心裏有些忐忑不安。這其中既有對於安妮安危的擔憂，也有些本能地感到完全進入戰鬥狀態的安妮身上會發生一些不平凡的事情。
深深呼吸了幾口空氣，安妮緩緩調整著自己呼吸的頻率。決戰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她需要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的狀態，在這種關頭，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否則麵臨的必然是死路一條。
十秒鍾後，她睜開了眼，雙眸不知何時已經鍍上了一層銀白，沒有絲毫的感情能從中露出，就像鏡麵般可以倒映出人影。
冷漠，冰寒，這就是你望著這對銀白眸子時產生的唯一感覺。
楊謙倒吸了一口冷氣，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名詞，這還是很久很久霸龍沒事時隨口跟他描述的一樣終極技能。
鏡.雙瞳，又稱為破法之瞳，是某些最高等級龍族天賦的一項強大技能。其最大功用是可以讓戰士沉浸在完全冷靜，甚至冷酷的境界中，看破對手的一切破綻，擁有能夠捕捉到最細微戰機的超強能力，從而發揮出最強大的戰力。在這樣狀態中的戰士，沒有多餘的疼痛感，沒有多餘的恐懼感，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不但身體內部的一切潛力得到開發，更加擁有不受任何精神力量，不受任何外界事物影響，永遠保持冷靜的絕對優勢。
這可以說是讓一名戰士完美發揮出最強大戰力的唯一方法，是一名戰士能夠擁有的最高境界。當時霸龍對楊謙的評價就是，如果楊謙能夠擁有這一技能，實力最少憑空增加三倍，換句話說就是能夠打敗實力比自己強上三倍的敵人！當時，霸龍是非常期望，隨著體內血脈濃度的不斷增加，楊謙能夠在某一時刻，幸運地得到這一神奇的技能，
楊謙終於明白，為什麽安妮如此有信心，為何安妮從前力量遠不如獸將軍卡奧斯的時候，依然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
麵對一個擁有了破法雙瞳的敵人，想擊敗她或許還可以憑借強大無比的力量辦到，但是想要殺死這樣的對手，無疑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人物，破法雙瞳擁有看破任何破綻，捕捉最細微戰機的天賦能力，可以讓麵臨絕境的戰士抓住任意一個最微小的戰機，成功避開殺招，脫離最危險的戰場。戰士在出於破法雙瞳狀態下時，更加可以異常有效地控製自身氣息得泄漏，保證逃亡的成功率，除非實力當真相差太遠，否則此時的安妮根本就是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最少，生命安全已經是無憂的。
楊謙鬆了口氣，目送著配上龍磷獸鎧的安妮走出石洞。他的心已經定了下來，知道安妮不會有生命危險，最少，逃肯定是能逃回來的。
“一定要小心。”雖然明知此時已經進入破法雙瞳境界的安妮對外界的事物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的反應，更加不可能對楊謙的話作出回答，但是楊謙還是這樣叮囑道。他總感覺要是不說這麽一聲，心裏就會很不舒服。
可是已經走到洞口的安妮，卻猛地頓住了。
她轉過頭來，那鏡麵般的銀色雙瞳，閃過幾縷微茫，要是留心觀察，甚至可以看見其中泛起的點點漣漪。
她的嘴角，掠過一縷奇異的微笑。
“我會的！你也小心點，等我回來！”輕聲丟下這樣一句話後，安妮才破入了空間中，直接離開了這裏。
楊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看見了安妮唇邊的那點微笑，但是他的內心反倒更加地不安。
怎麽可能？在出於破法雙瞳絕對冷靜的狀況下，正常的時候，安妮根本不可能還能對自己的問話作出的任何反應。
除非，鏡瞳已破。
她的心，已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