焽(ying)


    就在我成功騙取青菸銀子,再三關照她不要告訴隨風時,隨風就怒氣衝衝地闖入了院子,衣袍隨著他匆忙的步伐而擺動,他的後麵,緊緊跟著斐崳和歐陽緡,三個人的臉色從膚色上來講,都不屬於正常顏色。


    隨風一看見青菸就扣住了她右手的手腕,似乎力道有點重,因為青菸的眉皺了起來。


    “你到底都跟非雪說了什麽!”隨風忽然一聲怒吼,把我嚇了一跳,而青菸卻低眉不語,隨風憤怒地甩開她,跑到我的麵前,扣住我的雙肩將我上上下下瞧了個仔細,然後用手指在我麵前晃著:“這是幾。”


    “切!”我真是懶得理他,他是不是不隻隻身體縮小,連腦子也有問題!


    “非雪!你別嚇我,你還認不認識我!”


    “你白癡啊!”我終於忍不住了,看著他對青菸的態度,我就有氣,青菸如此愛他,甚至低聲下氣來求另一個女人做他的側室,而他,卻如此對待青菸。我在幹什麽?我居然站在了情敵一邊!瘋了,我真是瘋了!


    不過青菸為什麽不解釋?哎,傳統倫理道德下的傀儡,三從四德下的百分百順從的寵物。


    隨風見我罵他,立刻緊緊擁住我,在他擁住我的那一刹那,我看見青菸側過了臉,她一定很痛吧。


    “太好了,沒事,沒事,我真怕……”他立刻止住了話語,我沒好氣道:“怕她給我下咒是吧,焽天先生。哇塞!真是太讓我吃驚了,我沒想到原來你這麽厲害!”


    “非雪我……”


    “現在救思宇要緊,其他事以後在說。”我迅速地打斷了他,然後將他推開,讓這麽多人看著像什麽話。


    隨風的身體立刻緊了一下,放開我看著站在一邊的青菸,他雙眉擰了擰,臉色沉了下去,似乎想責怪青菸,但最後,他還是柔聲道:“青菸,我隻是想親自跟非雪說清楚所有的事情……你路上也累了,去休息吧,我們要商量救人的事。”


    青菸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然後微笑著看了我一眼,靜靜離去。看著她孤寂的背影,我眼前出現了一副景象,一個女人,總是默默地,站在心愛的男人身後,隻是那樣靜靜地看著他,就已經心滿意足。


    寒,眼前忽然滑過貞子站在身後,好好的言情片,一下子變成了鬼片。


    靜靜的院子裏,是讓人窒息的沉悶,我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看上去似乎是我占了上風,可心裏卻是說不出地難受。此時此刻,我忽然想起了上官,若我有她一半的狠心,我也就不會為青菸的感受而苦惱。


    “斐崳。”我想起了隨風的病,他一定傷了身體,否則不會吐了兩次血,這兩次血,也隻是我看見的,那在我沒看見的時候呢?想到這裏,心被揪緊。


    斐崳並沒聽見我喚他,倒是一邊的歐陽緡提醒他,然後,他才醒轉過來一般應了我一聲:“啊?”


    這種處境的確讓他們二人尷尬,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我淡淡道:“隨風最近身體狀況很差,還吐血。”


    “吐血!”斐崳驚呼起來,隨風不以為然地隨意應付著:“別聽這女人瞎說,我沒事。”


    “尊上……”斐崳看著隨風,“還是讓斐崳看看,您的氣色的確很不好。”


    隨風並未答話,隻是看著我,看地我有點莫明其妙,他看上去很憂慮,他在煩惱什麽?


    我推了他一把:“看什麽呢,傻乎乎的,還不快看病,萬一你有什麽好歹,我會良心不安。”


    “你真的會良心不安?”隨風倒是輕鬆地笑了,“那我就不看了,至少這樣比你忘記我的好。”


    寒毛瞬即豎了起來,斐崳和歐陽緡在一邊也是滿臉的黑線,這家夥,居然當著外人麵這麽肉麻,害得我都臉紅了。


    我嘟囔道:“你到底在擔心什麽?”


    “你離開。”隨風倒是直接,我再次看看斐崳和歐陽緡,他們立刻撇臉的撇臉,抬頭的抬頭。罷了,反正也已經這樣了,先哄他看病再說。


    於是我笑著挽住他的胳膊,哄騙道:“乖啦,身體要緊,我可不想在去幽國的路上跟一個病人為伴。”


    “你說什麽?”隨風不可致信地看著我,我笑道:“去幽國啊,青菸邀請我去的,她說希望我能接受她,如果實在不行,我再離開也不遲。我想了想,覺得這樣也行,畢竟青菸是美人,你也知道,我對美人向來無法免疫,是吧。”


    我一邊說一邊將隨風推進屋,抬手招斐崳,隨風依舊將信將疑地看著我,直到斐崳給他把脈,他依舊看著我,認真而嚴肅地看著我,室內的溫度開始升高,我被他看地直冒汗,我擦了擦汗,笑道:“秋老虎到了。”


    “恩……”他淡淡地應了一聲,“青菸怎麽跟你說的?”


    “說什麽?這怎麽能告訴你,這是女人之間的秘密。”


    “聽著,她無論說什麽你都不要信,我會把這件事解決。”隨風沉聲說著,“非雪,你要相信我,真的,解除婚約我不會失去任何東西。”他忽然扣住了我的手。


    “尊上!”斐崳忽然厲聲喝道,無意間,我看到斐崳神色有異,他見我看他,立刻揚起淡淡的,他一貫的笑容,“請注意您的情緒。”


    “對,別激動。”我立刻說道,他每次都因為激動而吐血。


    隨風重重歎了口氣,似乎還要跟我說什麽,我立刻撇向斐崳,問道:“到底什麽病?”


    斐崳微微簇起了眉:“情況不是很好,心傷導致氣結,三焦鬱積嚴重,又因長期酗酒,導致火毒入侵脾胃,裏麵產生潰爛,導致吐血。幸好發現地早,若是腐爛就麻煩了。”


    說了那麽多,原來是胃潰瘍,還好發現地早沒演變成胃穿孔。


    “尊上,請贖斐崳多言,到底何事讓尊上如此心傷?這心病還需心藥醫啊。”斐崳說著,有意無意地朝我瞟了一眼,我笑道:“心病我來醫,這脾胃火毒就麻煩斐崳了。”


    斐崳淡淡地笑了,我對著滿臉依舊憂慮的隨風笑道:“好了,以後乖乖的,別再喝酒了,我喂你吃藥啊。”


    “真的?”沒想到這句話起了作用,隨風有的時候的確像個孩子,很好哄。


    “真的。”我笑著,然後沉下臉,正色道,“那我們就來討論如何救出思宇。”


    一句話說出口,眾人的神色立刻凝重起來,這次可謂是困難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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