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趴著,外麵漸漸傳來腳步聲,我閉上眼睛裝死,不知道會是誰?


    “還沒醒嗎?”是那個老太婆,哼,死老太婆,你自己生活在權力鬥爭中也就罷了,為何一定要拖上我,我是無辜的!眼前的光被遮住,應該是老太婆站在我的床邊。


    “是,還處於昏迷中,於禦醫說沒三天醒不來。”是拓羽。


    奇怪,於禦醫說我沒三天醒不來,我怎麽這麽快就醒了?難道我體質有異?說不定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呢!


    “怎麽事情鬧這麽大?”


    “若不是曹欽延遲送藥,也不會如此。”原來是那個死太監故意拖延送解藥,這個垃圾,小心眼的死太監!


    “這個小曹子……”太後的口氣明顯在護短,“罷了,封鎖消息,免得柔妃起疑。”


    柔妃?上官?老太婆的口氣怎麽好像不太信任上官?上官還說太後已經被她搞定了,嗬,上官怎麽鬥得過這老太婆……


    “紙包不住火,雲非雪知道該說和不該說。”


    “哼。”太後輕哼一聲,“哀家不是指他受傷,哀家是指那些謠言呢!”太後的聲音開始變冷,“一個皇帝抱著臣子滿皇宮地跑,你讓奴才們和妃子們怎麽想!在哀家跟水酂提親的時候,哀家又該如何圓話,羽兒……”


    “母後,為何雲非雪不能像夜鈺寒一般?”拓羽打斷了太後的話。


    “若夜鈺寒有他一半圓滑,這些事還用地著這個雲非雪去做?”


    在太後說完那句話後,房間一下子變得安靜,是一種沉默的安靜。


    “母後。您這次的藥下地太重了吧。”拓羽冷淡地說著,口氣中壓抑著一絲怒意。


    “重?”太後冷笑起來,“哼!哀家還嫌輕呢!”


    心底發寒,這老太婆變態的。


    “哀家最痛恨狐媚胚子,這雲非雪勾引了這麽多男人,絕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想和人親熱,就痛死他!”心跳瞬間停止,這老太婆絕對是滅絕師太穿越來的!


    “可他是個男人!”咦?拓羽居然幫我隱瞞身份!


    “男人也一樣!”


    “母後!”拓羽居然生氣了,“您不能把對柳月華的恨加諸在雲非雪身上!”


    “放肆!”太後突然大喝一聲,聲音裏帶著顫抖,“你居然為了一個雲非雪這樣對你的母後說話,哀家明白了,哀家明白了!你也被他迷住了,是嗎!”


    “兒臣沒有。”拓羽的口氣開始轉弱,“兒臣隻是覺得雲非雪是個無辜的人。”


    “無辜?這世上誰生出來不是無辜的?若沒有柳月華,你父王能變成那樣!哀家當初一見到這個雲非雪,就看到了柳月華的影子!她的一娉一笑,尤其她哭的時候簡直和那個狐狸精一模一樣,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又回來了!她又回來了!”


    “母後!母後!”拓羽急了,我眯開眼睛偷瞄,哈,那老太婆居然暈了,暈地好,壞心眼的女人,一定是柳月華奪了老皇帝的愛,讓她精神錯亂,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地陰毒。


    “禦醫!禦醫!”


    看著拓羽焦急的樣子,我又心生同情,一個女人能恨到這種地步,可見她當時的愛有多深。可憐又可悲的女人啊,這就是後宮的畸形產物……


    我再次閉上眼睛,房間慢慢靜了下來,淡淡的清香遊走在筆尖,拓羽的床還不是一般地大,我想我橫著睡都行,疼痛漸漸被疲倦覆蓋,我再次陷入自己的黑暗。


    朦朧中聽見敲擊的聲音:嗒!嗒!很輕的敲擊聲,深更半夜這樣的敲擊聲讓人恐懼。


    我膽怯地睜開眼睛,隻見黑暗的屋子裏坐著一個人,我的天哪,鬼啊!


    淡淡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帶出莫名的孤寂和哀傷。


    他靠在窗邊,側臉看著窗外,或許是望著天空,右手隨意地放在窗台上,修長的手指在銀白的月光下敲擊著窗台,原來敲擊聲是他發出的。


    他緩緩俯下臉,朝我這邊望來,黑黑的房間裏,他沒發覺我睜著眼睛,不過我還是刻意眯了起來,原來是他。


    寂靜的房間裏,傳來他一聲沉悶的歎息。他漸漸朝我這邊走來,站在床邊,這情形有點恐怖,試想,大半夜,烏漆抹黑的,你床邊站著一個人,這個人還一動不動,一聲不響,你說慎人不慎人?


    “哎……”寂靜中又傳來一聲他的歎息,“雲非雪啊雲非雪,你這回可真給朕出了一個難題啊……”


    難題?哈哈,不知該怎麽辦了吧?


    “你讓朕該怎麽辦?”拓羽靠在床邊坐下,側身睡在我的身邊,我緊張起來,趕緊閉上眼睛,黑暗中聽見他的話,“如果你是朕,你會怎樣?”


    幽靜的屋子裏,傳來他陣陣輕微的歎息,他這個樣子我也於心不忍,而且,最關鍵,他發出這種像鬼一樣的哀歎我實在無法入眠。


    我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他,他雙手枕在腦袋之下,平躺在我的身邊,望著上方不停地歎息。


    “順其自然,皇上……”我輕聲說著,然後看見他驚訝地撇過臉:“你……”


    “順其自然,非雪會自保……”我撐起了身體,將一個枕頭遞給他,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卻沒接。


    我將枕頭塞到他耳邊:“抬頭!”


    “哦。”他乖乖撐起了身體,我將枕頭塞入。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沒事的。”我笑了,不知他看不看得見,“總之……非雪自有對策……”我緩緩趴回自己的枕頭,隻求他別再出聲。


    “非雪,你不明白,朕擔心母後她……”


    “知道,知道。”我打斷了他,“我累了,你別再出聲了……”


    “非雪……”他刻意放低了聲音。


    “恩……”我閉上了眼睛。


    “你真是女子?”


    有趣,之前問我是否是男子,現在又問我是否是女子,深深的倦意讓我腦袋發沉,隱約中聽見他的聲音:“實在很難把你看作女子啊……”


    “恩……”


    房間再次靜了下來,我不介意他睡在我邊上,這本來就是他的床,隻要他別出聲,別亂動,最好就是扮屍體。睡意再次襲來,終於可以安然入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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