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的到來,帶來了驚人的消息:兩萬北寒兵正前來攻城。


    整座城牆都站滿了弓箭兵,林日朗下麵的副將,參將以及各個將士都趕到了大帳,這裏離闕城還有一段距離,中間隔了一片樹林,所以百姓的疏散還來得及。


    我靠在牆根,麵前是匆忙而有序的士兵,他們排成整齊的隊伍站在營地上,隨時準備出擊。


    “你來幹什麽?”我冷冷問著隨風,他靠在馬邊,隨意地說道:“帶你回去?”


    “因為我是天機星?”


    “不,是災星。”


    “啊?”第一次,我聽到了截然相反的理論。


    隨風走到我的身邊,和我一起靠在牆根,現在每個人都準備著迎戰,根本不會注意牆根下的我們兩人。


    “玄虛子說你是天機星,隻是想讓這個世界變得‘熱鬧’,他留下的爛賬,隻有我們這些晚輩來收拾了。”隨風輕描淡寫地說著,晃著手中的馬鞭。


    我莫明其妙地看著他:“你到底什麽意思?那個玄虛子到底怎麽回事?他把世界當作什麽?把我們當作什麽?”


    “棋盤。”隨風輕笑著,“這個世界就是棋盤,你們就是棋子,他是看熱鬧的,就這麽簡單,如果說你是災星,誰還會來搶你?所以他給這個平靜的世界一份禮物,就是你,雲非雪,一顆天機星。”他說完,還點了我一下鼻子,諱莫如深地笑著。


    我立刻想起了孤崖子的下棋理論,他是那個什麽玄虛子的徒弟,自然也和他一樣,隻是他沒想到,他自己也成了他師傅手中一顆棋子。


    “清楚了?走吧,這裏要打仗了。”說著,隨風拉起了我,我甩脫他的手,看著他,他奇怪地問道:“你到底怎麽回事?上次在北冥家你也不肯跟我走,現在又不肯?就因為我訛了你五千兩?講起來那晚後來發生了什麽?我記得你要殺我來著……”隨風摸著下巴,似乎在回憶。


    我心慌了起來,慌忙說道:“沒什麽,和【虞美人】一樣,我們睡了。”


    “又是一起?”隨風好玩地看著我,我撇過臉道:“我沒不跟你走,隻是爺爺的傷勢還沒好,他收留了我,在我心裏,他就像我的親爺爺,所以我想等他蘇醒了再走,總要跟他道別吧。”


    “恩。這倒也是。”隨風點著頭,算是答應我。


    我偷偷瞟著隨風,他神色有點凝重地望著天空,嘴裏輕喃著:“這城,難守啊……”


    他英俊的側臉在夕陽下變得柔和,幾個月不見,他好像又大了一圈,他在長大,他再一次經曆從少年變成成人,他的臉依舊有點圓,看樣子還沒長開,眉宇間,透露著一股熟悉的味道,眼前忽然閃過一幅畫,難道我當時畫的,是真正的他。


    心跳漏了一拍,我在幹什麽,我居然又動了心,再次告誡自己,麵前這個人,決不能再次進入自己的心,隻有將他封存,封存,再封存!


    為什麽?他記得和我在一起的每一段經曆,卻沒了那份溫柔而執著的感情,那份愛消失了,就像不曾有過,和我在一起的每一次動心,每一次激情,他都看似忘記了,在他的心底,對我到底是一份怎樣的記憶?


    “雲非雪,你這樣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是什麽意思?”隨風依舊看著前方,調笑地說著。


    我心底慌了一下,立刻換上笑容,順手摸著他的頭,語重心長道:“看著你慢慢長大,我很是欣慰啊……”


    一多汗,滑過隨風的眉角,他的臉立刻陰沉下來,拍掉了我的手,轉身上了城樓,我也跟著跑了上去。


    “來了!”有人大喊一聲,隻見遠處血色的天際,隱隱出現一條黑線,那條黑線如同黑色的浪潮,朝這裏湧來,守城的士兵們都緊張地握住手中的兵器,弓箭手拉開了弓,嚴陣以待。


    腳下的大地震動起來,千軍萬馬帶出的塵土,彌漫在遠方。


    黑壓壓的,如同一大片黑色的雷雲從遠處覆蓋而來。他們殺來了,殺地我們措手不及。


    “他們到了。”隨風冷聲說道,臉上是少有的凝重,他眉峰緊擰,薄唇抿起,微合的雙目緊緊盯著遠方,我再次望向城下,那裏已整整齊齊地站著一個方針,為首的一匹黑馬上坐著一個威武的黑發男子。


    男子的五官線條給人一種硬的感覺,劍眉星目,挺直的鼻梁,乍一看,像混血兒。


    “他是北寒此次帶隊的將軍,薩達。”隨風在一旁介紹著,“這人武藝超群,智勇雙全,可就是好色,這次朗撅關在他手裏,關裏的女人可要遭殃了,不過……幸好那裏沒什麽美女,應該不怎麽合他的胃口。”隨風輕描淡寫地說著,雙手放在腦後,轉過身,慵懶地靠在城牆上,然後歎了一聲:“林日朗這城不好守啊,後方可還有三萬北寒兵哪。”


    聽著隨風的話,我不免也擔憂起來,往下望去,那名英俊的大將怎麽看也不像是好色之徒,不過人不可貌相,例如隨風,明明很可愛的樣子,心眼卻這麽“壞”。


    估計姓薩的都不是好東西。


    “林日朗!出來迎戰!”從那薩達後麵出來一匹黃馬,他是專門負責叫陣的,留著兩撇有趣的山羊胡,氣焰十分囂張。


    林日朗帶著他的將領站在城頭,他雙眼射出一道寒光,拉弓開箭,“嗖!一聲,就射掉了那山羊胡的頭盔。


    “好!”眾人高呼起來,鼓舞了我方勢氣。


    小山羊胡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隊伍,薩達不慌不忙地也拉弓開箭,要來一個回禮,林日朗麵前立刻築起了護盾。


    薩達微微一看,便將弓箭的姿勢調高了一點,然後我就聽隨風說道:“好箭法。”


    我不明所以地躲在一旁看著,隨風已經抽出了劍,就在薩達放箭的那一刹那,隨風立刻躍起,千鈞一發之際,隨風的劍撥開了即將落到林日朗頭頂的箭,然後穩穩落在城牆上,英姿颯爽地佇立在那裏。


    呼嘯的北風吹起了隨風深紫色的衣擺,束成一束的長發,在他身後飛揚,他冷冷地站在城牆上,宛如一尊黑夜裏的神明,審判著世界。


    眾人都驚異地看著隨風,他此刻站在他們麵前的城牆上,眾人都仰視著他,林日朗的眼中帶出了一絲敬佩和感激。


    我看見薩達的眼睛眯了起來,直直盯著隨風。渾身起了一層雞皮,有種怪怪的,酸酸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很是惱火。


    “美人!”薩達忽然喊了上來,讓所有人的臉上都畫上了黑線,給這原本緊張的戰鬥帶來了一絲幽默感。


    隻見隨風的臉立刻陰了下來,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把他當女人看。


    薩達嘴角含笑:“美人就該享受錦衣玉食,你何苦女扮男裝上戰場?是不是你的男人對你不好?”


    城牆上是陣陣殺氣,我這裏都感覺地到,隨風的眼睛眯了起來,我暗叫不好,立刻跑到他身邊抱住他的腿:“別衝動,冷靜!冷靜!”


    “放開!”隨風怒吼著,我勸道:“你不能怪他看走眼,誰叫你自己長得像女人呢。”


    “你!”隨風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對著下麵的薩達喊道:“薩達!他是男人,你就別想了。”


    “男人?”薩達笑眼半彎,仔細打量著隨風,隨風被我硬是拽了下來,可他卻沒鬆開手裏的劍,本以為薩達會放棄,卻沒想到他大喊了一聲:“男人就給我做男寵吧。”


    於是乎,隨風甩開我就躍了下去,劍尖直指薩達,下麵的方陣立刻動了起來,薩達右手一抬,他的士兵立刻就地坐下,他悠閑地提著他的銀槍從方陣中走出,迎戰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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