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白玉的酒杯即將貼近薩達的嘴唇時,我抬手打掉了薩達的酒杯,酒杯在薩達的訝異中飛了出去,酒水和酒杯在空中閃現出一道光彩,落在台階下的地麵上。


    “啪”一聲,白玉的酒杯摔了個粉碎,立刻震驚了屋子裏的所有人。


    他們朝這邊望來,我隻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他們立刻收起驚訝換上了笑顏,同情地瞟了一眼薩達,就繼續抱他們的美人,他們以為我在吃薩達的醋,就摔了茱顏給薩達敬的酒。正所謂少管閑事,於是,大堂裏在寂靜片刻再次熱鬧起來。


    北冥的視線朝這邊射來,淡淡的眼神隻是瞟了片刻便收回,我明白那一瞟的含義,就如此刻隨風正在我身後看著我,我能感受到他的質問,他們在問:你到底在做什麽?


    “公主這是何意?”薩達臉上帶著輕笑,“這不過是茱姑娘給在下倒的酒。”


    嗬……原來他也這麽認為,那我就將計就計。


    我轉著手中的白玉酒杯,隨意道:“沒什麽,嫉妒你而已。”


    “嫉妒?”薩達的神情變得越來越輕蔑,而他卻沒發現下麵的人都已經出現可疑的“酒醉”之色。


    “當然嫉妒啦,為何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女人無數,而我們女人就必須從一而終,甚至都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你們男人被女人睡了,大可拍拍屁股認為隻是一次豔遇,而女人被男人睡了,卻要被千夫所指,甚至以死保住自己的清白。同樣是睡,為何差別如此之大?”


    我說著,但聽的卻不是薩達一人。


    “所以就有人創立了影月國,但那是真正公平的國度嗎?男人成了物品,成了東西,可以隨意買賣,脫光了衣服如同牲口一樣,這對男人同樣不公平,這個世界需要互相尊重,男性和女性的互相尊重,才會變得美好,而不是為了解決欲望而運用男人和女人。”


    薩達愣愣地看著我,整個大堂再次變得寂靜,下麵的姐妹們都噤聲而泣,身後的茱顏身體開始顫抖,我抬眼看著薩達,與其說是轉移他的注意力,拖延時間,倒不如說是自己在發泄。


    “難道在你睡完女人之後,心裏會變得充實?如果你的心真的充實又何須再找女人發泄自己的空虛?你這裏。”我點進了他的心,“這裏是空的,什麽都沒有。”


    薩達渾身一怔,原先含笑的桃花眼慢慢變得空洞,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他的迷茫。


    我舉起了酒杯,拍著他的臉,輕笑道:“年輕人,這酒有毒,女人不隻是床上的擺設,她可以成為男人最後的殺手!”


    我將酒飲下,甩手扔杯,“啪”一聲,一對白玉杯再也不會分離。


    藍冰和紫電立刻躍出門,將門口的兩個侍衛解決,反手帶門,守在門口。


    “你!”薩達握住自己的劍驚跳起來,大喊道:“來人!”


    “來人?哼!”我緩緩站起身,冷笑著,指著台下,“你還有人嗎?”


    薩達往下掃去,立刻臉色發白,隻見他的那些將領,都倒在了美人的懷裏,一動不動。


    “這……這……”薩達驚異地無法言語,我緩緩走下台,看著那些人的中毒情況,隻見他們麵色依舊,卻是昏迷不醒,有的更是滿嘴流著口水,似是腦癱。原來這個劑量不會置人於死地。


    “姓水的!”薩達忽然從台上躍起,隨風緊跟著就躍起,薩達落地的瞬間,隨風擋住了他的去路,薩達驚訝地看著隨風,然後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你居然收服了他!”


    “收服?”我淡淡而笑,“隨風從不聽命於任何人,但他,是我的朋友。”說完,我在大堂上三擊掌,姑娘們迅速取下身上的紅綢,將人綁起。


    整個大廳裏,此刻,隻有一人依舊怡然自得地坐著,就是北冥,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繼續飲著壺中的酒,不時地發出一聲感歎:“啊……好酒啊……”而原先在他身邊的女子,不知何時,已躺在一邊。


    薩達看看北冥,再看看我,忽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譏諷:“哈哈哈……原來你又看上了北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真沒想到你會如此花心!”


    “花心?”我終於忍不住笑了,這幾天一直隱忍在心底的笑終於爆發出來,“哈哈哈……薩達,你還不明白麽?”


    薩達輕蔑的笑容瞬即收起,轉為疑惑。


    我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道:“我根本不是什麽影月國的公主,我隻是這個局的一顆棋子,就像這些女人一樣,隻是一顆棋子,隻不過我這顆棋子不想被你們男人擺布,做了一次下棋的人而已。”


    “咚!”一聲,遙遠的,傳來一聲炮仗爆炸的聲音,緊接著,一聲又一聲地劃破了夜的寂靜。


    薩達愣住了,他茫茫然的眼神顯示著他的疑惑:“你不是影月國公主?”


    “嘸!不是。”


    “你不是為我而來?”


    “嘸!自然不是。”


    “你是北冥的人。”


    “嗬嗬,當然不是。”


    “那你為誰而來?”他忽然問著我,我笑了,看了看隨風,隨風悠然一笑,道:“他是為我而來。”


    “沒錯。”我站到隨風身邊,看著錯愕的薩達,“他是我的好友,我不能看著他落到一個男人手裏,如果不救他,他的老婆可要找我算帳。”


    “什麽?你既然不是他女人為何要甘願如此犧牲自己來救他?”薩達一臉的疑惑,隨風立刻冷聲道:“誰說她不是,唔……唔……”


    我瞬即捂住了隨風的嘴,笑道:“這叫友誼,薩達你跟我也算相處了幾天,除了影月國的那段,其他的我都不是演戲。”


    “你!”薩達緊緊握住了身邊的寶劍,眼中是複雜的糾纏,“那你為何又要救我!”


    “你是指下毒?”我放開了隨風,隨風憤恨地看了我一眼,我撞開他,笑道,“因為這是你和北冥的事,現在你們又正好是一對一,所以我想看看最後會是怎樣的結果,你可以跟他堂堂正正一絕高下,無論結果如何,我和隨風都不會幹涉。


    而且擒賊先擒王,我可以告訴你,你那五萬士兵現在估計已經中毒大半,所以……”我看了一眼眼神越來越渙散的薩達,提醒道,“如果你要逃出去,隻有抓住北冥。”


    “嗬……”薩達輕笑著,笑容裏仿佛帶著自嘲,接著,他忽然仰天而笑,“哈哈哈,我薩達,居然輸在一個女人手上!”


    “唰!”一聲,薩達就抽出了佩劍,直刺北冥,北冥起身躍開,麵前的案幾立刻被薩達一劈為二。


    隨風將我拉到一邊,姑娘們立刻都躲入角落,隨風用力拽著我的胳膊,怒道:“你為什麽不承認是我的女人。”


    我看著北冥和薩達的刀光劍影,隨意道:“這又不是中六合彩,有什麽好高興的。”


    “怎麽,做我的女人讓你很丟臉嗎?我好歹也是……”


    “你好煩,看完再說私事。”我打斷了他,這麽緊張的時刻,誰還關心這些。


    隨風在我身邊發出一聲悶哼,便不再說話。


    再沒有絲竹之音的大廳裏,是刀劍碰撞的聲音,曾幾何,他們在戰場上拚殺,曾幾次,他們險些成為對方的俘虜,現在,他們再一次對敵,再一次相搏生死。


    “薩達不是北冥的對手。”隨風淡淡地說著,順手還抄起案幾上的葡萄,我看著他撥葡萄,便用小貓一般渴望的眼神看著他,他起先也沒注意,一下子看到我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嚇了一跳。


    我再次看看他,看看他手中的葡萄,然後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將葡萄撥好放到我嘴裏,我才滿意地笑了起來。


    “啊!”一聲悶哼,我和隨風立刻望向堂內,卻原來是北冥吃了薩達一掌,倒退了幾步,他撇過臉,看著我和隨風,我頓覺自己好像有點不像話,北冥怎麽說也是我的好友,於是我立刻揚起手,大喊著:“軒武加油!”


    隨風在一邊搖頭歎氣,繼續吃他的葡萄。


    北冥對著我笑了笑,再次提劍而去。


    一劍橫掃,劃過薩達的脖子,薩達節節敗退,北冥此番如同有了充溢的力量,將薩達打地毫無還手之力。


    終於,薩達的手臂吃了北冥一劍,北冥順手一掌打向他的前胸,薩達立刻倒地,北冥舉劍就刺向薩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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