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


    水壩上,一個人男人穿著雨衣,迎著雨站水壩上。


    一個年輕人衝過來:“老師,增量已經快接近三億個立方米了,開閘吧。”


    中年人搖了搖頭:“再等等,我修的水壩,我有信心。我就站在這裏,我就站在這裏……”


    中年人清楚,他這裏多撐一點,下遊就可以減少很大的負擔。


    控製室內。


    數據一直在上升。


    增量已經超過三點七億立方米,所有的工作人員心都已經懸到了嗓子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幾十個人不斷的在水壩各處巡視。


    終於,在天亮的時候,雨開始減弱,慢慢的停了下來。


    水庫的增量已經達到了三億九千九百萬立方米,差一點就達到四億立方米的增量。


    水壩,撐住了。


    下遊,一個小城市的江邊,隨著天空放晴,鍾旭華抹了一把臉,臉上是汗水,還有淚水。他的部下,一片片的癱坐在了泥地裏。


    沒有歡呼,也沒有勝利之後的喜悅,隻有一身的疲憊。


    以及,失去同伴的悲傷。


    遠處,五顏六色的衣服多了起來,小城內的男人們也在江堤上,留在城中的婦女此時已經帶著幹衣服,煮雞蛋,粥。趕到了江堤,將一個個因為疲憊癱坐在地上的人,或是背,或是扛,或是抬,或是扶到幹燥的地方。


    這一幕。


    在夏國當天的午間新聞中,並沒有作太多的報道。


    簡要。


    十年一遇,洪峰讓江水上漲到八十多米,每秒一萬多立方米的流量,當地軍-民一心,保住了受損的堤壩,沒有造成任何的人員與財產傷亡。


    許多人在電視前看到的新聞就是這樣。


    其間的驚險、辛苦、焦急、不安。或許隻有身臨現場的人才會真正的深有體會。


    與此同時,南棒也在放新聞。


    有人開始指責,為什麽改建南棒四條江,改建為什麽首先修堤壩,而是先建公園,先建自行車道,先修……


    莒城!(日%……照)


    這裏有一家非常大的蔬菜站,距離港口不太遠,此時門口掛著設備維持,暫時營業的牌子。


    可工作人員卻沒閑著。


    大部分人在檢查倉庫,檢查設備。


    會議室內。


    一個年青人正在讀著他的調查報告。


    “情況是這樣的,根據氣象那邊的分析,從去年年底就因為厄爾尼諾現象產生了不小的影響,暫時不提咱們遼東的糧食與蔬菜受到的影響,南棒去年冬天,就因為天氣的原因,白菜減產了不少。”


    “這裏有具體的數據。”


    “四月的時候,南棒國一顆白菜,大約售價是一千八百南棒元,這已經超出了往年的價格,但不算多。在五月的時候,是兩千三百南棒元,六月是兩千七百南棒元。原因是,五月上市的白菜,因為雨水過多,減產百分之五十。”


    “九月,是南棒白菜收獲的季節,我們初步推測,這次是洪水,比雨水更可怕,他們的白菜全部泡在水裏了,等水退下去,南棒四江沿岸的白菜田減產不會低於百分之九十。其餘的地方,也不會低於百分之五十。”


    “昨天,一顆白菜超過了五千南棒元。”


    年青的工作人匯報完,拿著自己的小本坐在一旁。


    坐在上首主位的菜站站長說道:“咱們已經收購了夏白菜超過一萬噸,雖然新聞上,許多地方的蔬菜種植受到了影響,但就我觀察,咱們的人跑的勤快一些,五天內再收上兩萬噸白菜,加上辣椒、大蒜、蔥等兩千噸,應該不是問題。”


    這個數值在座的都認可。


    菜站的站長蔡紅妝站了起來:“各位,就在開會前,我剛剛接到了來自咱們合作的南棒公司的電話,他們希望得到咱們的支援,每一噸白菜,漲五十元收購。”


    “各位,咱們夏國地大物博,各地方擠一擠,大家湊一湊,我相信湊出十萬噸白菜,五千噸的大蒜、辣椒、蔥這些,還是沒有問題的。大城市的人,每個人少吃幾斤就湊出來了,眼下,南棒人卻是完全沒菜吃了。”


    坐在一旁的付鈴聽著,感覺越發的不對味。


    她來這裏並沒有表麵身份,隻是跟著一位普通的工作人員,順道過來看看這邊的儲存情況,接下來她要去琴城(青%……島)的。


    蔡紅妝繼續著她的演講:“各位可以想一想,一位母親去菜市場,結果發現一顆白菜已經漲到了六千,甚至是七千南棒元,這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情。一萬噸,也僅僅是南棒十天的白菜消耗量,白菜是製作的泡菜,是他們的主食。”


    “咱們少吃點菜沒什麽,可南棒人卻沒菜吃了。”


    “還有……”


    蔡紅妝為了這次發言,可以說是準備的非常充足。突然見有一個人向她走來,馬上伸手一指:“你是幹什麽的,坐在一旁,不要打斷我講話。”


    啪!


    付鈴絕對是掄圓了,用手中的小本本結結實實的給了蔡紅妝臉上來了一記。


    這一下,把手中的小本本封皮都打裂了。


    付鈴一彎腰,直接把皮鞋給脫了,準備反手再來一下。


    好幾個人上前去攔,可算給攔住了。


    此時,付鈴腦海中閃出一段對話,那是她剛到九廠沒多久,白昊象開玩笑一樣講過的。


    聖母七殺!


    總結下來,就是在七種情況下,遇到聖母先幹掉,否則會連累所有人。


    付鈴被攔了下來,準備用鞋底打的第二下沒打下去。


    付鈴把鞋扔在地上,腳踩在鞋上,伸手一指會議室中所有人:“我付鈴,今天把話撂這了,蔬菜庫存的數據誰敢泄露出去,我保證讓你下半輩子,天天鹹菜、稀粥、窩窩頭。不信,就試試。”


    付鈴真是發了狠。


    然後一指被她幾乎打的暈厥的蔡紅妝:“找個屋子關起來,給我問清楚了,她都告訴南棒公司些什麽,我記得有過通知,嚴格保密這次的清單上蔬菜庫存情況,查清楚,必須立即查清楚。”


    付鈴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這事鬧大了。


    這個菜站的上級蔬菜公司的幾個頭,幾乎是狂奔著趕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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