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琳琳記下。而後,又問:“我私下問一個問題,行不?”


    白昊:“為什麽不行?”


    “廠長,你替李星柄擦身,穿壽衣有沒有為李仙璞的因素。”


    “我又不是一塊木頭,有!”白昊回答的很幹脆,然後問:“現在我回答了,你不說點啥?”


    薛琳琳搖了搖頭:“沒什麽要說的,就是好奇問一句,這事,李仙璞估計非常的感動,你能親自去。”


    白昊卻說道:“當時黑太爺走的時候,我倒是想去,還想抬棺呢。可也要能輪得到我!許正陽說,真要排個有資格扶靈的名單,一本寫完都沒我啥事,估計寫滿三本之後有可能寫到我的名字。”


    薛琳琳什麽也沒說,拿著記事本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耽羅島。


    南棒半島以南,麵積一千八百公裏的一座大島。


    這裏擁有國際機場。


    而且還在擴建,白昊正安排人修建第三條以及第四條跑道,增加更高的塔樓。


    同時,在耽羅島中心最高的山頂上,正在修建一座所謂的燈塔。


    山也被挖空了不少。


    至於修什麽,許正陽知道,其他人不知道。


    白昊熱衷於在各種島上,各種礁石上挖呀挖,填呀填,修呀修之類的事情,似乎已經不是什麽新聞了。


    耽羅島,這裏風景還是非常不錯的。


    坐在海邊,吹著海風,看著風景,再吃著燒烤。


    白昊在這裏等一位重要的客人,一位在巴爾幹工作到五年的人,出自焦兔學校的趙秋嶽。


    屬於臨時調入九廠,白昊秘書組的新人。


    論年齡比白昊小一歲。


    在耽羅島休息了一天之後,白昊又開始了日常的工作,成堆的文件夾就算不用寫一個字,光是看一遍也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薛琳琳拿了茶過來。


    白昊問:“人到了?”


    “還沒有,天氣原因。倒是另一件事情,雖然不是工作,是廠裏的一些人心裏不痛快,廠長你要不要親自過問一下。”


    白昊放下手中的文件夾:“什麽事?”


    在白昊想來,需要自己親自過問的事情,肯定是很嚴重的事件。


    不痛快,就是被人欺負了。


    誰欺負九廠的人?


    薛琳琳說道:“幹飯人社,有口氣咽不下。”


    “說說。”白昊接過茶杯,品了一口:“隻要咱占理,我提著磚頭找人說理去。”


    聽到這話,薛琳琳也是笑了。


    白昊,已經不是還能提著一塊磚找人說理的年齡了。


    薛琳琳說道:“在金陵,咱們有人出差的時候,碰巧聽到一堂大學的講課,認為對方講的沒道理,就去理論了幾句,結果被趕出了學校。”


    白昊聽完這話,臉上有點掛不住:“這,過份了吧。咱們研究院裏,就算有想法,隻是是禮貌的提出,那怕是錯的,那怕是一年級的學生,也是可以提的吧。”


    薛琳琳搖了搖頭:“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金陵那邊竟然正式的在電視上給那位安排了一次講座,這裏是講座內容的摘要。”薛琳琳將一份打印件放在白昊麵前。


    磚家。


    聽到這個詞,白昊就已經有點上頭了。


    來自重生前的概念,但凡扯上這個詞的時候,白昊十次有九次會上頭。


    繼續往下看。


    這位磚家在說晉州的醋連防腐劑都沒有,就敢說不考慮保質期,這是嚴重的褻瀆科學。然後一一羅列各種衛生知識。


    接下來,宣傳勾兌醋比傳統醋更好,更加的健康。


    白昊很認真的讀完,嘴角挑起一絲笑意。


    薛琳琳問:“廠長,要插手嗎?”


    白昊拿出錢包,從裏麵翻出一張五十的放在桌上:“我私人讚助那位磚家一張火車票。沙漠上種樹的那裏,應該還有床位,聽說床位是免費的,夥食也是。”


    薛琳琳愣一下:“那,盤他?”


    白昊搖了搖頭:“告訴紫赮,給我往深裏挖,這事不簡單。我來幫你分析一下。”


    薛琳琳立即拿筆去記。


    白昊說道:“先查一下,有沒有某個地方,古時候就是產醋的地方,突然挖出一個千年的醋窯之類的東西。然後在周邊找醋廠,再查醋廠現的控股人是誰,再查這醋廠公關費花在什麽地方,再查這位磚家。”


    “然後,我們來告訴他,什麽是醋!”


    提到醋,薛琳琳還真懂:“算一算,這個日子晉州有些地方,應該正在撈醋冰。”


    “對,醋冰。真正撈過醋冰的,才叫上等好醋。專家會說,長毛了的醋表麵,全是不衛生的東西。讓相關的研究所出手,我們用科學來告訴他們,我們夏國吃了幾千年的醋,到底是個東西。”


    白昊的語氣變的堅定起來:“告訴他們,就說是我白昊說的。勾兌的東西,無論是醋、酒、醬油,沒資格叫正宗,這是工業品,不是食品。每年春天全夏國代表開會,看誰願意就這事替我發言,勾兌的工業品,必須在包裝明顯處標注清楚,不能糊弄人。”


    薛琳琳點頭:“明白。”


    “辦吧。”


    “廠長,你很想去開會吧。”


    白昊搖了搖頭:“我這張臉,不能出現在那個會場的,就這樣。”


    薛琳琳沒說什麽,看了一眼本本上記的內容,轉身離開。


    這件事,在薛琳琳原先看來,她感覺有些人在胡說,希望白昊允許廠裏能找到證據,為自己人討個公道。


    可此時,這事情的性質完全大變樣。


    白昊在生氣。


    不要以為罵人、拍桌子什麽的才是生氣。


    白昊這種平靜到冷酷的語氣,薛琳琳非常清楚的知道,白昊很生氣。


    薛琳琳回到自己的屋,給廠裏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裏說的非常清楚:廠長非常不高興,這是有人在褻瀆我們的文明,一定有人在偷我們飯碗裏的根基。


    就按白昊所說的,從源頭開始查起。


    幹飯人社。


    一個聽起來似乎是研究美食的小社團。


    但,這個社團的力量卻是巨大的。


    不僅有大一的學生,還有夏科的學老,我們為追究美食的極致而聚集在一起。


    什麽醋才是好醋。


    一位晉州的學老說了六個字:夏伏曬、冬撈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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